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娴原本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因为打从心里她就觉得那个冒认是司徒简儿子的男人就在撒谎,简叔叔怎么可能有个他这样的私生子。
可当白晓娴穿过走廊,正要进丽珠病房的时候,她远远地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那不是,简叔叔的新秘书吗?”
白晓娴一个闪身躲到为了门后,看着司徒简的秘书从她眼前走过,径直去的方向,正是那个女人的方向。
白晓娴走出门,站在门口定定看了好久。
“怎么了?”要不是霍蔺启发觉她一直没回来,出来找她,白晓娴怕是要在门外站成石柱。
“没什么。”白晓娴暗暗将心里的疑惑压下,转身笑望着霍蔺启:“丽珠怎么样了?护士给她换了药吗?”
“药换了,我看这个时间点也该吃晚饭了,走,我带你去吃晚饭。”
“那这里……”
“交给凌盛。”
白晓娴顺从地跟着霍蔺启去吃饭,可她吃饭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霍蔺启注意到了,默默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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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去病房,目光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最里面的病房时,发觉门大开着,里面好像没人。
“蔺启,你先进去吧,我突然想上个卫生间。”
白晓娴说完,也顾不上霍蔺启是怎么回应,就朝前走去。
霍蔺启拧着眉头,VIP病房里都是独立的卫生间,而小丫头上卫生间却往外跑。
白晓娴跑到那个病房,发现原来住这的女人不在了。
她拉住查房的护士问:“你好,请问这个病房的患者呢?”
“一个小时前就出院了。”
一个小时前,不就是司徒简的秘书来找的时间吗?
……
秘书处理完事情回到山庄,向司徒简汇报工作。
“老板,事情都处理完毕了,那个女人收了我们的封口费,不会在外面乱说的,至于少爷他……”
“少爷?”司徒简听到这个称呼,犀利的目光射向秘书,吓得秘书赶紧低下头,改了口:“是我说错了,是李仁忠,老板,李仁忠该怎么处置?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了他。”
“把他送出国,我不想再在江城的地界内见到这个人。”司徒简就这么冷声判决了一个人的未来。
“明白,我这就去落实。”他的秘书也就像机器人,无情地执行着他的命令。
“等等。”司徒简又叫住了秘书,“这件事,丫头不知道吧?”
“老板放心,白小姐什么都不知道。”
漆黑的夜里,司徒简让人把灯都关了,他喜欢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书房里,抽着手里的烟,看着烟头燃起些微的星火,然后又慢慢在黑暗中覆灭。
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都见识过了,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在意的了。
哪怕突然冒出个他的儿子,经过鉴定,也确实是他的儿子,司徒简也丝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小捷,那个他记忆里唯一深爱过的女人。
如今小捷不在了,那他唯一在意的,也就只有她的女儿了,也是他们的女儿。
而此时的江城医院里,白晓娴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喂。”
“你要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一个小时后,江城国际机场。”
“什么真相?”不等白晓娴把话说清楚,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白晓娴本不想理会,可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她总觉得那通电话不是恶作剧。
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好奇的冲动,白晓娴找了个借口就暂时离开了医院,自己开车直奔机场。
这件事她也没告诉霍蔺启。
而此时的江城国际机场,一架私人飞机停在空旷的场地上,螺旋桨正缓缓转动着。
几个黑衣人推着个头上蒙着布袋的男人,跟在司徒简秘书的身后。
他们走到登机口,秘书才示意人拿掉男人头上的东西,男人一看清飞机,立刻惊恐地大声怒吼。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把我送到哪去?我不要走,我不要跟你们走!”
李仁忠使劲反抗想要逃走,却被两个黑衣人死死按住,然后架着就往飞机上抬。
“我是司徒简的儿子,我是司徒家的合法继承人,你们没权力把我送走,我要见我爸,我要见他!”
他都被架到门口了,脚勾着门,还在抵死反抗。
秘书挥了下手,两个黑衣人立刻扒拉掉他的脚,彻底将他推进了飞机里。
飞机的螺旋浆缓缓转动,飞机慢慢向上升,然后朝着天空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秘书才带着人离开,却不知这一切都被赶来的白晓娴看在眼里。
她开车到机场后,还在想机场这么大,对方说的见面地点到底在哪?
可对方仿佛是完全掌握了她的行踪似的,立刻有个工作人员领着她从特殊通道进入机场内部,目睹了这一幕。
等白晓娴回过神来,那个工作人员已经不见了,出口的门大开着,她从出口出去,回到了停车场。
坐回车里后,她的脑子里反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如果那个叫李忠仁的不是简叔叔的儿子,那简叔叔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派秘书把人送走?
这越发印证了白晓娴心中的猜测,或许那个人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司徒简的儿子。
只是司徒简似乎不愿意认这个儿子,所以使了手段把人送走了。
白晓娴捂着胸口,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和她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她的胸口却莫名得发闷,不是很开心。
她回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就亮着一盏微弱的灯,白晓娴确认霍丽珠安稳地睡着,就转身带着门出去,走到隔壁的病房。
病房里黑漆漆的,她也没开灯,就摸着黑摸到了床上,随手就想脱掉身上的短袖,就剩里面一件背心睡觉。
困意驱使着她像个机器人麻木地做着这些动作,结果刚躺下就被身后突然抱了上来的人吓得浑身一激灵。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
“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白晓娴有些语无伦次,她以为这么晚了,霍蔺启早就不在医院了。
“不是说好了,我今天陪着你吗?既然要陪,自然不能食言。”
霍蔺启手臂有力地箍紧了她,贴着她的脸,感受她身体的温度:“这么晚才回来,是去哪了吗?”
“我……”白晓娴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