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枕刀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江淮离:是想让他不要步后……

《枕刀》第85章 第八十五章江淮离:是想让他不要步后……

作者:大白牙牙牙 字数:5023 书籍:枕刀

  心肺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 比寻常人更难与自己和解,简言之陷入一种淡淡的自弃情绪时,慕秋正听白霜说话。

  白霜去匆忙, 回来很匆忙,她与慕秋边走边说:“小姐, 奴婢到刑狱司时, 正好看到有几名黑衣人骑着马回到刑狱司。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点儿伤,马背上还驮着几具尸体,似乎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慕秋神『色』不变, 问道:“卫如流、沉默和沈潇潇里面吗?”

  白霜肯定摇头:“都不。”

  “这些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吗?”

  白霜道这件事情非寻常, 因此观察很仔细,她慢慢回忆着细节:“其中几人背上背着包袱,马背两侧都挂着行军时用的水囊,看着应该是出过远门。”

  慕秋已经可以确定, 这几个人都曾经跟随卫如流离开过京城。

  压下心中的急切, 慕秋示意白霜继续。

  “奴婢刚要上前找他们打听卫少卿的消息, 又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禁卫军。”白霜回想起那副剑剑弩拔张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他们是奉命来拿人的。刑狱司一位千户、五位百户场戴上枷锁被押走。那些禁军把人押走后,还封了刑狱司衙门。奴婢进不去, 只好先回来找小姐。”

  慕秋的心终于彻底沉了下来:“刑狱司除了少卿一职外, 还下设两名千户, 名百户, 禁卫军一口气带走这么多官员,刑狱司就算有出什么『乱』子,帮不上什么忙了。”

  她不用想都道,被带走的百户和千户肯定是一心效忠卫如流的人, 剩下的那三两个就算有被他人收买背叛卫如流,估计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出手帮卫如流。

  刑狱司可是卫如流的大本营啊,但它如今却成不了助。

  这一系列计策如此环环相扣,慕秋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个人名。

  江时。

  只有他,才能算无遗策到这般地步。

  不多时,另一批去城门口打听消息的下人回来了,从他们那里,慕秋卫如流和沉默等人是被城门守备副将范烨梁押走的,走的时候,卫如流浑身染血,右胳膊做过简单的包扎,分明有伤身。

  慕秋紧紧皱起眉头,急忙问道:“打听到他们现被关哪里吗?”

  下人觑了觑慕秋的神『色』,惶恐道:“刑狱司的百户和千户都被关京兆尹府中,但卫少卿是被范烨梁单独带走的,奴才暂时还打听不到范烨梁把人关去了哪里……”

  慕秋攥紧自己的袖子,吩咐道:“派人去打听,一定有人见到过他们的去向。”

  下人跑去传达慕秋的命令,慕秋杵廊檐下,任由风雪吹拂脸庞。

  下人不道要等多久才能打听到消息,她不能只待府里等消息,见不到卫如流,去见沉默他们可以。沉默他们跟着卫如流离开京城,应该道其中不少内情。

  念及此,慕秋转身,提着裙摆往府门外跑去。

  想进京兆尹府探监说难不难,郁墨现就京兆尹府差,京兆尹更是郁墨的堂叔。

  有这层关系,慕秋和郁墨又给看守的衙役们塞了些银子,总算是能够顺利进去探监。

  ***

  京兆尹牢房深处,沉默、暗九等人正颓然坐『潮』湿的稻草上。

  “两个千户,八个百户都被关这里了,剩下的皱百户和章百户都是墙头草,哪边势就倒向哪边!”沉默气用拳头狠狠砸向墙壁,神情狰狞。

  暗九制止道:“行了,先别想那些有的的,那些衙役还是不意给沈潇潇请个大夫吗?”

  一位百户冷笑:“这些衙役,我平日都不放眼里,如今虎落平阳倒是被犬欺了。”

  暗九摇头,慢慢爬到两牢房共用的那面木栏,看着单独被关一牢房里、依旧陷入昏『迷』的沈潇潇。

  她伤实重了,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只是简单止住了血,这么下去,沈潇潇估计要发热了。

  现这种情况,要是沈潇潇病上一场,就是侥幸能从牢房里出去,她不死要脱半层皮。

  “大家把身上的银两和宝贝都凑一凑,看看能不能收买那些衙役吧。”沉默不何时走到了暗九身边,他和沈潇潇关系最好,出声提议道。

  那些衙役碍于刑狱司平日里的恶名,只敢收走他们的武器,敢搜他们的身,以他们身上还是有不少东的。

  其他人都反对,他们现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是平时有些不对付,到了这时候不有人拎不清。

  说实话,拎不清的人坐不到刑狱司百户千户的位置。

  沉默从自己一只鞋底掏出带味道的银票,正要继续掏另一只鞋,听极佳的他听见了逐渐走近的几道脚步声,随后,慕秋和郁墨熟悉的容貌映入沉默视线,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拎钥匙的衙役以及一个……提着医箱的大夫!?

  “慕姑娘!”沉默连忙丢下鞋子,高兴地朝慕秋招手。

  他这一嗓子,引其他百户千户纷纷抬头。

  被他们齐刷刷注视着,慕秋和郁墨面『色』如常,甚至还记朝沉默招了招手,倒是跟来的衙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

  衙役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上前打开沈潇潇牢房的锁,转头看向慕秋和郁墨:“有人打过招呼,说谁不能来探视他们。放你们进来,府尹大人要顶着很大的压,以你们两刻钟内必须出来。”

  匆匆丢下这句话,衙役转头,健步如飞离开这个地方。

  慕秋看向大夫:“孙大夫,里面这位病人麻烦您了。”

  这位孙大夫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白霜说过刑狱司的人身上都带伤,慕秋担心沉默他们受了伤,以顺路将这位孙大夫请了过来。

  如今看来确实请对了。

  孙大夫点点头,拎着医箱走到沈潇潇旁边。

  郁墨跑进去给孙大夫打下手。

  慕秋直接走到暗九和沉默面前。

  她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自己要问什么了,此时条理清晰,率先问道:“卫如流伤重吗?”

  沉默趴牢房门口上,两只手用抓着木门:“老大右臂受了一道箭伤,流了很多血,不过有伤及筋骨。就是箭上涂的毒比较麻烦,吃了解毒丸可以压制,却办法马上根治。”

  说着,沉默恨恨锤着门口:“那些人肯定不请大夫给老大解毒的。”

  慕秋面沉如水。

  暗九扯了扯沉默的袖子:现的形势已经够混『乱』了,干嘛要把实情说出来,惹慕姑娘更担心。

  沉默拍掉暗九的手:老大都说了要如实相告。

  慕秋其实已经做过心理准备,缓了两息,神情凝重道:“卫如流是因什么罪名被抓?你们又是因什么罪名被关这里?”

  沉默死死趴牢房门口上,两只手用抓着木门:“慕姑娘,他们说老大涉嫌谋害北凉使臣沮浚,破坏大燕与北凉的和谈,并暗中与北凉重臣勾结。还说我们这些人情不报,是谋!”

  荒谬!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慕秋气极,但时紧迫,她咬着牙,继续问道:“他查到了什么东,以至于突然决定离京?”

  “老大告诉我!”沉默大声嚷道,却悄悄往慕秋袖子塞了一张折叠成巴掌大小的纸。

  两人的手本就靠极近,这番动作做极其隐蔽,只有站沉默身后的暗九可以看到。

  慕秋不动声『色』收好,脸上则顺着沉默的话『露』出失望之『色』:“那我换个问题。”

  “那你们道他现被关哪里吗?”

  “不道……”沉默有些痛苦地抱着头。

  慕秋『露』出失望之『色』前,一直安静旁听的暗九开口道:“大人是接到圣旨后被带走的,就算是单独关押,要关某个衙门的牢房里。”

  京中设牢房的衙门说多不多——刑狱司、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尹府。

  卫如流肯定有被关京兆尹府。

  大理寺可以排除掉,虽然慕大老爷现被革职查办了,但他了近年的大理寺卿,对大理寺的掌控极强,要是卫如流被关进大理寺,慕大老爷第一时道这个消息。

  沉默眼珠子转了转,高兴道:“原来老大被关刑部!刑部与刑狱司的关系还可以,老大那的话,刑部尚书应该给老大请个大夫吧!”

  “不……”慕秋轻声否定了沉默的判断,“卫如流他,应该就被关刑狱司里……”

  沉默震惊:“这怎么可能,刑狱司可是老大的地盘,他们把老大关那里,就不怕……”

  说着说着,沉默声音越来越小。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刑部有刑部尚书这个主官坐镇,底下还有两位侍郎,但刑狱司现有谁,能够撑起来的人都牢房里面关着了!

  “我设法进去见卫如流一面。”慕秋说道。

  方才送他们过来的狱卒不远处探头探脑,显然探监的时已经结束了,慕秋把自己要问的问题都问过了,她看向郁墨和孙大夫。

  郁墨注意到慕秋的视线,抬头道:“伤口都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我已经打点过狱卒,他们晚点送被褥和吃食进来。”

  丢下这句话,慕秋、郁墨和孙大夫转身离开。

  正值午后,本该万里无云的碧空突然飘来一团厚重的乌云,压人心头发闷,那团乌云飘着飘着,最后停了京兆尹府上空。

  跑过府衙门口的百姓抬头直道稀罕:“今天怕是要下暴雨啊。”

  慕秋和郁墨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抬起头来。

  可等了一儿,这雨终究有下成。

  只有乌云经久不散,仿佛要遮天蔽日,敛尽世有光亮。

  郁墨:“我刚才忘了问你一件事,简言之呢?他道卫如流出事了吗?”

  “我派人去跟他说。”

  郁墨生气:“这件事闹这么大,他还需要特意派人告才道?”

  慕秋安抚道:“我大伯父被革职查办,他身大理寺少卿,处境定然不好。”

  卫如流一直不希望简言之掺和进他的事情里,慕秋听说过简家的祖训。

  派人去告诉简言之,就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了这种情况出现。

  以慕秋思考要怎么帮卫如流时,压根有把简言之算里面。

  “你是想说他自顾不暇对吧。”郁墨声音很闷,生气过后,失望如『潮』水般蔓延上来,一阵阵席卷着她。

  她不是不明白简言之的难处。

  但人的心情是不受控制的。

  如果简言之真的选择了逃避,郁墨能够理解,能够尊重他的决定。

  可她觉很失望。

  其他人就罢了,卫如流是他最好的兄弟。

  慕秋轻轻揽住郁墨的肩膀,有说话。她了解郁墨了,以郁墨对简言之动心这件事,郁墨局者『迷』,她却是旁观者清。

  “回去吧。”郁墨勉强挤出笑容。

  慕秋因卫如流的事情,本来就够焦头烂额了,她不想让慕秋她的儿女情长担心。

  “好,你爹等你吃团圆饭,快回去吧。”

  与郁墨道别,慕秋上了慕家的马车,她靠着马车壁,指腹轻挪,『摸』到了沉默递给她的那张纸。

  街道上人多眼杂,她不急着打开,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确定四下无人,慕秋才慢慢展开纸。

  这张纸不大,里面却写满了蝇头小字。

  慕秋坐窗边,借着屋外透照进来的阳光翻阅。

  字小了,慕秋看有些艰难,等她终于适应了字的大小后,她又艰难于每句话的意思——不是卫如流写有多晦涩,是这背后表的真相过残酷。

  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白霜过来喊她去东院吃年夜饭,慕秋方才恍然回神。

  卫如流正是了这张纸里面写的东,才冰天雪地里赶了大半个月的路,甚至因他不京城坐镇,才被端王、江时等人趁虚入,布下这一环扣一环的计策。

  慕秋放下信纸,正要将它重新折叠好,突然,她余光瞥见信纸背面似乎写有字。

  她连忙将信纸翻到背面。

  依旧是她最熟悉的,独独属于他的铁画银钩的字迹。

  这行字像是主人忙碌之余随手记录上面的,写有些潦草。

  【三月初六,四月二,七月七,皆宜嫁娶】

  慕秋微微一愣。

  他这是……算婚期吗?

  ***

  就像前任刑狱司少卿楚河死了刑狱司一样荒唐可笑,卫如流确实是被关了刑狱司里,关了他平时审讯犯人的暗牢中。

  且,还是那座最可怕的北暗牢——

  屋内静谧无声,一片死寂,卫如流盘膝坐冰凉的地面上。

  他的眼睛看不见一丝光亮,耳朵听不见一丝外面的声音,以至于他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甚至能受到温热血『液』皮肤底下潺潺流动的动作。

  右手臂的毒素渐渐蔓延,现如今他整只右手都涨抬不起来了。

  但他依旧平静。

  做执刀人做久了,自然有成阶下囚的觉悟。

  胜与负,生与死,倾覆与翻盘,对他这样的人言,往往只是一瞬的事情。

  从他被带走到关进这暗牢,卫如流不道过去了多长时,他只能凭借自己的干渴和饥饿程度来推测,他应该已经被关这里至少六个时辰了。

  范烨梁将他带到这里这么长时,有人来见过他,有人给过他水和食物。

  卫如流不意。

  折磨人的手段,他熟悉不过,他甚至道那些人下一步怎么折腾他。

  这个地方,与其浪费气挣扎呼救,还不如安静坐着保存体。

  他外长途跋涉大半个月,又遭逢刺杀失血过多,头脑持续晕眩,不过卫如流有多强烈的睡意。

  他闭着眼睛,想慕秋。

  真可惜啊。

  他心里叹了口气。

  恰好除夕这一天回到京城,然不是什么巧合,是卫如流刻意之。

  他持续赶了那么久的路,就是想着能除夕这天见上慕秋一面。

  结果不仅能抱一抱她,还搅和了她本应该欢乐喜庆的除夕,让她他担忧、他奔走。

  不道她做些什么?

  年夜饭肯定吃上了,现应该是守夜吧。

  他留沉默那里的信纸,不道她拿到了有。

  卫如流想着想着,昏昏欲睡。

  就他即将昏睡过去前,那扇沉重的玄铁门被打开了,皎洁冰冷的月光争先恐后从屋外挤进来,又很快被吞噬掉。

  外面正放着烟火,卫如流隐隐约约能听见这热烈的声响。

  有人走了进来,卫如流缓缓抬头。

  江安轻裘缓带,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江淮离提着灯笼,跟他的身后。

  下属搬来师椅,江安理了理衣摆,坐卫如流面前,一手支着下颚,懒洋洋道:“卫少卿住这里的滋味如何?”

  卫如流说:“还不错。”

  “宠辱不惊,厉害。”江安环视四周,打量这巧夺天工的牢房,慨道,“我还是第一次道刑狱司里有这么一座牢房。听说因它的特殊『性』,卫少卿上任以来,只这里关过一位犯人对吧,算起来,卫少卿自己就是第二位。”

  卫如流继续说:“以这里环境不错。”

  江安被他噎了一下。

  卫如流微微一笑:“江幕僚不府里守岁,是来这里看我,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江安冷哼一声:“我过来,自然是了看卫少卿的热闹。世人都说刑狱司每任少卿不善终,任上短则一年,长则六年,就势必横死。卫少卿身份特殊,能出众,武功超绝,看来终究有成例外。”

  “我这段时不京中,手底下的人确实疏忽了。”卫如流主动反思。

  他亲自对上端王和江时这些千年老狐狸都很吃,又如何能苛责下属办事不利。

  对方棋高一着,他棋差一招。

  仅此已。

  江安原本是想过来看卫如流热闹的,谁想热闹看成,心里的不舒服反加重了。明明已经成了阶下囚,对方却依旧是一副冷淡从容的模样,真是看人心头拱火。

  “对了,卫少卿,你那未婚妻对你真是情深义重,连我都不不羡慕你。”江安笑像只狐狸般。

  提到慕秋,卫如流的眼眸终于出现其他异常波动,他冷冷盯着江安,一言不发。

  “放心,这么娇俏可人的姑娘,我这等怜香惜玉之人,怎么舍辣手摧花?”江安扳回一城,猖狂大笑,“待你死后,我这义弟你好好照顾她。”

  江淮离稳稳提着灯笼,仿佛有意识到自己成了话题中人。

  心头畅快了,江安转身大步离开:“卫少卿就好好这待着吧,希望我看到你时你不崩溃像个疯子,杀一个疯子可有任何成就啊。”

  江淮离落后两步,要离去。

  就这时,卫如流动作迅疾,伸手他月牙『色』衣摆上画了两笔。

  江淮离脚步一顿,随后跟上江安。

  站荒芜的院中,借着皎洁的月『色』,江淮离垂眸,看清了衣摆上的血污痕迹。

  乂。

  看清这个字时,他的身躯竟微微颤抖起来。

  那些被他刻意淡忘的、尘封的记忆一点点蔓上来,喧嚣汹涌着要将他彻底淹。

  -“乂,意治理、安定。夫人,我们的儿子就叫李乂吧。”

  -“父曾经许过宏愿,这辈子要做一个一腔热血只天下的能臣,但原来,有时候只要做错了一件事,这辈子都回不了头了。”

  -“是我对不起子殿下,就算到了九幽黄泉,这罪孽洗刷不清。乂儿,乂儿,你……你……”

  可临终最后的话,李不言有机说完。

  很多年午夜梦回时分,江淮离都想,父亲李不言最后要告诉他的话是什么,是想让他不要步后尘,还是要让他苟活一生?

  江淮离安静站原地,有下属上前打扰他,江安不道去了哪里。

  天边烟火连月『色』一并逐渐黯淡。

  唯有万家灯火黑夜长明。

  原来又到崭新一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