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珠宝鉴赏,采用的是拍卖会形式。
每一件珠宝的底价都是10万美金,每个赌客自然都有出手的机会,但是最高价也就是100万美元而已。这就给所有参赛赌客们一个选择的余地。如果你果真看好一件珠宝,甚至可以直接叫价100万拿下,但同时100万筹码用完,也就失去了后面继续竞价的资格。
所以说这也是看的运气,说不定其他人的份额都用完,但是最后出场的说不定价值不菲,那就便宜了前面一直没有参与报价的赌客。但是也不是能安稳等到最后捡便宜,因为每位赌客只能出手一次,所以参与珠宝拍卖的展品一共只准备了50件左右,随即进行抽取排序。但同时也规定,如果最后参与竞价的只有一个人选,那最后一件展品的定价直接定为50万美金。拍卖亦将结束。
伊莉扭头对张平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要是感觉不行,早点认输,回头我帮你挑一件珠宝,肯定让你过关。”
张平呵呵笑道:“放心吧,虽然我不怎么在行,想必也应该有希望拿到前十名吧,大不了我就不出手,说不定有很多人买的赝品甚至名不符实,呵呵,那我可就不劳而获了。”
伊莉见他嘴硬,向他做个鬼脸,出声道:“嘿嘿,那你还是等着睡地铺吧。”
说起来伊莉有这样的自信自然是有她得资本,要知道她可是赌神高进的弟子,而高进除掉赌术之外,对珠宝鉴赏方面也堪称行家,也是香港比较有名气的收藏家。而伊莉秉承他的赌艺,自然珠宝方面也有不浅的造诣。所以当知道具体细则后,这才信誓旦旦的要和张平打赌了。
因为是特殊的赌局,拍卖起来也与平时的程序有所不同。每一轮都有五件展品同时列出,但却不说明具体的出处来历,这都需要每个赌客自己的眼光和判断能力。
第一轮展品列出,两件钻石项链,两只翡翠镯子,还有一只白玉戒指。每一件展品的细节都展现在拍卖展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
张平唯一能依赖的自然就是他的天眼,根据他得经验,越是有年头的东西,上面带着的灵气可能就越为浓厚。但是对于纯粹的珠宝而言,张平就相形见绌了,他可不知道具体的珠宝价值何在,典藏的意义,蕴含的历史典故,设计师的资历等等对他来说都是一个空白。因此看到这五件展品后,张平只是在两只镯子上发现了淡淡的灵气,另外三件却无从看起。当下打定主意,暂不出手。
然而还是有人耐不住,率先出价。
“20万,1号钻石项链。”
“30万,5号白玉戒指。”
“10万,3号翡翠镯子。”
。。。。。
每一次报价都被漂亮的女侍者重新报价,随即出现在大屏幕上。
很快,第一轮5件展品都有了东家,最高成交价格就是5号白玉戒指,成交价格达到了60万美金。而最低的却是2号钻石项链,仅仅有一个人出价,只用了10万美金就获得了这条钻石项链,也不知道是赚大了还是买到了赝品。
第二轮很快又结束了,几个赌王和伊莉刘大武都没出手。倒是不少赌客已经开始踊跃起来,价格也逐步抬高,甚至有一个赌客直接用100万美金买下了一副梵高字画。
第三轮开始后,刘大武看上了一枚戒指。戒指的形状是一只展翅高飞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面镶嵌满一颗颗耀眼的黄色钻石,夺人眼球。发簪的设计相对简单,发簪的顶部,镶嵌着两只交叠的蝴蝶,彼此相依相偎,缠缠绵绵,从发簪的顶部垂下一串流苏,流苏的坠子是两颗大克拉的黄色钻石。
“100万美金!”刘大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直接叫到了一百万,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这也让几个有心人感到有些意外,甚至觉得有些后悔。伊莉不禁佩服的对刘大武说道:“大武,你的眼光真不错啊,这枚戒指少说也在300万美金以上,你只赚不赔,佩服啊佩服,诶,原本我想出手的,却被你抢先了。”
刘大武哈哈大笑:“伊莉,这枚戒指你可不能买,这就应该是男人买来送给心上人的。巍巍,你看那戒指怎么样?”
许巍一脸娇羞,脸上洋溢着幸福,依偎在刘大武的怀里。
这时候另外的四件展品也纷纷拍卖完毕,由于受到刘大武的影响,这四件展品的成交价格明显比方才两轮要高上不少。除了刘大武以外,还有一件展品,也是被其中一个赌客直接叫到了100万美金,在第二轮叫价中就直接拿下。
第四轮展品摆了上来,一直懒散着靠着椅子的张平却终于有了发现。在其中一幅字画上,他发现了一些蹊跷。本来只是淡淡的一层灵气,但是张平无意中却发现,这字画里面貌似还另有乾坤。这才细细用天眼观察,果然发现,就在表面那层字画下面,赫然还有一层稍小一些的字画,那夹层中,灵气比起表面溢出的那丝,多出了不少,甚是浓厚。
张平虽然不懂字画,但是单从那些灵气来说,这无疑是件宝贝。在他观察的时候,已经陆续开始有人报价了,除了那副字画被人小心翼翼的报出10万美金之外,剩余四件都是以30万以上的报价开始了。张平也懒得动脑筋,直接报价100万美金,将那副字画直接拿下。
他这一次出手,却是让很多人大吃一惊。旁边的伊莉尤其着急,赶忙对他说道:“你怎么了,那副字画明显有不少问题,极可能是赝品,10万美金都算多的,你却花100万美金,你,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一下?”
不远处的两位赌王也深感意外,按照他们想来,没有确信的把握,是肯定不会轻易出手的。但是张平这一出手,直接打破了他们两人的计划,更是对张平的选择充满了好奇。以他们两人在珠宝方面的鉴赏眼光来看,这幅字画显然并不值得出手。都是摇摇头,觉得很是遗憾。这第一轮珠宝鉴定居然就出局了,少了一个强劲对手,这最后的赌局无疑就有了一定的水分,这对于他们赌王的骄傲来说,确是有些不甘心。
这一轮除了张平之外,许勇也是动用了100万美金,将一个三彩骆驼揽入怀中。这骑骆驼上背载丝绸或驮着乐队,仰首嘶鸣,那赤髯碧眼的骆俑,身穿窄袖衫,头戴翻檐帽,再现了中亚胡人的生活形象,使人联想起当年骆驼叮当漫步在\过招呼后,凝神注视张平:“张平先生,有一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张平点点头示意没问题。波利科娃继续说道:“我注意到你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不知道我能否借看一下?”
看到张平有些为难,波利科娃展颜一笑,继续说道:“张平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串应该是天珠所制吧。我也知道这佛珠的规矩,你看?”
张平这才将腕上佛珠摘下,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的对波利科娃说道:“不好意思,只能这样观看了。这佛珠不能经外人之手,既然你知道这规矩,那我也就放心了。请上眼!”
波利科娃果然没有用手触碰那串佛珠,只是凝神盯着看了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昨天我已经注意到这串佛珠,原本并没重视,方才拍下那串佛珠之后,突然想到一事,这才觍颜一观,果然不出我所料,张平先生,这佛珠恐怕是与西藏活佛有关吧?”
张平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博学,小心的重新将佛珠戴上,打个呵呵说道:“波利科娃小姐,刚才你拿下的那串佛珠应该也是老天珠所制,价值恐怕也是不菲,恭喜你了。”
波利科娃看着张平,颇为玩味的说道:“张平先生,我相信你的眼光。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用心何在,不过还是希望能与你在最后的赌赛中相遇。”
午餐完毕,参与赌赛的各位赌客重新聚集到了拍卖台前面,等待着台上的三位特邀鉴定师给出最后的评价。这三人都分别出自美国最著名的三家珠宝行。其中汤姆与杰克都已经年过半百,最后一位最有名气的金瑞思却是正当年,仅仅30多岁,号称‘美国鹰眼’。
大屏幕依次闪现出方才被拍卖走的展品,随即就是三位鉴赏专家的鉴定和估价。
刘大武的蝴蝶戒指,果然价值不菲,被估价350万美金,这100万花的实在不冤枉。而同样花费了100万美金的许勇,出手的三彩骆驼却被一致认定为高仿唐三彩,价格虽然也有数十万之多,但是已经是失败了,恐怕已经无缘与接下来的比赛了。
伊莉的粉红钻戒,不愧是与亚当斯PK得到的宝贝,更是被金瑞思奉为至宝,认定至少价值应该在500万以上。
亚当斯的俄罗斯字画,被鉴定为俄罗斯艺术家鲍里斯1919年作品《宫女》,估价400万美金。
山田藤次郎的汉白玉瓷碗,被鉴定为大开门的物件,估价也高达300万美金。
波利科娃的佛珠,的确如张平所说,由16颗罕见的老天珠所制成,是16世纪俄罗斯传教士在西藏所得,估价600万美金。
在场众人甚多,三位鉴定师依次鉴定完毕,足足花了将近1个小时。按照估定出来的价值排位,取前十名。依次是波利科娃,伊莉,亚当斯,刘大武,山田藤次郎,此外还有五人拍买到的珠宝都达到了200万以上,也纷纷入围十强。
当然,在三位鉴定师的法眼下,也鉴定出了不少赝品,像是开始时候某位赌客直接用100万美金拍下的梵高字画,就直接被判定为赝品。除此之外,还有张平的字画,从画面上来看是宋代赵孟頫的《滦菊图》,但是三位鉴定师异口同声,鉴定为赝品,价值一落千丈,应该只有数万美金而已。
听到鉴定师的结论,伊莉不由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刘大武也劝慰张平,这只是珠宝鉴定,无碍于他的赌王名声。但是别人并不这么看,另两位赌王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不过也带出了一点点遗憾,毕竟不能与世界赌王再次交手,这或许才是他们最大的缺憾。
波利科娃却一脸愕然,在她看来,张平肯定另有后着,但是亲眼听见三位著名鉴定师都如此判定,也不得不摇摇头,深感遗憾。这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许勇。虽然他并没有入围十强,但是看到张平的结果,却是比他自己入围还要高兴,甚至大声嘲笑着张平的眼光。其语气之刻薄尖酸,连他得同胞妹妹许巍也看不过去,说了他两句,这才住口。
张平看着许勇如同小丑般的表演,不由淡淡一笑,此时看到台上的那三位鉴定师正要说出最终的结论,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对不起,我觉得刚才你们三位的鉴定不一定准确,我有异议!”
张平这话一出口,全场震惊,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如此当面指责鉴定结果,却是显得有些鲁莽了。更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借此教育自己的晚辈,知错必改才是好同志,如果明知道错误,还要坚持这种错误,那就是错上加错,完全不可取了。
台上的三位鉴定师也是吃了一惊,待到看清楚提出异议的居然是张平,也觉得很是诧异,金瑞思招手请张平上台说清楚原委。张平正要上台,旁边的伊莉却有些着急,她知道张平如果真得登上台,在全球电视直播的现场下,如果被判定还是赝品的话,张平将名声扫地。于是拉着张平的胳膊,示意别上去。
张平却轻轻将她的手拨开,自信满满的走上了拍卖台,与三位鉴定师站到一起。面对台下窃窃私语的赌客,张平朗声说道:“对不起,我觉得你们的鉴定可能会有一些偏差,主要就是针对我拍买到的那副字画,到底是不是赝品,三位还是好好再鉴定一下为好。”
三名鉴定师相互看了两眼,金瑞思方才说道:“张平先生,我相信你的赌术肯定是世界一流,但是对于珠宝鉴定方面,我们却是这里面的行家。正所谓术业有专攻,阁下还是相信我们的专业眼光的为好。”
张平并不理会他口中言语的夹枪弄棒,兀自坚定的说道:“我也觉得我得眼光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三位坚决不同意重新鉴定,我将保留我得意见,专门邀请几位所在的珠宝行进行鉴定。”
金瑞思不觉露出一些为难之色,和另两位鉴定师聚在一起,讨论了一番后,答应重新鉴定。只见三位鉴定师再次拿出一套专业工具,经过一番认真的研究后,得出了结论:“这幅字画,肯定是出自贵国民国时期的赝品无疑,听说张大千先生的赝品功夫很是深厚,这一副应该就是张大千先生的画作。张平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话一出口,台下已经是一片喧闹声,其中更是以许勇的声音为最大。张平看看台下的人群,凝神看着那副字画,不动声色的说道:“三位,我还是有些疑问,不知道你们是否看到,这副字画的装裱上有一些问题么?”
金瑞思并不敢怠慢,他已经觉得今天这场面有些诡异,稍微不留神极有可能就此砸了自己的招牌。此时听张平这么一说,再次仔细看向那副字画,足足有十多分钟才抬起头来,慢慢说道:“你说的不错,这幅字画的确有些问题。伊凡,麻烦你,请找人将我随身携带的那个工具箱拿过来。”
伊凡诺夫见金瑞思如此慎重,不觉收起了嘲弄的表情,连忙找人将金瑞思的工具箱拿到了拍卖台上面。只见金瑞思和另外两人私语几声后,三个人在台上搭起了一个装裱桌面。
面对电视摄影的聚焦,金瑞思不慌不忙的将桌面整理干净,依次从他的工具箱中拿出了一套小工具。原来这位金瑞思本身就是字画大师,尤其是装裱方面,更是学贯中西,有一手独门绝艺。
金瑞思的动作很快,手里拿着一把小刷子,在水里沾了沾,对着字画的右下角开始动作。不过几分钟后,那一片角落已经被水湿润,金瑞思轻轻一捻,原本还是一体的字画,神奇般的变成了两张。
金瑞思长出一口气,表情凝重,对着张平说道:“先生不愧是赌王,方才说的没错,这幅画另有玄机,却不知你能否授权我帮你解开这幅字画的奥秘?”
张平当然点头同意,此时台下的赌客已经看出有些不对,更看到这位金瑞思如此慎重,心中的兴趣顿时被吊了起来。全场一片寂静,都在默默注视着金瑞思的一举一动。
金瑞思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往脸盘里面倒入几滴,随即加上一部分水,然后稍微搅拌一下,小刷子染上那些液体后,将整张字画挥洒自如的全部刷了一遍。接着用拿出了一把小水壶,细密的喷嘴,明显能看出是自制的三无产品。喷出来的水基本上都变成了雾气,接触到画面,随即附着在字画的表面,形成了一层雾状薄面。
然而在这以后,金瑞思却有意无意的阻挡住了摄像师的镜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在紧张的忙碌着,这就是所谓的揭层了。摄影师尝试了两个位置后,也知道这恐怕是人家故意而为之的举动,其用意自然是不可外传之奥秘了。
其实在华夏文明中,字画所用的大多为宣纸。而这宣纸用墨极易渲染,几乎每层都可以浸透书画家的笔墨,作伪者将之揭层之后,一幅画就会变作两幅或者三幅,但是揭层越多,每幅画上的笔墨就会越淡,作伪者便再用宣纸裱数层,在笔墨轻淡处再照样添补,经过处理后,欺人效果更佳,几乎是真假难辨。
画作揭层的手法自古皆有,如果需要装裱的书画水平一般或装裱匠技艺平平,是不会或不敢去作伪的,若是名画遭遇到高手,被揭层的危险就会大大增加。所以,很多书画家都不把名贵书画送到装裱匠手中,而是自己动手,亲自装裱。
不到二十分钟,金瑞思身影挪开,再次招手示意,和另外一名鉴定师缓缓揭起一张字画下来。此时,摄影机移到半空,大屏幕上清晰的出现了又一副画面,赫然还是宋代赵孟頫的《滦菊图》。
不待台上三位鉴定师说话,台下有几人已经惊叫一声,显然发现这一副与刚才的字画有明显的区别。这时候已经不用张平啰嗦,那三位鉴定师已经开始了鉴定。张平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的结果。
赵孟頫为宋太祖赵匡胤的第十一世孙,一生历经宋、元两代。他博学多才,善诗文、懂经济、工书法、精绘艺、擅金石、通律吕、解鉴赏。赵孟頫与唐代的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
望着大屏幕上安静躺在桌面上得这幅《滦菊图》真迹,台上台下心情各有不同。金瑞思等人心中暗自觉得侥幸,要不是张平的坚持和他们的慎重,如果张平真的将它拿到三人所属珠宝行进行鉴定的话,那么三人的声名将大幅下降。而现在却是因祸得福,尤其是金瑞思,在全球直播的聚焦下,展示了自己精湛的技艺,可谓大赢家,说不得还要感激张平一番。
而台下的人也是目瞪口呆,这戏剧性的变化实在是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伊莉大眼瞪小眼,实在不敢相信,原本以为张平这里要出个大丑,没想到的是,居然就在张平的坚持下,这幅字画上演了大变身,摇身一变,成了最为昂贵的展品。
而许勇却像是打蔫了的茄子,没精打采的低下脑袋,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从他的目光中能看得出,此时此刻的他,对张平充满了仇恨和杀气。
至此,赌赛终于进入了第二场:三关淘汰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