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外室今天咯血了吗 第4章 急色

《外室今天咯血了吗》第4章 急色

作者:瑞曲有银票 字数:3935 书籍:外室今天咯血了吗

  【第四章】

  -----

  景昭心头的臆测,沃檀浑然不知。她只觉得这人是个温顺性子,而且失忆了也不会闹着找家,倒省得自己麻烦操心。

  许是因为还在病中,他面色苍白得紧,瞧着有些孱弱。

  “咳咳咳……”

  景昭胸腔迭动,咳得眼眶润泽。

  没来由地,沃檀从他温文无害的眉宇之间,瞧出些欲拒还迎的味道来。

  被美色勾捞,沃檀不自觉地崴身过去,欲学老员外那般搂抱着人温存一番。可便在她手将伸出的时候,却矍然想起正经事来。

  不行,现在不是急色的时候。

  心里再是痒痒,奈何时辰已经耽搁不起了,沃檀只能换上幅严肃神情,板起脸对景昭说道:“外室要有外室的样子,记得家里我最大,没我的允许,你不准出门。”

  景昭自然点头应了。

  见他这般识相,沃檀的满意更是提了一成。她再没多说什么,匆匆撂下规矩后便溜下榻,提鞋子急吼吼走了。

  望着那足下生风的身影,景昭看眼日阳掐着算了算天时,当是六么门人复命的时辰。

  只是……

  他起身出到屋檐之下,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发现这周边竟好似无人蹲视。

  莫不是……笃定了他不敢离开?

  —

  虽为江湖门派,六么门的据点,却藏在一座名为同灵寺的深庙之中。

  六么门下共分四处堂口,分别是日升与月沉、天番与地阳。

  而沃檀所在的,便是肩负毒蛊之术的月沉堂。

  她紧赶慢赶到了地方,时辰上仍有些余裕,便慢悠悠在外头溜达了一圈,这才跃上某段墙头。

  在墙肩猫了没几步,便见不远处有两个扭腰摆臀的风骚身影款款而来。

  沃檀摒息搭目,见左边是上回跟她执行过任务的田枝,右那个则叫胡飘飘,也是日升堂的人。

  近了,便听到胡飘飘捏着唱戏一样婉转的嗓子道:“听说曹相孙女死了,嫁入东宫的换作了陈家千金。咱们六么门现在效力陈府,这么一合计,岂不等于投入太子门下了?”顿了顿,她又压低声猜测道:“你说那曹相孙女的死,会不会……”

  “就算是咱们的人做的,门派任务不公诸也不让打听,咱们赶哪儿晓得去?”田枝声音不咸不淡。

  胡飘飘想了想:“也是。管他呢?傍上太子咱们要是能拿更多钱,自然什么都划得来。”

  田枝斜眼睇她:“你是想多拿些钱,还是想盘弄盘弄那个太子?”

  二人到了墙根下停住,胡飘飘嗔了声呸:“你当那太子是个什么干净东西?老娘才不稀得跟那些权贵玩,有闲功夫我不如想想怎么亲近咱们南楼主。”

  “嘁,少吹牛了。敢打南楼主的主意,你是给自个儿提前挖坟呢?”田枝白眼奉送:“没听见刚才南楼主怎么罚人的?碎骨刑,手指头直接拿铁锤给你一节节敲断再接好,来回三次,是个人都得被折磨疯,你小心被他听到,明天就扔你去地牢。”

  胡飘飘嗤笑着大言不惭:“那又怎么样,我先把他给采了!他要敢找我的不痛快,我就先把他妹妹给捉了,看他还敢不敢动我!”

  “别了吧,当心那小毒鬼先把你毒翻。”田枝好心提醒。

  胡飘飘弹了弹指甲:“少唬我,我早就听说她脑子不大好使,应该是以前当乞丐的时候被打傻了,就她那点儿小脑筋,她能斗得过老娘?”

  “……那你自便吧。”

  结束前番话头后,田枝以个妖娆的姿势靠在墙边叹道:“听说九王爷清俊斐然,男色中的极品,要能尝一尝他的滋味就好了。”

  “得了吧,怕是你还没接近他,就被王府卫从射成筛子了,还采个屁!”胡飘飘同样给她泼了盆冷水。

  田枝被激起心性:“瞧不起谁呢?改明儿我就去王府混个侍女当当,你且看我能不能扑倒他!”

  这头正你来我往地斗着嘴,忽见屋舍中出来两个男子的身影。

  行在前头那人身着菘蓝长衫,走下庭阶后,止于一丈开外。

  直鼻薄唇的好皮囊,一双狭长的柳叶眼儿虽极为惑人,但神情寡淡至极,瞧着很是苍郁冷寂。

  看清来人,墙角适才还口花花的二女俱是端正身姿,朝男子恭敬地行礼:“南楼主。”

  沃南凛如霜雪的眸子朝这头一睇:“下来。”

  二女还愕愣间,便闻风声倏近,胡飘飘的手臂被人亲昵挽住:“听说你刚刚得了一株百年肉芝?”

  胡飘飘被炸出满背冷汗,她见鬼一样看向沃檀:“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沃檀翘起嘴角,眼睛像两泓清亮的月牙:“我想要你的肉灵芝。”

  “你有病?那是老娘拿命换来的,凭什么给你?”

  被胡飘飘骂沃檀也不恼,仍旧一幅笑模样,只摆正头朝前却喊的是:“阿兄,胡飘飘想采——”

  嘴被迅速捂住,胡飘飘骇得睁圆了眼:“你要做什么?”

  沃檀朝她扑闪了两下眼睫,意图不言而喻。

  对峙片刻,胡飘飘目光淬火:“半株。”

  沃檀拍开她的手:“阿兄,胡飘飘说——”

  “好好好我全给你!”胡飘飘妥协得咬牙切齿。

  “檀儿。”对侧的沃南皱眉望来:“到底要说什么?”

  沃檀得了想要的,便随意往他背后一指:“胡飘飘想采乌渔,还说要把他采个精尽人亡!”

  乌渔没想到自己跟出来看个戏也能招事,他嘴角狂抽几下:“檀姑娘莫要说笑。”

  “没说笑,我亲口听胡飘飘说的,不信你问她!”沃檀指了指田枝。

  田枝被迫同流合污:“檀姑娘说得对,我也听见了。”

  被架上台,所幸乌渔生得也算客气,胡飘飘便顺势掐嗓子抛了个意味万千的媚眼:“乌左使,有空来寻奴家作耍呀……”

  “……”

  待日阳堂的二女皆散,沃南淡淡瞥了眼妹妹:“少与人结怨。”

  “没结怨,我们好着呢。”沃檀伸了个懒腰:“而且阿兄管着天番堂的,门内谁敢动我?”

  见胞妹这样粗枝大叶,沃南拧了拧眉:“邺京不比宁州,满城的官兵暗探比耗子还多,最近又戒严了,你别整天跳猫子一样到处蹦达,小心栽了黑。”

  沃檀嗯嗯啊啊地点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放心上。

  “任务几日前便完成了,你今日再晚半个时辰复命期限便过了,在忙什么?”

  “忙着找住的。”沃檀捡了根树枝掰着,信口胡诹。

  “你换住处了?现下住在何处?”

  “门规不许问人住处。”

  “檀儿。”沃南眉头轻绞:“我是你阿兄。”

  “那也要遵守门规,我师父都不问的。”沃檀把树枝往他袖中一塞:“我去复命啦,阿兄回见!”

  好端端被她送了根满是泥灰的树枝,沃南板起脸看着已然蹦远的娇俏身影,额头青筋是跳了又跳。

  多年不见,他这个妹妹的性子真是越发乖僻了。

  想当年他领着她入了这六么门后,为了能博个更好的前程,他卖力得了上头赏识,得以跟着来了这邺京城刀口舔血。之所以把她一个人留在宁州,也是因为宁州的任务不像邺京这般凶险。待到他去年接掌了天番堂后,才动关系把她调来了京都,终于兄妹团聚。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古怪。

  可你要说她古怪吧,她又一团孩子气,但要说她冒失,她这么些年执行近百桩任务,领罚的次数两只手能数得过来,又证明是个精乖可以料理得了自己的。

  见得沃南神色不虞,乌渔顺势巴结道:“可需要属下跟一跟檀姑娘,探探她的住处?”

  沃南低头拂袖,无奈地摇了摇头:“由她吧,你自去忙你的。”

  “属下遵命。”

  辞别沃南后,乌渔七弯八绕地穿街走巷,最终到了一处偏僻陋巷。

  巷尾深处立着抹孤挺清瘦的熟悉身影,认出该人身份后,乌渔激动不已:“王爷!果真是您!”

  “见到本王还活着,你就如此高兴?”景昭回身看他,眉眼依旧温厚近人,音腔却有些半笑不笑的意思。

  “听闻王爷遇袭下落不明,小的这几日寝食难安,不敢有半句虚言!”乌渔躬身作礼,态度凛然。

  “本王遇袭时日尚短,消息应当还是封锁着的,你从何得知?”

  飘轻的笑声扑到耳旁,乌渔头皮发紧时,又听得句清淡声腔:“本王此刻身受重伤且被种下剧毒,你若出手,本王必死无疑。”

  暗示性十足的话语,不温不火的态度。感受到景昭的虚弱后,乌渔心念微动。

  各色冲动在体内激来荡去,乌渔难以自控地揣摩着当中的真假……可片刻后,他还是没能敌过根植在心中的深浓戒惧,终是作罢。

  看似端方君子,实则做的事说的话让人根本摸不透心思。在他这里,真假虚实都不一定。

  所以这表里不一的老狐狸,肯定又在故意试探自己。

  察觉到乌渔几变的神色,景昭徐徐挑着嘴角,面容一派温煦平允:“本王今日唤你来,是有事交予你。”

  乌渔忙不迭表态:“但听王爷吩咐!”

  “曹相孙女遇害之事,你可有听闻?”

  乌渔略想了想:“道是前些时日在玉清寺还院时,不慎跌落高台,死于利石穿腹。”

  “你去查一查,此事与六么门是否相关。”景昭抵着唇咳了两下,说话时微微带喘。

  乌渔脑内疾转,很快便把事给理了个大概。

  若往朝政上论,曹相此前站的一直是太子,而他身前这位九王爷,支持的则是当朝五皇子。

  如今这王爷关心起曹相孙女的死因,且明确让查是否与六么门相干,想也不过两堂事罢了。

  头一个,当是曹相怀疑其孙女之死并非意外,且死因与六么门相干。而与之相联的,便是那位曹相爷对东宫生了异心,有意转投五皇子,助其夺储。

  若能查出确是陈府指派六么门害死曹相孙女,以谋太子妃之位,那么曹相的旗子,便顺理成章要到五皇子这头了。

  不待他多想,景昭再度开口:“六么门哪处的人,会在腰侧留有披针纹?”

  “披针纹?”乌渔缩了缩眉头:“据小的所知,门人皆于后足刺柳莺为记,不曾听闻哪个堂口会单独纹印于腰侧,王爷为何这样问?”

  景昭眉心微微颦起。

  之所以问这个,盖因他昨夜见得黑眉柳莺之后,又于沃檀衣不覆体的腰侧,见了枚披针纹。

  那披针纹形似柚叶,紫红的表皮微微皱缩,看着不似胎记之流,更像是被生生烫上去的。

  他原以为这是何等特殊印记,却原来……与六么门无关么?

  垂目思索过后,景昭重新抬头,这回的目光却是眺向乌渔的后方:“万里。”

  乌渔倏地回身,果然见个瘦杆杆的黑衣人自巷口行来。

  那人生一对浅棕异瞳,鼻若山岳,即使是离人只有几步之遥,也难以捕捉到他的气息。

  回过神的乌渔胸口急撞,所以令他忌惮的这个异人,刚才根本没有潜伏在这里!

  景昭负手上前,看向乌渔笑如菩萨低眉:“本王适才提醒过你了,可惜你顾虑太多,胆子也太小,才错过杀本王的绝佳时机。”

  眼球飞快地颤着,乌渔咬紧腮帮:“小的对王爷忠心耿耿,绝不敢有旁的心思!”

  景昭直起身来,也没了逗弄的心思:“若有进展可施信号联络,无事莫要来寻本王,去罢。”

  “小的遵令!”

  待乌渔离开后,万里眉头紧皱:“王爷先行召见这人,是为了试探那日六么门派去刺杀的人里头,是否有他?”

  景昭点头。

  “王爷也太过冒险了,若他当真下手……”

  “有你赶来替本王收尸,岂不正好?”景昭声音极淡。

  万里登时哑住。

  未几,万里闷声问:“那不知王爷试探的结论如何?”

  “此人还能再用。”景昭蹙着眉尖,半咳半喘地扶住墙:“祸福相依,本王这一失踪,刚好能避过虞陵祭祀。况若不叫六么门得逞一回,如何能助长他们的气焰?”

  听他咳这么几声,万里敏锐地闻出血腥味,然不待他开口,景昭便率先吩咐道:“迟些你自去忙你的,今日见本王之事,无需说与其他人。”

  “王爷不让属下说予府里听?”万里矍然大惊:“可五皇子那边……”

  “连本王身旁有贼细都不知,如此大的疏忽,难道不值得府卫多急几日?”景昭神情安适,声音低缓平淡:“还有舟儿太过依赖本王,此番本王正好让他独对东宫,也要教他明白本王不可能永远在他身后,总有一日,本王要离……”

  “王爷莫要说这样的话,您身子一定会好的!”万里急急打断他,又看了看他的衣着:“王爷如今于哪处休养?可有人在王爷身旁伺候?”

  提起这事,景昭眸中挟起些笑意:“有人要养本王作外室,机会实在难得,本王想趁这段时日,体认体认个中滋味。”

  “???”万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外,外室?”

  “正好给本王提供了个住处。”相比于万里的磕巴,景昭口吻煞是冷静:“本王自生于这世上,便总也不知明朝是否能睁眼,日复一日养于宫室府邸,早便觉得这日子乏味得紧。趁这几日可试试别样生活,也不枉来这人世一趟。”

  万里听罢,眼里浮起些不解的神色。

  他脑子简单,拐不了太多弯,景昭这话若按他的理解来说,便是:本王好日子过腻歪了,想去伺候伺候姑娘。

  这样想着,万里直恍惚不已。

  是他肤浅了,他怎么不知自家王爷,竟然有这等子爱好?

  ……

  别过万里后,景昭回了沃檀的小院子。

  简陋的房舍之中,他望着甩在箱笼外的几件女子衣衫,以及横七竖八散落在地的女鞋,垂目思索起来。

  为人外室,要做些什么来着?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回到书页 下一章 > 错误反馈

设为首页加入收藏保存桌面网址发布会员中心留言本

Copyright © 2024-2025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