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回头看看李楚悦,只见李楚悦向他顽皮地做了个鬼脸,而另一匹马正靠近她,马上正是李志远。李志远目光炯炯地望着穆典赤,显得十分有兴致。
穆典赤心中暗自笑骂:“好鬼的两兄妹!想看我的笑话吗?”
穆典赤转过身看着阿力克微笑道:“阿力克兄弟,我们穆氏族最尊贵的客人,想必刚才你已摔倒了我族中不少的兄弟,果然不愧为你族中的第一勇士。不过我穆典赤不想占你的便宜,你先休息一会我们再进行比较吧。”
阿力克哈哈大笑:“穆典赤兄弟,不要这么文皱皱的好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咱们草原上的汉子可没那么多的废话,大家较量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跟各位兄弟朋友们说得很清楚,我今天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来挑战的,谁输了谁今晚就来多灌我一袋酒,换了我也一样。”
穆典赤心想:“为了穆氏族的荣誉,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给你的。阿力克啊阿力克,你也未免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穆典赤说:“那我就不客气啦,你请吧。”说完,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两手暗自捻劲,浑身的肌肉紧绷,双眼紧盯着阿力克。
阿力克不再说笑,他两脚轻轻一磕马肚,大黑马开始慢慢地向穆典赤的左侧转去,而穆典赤的马在原地一动不动。
两马一错时,阿力克将马一带,大黑马向穆典赤的马靠去,穆典赤还是不躲闪,两匹马立刻几乎贴在一起,阿力克立刻张开双手,向穆典赤的腰间抱去,而穆典赤则双手张开,向着阿力克迎去,抓住了阿力克的双腕,阿力克奋力向上一翻,反抓住穆典赤的胳膊,然后用力向上抡。
阿力克连抡几次都没成功,而穆典赤则好像石头一样,稳稳不动。
阿力克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自忖神力,原想穆典赤会使用些花巧,不曾想穆典赤根本只是用了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和自己硬碰硬。自己吃亏就吃在太托而没有休息,要是穆典赤突然反击,那情况就不妙啦。”
阿力克右脚轻磕马肚,他的大黑马的屁股便向穆典赤的马撞去,而穆典赤的白马则向旁边移动,阿力克只觉得自己被穆典赤要拉离马鞍,他连忙松手,而穆典赤并不追击。这时周围的人不禁欢声如同雷鸣。
阿力克知道自己落了下风,不禁由衷赞叹道:“穆典赤!真是好样的!不过咱还没输呢!再来过!”
周围的人的欢呼声反而更加激起了阿力克的斗志,这次他更加小心啦。当他再次接近穆典赤时,不想穆典赤的白马突然尾巴横扫,直奔阿力克的面部,阿力克马向后一围,马尾从他面前扫过,竟感到脸上有些地方隐隐作疼,这一走神,穆典赤的马头已兜回,穆典赤从后伸手就去抓阿力克的后腰带,阿力克身上向前一扑,抱住马脖子,身子向一侧滑了下去,穆典赤便抓空了。
穆典赤的马刚和阿力克的马并排,阿力克已翻上马背,搂手就去抱穆典赤的脖子,穆典赤头一低,阿力克也搂空了,两马左右分开。
穆典赤也暗自叫好,心想:“别人都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其实自己只不过占了点体力的优势,又利用了阿力克的轻敌心理,不想还是没有成功。”
穆典赤正在头疼如何应付,就听到远处传来了尖锐而急促的号角声,那是有人在示警。
穆典赤向阿力克急急地说了声抱歉后,便纵马向远处的山峪驰去。
李志远、李楚悦、阿力克和两名随从关心穆典赤,紧跟着穆典赤,然而令他们奇怪的是,刚才在他们周围的看热闹的那些回族人并不跟着他们,而是向不同的地点驰去。
几分钟后,各马之间的差距显露出来了,李楚悦的马最快,紧跟着穆典赤,仅差一个马头,接着是阿力克和李志远,离着足有7、8米远,然后是两个随从,离着就更远啦.李楚悦大声地问:“穆大哥!出什么事啦?”
穆典赤说:“你怎么来啦?可能有危险!”
李楚悦说:“那我更应该来帮你。”
穆典赤并不回答,这时,迎面一匹马飞驰而来,看样子正是把守山口的士兵之一,他见到穆典赤立刻停住了,。穆典赤的马转眼就到了他的面前,骤然停下。
穆典赤问:“小达子,出什么事啦?”
小达子回答:“穆四爷带着一伙人要硬闯我们的领地,说什么今天也要见上族长一面。”
穆典赤说:“你们没有告诉他们说族长身体不适吗?”
小达子气愤地说:“我说啦,可是穆四爷他们根本不讲理,还怒诉我们说,族长身体不适,都是我们这些人不小心照顾的错,他们更应该看。”
穆典赤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他们忘记了盟约,非族长邀请或允许不得擅自进入各部落的区域吗?”
小达子说:“就是吗!可是除了穆四爷,我粗粗地数了一下,十九家联盟的部落中至少来了有十一家首领,足有50多号人,我们就算硬拦也拦不下。”
穆典赤这下吃惊不少:“是什么事惊动了那么多首领。难道是族长重病的消息走露了?要知道,虽说大家同盟,但穆四爷可是一直以来就是族长最大的死对头,他恨不得族长早死,他好做盟主。难道说他就是刺杀族长的元凶。”
这时穆典赤的前后都出现了尘土飞扬,很快,两队人马停在了穆典赤的前后。
在穆典赤身后的是他们族中的战士,分为两队,每队36人,个个身上背着支长枪。而在穆典赤前面的则是穆四爷带领的人,十分地杂乱。
穆典赤让小达子赶快回去报告,自己则上前向穆四爷施了个礼,朗声道:“穆四爷!请问大驾光临,为得是什么事?”
穆四爷说:“我这次来,只不过想见见你那老不死的族长舅舅。”
穆典赤不禁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族长只不过有些感冒,身体疲倦,你竟然对盟主言语不敬!”
穆四爷更大脾气:“怎么啦?说得不对吗?你舅舅不是快要死了吗?再说我们老一辈的事,你小辈没资格管。当着你舅舅的面,我也是这样叫的。”
穆典赤森然道:“穆四爷莫不是忘记了当年的盟约?其中有一条,为了大家的安宁,非请不得擅入他人的地界。斗胆请问,穆四爷是受我族中何人邀请?”
穆四爷笑道:“当然没有忘记。不过还有一条,盟主势危时,各部落须携手拯救。现在你舅舅受人刺杀,只怕生命垂危,就算不死,只怕也起不来身啦。我听到心中焦急万分,因此带了众多部落首领赶来与盟主分忧。”
穆典赤心中暗暗吃惊,他厉声道:“穆四爷,不知你听了什么人胡说,竟然在这里咒我舅舅。我舅舅虽说有些不适,可是要是有头活虎在他面前也能一拳打死。”
穆四爷说:“穆典赤,你不要再骗我们啦。我们这次来,可是诚心为了盟主好,据我所知,刺杀你舅舅的人就是你们自己族中之人,想来你是不知的吧。如果你不让我去见你舅舅,只怕再有什么意外可就不好啦,不要说我们这小小的吉木萨尔,只怕整个准噶尔都会因此乱起来,你一个小小的穆典赤,可担当得起这责任?你还不快带我去?”
穆典赤果决地说:“不行!”
穆四爷冷笑道:“这是为何?不会是这时盟主已经出了什么事吧?”
穆典赤心中暗暗着急:“就算是舅舅已经吃了圣药,只怕也要几天才能恢复精神,如果见穆四爷见了舅舅现在的样子,只怕会生出什么乱子来。说不定他就是知道舅舅身体不好才敢来生事端的,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可是用什么借口能拖他一两天呢?”
穆四爷见穆典赤犹豫,厉声道:“穆典赤,你将盟主怎么样啦?”后面几匹马上前,几家部落首领也厉声说:“穆典赤,你将盟主怎么样啦?快领我们去看盟主,要不我们怎能放心得下?”
穆典赤仰天哈哈大笑,穆四爷一下怔住了,其实穆典赤是在想办法,只不过在用笑声来拖延点时间罢了。
穆典赤笑毕,郑重地说:“穆四爷,我在这里代表盟主感谢你们的盛情啦。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说实话啦。不过,请穆四爷一边说几句好吗?”
穆四爷心中疑惧,他连忙说:“这些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当面直说吧。”
穆典赤叹了口气,不知如何说才好,这时,李志远从后面跃马而出:“典赤兄弟,你不想说,那还是由我来说吧。”
穆典赤不知李志远什么意思,但也只能接着话头说:“那好极!志远兄,你请便。”
穆四爷不知李志远是什么人,便问穆典赤:“穆典赤,这个汉人是谁?”
李志远傲气地说:“穆四爷,你老人家当然不认识我啦,不过你队伍中可是有人认识我的,你大可问一问他。”
这时一个胖胖的汉族人过来俯耳在穆四爷的耳边说了一阵后,穆四爷不住地打量李志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胖胖的汉族人来到李志远面前一抱拳:“李公子,你何时大驾来此?也不到我县里去坐一坐?”
李志远说:“张县长,好说好说。想不到你也有闲情来这里啊。”
张县长说:“我是应穆四爷之请,一起来看望穆罕麦族长的,听说他病危,我着实担心的很啊。”
李志远说:“那张县长你只管宽心,穆罕麦族长身体可是好的很。”
张县长“噢”了声,很是怀疑:“不知李公子怎么知道呢?”
李志远不理张县长,他对穆四爷说:“穆四爷,真是抱歉的很!这几天,我因为有机密大事要和穆罕麦族长商谈,因此他并不方便见你。”
穆四爷极不高兴:“是吗?难道我就不能听一听吗?”
李志远板着脸,拖着声音说:“当然不能!军国大事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听的,你请回吧!三日后,我和穆罕麦族长在此恭候各位大驾光临。”
穆典赤也说:“现在大家知道我舅舅不能见大家的原因了吧?大家请回吧!”
穆四爷紧盯着穆典赤:“你舅舅真是好得很吗?”
穆典赤说:“穆四爷,你说呢?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有事,你说,3天后他可以见你吗?”
穆四爷深思不语,他看了看穆典赤身后的两队人马,又望望李志远,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众人都不说话,而张县长则轻轻地摇头示意,穆四爷终于一挥手,转身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