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的珠穆朗玛峰,山脚下异常的寒冷,凛冽的山风刺人骨髓,还好大家准备的比较充分,这里的海拔大概5300米上下,可喜的是基本上没人有高原反应的迹象。
昨晚上,桑杰仁巴已经租好了四辆马车,这段路上,除了马车,是不允许任何交通工具进来的。徒步走到大本营,那将是漫长的8公里之多,想想就头大。
马车很小,张平揽着方可欣坐在后面。可欣的小脸冻得通红,风象一把一把极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刮在脸上,耳朵上,钻进脖子里。马车也不好坐,跟骑马一样,一颠一颠的,屁股被颠得生疼;坐的时间长了,恨不得下来走路。但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削弱可欣高度的热情和兴奋,兴高采烈的大声喊叫——珠穆朗玛,我来啦!
马车夫是个粗壮的藏民,随着马车的移动,嘴里哼着他们独有的调子。粗犷、豪放、雄壮、浑厚、沙哑,很有高原的味道。那种声调、旋律、嗓音,跟新疆和其他地方的民歌截然不同,跟高原雪峰的环境很和谐。在凛冽的寒风中,在大气磅礴的珠穆朗玛峰前,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是那么的震撼人的心和灵魂。
约有8公里的进山路上,看不到丁点的绿色,全是土黄色的山石。一条清澈的小河叮叮咚咚的流淌出来。沿河的鹅卵石河滩上,退满了大大小小的玛尼堆。
站到珠穆朗玛峰的面前,不由觉得自己的渺小,甚至于,以前对那些攀登者的推崇,此时此刻化成了一种悲哀:面对这样的珠峰,妄谈征服二字,就好像一只蚂蚁,历尽艰辛爬到了大象背上,骄傲的宣布征服了大象。殊不知,大象只要咳嗽一声,就会让它从天堂坠入地狱!
大气磅礴、雄伟壮丽的珠穆朗玛啊!
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下,珠穆朗玛伟岸的身躯,伫立在巍峨雄壮的山谷之间。终年积雪,宽厚的身形,仿佛高大魁梧的男人宽厚的肩膀;尖骨嶙峋的峰脊,高高的尖顶,隐约露出黑褐色的山石;三分之二以下的山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靠山脊的一片象是用铲子搪过一样平滑;连接着的是几条巨大的纵向的冰槽,直抵山谷。
随着观看日出的人流逐渐增多,天边慢慢的有了一丝异象。
当群峰还在黎明中沉睡,珠峰已披上犹如女神华服般绚丽夺目的朝霞。伴着珠穆朗玛峰升起的第一缕霞光穿行在巍峨壮丽、气势磅礴、蜿蜒千里的喜马拉雅山脉,在荒芜和寂静中翻越海拔5200米的加乌拉山。
美丽的珠峰金顶,犹如一头雄狮卧立在珠峰之巅,傲视世界,傲视苍穹!
那抹金黄色,顺着珠峰次第而下,仿佛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在穿上金黄色的华服。突然,珠峰顶上散发出万丈光芒,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那时刻,好像是一种幻觉,珠峰背后出现了一个圆圆的七彩光环,宛若是一尊大佛后面的光环一般,动人心魄。
张平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轮红日,换做旁人早已被灼伤了。但对于张平而言,却是一种难得的经历。目中真力运转开来,张平只觉得印在眼帘的那缕阳光充满了真阳,却又不失一丝阴柔。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眼中真力对那缕阳光的炼化,那种清亮的感觉再次出现,这果然是大补啊。
待消化完毕后,张平再次睁开眼睛,运功往珠峰顶上的那个光环看去。此时那光环已经变得有些虚无,但张平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那光环给予他的震撼。从那光环里射出的灵光,比之那轮红日,更添了许多阴柔,阴阳调和之际,已经无需他闭上眼睛去炼化,而是放肆的炼化那缕缕灵光。
可惜时间非常之短,张平真想留在这里,每日修炼这第一缕阳光,可惜的是红尘纷扰,还有不少羁绊啊。
看看周边的人群,还在疯狂的拍着照片。张平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自己此时此刻,正漂浮在白云深处,俯视着地面,下面的人群宛若蝼蚁一般渺小。
摇摇头,将那荒诞的一刻抛出脑外,和身边的方可欣说笑着离开了这里。回去的路上,孙梅香大发雌威,说要徒步回去,刘大海也要显示一下自己的毅力,可惜的是无人响应,就连喜好热闹的方可欣也缩着脖子不要尝试。众人坐在马车上,跟着两人一路前行。
其实这段路不算难走,更不要说刘大海孙梅香都是身有功夫的人了。此时山风也不像凌晨时候那般凛冽刺骨,途中欧阳情和公子胜也大呼小叫的加入了徒步的行列。快到绒布寺的时候,方可欣终于也按耐不住,要走完最后的这一段。
陶芸儿跳上张平所在的马车,好奇的问:“你怎么不下去走动走动呢?”
“呵呵,我这人比较懒,能不动就不动。你呢,怎么也不下去?”
“嘿嘿,我啊,也是属猪的,懒!对了,方才那日出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呆呆站着,脸上表情怪异的很,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奇特的景象?”
张平笑呵呵的说:“是啊,我看见那珠峰变成了一尊大佛,那轮红日幻化成了大佛后面的光环。”
陶芸儿以为他在说笑,嗔怒着说:“讨厌,没个正经。”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回到了日喀则,稍微休整后,一行人怀着对古格遗址的期待上路了。
远远的望见神山冈仁波奇,桑杰仁巴询问是否想去神山那里感受一下卓玛拉山口的海拔。略显疲惫的冲着远处的神山说声再见,大伙继续前行。
快要到扎达土林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路过一条大河的时候,涉水过来以后贪图河水的清凉,一行人在这里歇息了片刻。要出发的时候,刘大海那辆车却出现了情况。不知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也打不着火。
看着天色将黑,桑杰仁巴和老顾的表情显得严肃起来。这里距离扎达还有40公里上下,附近的巴尔兵站也有60公里左右,尤其危险的是这里是狼群出没的地方。
这时候公子胜也沮丧的走了过来,这辆车引擎坏了,车上却忘了准备足够的零件,必须要去札达县城购买。商量了一下,让桑杰仁巴带着方可欣和欧阳情陶芸儿开车去县城。麻烦的是没有一个高手保护,他们也不放心。
本来想让孙梅香随行,但她说自己的枪法更好,武功也不差,坚决不走。张平当然不肯离开,老顾也是必须要留下来的。最后公子胜和刘大海猜拳决定,刘大海无奈下保护着几位佳人前往县城。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最后一抹金黄色阳光也隐退到了云层里面。四周空荡荡的,远处的土林在夜幕下,变得有些狰狞。老顾指挥着大家,将车上武器分配好,刘大海走的时候带走了一把冲锋枪和一把手枪。留下的人除了张平外,正好人手一把。
老顾将那箱老窖搬到外边,捡了一些柴火,堆成了三个篝火堆,将悍马车围在当中。做好了准备后,一干人笑着说要是狼群不来,也对不起他们这番准备。
今天是月圆之夜。圆月已经升上了天空,照得空旷草原大地更显凄凉、阴森。天上不时飘过厚重的云层,挡住星光,更使觉得毛骨肃然,如不是在这种高原环境下,那倒是赏月的好时光。
这时,寂静的荒漠高原上,远方传来狼的嚎叫声,在月光映射下的前面山坡,狼的身影时隐时显,公子胜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四。。。最后喃喃自语:才来了十只左右,不够我们塞牙缝的。背后的老顾却说:“不止10只,光我前面的就至少有20只了。
四人闻言大惊,四处张望后才发觉,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影影绰绰下居然都有狼的身影。
“乖乖,这狼群,恐怕没有五十只打不住啊。”公子胜不由爆出了一句粗口。
这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是孙梅香的声音:“你,你们看,狼群中间有个人。”
张平闻言也吃了一惊,定睛看去,果然在群狼环绕下,有个人影在凝视着这边,目光中充满了邪恶。
“这狼群早就盯上了我们,还记得么,在那古堡,就是这些狼,后来我还看到了一次,也有一个人影在狼群里面。这是什么怪物?老顾,你听说过嘛?”
老顾摇摇头,低声说道:“那天在古堡就觉得奇怪,这个季节不应该有这么多狼群的,现在看来,果然有古怪,莫非真有人能操纵狼群?”
这时候狼群已经靠的比较近了,孙梅香站在天窗上,剩余三人各守一边,张平没有枪,直接从车里拿了一把藏刀出来,正是老顾之前八角街上买回来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车上还有两把砍刀,原本是用来备用的,现在到了老顾和公子胜的手里,也显得凶光四溢。
狼群围着篝火堆,不敢冒进,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不绝于耳。突然从那人影方向传来一声尖利的嚎叫声,狼群变得有些沸腾起来,几头凶猛的恶狼已是按耐不住的扑了上来。
他们手中的武器虽然不少,不过弹药却是有限的。因此面对恶狼,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采用了相同的办法,拳打脚踢外加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