古丽大吃一惊:“穆劲威!那更不能救!说不定他在引你上钩呢。”
穆典赤又说:“不对,还有一个。是两个人。”才说着,上面掉下来几块碎石,几乎打在两人的头上。
古丽急急将穆典赤拉着远离巨石下面,然后急急地说:“穆大哥!我们快走吧。再不走,他们会扔巨石下来的。”
穆典赤异常冷静地说:“尽管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穆劲威一定是受伤的,要不然,刚才我在查看尸体时他就可以偷袭我啦,用枪也好,用巨石也好,我都很难躲避,更不用说等到现在扔几块小石头,他是真正在求救。”
穆典赤从一匹骆驼上取下一捆绳子,在手中掂了掂,比比头上的铁索桥,然后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绑定绳子,然后向上抛,抛了几次,绳子从铁索桥的一处洞口穿过,穆典赤用力拉了拉,发现很结实。
穆典赤让古丽躲在骆驼的后面不要出声,并给了她一把手枪,告诉她如果有危险只要打开保险栓,用力扣动扳机就可以啦,自己则在腰间别了两把枪,然后拉动绳子开始向上攀爬。
穆典赤爬上铁索桥,桥上的木板早已散落山谷,剩下的部分好像一架软梯一样,穆典赤手脚并用,缓慢地向上继续爬,当他接近巨石时,他并不急于攀上,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枪口向上,竖着耳朵倾听着。
上面的求救声断断续续地响着,一个声音十分的混浊和费力,另一个声音则嘶哑并且咳嗽着。
一会,两人似乎累了,不再出声。
又过了一会,那个嘶哑并且咳嗽着的声音响了起来:“穆典赤,我知道你来了,你不是要报仇吗?快来啊!怎么不来啊?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是真正害死楚悦姐的凶手吗?你也不用假装了,这个鬼地方,除了你还有谁会来?”
另一个混浊而费力的声音说:“萨里海,别做梦了,没有人会来的,有人来也不会救你的。”
萨里海狂笑道:“你错了,救我的人来了,你小子死定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暗算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的。”
穆典赤辩明两人的方位,将枪放回腰间,手脚并用,从巨石侧一处突迅速攀上巨石,只见两个人仰面躺在平台上,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一把手枪落在不远处。
穆劲威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他的双手无力在垂在双边,鲜血渗透了他的前胸,而另一个人被羊皮帽遮挡着脸,看不出样子,他的双手捂住着小腹,同样是鲜血淋淋。
看见穆典赤,穆劲威的精神一振,他竟然抬起了右手,握在了匕首上,想将它拔出来。穆典赤冷冷地说:“穆劲威,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别动。”
另一个人见了穆典赤,脸上泛起了光彩,不禁兴奋过度,竟然晕了过去。
穆典赤正在犹豫怎么办时,古丽出现在铁索桥上,她看到躺在平台上的两个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跳上平台,跑到另一个人的身边,她摇着那个人的身体叫道:“阿里木江,阿里木江,你醒醒,快醒醒。”
穆典赤连忙蹲在古丽的身边,他没有问什么,而是从靴子上拔出匕首,割开阿里木江小腹上的衣服,发现他的左腹有一个弹孔。穆典赤用手按了按,然后将古丽的手拉在弹孔上方面说:“用力按在这里。”
古丽有些颤抖地用力按下,穆典赤命令道:“转过头去。”然后扯下阿里木江的靴子,塞进了阿里木江的嘴里。
这时穆劲威挣扎着侧过身,嘶声喊:“穆典赤,你竟然不先救我,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穆典赤头也不回地喝道:“那你就去死吧!”说着匕首在阿里木江小腹上划过,在弹孔边割开一道口子,阿里木江疼了“啊”的一声醒了过来,身子开始挣扎起来。
穆典赤用手肘压在阿里木江的的胸口,让他一下无法动弹,然后刀尖向伤口里一挑,一颗弹头被挑了出来。
穆典赤先将羊皮囊中的烈酒浇在伤口上,阿里木江痛得想叫,可是嘴里塞着靴子,想动,穆典赤的大手好像按得他无法动弹,他的脸上顿时冷汗直下。
穆典赤从怀里掏出个瓶子,拔开瓶塞,将一些黑色的粉末倒在阿里木江的伤口上,然后迅速地将伤口用割下的布条包扎好,然后松了口气,对古丽说:“你看着他,不要让他乱动。”
阿里木江刚想动,古丽柔声说:“阿里木江兄弟,你听话,不要乱动好不好?”
阿里木江望着古丽清秀的脸,和蔼的笑容,一时忘记了疼痛,不再动弹。
古丽柔声说:“这才乖啊!不要动,你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穆典赤转过身,只见穆劲威正颤抖地从地上抓起手枪,然后要举起来对准穆典赤。
没等穆劲威开口,穆典赤已嘲笑地望着穆劲威说:“穆劲威,你还是省省气吧,就算你能将枪对准我,但你还有力气扣动扳机吗?就算你能杀了我,难道你活够了,不想活了吗?想必你也知道,这个世上,最舍不得你死的人恐怕也只有我啦。”
穆典赤走到穆劲威的身边蹲下,轻轻地将穆劲威手中的枪夺了过来,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说:“穆劲威,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救你的,但是真主安拉会不会放过你呢?”
穆劲威气喘着说:“救我!我错了!我错了!真主安拉啊,请你原谅我吧!”
穆典赤用随身带着的绳索将穆劲威手脚绑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这才拔去他胸口上的匕首,止血,包扎,又花了十多分钟。
穆典赤回过头看古丽,只见古丽正轻拂着阿里木江的额头,轻声地说:“阿里木江兄弟,你是个好人,你会好起来的,真主安拉会保佑你平安无事的。”
阿里木江的眼中泛起泪光,小声地抽泣着。
穆典赤这才问古丽:“这位兄弟是你什么人?”
古丽说:“阿里木江兄弟就是那个救了我并将我藏起来的人,没有他,我也活不到今天啦。”
穆典赤“噢”了一下,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阿里木江的肩膀说:“兄弟,你会好起来的,刚才真的很抱歉,我的动作粗野了些,你一定很痛吧?”
阿里木江说:“没那么痛了,我要谢谢你救了我。”
这时穆劲威在一边骂道:“穆典赤,怎么说,我们也是熟人啊,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哎呀。。。。。。”然后开始咳嗽起来。
穆典赤冷漠地说:“穆劲威,看来你的肺只怕伤得不轻,不过,你应该高兴的是,你死不了啦。”
穆劲威厚颜道:“当然啦,有穆大哥你在,还有什么治不好的伤呢?”
穆典赤并不理会穆劲威,看阿里木江的脸色已开始红润起来,不再如同白纸,就问:“阿里木江兄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