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赤练石交出来!”
部落里到处都是火,身穿五彩霞衣的宣羽就好像是从地狱里来的美人,烈焰的光辉映照在她的脸上,一半是火光,一半是阴影,分明得格外诡异。
“我们不知道什么赤练石啊。”部落的族长大喊道。
唰——
提着法杖的行刑者,手起杖落,族长立即倒在血泊之中。人群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爹!”
母亲赶紧把孩子的口掩住,跪在人群里瑟瑟发抖,可终究慢了一步,那啼哭还是被宣羽听到了。
宣羽微微皱了下眉头,慢慢地走到孩子面前,冷峻的双眼如同一把利剑,仿佛刺痛了孩子的脸,他把头紧紧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连看也不敢去看宣羽那犀利的目光。
宣羽把手一探,扯住了孩子的衣领,那母亲忙跪倒求饶,“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他还小,他什么也不懂,啊!啊!求求你,饶了他吧。”
此情此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心,部落空地的四周跪满了地穴族人,可是他们却谁也不敢站出来帮这个可怜的母亲一把,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宣羽把那孩子从母亲的怀抱里扯了出来。
“大婶,你倒是说说看,赤练石重要还是你的孩子重要?”宣羽慢条斯理地说道。
母亲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赤练石啊,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她的嗓音已经喊哑了,满面泪痕。
宣羽的眉梢微微抖动了一下,“这又何必呢?两个部落之间无冤无仇,我们只是要拿赤练石打造一件装备,我知道你们这里有……那个铸造师也在你们部落,我们的任务说明上写得明明白白,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我也不好向我的手下们交代。其实我也舍不得杀你啊,宝宝。”宣羽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孩子脸庞。在这种场合下惺惺作态,只是叫那母亲几欲作呕,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性命了,猛地扑了上来,对着宣羽吐了一口浓痰,宣羽侧身闪过,手臂一挥,把那母亲掀翻在地,跟着一脚踏住了她的胸口,“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母亲已经豁出命去,“呸!你们就为了所谓的升级炼宝,滥杀无辜,居然还振振有词,你不是要杀吗?杀了我好了!”
宣羽怒目圆睁,法杖紧握,只要法杖落下来,那母亲必定被烈火焚身而死,不过她连续抬了两次抬手,两次又都放了下来,转而却对那孩子说:“你母亲为了保护你,连命都不要了,你是不是该为母亲做些什么呢?”
那孩子已经被吓傻了,却只知道大哭,“娘亲!娘亲!”
“只要你求我说:放了我娘亲,又或者告诉我赤练石的下落,我就可以不杀她。”看着宣羽面带着冷酷的微笑,那孩子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却依旧大哭不止。
母亲喊道:“别忘了你爹爹刚才是因为什么死的?孩子你不能说!”
“真是没用的东西!”宣羽冷哼了一声,把孩子推到了一边,深吸了一口气,“打死她!”
几名刽子手提着棍棒,对着那母亲便是一阵毒打,那母亲满地乱滚,孩子的耳朵里尽是骨骼碎裂的声音以及自己响彻整个云霄的哭喊声。
片刻之后,母亲再无声息,就这样被宣羽等人活活打死。可孩子却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大祭司,那女的已经咽气了。”有人报告说。
说话的是万神宗的左护法——王鼎,只见他浑身的肌肉都凝成了疙瘩,手里提着一根锯齿狼牙棒,一条刀疤从眉角直斜到耳后。说话粗声大气,就连在大祭司那么近距离的地方也依然如此。
宣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做声,也没有去看那死去的母亲,背对着火光,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祭司……”
终于她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就到这,炎帝的任务明天再做。”
“大祭司,你不会可怜这些虚拟人物吧?”王鼎试探着问道。
宣羽星眸闪过一点寒光,“笑话……我只是觉得系统设定的这个剧情也太惨了些,分明是教我们学坏嘛。”
王鼎微微一笑,“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什么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一切都要以大陆的利益为重?我们如果不变得强大,怎么对抗蚩尤一族?新剧情开启后,蚩尤来犯,这些小角色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与其赤练石被他人所得,反过来对付我们,就不如我们先声夺人。远古部落之间的战争就是如此,《末日星球》只是还原了地球世界的残酷。就好像当年的核战争,有核武器的国家固然就有话语权,没有武力的国家也只能任人宰割,地球上是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的,有的只是国与国之间利益的博弈。《末日星球》就是要我们体会到这一点。”
“你说的我全明白……”宣羽长叹一声,“要是没有战争……”
“哈哈哈,”王鼎哈哈大笑,“没有战争,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世界,难道你还想停留在史前文明吗?人类的进步就是靠战争的。”
宣羽点了点头,“或许是吧。不过今天已经够了……”说着她把身后的长袍一甩,转过身来,“你们这些人听着,明天我还来取赤练石,如果不交出来,我们万神宗一天就杀一户人家,直到你们的族人全都绝种为止!我们走!”
……
“她把手一挥,那群法师驾着木枭腾空而去……此情此景今日想来还历历在目,万神宗……实在太凶残了。”柴荒坐在慕云和么么的对面讲述着以往的经过,不禁老泪纵横。
慕云沉默着听完,一语不发。身旁有侍女端来一个石碗,“客人请用,这是地下最甘甜的泉水……”
身旁的火光一跳一跳,如同慕云的激烈斗争的心,他拍着石桌,怒道:“我一直以为宣羽帮助其他的玩家闯进巨蕨山麓,是一个好人呢,没想到她还会做这样的事。”
“么么!”么么嘟着小嘴,满脸的怒容。她并不知道柴荒所说的是什么,只是看慕云生气,她也跟着一起学。
柴荒叹了口气,“当年如果我有勇气叫那个女魔头不要杀我的母亲,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慕云一愣,“柴老伯,难道说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就是我……”柴荒幽幽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啊?老伯,你今年高寿啊?”慕云诧异地问道。
“老朽今年九十有七,母亲死的时候,我年方七岁。”柴荒幽幽说道。
“过去了九十年了……”慕云惊得长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