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德稍等。”说着,刘盛展开了案上的一卷空白竹简,磨好墨后,提起笔来。
上禀大王。
盛值天下大『乱』,汉室疲
惫之极。弟身为汉室之后,本该效死力,以匡扶汉室。但弟智计短浅,心也疲惫。已是不堪重用。
自请卸镇南将军之位。
写到这里,刘盛顿了顿。这才继续道。
………………
捧起写好的表文,刘盛看了又看,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手上的这份东西,还是让人觉得沉重。
真的不干了。
咬了咬牙,刘盛把表文递给了一直眼巴巴的瞅着他看的张飞。
“翼德把这个交给兄长吧。”扫了眼已经在张飞手上的表文,刘盛道。
“这…。”张飞只瞄了一眼,就面『色』大变,手不自觉的抖了一抖。沉沉的抬头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刘盛,失声道:“真认真的啊。”
刘盛点着头,毫不迟疑。
张飞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埋怨,又有愤怒。还有那么点无奈。
张了张嘴,有心想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良久后,张飞颓然一叹,拍着刘盛的肩膀道:“算了,不说这些东西了,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喝一口了,今天突然想与天宇喝几杯。”
“几杯咱们够啊,几坛吧。”
“哈哈。好。”
张飞临走的时候,郑重的道:“这份表文哥哥给你留着,三天,三天内你要是改变主意,哥哥保证这份表文不会与大哥见面。”
当时,刘盛望着这个汉子真诚,又沉重的表情,大有种立刻收回表文的冲动,但在最后,却深深的止住。
“张将军走了?”在屋内等了良久,使劲的竖起耳朵,听着房外的动静,直到张飞与刘盛的话音消失的时候,孙尚香这才走了出来。
“嗯,走了。你男人我的将军生涯,恐怕也到此为止了。”刘盛笑了笑,伸手揽过孙尚香的柳腰道。
“你也真舍得。”
“不舍得也拉不回来了啊。表文都递上去了。再说心也累了。真的不想干了。”酒意未去,轻轻的抚『摸』着孙尚香柔软的腰肢,刘盛醉眼『迷』离道。
脸蛋儿一红,孙尚香抬眼瞪了几个在厅内伺候着的侍女,等这些侍女识趣的退下去。
“既然不干了,那等几天,我就命张肃把封邑的事儿打理妥当了,把府上的人也都接到封邑去。咱以后,就早日生个娃。”
“嗯。”情焰萌动,孙尚香闭着眼睛任由刘盛施为,只应了一声,就淹没在了刘盛的一双如同散发着魔力般的双手之下。
“看,河豚。”旁边,孙尚香葱翠的玉指指着前方,乐道。
翻着白眼,刘盛没好气道:“看都看腻了,说吧,什么时候回去。”
只是旁边的这位主,却是兴致高昂,仿佛看不腻这江水似的,楞是不走了。
美丽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盛,不由的开口娇笑道:“你忘了,我可是出身江东,小时候,也没少玩水,怎么会看腻了这江水呢。”
“再多呆几天嘛。”
“好吧好吧随你了。”刘盛有气无力道。
“咯咯咯。”娇笑声中,孙尚香胜利似的在刘盛的脸上香了一口。
十天后………………
从江陵,到襄阳,刘盛驰骋了将近一天一夜。到了之后,也没有去襄阳城的张府上,而是直接去了城外,张飞所管辖的军营当中。
这家伙纯粹是个战争狂人。住在家里的日子,是数的出来的。
“去,跟你们将军说,他兄弟来了。”
“诺。”刘盛的卖相并不差,再加上身边的侍卫众多,守门的士卒迟疑了下,道。
“天宇还是天宇啊。哈哈哈哈。”
“翼德还不是一样也是翼德?”
两人哈哈大笑着,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刘盛身后的众侍卫们,也利索的翻身下马。望着哈哈大笑的两人,王九的眼神中有了一丝了解。
这就是深思相交的兄弟啊。
“弟弟既然来了,那一定是回心转意了?”
刘盛也收起了笑容,向着张飞一拜道:“弟弟确实是悔了。”
“悔了就好,悔了就好啊。你的那封辞表,哥我也还是给你留着。”笑容重新挂在了张飞的脸上,连声道。
“只是,大哥那边可不好交代啊。你也知道,大哥是派哥我去你那里是做说客的。但回来的时候,大哥三番两次的找人来问结果。但却被哥我给推脱了。依着大哥的聪明,恐怕也猜出了个六七分。现下,你却又悄然而至。”摇着头,张飞一脸的难办。
“有什么好难办的。试问这蜀国上下,除了我刘盛,谁能扛得起镇南这面大旗啊。”刘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豪气道。
“哈哈哈哈哈。”张飞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帐子内回『荡』,散发着无比的豪爽。“说得好,这镇南将军之位,舍天宇何人敢居之。”
“走。我们一起去见大哥。”
由守门的军侯带头,恭敬的叫道:“张将军,侯。”
刘盛还想对这帮侍卫点点头什么的。毕竟是刘备的家臣啊。但张飞却是兴奋的紧,一把拉着刘盛往宫内奔去。
张飞拉着刘盛进入书房时,刘备盛在批阅奏折。听见嘈杂之声,略有些不悦的抬起头来。当看到张飞的时候,面容缓了缓。
随即,整个身子一震,眼泛奇异之『色』。
“大哥。”
“拜见兄长。”
刘盛与张飞以自己独特的行为方式,向刘备拜见道。
刘盛在打量着刘盛,刘备也同样如此。
也是数月未见,这个族弟一点也未见憔悴,看着反倒是精神一些。只是这眼睛中为什么布满了血丝?
是悔了吗?
刘备心中念头千万,说实话,当初刘盛一言不乏的离开军营,让刘备失望透顶,他本意是敲打一下,让刘盛这个镇南将军万事不要胡来,平白的损失了数万人啊。
“怎么,赌气完了?知道回来了?”
“嘿嘿,兄长有所不知,弟弟不是赌气儿,而是心理没想明白。这不,经过翼德的一番开导,弟弟我想明白了。兄长坐拥蜀国也不容易,弟弟以一己之私,损失了那数万人,确实过分了些。这不,连夜赶回来,向兄长道歉呢。”
“道歉?
“这份儿也不用宣读了,你自己看看吧。”
“嘿嘿,兄长放心,弟弟我再也不任『性』了。万事都为蜀国考虑,替兄长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刘盛嘿然一笑,有些献宝道。
大大的疆土?刘备与张飞听的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张飞,手捂着腰,一点也不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天宇……哈哈…..天宇这志向真伟大。”
“天宇数个月没有处理过军务了。也消失了数个月。这襄阳内,可能有些人就不待见他了。翼德多瞅瞅,帮衬着些。”刘备思考了一会儿,道。
“嘿,他堂堂镇南将军,镇远侯,谁敢开罪他?”张飞不以为意道。
对于张飞被留在里边,刘盛也没在意。刘备与张飞这对兄弟的感情,比他深厚太多了。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