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向牌楼上的字看了一眼,见果然就是一间妓院的名字,先是俏脸一红,跟着便大怒道:“真是不要脸!哥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去啦去啦,”白璐坏笑着说道:“就属他去的时候可高兴呢,还说千万不能让你知道。”
“真实岂有此理!”么么一听这话,顿时气得三尸暴跳,一把揪住白璐的耳朵。
雅蠛蝶叫白璐跟着下地府,他本来就不愿意,所以想趁机取乐,看看热闹,正在为自己的计策得意,没想到被么么揪住耳朵,如今身子吊在半空大叫道:“你干什么!又不是本大爷去逛妓院!”
么么把他抓过来放在肩上,“走!”
“干嘛去?”白璐知道事情不妙,紧张地问道。
果然么么怒道:“去找他。”
“去不得,去不得……”白璐本想把鬼王的事告诉么么,但看她双目喷火的样子,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是女人,到妓院人家不把你拐卖了!”
么么一掌打折了一棵小树,随手拽了两把,就成了一根木棒,提着它,在地上用力敲了两下,“谁敢惹我!老娘打折他的腿!对,我先把哥哥的腿打折!”
她也不容白璐多说,大踏步向着温润阁的大门走去。
白璐暗自心惊,但到这个时候他可也不敢说什么,心想:这小灵宠发起火来,连我都怕啊。
慕云的梦里把门打开,么么梦里的门也会被打开,这两个世界完全平行,方才慕云已经把门踹开了,此时正虚掩着。么么横握着木棒也不打招呼,跟着一脚把门踢飞。咣当一声,把里面一个中年妇人吓了一跳,“哎呦,今天这是怎么了?来的客人都是这般粗鲁。”
抬眼看见一个只穿着三点式的妙龄少女,怒冲冲地站在门前,便迎上前道:“这位姑娘是无家可归了吗?我这温润阁倒是有份扫地的差事,要是接客的话,恐怕姑娘这脾气不行!”
么么气呼呼地骂道:“你姑奶奶才接客!你们全家都接客!我问你,那刚来的男的在哪?”
中年妇人把嘴一撇,斜着眼睛看着么么,“不是找活的进来干嘛?我们这可不接待女眷。”
么么见庭院深处有座小楼,里面灯火辉煌,似有来来往往的人有晃动,悠扬的琴声从那小楼里传出来。她猜想:慕云他一定是在里面享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哪管三七二十一,迈开大步向里就闯。中年妇人伸手去拦,被么么一把推开,接着回身一棒,把妇人砍倒在地。
这倒把么么吓了一跳,自己本来没使多大力气,怎么这妇人这么不禁打?
那妇人躺在地上呻吟了一下就此不动,看样子这是死了?这该如何是好,我可从没想过要杀人啊。
她正游移着,楼内冲出四名差人,拿着手铐脚镣,冲着么么过来,其中一人道:“何人在此行凶?”
么么心里暗惊:这当差的效率也太高了些吧,怎么我才把人打死,衙役就到了呢?
还没等她想清楚,手铐脚镣已经把她牢牢锁住,么么那么大的力气,居然挣脱不了,跟着衙役往后一拉,么么站立不稳跪倒在地,睁开眼来居然变成了晴天白日的刑场,周围一群人指手画脚地议论纷纷。
上面端坐的大老爷把惊堂木一拍,喝道:“犯妇慕么么在温润阁杀伤人命,罪该问斩。”
么么心里迷糊:我难道要死在这里?可是杀人偿命,我也只好活该领死。
刚想到这,不知从哪里走过一名刽子手,手起刀落,么么人头落地。
一道灵魂忽忽悠悠地急转入土,紧跟着就有两个勾魂小鬼过来用锁链锁住她的脖子,往地府拖去,过了黄泉路,上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这才又回到鬼王殿。
上面端坐着满脸横肉的恶鬼,像是个当官的,料想就是鬼王本人,只见它把么么的名字在生死簿上一勾,“么么杀死妓院老鸨,该下油锅!”
么么委屈地说道:“我可不想下油锅,再说我是失手伤了人,怎么罪过这么大?你别叫我下油锅,求你行行好。”
鬼王眼珠一转,“那也好,既然你不愿下油锅,那就罚你转世为一只鸡。最后以头撞地而死。”
么么越听越糊涂,“为什么我要转世成鸡?又为什么我要撞地而死?”
鬼王一拍桌子,怒道:“你已免去下油锅之刑,还想怎样,若你跟做鸡赎罪,下一世再重新做人有何不可?”
也不管么么是否同意,两边上来牛头马面两只怪物,架起么么便往轮回井内一丢。
么么再次醒来,已经身在鸡窝。鸡窝里满是粪便,污秽不堪。一只母鸡还叼来一条毛毛虫喂给么么,么么趴在地上大声呕吐,发出来的声音确实唧唧的小鸡声响。
忍饥挨饿匆匆过了三个多月,一天么么突然觉得肚子疼,匆匆赶奔鸡窝,咯咯叫了几声,居然下了个蛋。她苦笑了一下,“这回连蛋都有了,这以后可怎么做人啊?不如就死了算了!”
想到这她当真依鬼王所说的话,用头撞地要寻短见。
忽然觉得耳朵一疼,猛然惊醒,自己正跪在大雨滂沱的泥地里,头离着地面不过一寸多的距离,地上恰好有块又圆又尖的时候,稍慢一点醒来恐怕就要死于非命。而白璐正死死咬住她的耳朵,大声道:“醒醒,醒醒!”
么么懵懵懂懂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刚才是做梦?”
白璐摇了摇头,“服了,服了,这么大的雨你也能睡着。要不是本大爷叫醒你,恐怕你就触地而死啦。”
话虽这样说,但白璐心里却是后怕:这九梦迷心果然厉害,鬼王不亲自出来杀人,而是叫人自己堕入梦中,连灵宠也不例外,不知不觉地在梦中丧命。若不是我事先察觉到不对躲在么么的背后,自己恐怕也要着了道。
么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景物依旧,不过却已经是黑天了,而且还下着大雨,便问道:“我睡了多久?”
白璐笑了笑:“只是喝杯茶的工夫。”
么么叹了口气,暗想:“没想到喝口茶的工夫就已经在梦中历经了两世的轮回。”
“现在我们呆着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地府,”白璐解释道:“你哥哥应该在这个梦境里,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那边带过来的。”
“那老娘们呢?”么么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