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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将近,走在两旁栽满了红松的水泥路上的胡雪明,显得的喜气洋洋。今天会计部主任发了饷银,或者按东家老爷的说法叫工资。
东家主任知道今天幼儿园是亲子活动日还特地给了半天假。谢过东家主任后,胡雪明稍作梳洗匆匆上路,想着包里厚厚的工分票。
虽没有真金白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舒爽感,但在海参崴工分票可比白银铜钱有用多了。不说海参崴各个部门,商铺,饭馆,酒楼只认工分票,甚至逛个窑子都只收工分票。再者就是携带的方便。毕竟谁也不想买个稍贵一点的东西,就得背着一筐铜钱找罪受。
随着移民的不断增多,金银在远东的控制区也可以流通,但是想在商铺里进行交易却只能先去一个叫远东中央银行的地方兑换工分票。人家收到白银并不是先按斤两计算,却先验证白银的纯度。然后再按纯度折算称重,当然还要收取一定的工时火耗费。
当然随着近两年土著部落的交易圈不断扩大,甚至有些部落长老以家中工分票叠起厚度来计算财富多少。再想想去年自己还带着孩子在辽东山里挖野菜,胡雪明不禁有些庆幸。
“胡兄!”
远处的呼喊打破了思绪的中胡雪明,抬头一看竟是一起落难结伴的黄岩磊,黄秀才。这位秀才本是在沈阳城中回春堂的主簿,因屡试不第,心灰意冷去了药材铺当了主簿。
平日里写的一手好字,记得一笔清楚账,颇受老东家器重。建奴重兵围攻沈阳城时,黄秀才恰巧祭祖不在城中,算捡了条命。随即开始了逃亡生涯,在路上遇到教书先生胡雪明,两人一路颠沛流离逃到东江镇。
因有功名在身,又身怀长技。两人很快在东江站稳了脚跟,还取了同为难民的妻子。次年有了儿女。但好景不长,去年毛文龙被杀,袁崇焕断了东江的粮秣。东江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中,黄秀才靠着给军营当账簿还能给家里弄点吃食。胡雪明就彻底没了活路。
想想也是,饭都没得吃了,谁还顾得上读圣贤书。胡雪明的妻子为了给闺女省点吃食活活饿死在山脚下一处野地里。尸体被乡亲们抬回家里时右手还紧紧攥着把野菜。看在老兄弟份上黄秀才分了点吃食给胡家草草葬了胡妻。
在这个地主家都没余粮的时代也只能帮到这了。回家黄妻看着即将告罄的米缸道:‘夫君我们还能挨到几时!‘
还好黄天在上,老天有眼。去年一帮自称是大宋崖山后裔海外人到了海洋岛,在那里发放粮食救济难民!黄秀才一向自诩清流,看着妻儿嗷嗷待哺的眼神。无奈的摇摇头,跟胡雪明和几个相识的辽民趁着夜色出海赶到了海洋岛。
两人带着全家老小和一干辽民,一路飘洋过海来到海洋岛。见识了能在水上漂的山一样大的铁船巨舟,还有近乎变态的净化历程。经过一段修养恢复了精气神。
短暂分离的一家子终于登上了船,前往海外人的老窝海参崴的航程。在船上海外人还是比较开明的,至少在胡雪明看来比陆上那些海外人的军士要和气。
每日都有一个时辰上船甲板轮流放风的时间,胡雪明摸索着找到黄秀才道:“黄兄,吾观髯人格物之学博大精深,这铁船无风而至,披巾斩浪,实乃奇迹。若我大明有此格物之学,何惧建奴!”
一旁的黄秀才不禁露出鄙夷之色:“一帮礼乐崩坏的髯贼,尔等会点奇巧淫技不足道哉!若吾等实在饿及至此,走投无门定不会从贼。”
胡雪明心道真是吃饱了就忘恩负义主啊。刚要出口反驳几句,就见远处海平面上出现了两座镂空钢铁巨楼,楼身中间正铺上波纹型铁皮显然还没有完工。两楼中间一桩圆柱形建筑正喷吐黑烟。而一个圆形钢管正从楼底伸出面朝大海。
“呜!……”
巨大的声响如同炸雷般响起。圆形钢管喷出无数黑白色物质直冲大海。黄秀才一脸土色看着那那丛灰雾直面而来,又突然转弯直冲上九天云霄。
他裤裆不禁一热,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后来当了电厂会计部会计的胡雪明终于从主任那得知,那是电厂1号锅炉在利用高压蒸汽对管道施工后残渣进行吹扫来保证管道清洁,不至于机组投产后蒸汽携带杂质进入汽轮机损毁叶片。
当然巨大的轰鸣声是远东公司没有为吹管准备消音器所致。然而胡会计不知道的是,现代社会为了保证工程环保安全一般加装消音器。但对于只进行一次性吹管的古代来说实在没那必要。想到这里胡雪明不禁莞尔。
“胡兄,何故发笑!”黄秀才看着傻乐得胡会计喘着粗气问道,显然是远远的看见旧友狂奔而来。
“遇到故人,当然开心!东家不是说了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黄兄又何故到此?”
显然胡雪明很明智,有些旧事是不能重提。
黄秀才今天休假,在海参崴游玩半日。本来电厂他是决计不愿再来的,一年前的可怕场景还历历在目,若不是今日海参崴地下管网施工,不得不绕行过来。被胡雪明问道,只好说想念故人的不痛不痒的话敷衍过去,恰闻胡雪明准备参加幼儿园今天下午举办的亲子活动会,就要吵闹着去见识一下。
“话说,黄兄不是不齿远东东家的教育吗,为何今天又要去随我参观。”
胡雪明看着往日一向不喜自家娃儿,失去正统圣人教诲的黄岩磊,今天居然一反常态,这有点不对啊。
旁边黄岩磊不禁老脸一红道:“只是去游玩,又无其他想法你去是不去。”
显然话语中少了不少底气。本来黄秀才自诩清高在几个故人中是出了名的。初来海参崴,大家都被分到了劳动营睡通铺。刚才重聚的妻儿又要分开,咱们的黄大秀才自然是愤愤不平!
有几个秀才吵闹着要找海外人的官员,黄秀才也想出把力讨个公道,硬是被胡雪明拦了下来。后来听说几个秀才去向髯贼老爷讨要读书人应有的待遇,结果被人家都被送去了煤矿做苦力!
跟着回来的老工头啐了一口:“都他妈的什么玩意,会写几个字了不起了。老子都会写,老子还会算学呢。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在远东人人都会写字。害我挨训,还被扣了工分。
你们都长眼点,东家最近可没时间理你们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十几万的人要养活忙着呢。你们不愿在我这里呆了,可以提前和我说一声。去别的工头那我说一声就成。在这样闹下去,都送你们去煤矿!”老工头说完一甩胳膊走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黄秀才嘴上说的挺气愤,可背后早就湿了一大片。这样两人跌跌撞撞的过完了一个月,随着各方人才的紧缺,远东开始了第二批技能人才的选拔。当然凭着多年职业素养,我们的黄大秀才终于在远东达力普化工集团谋得了一份大致相同的职业。
当然,正当黄大秀自负才高八斗从应聘者中脱颖而出时,就被在新时代会计学熏陶下的年轻人狠狠的删了记耳光。自己的所谓才学只不过是皮毛而已。胡雪明知道自己老友脾气,也不道破。
想到要不是东家,自己一家早就饿死在东江镇了。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于是两人有一句没句的聊着来到了十字路口。路口拦路杆正在放下,路旁的警示灯闪烁不停,道路管理员嘴里的哨子一边吹一边呼喊着行人车辆停在杆外,火车即将通过。
“唔……”
汽笛过后一列蒸汽机车带着金属特有的撞击声,飞速掠过了路口拖着长长的车皮向远处的电厂驶去。
看着车皮上堆满了煤碳,黄秀才不禁叹道:“这一日一列,这么多煤碳运进去,为何不见出来。”
“黄兄,此言差矣!煤碳运进电厂并非无所出,而是电。”
胡雪明这一句话引起了路人的关注,立刻有人围拢过来。平日里只见火车不停往电厂运煤炭,却不见所出。由于电厂,铸造厂,化工厂属于重点工业,门房又有全副武装的陆军战士保卫,禁止无关人员入内的。
也不是怕机密泄露,17世纪也没有人能够弄明白那些机器是如何运作的。就是闲人多了易造成不必要的事故。所以在寥寥的消息面前辽民们只能以讹传讹作为。
说什么的都有,最多一种是在高大的电厂厂房内圈着头怪兽,不见以前厂房造的像笼子,现在被人用波纹铁皮包上了吗,就是怕被人看,怪兽以煤碳为食。
怪兽吃饱后就会发出电。而怪兽出恭之物便是那藏在烟筒内的尾巴排出的烟雾。要不然谁家的烟囱建30丈高呀。其实那铁皮就是保温皮,辽东寒冷锅炉房有好些设备需防寒防冻所以采取全封闭结构。
结果为辽民发挥想象提供了空间。姑且不论传言真假,但有人敢出来说明真相,就勾起来人们无限的“求知欲”。(《远东1628》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