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关于’旅馆的传闻。”“在第一天到达上海后,我乘坐计程车前往旅馆的时候,便听开车的司机说起那间旅馆的传闻,听说在十几年前,那旅馆便闹过鬼,当时死了人,但后来有法师做了法事后,便没有再出现类似的情况,现在听夏娜这样分析,可能当时的法师并不是简单的神棍,而是具有一定修为的人,我猜他大概加强了妖魔的封印,所以这只妖魔拖到现在才会出现。”
夏娜点头,我这样的猜测无可厚非,在前面的论据支持下,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结果。“最后一点,便是刘东旭这个人!”
“我因为一些事情,在前些日子和夏娜学习修练道力,当然,我只是半桶水,道力非常低微,但在展会上,我和刘东旭握手时,一直安分的道力突然活跃起来,并涌向了刘东旭,他当时的表情非常惊奇,那证明他也知道了我体内的变化,而且,在那之前,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暗地里教训了一个阿拉伯人,因此当时我就判断,这个刘东旭不是普通人,而至于他接近我们是有意还是无心,便无从判断了。”
“这样说来,那这个刘东旭一定大有问题。”夏娜用手轻轻支着脸蛋,像是在思索着一些东西。“能够让你的道力产生了共鸣,并且还有攻击的征兆,那说明这个男人让你本能的感到威胁,难道他是为了那只妖魔而来?”“为什么这样说?”
“日本的阴阳之术源于中国,但经过改变和延伸之后,日本的阴阳术变得专走偏锋,法术诡异莫名,当然,其中也不乏有正道宗法,但会的人只在少数,而在阴阳术之中,有一种式神的法术,那有点像我们中国的撒豆成兵,都是召唤鬼神助力的手段,但式神之术便诡异得多,一般是收伏恶鬼精怪,再以自身精血饲之,使式神与宿主的元神紧紧联系在一起,一方死,另一方不能独活,如果这个男人是为了妖魔而来的话,他大概想将正处于虚弱状态的妖魔收伏为自己的式神。”说到这里,夏娜冷冷在鼻孔中“哼”一声。“胃口倒不小,竟打起妖魔的主意,真是不自量力!”
“还有一点。”我想起了那只奇怪的虎影,不由插嘴道:“我和张杰仁都见过另一个影子,不像刚才画面中那样的爬虫类动物的影子,而是一只虎影,只是那只虎影却有着九条尾巴。”
“有九条尾巴的虎影?”夏娜反问道。我点头。郭长风终于忍不住冷冷说道。“雷先生,你知道的东西还真的不少啊!”我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味道,脸上不由尴尬起来。
“虎有九尾,难道是陆吾的影子?”夏娜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陆吾又是什么?不会也是妖魔吧?”蔡局长已经开始要呻吟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间小小的旅馆,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复杂起来。
“陆吾才不是妖魔呢。”夏娜笑道:“山海经有云: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众人听得一头雾水。
“简单来说,陆吾是一位人虎共体的山神,与神兽开明一起守护着昆仑,它不是什么妖魔,反而是妖魔的克星,如果那虎影真的是陆吾的话,那一定是高人用来克制妖魔之用的,如此一来,我们对付起妖魔来必定事半功倍。”尽管夏娜的话我们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但至少知道那只虎影可能对我们有利,这倒是足够了。
蔡局长大大地呼出一口气,这虎影大概是“偶闲居”旅馆连续出现的怪事中,唯一的一个好消息。“看来,这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这间小小的旅馆中。”夏娜站了起来,朝我说道:“走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是时候去了解一些我们还不知道的东西。”“回旅馆?”我猜道。
夏娜打了个响指。
“老板娘,麻烦给这位夏小姐开一间房间。”
从认识夏娜那一刻开始,我生命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只做一个普通的文职人员,为了和夏娜在一起,我必须拥有力量,就算不足以保护夏娜,也不能成为她的累赘,更必须在她需要帮忙时能够起上一点作用。
我默默捉紧了“斩魂刀”,此刻,它是我唯一的凭依。
夏娜把行李放到房间后,便到“藏龙阁”与我们会合。
大厅中。
“刚看了一遍,这间旅馆的风水布局没有问题,无论是楼阁的朝向和草木山石的布置都独具匠心,可以看出设计这间旅馆的人是个中高手。”夏娜呷了一口清茶说道。
“也就是说,这旅馆,至少在表面上,并不是为了镇住妖魔而设的。”我问道。
“应该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那才是封印妖魔的关键,而且,单靠风水布局是不可能镇住像妖魔这样的远古生命。”“那现在怎么办?”
夏娜从提包里拿出四张符纸,给了郭长风一张,其余都递给了我。
“我们先静观其变吧,至少要等妖魔的分身再出来一次,我才能找到封印它的地方。这是辟邪符,邪秽近身时会自动燃烧,在符纸燃烧过程中,妖魔是不能近身的,若是符纸燃烧,就赶快跑下楼来,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郭长风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这张写满了如蚯蚓般歪歪曲曲的古老字符的黄符,虽然不想带着这种东西,但最后还是放入了上衣口袋。
我拈着手里三张黄符,寻思着是否我比较容易撞鬼,所以夏娜才一口气给了我三张。
像是看出我的心思,夏娜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小霆同志,你那多出来的两张是给你两个同事的,你可别自己给独吞了。”我听得不好意思地直挠头。“对了,你看用不用给老板夫妇其它几人也弄一张?”我马上扯开话题。夏娜出现了招牌式的冷笑。
“他们不是知道什么东西不肯说吗,到时妖魔攻击不到我们,自然会找那些没符录护身的人下手,我看他们被吓个半死后还说不说。”对于夏娜的话,郭长风分明感到了反感,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团。“你放心,郭队长。”夏娜莞尔一笑。“我可不是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只要吓吓他们就够了,关键时刻,我会救下他们的,一只分身而已,还难不倒我。”
“不过,妖魔真的会攻击老板夫妇他们?”我提出自己的疑问:“从第一宗命案开始,妖魔仿佛只对我们这些外来的人下手,而且从传闻看来,十几年前,它应该也只是对住客下手,所以旅馆的老板才会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那是因为长久和妖魔呆在同一个地方,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染上了妖魔的气息。”夏娜解释道:“因此,当出现住客时,他们身上强烈的生人气息才吸引妖魔的注意,但是,当妖魔对我们无法下手时,它便会打其它人的主意,别忘记了,它现在正‘饿’得很呢。”
夏娜说完便站了起来。
“现在先这样吧,反正到今晚之前,我们也没什么事可做,小霆同志,陪我到外滩走走吧,从北京到上海,我可是马不停蹄的,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所以下午,我要放假!”大小姐大声宣布自己的放假壮举,这几天连续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乐得轻松一下,况且还是夏娜叫到,我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只有郭长风这个闷葫芦,完全把我们划为“贪图享乐”的一类,他板着脸说道。“请在晚饭前回来。”
丢下这句话,刑侦队长便自己上了楼梯,也不知道是去命案现场堪查一番,还是回房间睡午觉。夏娜对着郭长风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便拉着我跑出了旅馆。我捉着夏娜的手漫步于外滩之上。
一路走来,我们只是安静地走着,并没有说太多的话。
在夏娜没来之前,我觉得有许多话要向她倾诉,但当她在我身边时,我却觉得说话简直是一种浪费,只要这么静静地走着,仿佛,便可以一直走下去一般。
言语已经成了一种多余,彼此的心声,在握紧的双手中传递。
“我们坐会吧。”夏娜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在这一刻,她像任何一个女孩一般,没有强悍,只有水一般的温柔。
我想揽住她的肩膀,她的肩膀看来是那么削瘦,让人禁不住想要保护她,但我现在却还没有这个能力,于是伸出的手,又放了下去。
手才要放下,却被夏娜捉住,她淡淡一笑,把我的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我有点累了,你让我靠一下吧。”夏娜微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疲倦。
“我要变强!”沉默了良久,我沉声说道。夏娜伏在我肩膀上的头抬了起来,先是不解地看着我,然后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为了保护我?”“不只是这样,更为了保护身边的人,那种明知事情正在发生却无力阻止的感觉,我真的很讨厌,我不能容忍自己再软弱下去,因为我害怕,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却没有能力可以帮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变强,我,不能再只当个白领。”我望着夏娜,认真地说道。
夏娜用她的手抚过我的脸庞,她的手冰凉滑腻,让我不由闭上了眼睛。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真的,但你不用太勉强自己,无论是道力法术,还是最基本的剑术,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没有几十年的苦练,是不会有所成就的,除非,你撞上了什么奇遇,那或者还有这个可能。”
“所以你啊,别想太多这些有的没的。”夏娜用手指刮过我的脸。“只要我累了的时候,有个肩膀能让我靠一靠,就足够了。”
夏娜闭上了眼睛,我们也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
那一天,我们一直坐到了夕阳西下。
吃过晚饭,由于才发生了卢敏珍的事件,即使“栖凤楼”现在多了夏娜这个住客,刘玲还是不愿太早回房,硬是拉着小李在大厅里打起了扑克。夏娜望向楼上和我使了个眼色,我略一点头,两人便一起上了楼,郭长风只是望了我们一眼,倒也没问什么,只是小李和刘玲两个好奇宝宝,已经在背后开始猜测我们的关系了。“你的命格偏轻,即使有‘辟邪符’护身,我怕还是不妥,还是在你房间里摆上一个‘正阳阵’比较稳当一些。”
我大乐,果然做男朋友就是不一样,上到四楼,却听见刘东旭在房间里叽哩呱啦地说着话,我一听这厮说的是日语,倒是犯愁了,要是英语我还听得懂,这日语我可没学过。房间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我们听到刘东旭说话的同时,他大概也听得到我们上楼的声音,说话声马上就低了下去,我和夏娜对望了一眼,均觉得他好象好里有鬼,不然的话,也不用一听到有人上来马上就压低了声音,一付不可告人的样子。夏娜指了指我的房间,我会意了开了门,两人“唰”一声钻进了房间中,房门一关,刘东旭的声音便被彻底隔绝了。
“那家伙不知在说些什么,一付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嘀咕道。夏娜一笑。“要知道还不简单。”
她掏出一张符录,十根手指灵动地把符录三两下给折成一只纸鸟,夏娜轻轻在自己食指上一咬,一滴鲜红的血液渗出了手指,我看得心痛无比,她却像毫无所觉一般,迅速把鲜血点在纸鸟头部的两侧。有了这双以鲜血点出来的眼睛后,纸鸟像活了过来一般,夏娜并拢双指轻轻一挑,纸鸟竟浮空而起。我张大了嘴巴,夏娜微微一笑,指挥着纸鸟绕着我转了两圈后,才灵活地飞出了窗外。
“你这是干什么?”我惊奇地问道。夏娜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不是想听听那个男人说些什么吗,马上你就会相当清楚地听到他所说的话了。”“难道那纸鸟可以用来窃听?”我恍然大悟,随后又紧张地说道:“但人家好歹也是有道力的人,要是被他发现的话,我们可就糗死了,况且他说的是日语,我可听不懂。”
“你安啦,他的道边只是非常粗浅的那一种,刚才看到他时,第一眼我就看出他的底子,眉心灵光暗淡,那种修为,只能算是入门,充其量就比你强上一些,没那么容易识破我的‘术’的,至于日语,本小姐精通的几门语言当中,刚好有这一项呢。”夏娜漫不在乎地说道。
她掏出另一张符纸,又用洗脸盆打了一盆子水,最后在符纸上划着我看不懂的符咒,用尚沾着血迹的手指轻轻一点,符纸竟然无火**起来,夏娜把燃烧的符纸扔到水盆中,水盆里一阵水花荡漾,竟然渐渐出现了影像。
影像中是一扇窗户,角度是从上往下的那种,我们刚好看到刘东旭的半边身子出现在窗户内,看来他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我暗暗咋舌,想不到夏娜这个“术”不仅能听,而且还能看,倒比什么针孔摄像机方便多了。
刘东旭的声音隐隐从水盆中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却出奇的清晰,只是他说的是日语,我可一句也听不明白,倒是夏娜越往下听,眉头皱得越厉害。水盆里,刘东旭像是打完了电话,他的身影离开了窗户,不多时,走廊里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夏娜手一挥,水盆里所有的影像敛去,她马上捉着我的袖子就往外扯。“干嘛啊,夏娜?”我急问道。
夏娜把耳朵趴在门上听了一会,确定刘东旭的脚步声消失后,才凝重地说道。“这个男人果然有问题,他刚才联系了阴阳宗的人在外头见面。”“阴阳宗,那是什么东西?”我现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那是日本的一个古老的宗派,以咒术和式神而闻名,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刘东旭果然是为了此间的妖魔而来。”
我听得一愣,半晌后才骂道。
“丫的,这小日本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收式神到收到中国来了!”“别废话了,我们快跟上去看看吧。”
我们三两步跑下了楼梯,却被郭长风一把拦住。“别挡道,没见到刘东旭刚跑出去吗,我们要跟紧他,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刘东旭?”
郭长风一脸疑惑,上下打量着我。“你没眼花吧,雷先生,刚才压根就没人下楼来,除了你们。”“我没时间跟你胡扯。”
我一把推开邢侦队长,还没跑出门去,却被郭长风一个擒拿手锁住了肩膀。“雷先生,即使局长释放了你,但你依然是最大的嫌疑人,我有权过问你的行动,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随便出入旅馆。”
“我看你小子疯了吧,最大嫌疑的那个已经跑掉了,你小子还在这里和我闹个什么劲啊。”我赤红着脸大叫,要不是这姓郭的拽着我肩膀,我真想当场给他一拳,这小子太不上道了。
“行了,别吵了!”夏娜轻喝一声,屈指轻轻在郭长风捉着我肩膀的手臂上一弹,刑侦队长如遭电击,浑身一震向后退了几步,用惊惧的眼神望着夏娜。
“那姓刘的有几分能耐,想必用粗浅的障眼法瞒过了郭大队长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别在这事上瞎耗了,郭大队长,如果你想破案的话,麻烦配合我的行动。”“障眼法?哼!”
夏娜也不解释,她一手捉着我,一手迅速在虚空画符,只见空气中黄光闪烁,刺得郭长风不得不闭上眼睛,待得他再睁开双眼时,大厅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哪还有我们的影子。
“郭队长,现在你信了,利用五行之术可以迷惑人的感官,这就是障眼法,麻烦你留在旅馆,有什么异动请马上和我联络…….”夏娜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来,声音自近而远,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经远远从亭榭处传来,郭长风愣了一会,才轻声叹了口气,在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红双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起了闷烟。
“偶闲居”的大门无风自开,这付情景要是被人看到还不怀疑是闹鬼了,脚步声从里面传出,数秒钟后,空气一阵扭曲,我和夏娜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大门外。
“夏娜,你这一手隐形的道术太棒了,吓得那郭木头一愣一愣的,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觉得还挺实用的。”我兴奋地拉着夏娜的手说道,由其看到郭长风那付像是吞下四五个鸡蛋的表情,更让我觉得痛快。“这个有空再说吧,还是刘东旭要紧。”
夏娜提醒了我,但这夜色茫茫,姓刘的也懂得用障眼法,这叫人从何找起。我二着急地在原地转着圈,夏娜却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小姐摸出一张符录,三两下又拆成纸鸟的样子,我纳闷,这时候弄只间谍似的纸鸟有什么作用。
“每个生物都带着生命的波动,而修行之人的生命波动便更为强烈。”夏娜一边向我解释着,一边伸出一指在纸鸟身上勾勒着看不道的符号。“我这符鸟能够追踪强烈的生命波动,你想这旅馆里只有我和刘东旭算是修行中人,所以,刘东旭的踪迹绝对瞒不过我的符鸟的!”
说话间,符鸟已经渐渐浮空而起,小小的黄色纸鸟约莫来到我们头顶的高度,它在原地绕了两圈之后,便徐徐飞上了马路。
我们小跑着跟了上去。
“要不我们找个车吧,这样用跑的要跑到什么时候啊。”我后悔刚才没用先让出租车公司先派个车过来。
夏娜摇了摇头。
“这里是市郊,而且还是晚上,那姓刘的肯定也找不到车,我想他们见面的地方应该不会太远。”还好“偶闲居”地偏辟,不然的话,一只纸鸟在天上飞,我们两人在后面跑着,这付情景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怪。
我们沿着公路一直跑,大概有十分钟的楼梯,符鸟突然折了个弯下了公路。公路下一片黑蒙蒙的,竟然没有一盏路灯,只见在淡淡的月光下,一幢幢楼房的影子伫立在郊野上。
“我记得这是一片烂尾楼,这几天坐车经过时老看见。”我肯定地说道。“真是没有新意,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总要在这些地方进行。”
夏娜冷笑着,同时收回了符鸟,既然已经接近刘东旭,也就不便放符鸟在天上飞这么张扬,况且对方还有一个阴阳宗的人,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这片烂尾楼当初应该是被设计成花园式小区,一路走来,一些半成品的池塘和亭榭随处可见,再加上足有十数层高度的楼房,可以想像,一旦落成必定是一处环境优美的安家之所,可惜的是,现在这些半成品堆在一起,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倒凭空增添了几分鬼气。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这样踮着脚尖,悄悄地跟在夏娜后头,朝楼区的深处走去。
拐过一处类似停车场的地方,前方应该是小区休闲广场的方向传来了隐隐的低语声,我和夏娜互望了一眼,更加小心地走了过去。
惨白的月光下,休闲广场左手边的一方亭榭中,两条人影正在低声交谈。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