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下。
那在远处我们看起来只是相当细微的黑色气流,在这近处看时,却像一道巨大的黑色河流流往地面,地上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那黑河中流露的气息让他们在本能上觉得害怕。
于是许多人尖叫着逃离东京塔,但是,东京塔附近的人群实在太密集了,这换在平时,人群还可以通过缓慢的流动来疏散,可当人群着急了起来,不但一点也疏散不开,反而制造了更多的意外。
混乱,在东京塔下渐渐地蔓延着。
便在渐渐扩散的混乱中,天上的黑河分成了五道细流,向某种生物的触角一般,五道细流扎入了东京塔地面上,被黑流扎入的地方,漆黑的颜色像墨水一般的浸染开来,以东京塔为中心,一片黑色呈圆形地不断扩散,黑潮悄无声息地淌过人们的脚下……
君夜月在空间裂隙里冷冷看着下方的黑潮在不断的扩大,当那片黑土扩大到一定范围后,冥王探手入怀,把五颗蚩尤石拿了出来,然后伸出手掌到空间裂隙的外头。
“土壤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剩下播下种子,再等候那结果的时刻……”
他喃喃自语,并松开了手掌,五颗闪烁着不同颜色的蚩尤石便这么从高空堕下。
五颗不同颜色的蚩尤石从高空堕下,似乎有某种力量在牵引着它们一般,细小的石头并没有为高空的气流所吹散,反而循着某种规设好的路线,不断地下降。
在下降的过程中,蚩尤石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中,超是接近地面,奇石身上的颜色便越加的暗淡,到了一半高度的时候,蚩尤石竟变得灰白起来,然后仿佛受到了地面黑潮的影响,这五块石头渐渐注入了同一种颜色。
黑色!
一圈圈细小的黑纹在蚩尤石中生成,黑纹渐渐扩散着,到最后充斥着整一颗石头,被漆黑所包裹的蚩尤石散发着阵阵邪恶的气息,似乎封印在其中的灵魂睁开了眼睛,开始窥探石头外面的世界。
最后,完全变成漆黑的蚩尤石掉进方才五道黑流扎进东京塔地面上的地方,位置不差一分一毫,当石头进入地面后,整个东京再次掠起让人心悸的波动,似乎,某个巨大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
我拼命抓住车窗上的把手,那紧握的手掌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般的苍白,只有如此的使尽力道,才能稍微减轻源自灵魂深处的那种悸动。
在刚才感觉到第二次波动的时候,我心中的悸动非但没有因为经历过一次而有所减弱,反而感觉更加强烈了,而且,相较于灵力和气血的燥动,更让我担心的是,曾经在灵魂深处相遇过的另一个我,那个拥有着黄金双眸的灵魂,似乎有苏醒的迹象,这让我心头大骇,直觉告诉我,如果另一个我苏醒过来,现在的我绝对会被抹杀掉。
以前修为比较马虎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出那个我的厉害,随着修为日深,我才知道和灵魂深处的那个人,相差得有多远,特别是最近摸索到轩辕锁的一些运用之后,我隐隐觉得,那个我也是开启了轩辕锁的人,而且开启的程度应该较我为深,是开启了力锁,还是最后一道本命锁呢,这我就察觉不出来了,只知道他一旦苏醒,便是我消失的时候。
现在我们正坐在一辆吉普车内,姬冰心通过师门的人脉,找来两辆吉普车让我们代步,现在正飞快地朝着黑色云涡出现的地方飞驰而去。
当刚才那股波动出现的时候,车内的人,除了司机是普通人之外,其它的人都感到这样那样的不适,但我的样子看起来严重了一些,让坐在我旁边的夏娜连忙拿着一张湿纸币为我擦起了满头虚汗。
“你没事吧。”夏娜看着我嘴唇发白的样子,心疼的问道,她伸出一手搭在我的脉门之上,渡过来的一丝纯正的水力让我激荡的灵力和气血渐渐地平息下来。
我摇了摇头,没把心中感到恐惧的事情说给她听,只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刚才的波动会刺激到我灵魂深处的另一个灵魂,难道他和蚩尤之间还有着什么联系不成?
在刚才的悸动中,我感到那深处的灵魂似乎有冲破禁锢的可能,只是那波动只是一掠而过,当那充满了黑暗味道的波动掠过之后,灵魂深处的悸动也停止了,否则,大概我已经不存在了吧。
夏娜心里知道我没有说实话,但她也不准备逼我说出来,她平时虽然任性,但也知道必须给他人留下一点空间,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
而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费心关注这件事,因为在车窗外边,我们看到的是一付混乱不堪的情景。
现在我们已经十分接近黑色云涡的所在了,那在机场方向看到只有一个指甲那么大的云涡,离得近看,才知道如此的巨大,那足有小半个蓝球场大小的黑色云旋中尽流淌出如瀑布一般的黑色河流,黑河到了一半的高度又分为了五道细流,把当中的一座铁塔罩了起来,远远看去,那红白相间的东京塔像是被困在一座黑色的囚牢当中。
不断有慌张的人群从我们边连跑过,到了这里,基本上车子是走不了了,也不知道人们在那边看到什么恐怖,我们从车里下来,但望向东京塔的方向,却为高耸的幢幢大楼挡住了视线,只感觉到迎面吹来的风中,透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徒步先进!”我大喝着,手往东京塔的方向一指,便带着夏娜逆流而上。
姬冰心和空虚互换了一个眼色,也跟在了我们的身后,走在最后的则是隐者村的人马,我们就这样在混乱的人群里,朝着东京塔前进。
如果我们现在拉住一个人问明情况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那么急于前往东京塔,只是我们现在急于阻止冥王召唤魔神蚩尤,又哪有心思停下来一问,于是,在不知不觉中,我们朝着黑暗和死亡的方向扑了过去。
东京塔下,一派地狱般的景象。
或许从远处看,并不能看出什么东西来,但现在,东京塔下却呈现着有如恐怖作家笔下的场景一般,完全由黑与红、血与肉构成的恐怖场景。
在地面为黑潮所浸染的时候,人们尚没察觉到有多少异常,只是空中不断流泄的黑流让人们感到本能的不安,而本能又促使着他们逃离此地,然而密集的人群却让交通堵死了起来,即使察觉到异常的警察到达现场,一时间也无法疏散慌乱的人群。
而当五颗蚩尤石投入地面的时候,异变开始了。
蚩尤石如同种子一般投入了黑色的土壤中,还过不了一分钟,这种子便开始发芽了。
黑色的,粗大的肉芽破土而出,五根黑色的大肉芽在半空摇晃着身体,它溅落黑黄色的汁液,无论人还是物被这汁液一沾,体表便为迅速腐蚀,这五根黑色肉芽一阵乱晃后,东京塔下便传出了一连串的尖叫声,带着绝望和恐怖的呼叫中,大片大片的人倒了下去,他们的骨肉已经融化,然后变成黑色土壤的丰富肥料。
黑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它们的表体上甚至开始浮现一些模糊的脸孔,像是无数的冤魂被吸收了进去一般,不断增长的肉芽开始缠上东京塔,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上蔓延着。
看到这个无比诡异的画面,不少人的精神已经崩溃,而更多的人则哭叫着要逃离此地,就连负责疏散着人群的警察,也出现了临阵脱逃的人。
秩序,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然而恶梦还没打算离东京市民而去,继黑色的大肉芽之后,那黑色的地表上陆续长出新的产物,如一支支尖利的长矛一般,血红色的枝状植物不断从地表刺出,奔走不及的人群里,不断有人被这些高达五米的长矛状植物挑了起来,被矛状植物刺中的人不断的挣扎哭叫,但扎在他们身体内的植物却张开了无数个小嘴巴,把人体内鲜热的血液咕噜咕噜的吸了个干净,于是挣扎的人用不了两分钟,便变成了一具具干尸挂在其上,当血液被吸尽之后,干尸脱落地面,而矛状物体的顶端却裂了开来,裂开来的外皮如叶子般倒卷,一朵朵黑红色的诡异妖花便这么盛开在东京塔下。
不过十来分钟,已经有数百上千的妖花绽放,而每一朵妖花的绽放,便代表着一条,甚至更多条人命的丧失,吸食了精血和灵魂的妖花,缓缓自花心的黑蕾处,吐放出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烟气物质。
这些烟气物质似乎带着迷幻的药效,人一吸进这些烟气之后,会呈现出恍惚的状态,而这些变得如同梦游一般的人们,在新的矛状植物刺出地表后,便为成为妖花绽放的代价。
更多的妖花出现,更多的人便会丧命,而越多的人丧命,则妖花的数量亦在激增,在如此恶性循环之下,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脚下的黑地,正不断地扩张着领土。
“呕……”
空间裂隙之内,幽若以手掩嘴,难过的别过脸去,她并非没有面对死亡,但看着大批大批的人如同蝼蛄般的死去,而代价仅仅只是成为某个存在苏醒的代价,这样的情景让她不由两腿发软,脸色好不难看。
冥王轻轻一叹,走到幽若身前,为她挡下犹如地狱般的景象,对于幽若这个养女,君夜月一直感到有所亏欠,他非但不能给幽若一个正常人的童年,反而从幽若懂事开始,便逼着她学习杀人的技巧。
君夜月暗自在心中决定,当复活爱妻之后,他便带着妻子和养女远走他方,尽量给他这两个生命中重要的女人一个安定的生活。
但是……
看着下方的场景,君夜月皱起了眉头,即使是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的他,也没有想像过,魔神苏醒的前兆竟是如此的惨烈,那下文的黑圆区域每扩张一些,便代表着千百条性命的消失,他们的鲜血与血肉将成为黑地的肥料,而他们的灵魂则成为魔神复苏的能量。
看着这地狱一般的场景,君夜月忍不住问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为了一条生命,而牺牲千万条无辜的生命,这样的做法,已经足够让自己冠上恶魔的头衔了吧。
君夜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但事已至此,多想亦无益,唯有把事情继续做下去。
便在此时,他若有所感地望向东京塔的西侧,那黑地边缘处的方向,即使相隔极远,但冥王依然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是夏娜的眼睛。
“我们的客人,来了….”君夜月淡淡说道。
“恶心,没品味……”
说这句话的是大小姐,至于其它人,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我们正在离东京塔尚有数百米处距离的街道上,但我们的脚下,却由黑色大地划分出明显的边界线,在我们的前方,竖立着数不清的矛状植物,这些植物上正挂着尚存一丝的人,但这些人,在数秒钟之后,便成为了一具干尸,干尸跌落地面的时候,一朵朵妖花也随着绽放,而在通往东京塔的街道上,布满了数以千计的暗红妖花。
黑色的领域,正缓慢而坚定的扩张着,像是由千百万只黑色的虫子不断蠕动着身体一般,那带着邪气的黑地,正一点一点地朝我们脚下蔓延着它的领地。
此时,繁荣的街道呈现出一付末日般的场景,被黑色土壤侵袭的地方,不但地表上长满了暗红妖花,连一些摩天大楼上亦缠满了黑色的、巨大的植物根茎,这些不知名的根茎像是要榨干黑色领域内的每一滴能量一般,它们伸出相对较细的触角,穿进了大楼内,然后大楼内尚工作的所有电器都停顿了下来,而电能则源源不断地被吸收,然后流过巨大根茎的表体,汇聚到东京塔的底部,从而让蔓延着东京塔身而上的五根肉芽生长得更快了。
我们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普通人存在,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则成为妖花下的一具具尸体,暂时来说,此地充满了异常的静谥气氛,仿佛此刻我们正身处深山老林之中,而不是在日本那最繁华的城市里面。
从见到这地狱般的场景开始,包括素晴在内的五名少女便干呕不止,就连龙空这等粗豪的大汉亦看得皱起了眉头,我的脸色也不好过,空虚则闭上眼睛嘴里念起了往生经文,只有夏娜和姬冰心这两个女人只皱了皱眉头,却开始对黑色的土壤研究了起来。
也不知道该说胆子大呢,还是该说她们神经大条,总之这两个女人只是朝黑色领域中看了一眼,便大步而进,夏娜蹲在地上,用手拔起街道被腐化后的黑土闻了闻,而姬冰心则干脆走到一侏妖花下方打量了起来。
我们连忙跟在两个女人后头走近这片黑色的区域里,负责保护神女的龙空等人亦是急忙来到夏娜身前,生怕这些妖异的土壤会伤害到他们的神女。
“带着血腥味。”夏娜放下手中的黑土说道:“大概是这些妖物吸收了人的精血后,成为了这片土地肥料的缘故吧,而且…”
她略一停顿,左手伸出一根指头,指头上凝聚起一丝灵力,突然,灵力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掠起一道幽光就投入了下方的黑土中去。
夏娜站了起来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这片土壤还具有吸灵的作用,不,应该说,这片土壤会吸光在它上面的所有能量,就像那边的妖茎一样。”
指向几幢大楼上不断吸取着楼内电能的妖茎,夏娜说道:“所以,等下若是和冥王一方开战,各位要小心运用自己的力量,最好尽量减小灵力外放式的攻击,而把灵力凝而不散,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减少被这片黑土吸取灵力的分量。”
“至于道术。”夏娜看向素晴在内的五名少女:“你们切记不要胡乱攻击,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即使以灵力变化为五行之力,依旧会有被吸取的可能,也就是说你们的攻力,最多只能发挥一半的威力,还不如把这些道力节省下来,一旦我们的人员受伤或中毒什么的,你们便使用恢复性的道术好了。”
素晴等几名少女连连点头,那一边,姬冰心轻叹一声说:“真是歹毒啊。”
我们不明就里的望向她,只见她幻出仙剑冰泉朝着身前妖花的根茎一划而过,妖花“吱”一声拦腰而断,而从那断开的根茎出不断流出了暗红的血液,更有一缕白色的烟气飞了起来,渐渐飘散在上空。
“那是…魂魄?不对,灵体并不完整啊。”我讶然说道,那缕白烟是新死者的魂魄,但这魂魄却是不完整的,因此没有显现出灵体的形貌。
姬冰心点头说道:“你没有看错,那确是新死者的魂魄,这些妖花除了吸人血肉之外,还会吸取死者的魂魄,然后将之转化为某种能量,看来魔神所需要的食粮,非常庞大啊。”
突然,夏娜扬起了头,望向了前方的高空,片刻之后,她淡淡说道:“我们走吧,没时间理会这些妖物了,冥王他们正在塔那边等着我们呢。”
“你看到他了?”二长老菩茹紧张地问道:“菩芯有没有和他在一起?”
“他们正在东京塔上空的空间裂隙里,虽然不只冥王一个人,但具体还有哪些人,只能去到才知道了。”夏娜说完,当先便往东京塔的方向走去。
菩茹长老默然不语,只是捏紧了拳头,紧紧跟在夏娜身后。
看着一行人渐渐深入到黑色区域之中,冥王却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但他耐得住性子,那霸却耐不住了,特别是他在看到神女出现的时候,那对净水戟欲得之而后快的心情**裸的表现了出来。
指着下方,那霸说道:“君兄弟,我们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进来?”
冥王冷冷看了他一眼,君夜月哪会不清楚那霸的心思。
真是蠢货,难道他看不出来,夏娜已经今非昔比了吗,连我也看不穿现在的她已经达到哪一种境界,这就说明了夏娜已经和净水戟相融无间,这样的对手,别说一个那霸,即使是十个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要不是看在他还有棋子的作用,或者让他去试探夏娜,然后死在下面的一地妖花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只可惜,他的妹妹一定会阻止的……
脑海里心念电转,冥王有意无意地看了菩芯一眼,菩芯也是聪明人,知道冥王不急于出手一定留有后头,或者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清楚的布置,比起冥王来,自己的兄长除了一身武力外,简直一无是处,夏娜取得净水戟的事情她已经亲口告诉自己的兄长,但自己这个兄长非但没有断去夺取神器的心思,反而那**越来越强烈了,难道他不明白,神器在夏娜手里多一天,她便会强一些,现在的夏娜,或许已经不是自己或兄长能够对抗得了的。
但那霸始终是菩茹的兄长,她可不想因为兄长的卤莽而妄送了他的性命,刚才冥王眼中异芒连闪,让菩茹看得心跳不已,担心君夜月来个顺水推舟,把那霸推出去送死,于是她连忙拉住那霸说道。
“大哥,你别心急,冥王自有他的布置。”
那霸疑惑地看了冥王一眼:“是这样吗?”
君夜月一声冷笑:“如果你怀疑我的能力,大可自己下去和夏娜一行会会。”
那霸想再说什么,却被菩芯拖了下去。
不错啊,有个聪明的妹妹,总算救回你这莽汉一命。
心中如是想道,冥王才指着下面一地妖花说道:“你们认为那些植物有什么用?为魔神提供血食、魂魄以作能量之用,不错,那是它们的一个功能,但它们还有另一个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护卫!”
“护卫?”
冥王身后的人皆露出疑惑之色,莫非这些妖花还会暴起咬人不成?
“当邪魂茎在东京塔底结成魔胎的时候,为了防止魔王的复苏被打断,这些妖花便会以死者的血肉和残魂制造出守护魔王的护卫来,这就像昆虫的某种习性一般,一个王,会有千万名士兵守护一样,所以,完全不用我们劳心去对付夏娜一行,自有魔王的护卫会招待他们!”
君夜月把眼光望向不断朝着塔顶蔓延的黑色芽茎,这种被称为邪魂茎的妖物,它们的能量完全以黑色土壤所供应,而它们,则会在塔底结成魔胎,一旦魔胎形成,它们根部的蚩尤石中便会开始释放魔王的残魂,五缕残魂会在魔胎中重新凝聚,形成蚩尤完整的灵魂,只要蚩尤的灵魂再次形成,那么自己只要再打破蚩尤碑的封印,让魔王的**重临人间,拥有了完整的灵魂和**的蚩尤,这才算是真正的复苏。
而现在,离第一步魔胎形成,还差少许的时间而已。
我们当然不知道这些情况,但越往里面走,我们便越感到压迫感在不断地增强,这些妖花每一株都会释放出淡淡的妖气,在外围的时候我们还不怎么察觉到,但来到妖花的深处,千万妖花所形成的妖气,便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压迫感,似乎我们正从无数的恶魔凶魂中走过一般,无形无质的凶意杀气总在我们身边缠绕不去。
快到东京塔底的时候,素晴那几名隐者村的少女已经须由龙空几人扶着才能够前行了,让我不由觉得,或者一开始就不能让她们进入这片区域会好一些。
这时。
“快看!”姬冰心指向东京塔的上方。
我们皆抬起了头,只见如墨的天空之下,五根黑色的巨大根茎已经到达了塔尖,它们缓缓扭曲在了一起,像是五条巨蛇互相缠绕着身体一般,场面说不出的恶心,但当黑色根茎停止了扭动之后,在它们的顶端,竟开始生出一朵巨大的黑红妖花……
“那…那是什么玩意……”
一架直升机飞临东京塔的上空,飞机的尾翼上标示着一个电视台的台徽,在十分钟之前,该台的报料热线差点没被打到爆机,总台马上派出一架直升机和一线记者赶赴现场,但在看到东京塔顶长出一朵巨大的花蕾时,平时能说会道的记者顿时变哑巴了。
我们也发现了头顶上那悬空的直升机,顿时脸色一变。
“那帮蠢货,这么接近塔顶,都不要命了吗?”我冲口说道。
然而,我的声音却为更嘈杂的声音所掩盖。
在我们的身后,远方的天际飘来几朵乌云,那是战斗武装直升机,其机翼上标示着日本自卫队的标记,看来,东京塔的异变已经惊动了军方。
“大家朝我靠拢过来。”夏娜叫道:“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等下我会制造一个结界把我们的存在给屏障起来。”
听夏娜一说,我们连忙朝她靠拢,要是给直升机上的士兵发现我们的存在,不知道会如何对待我们,毕竟我们现在可是身处妖物的领域之中,日本军方要是把我们当成此事的始作涌者对待,那我们怕就有得受了。
武装直升机迅速地接近了,夏娜也捉紧时间,把净水戟幻化了出来,然后抽调神器中的一丝水力造出一个浅蓝色的圆形水幕,当这层水幕把我们十几人都包围在其中的时候,从外界看,普通人已经无法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同样的,身处高空的空间裂隙里,冥王同样以术掩盖了他们的存在,身为修行者,虽然个休比普通强大,亦游走于国家和政体之外,但还没有一个修行者自大到敢以一人之力挑战军方的力量,即使是拥有半神之力的夏娜,亦不敢轻言尝试,于是我们两方才似存在某种默契一般,各自以术把自己遮蔽了起来。
“目标已接近,重复,目标已接近!”
武装直升机上,士兵开始联络总部,以获悉下一步的行动,同时,他们亦通过直升机的摄像头把现场的画面传回了总部,于是,士兵们在联络器上听到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确实,任谁看到东京塔上结出一朵巨大的黑色花蕾,谁都会感到震惊,何况,从仪器上显示,那花蕾中竟然渐渐出现了生命的迹象,于是日方总部马上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电视台的直升机在自卫队出现的时候便已经飞离了现场,如今东京塔的上空只有五架战斗直升机盘悬着,我们抬头看着天上的黑色铁块,紧张地等待下一刻的到来。
“想要攻击吗?”冥王人在空间裂隙之内,仿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冒然攻击的话,只会让护卫们提早苏醒,如此说来的话,拜日本人所赐,你们可真是抽到一手很臭的牌呢。”亲!如果你觉得本站不错,还请记住本站帮忙宣传下哦 !本站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