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了?”马小燕问道。
我道:“有事儿了。”
马小燕递给我一个本子道:“签名吧。”
我没有接,“干吗?”
马小燕道:“咱们班级的出勤册啊,你迟到了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另外写清迟到的原因。”
我拿过本子一看,还真是,之前有许多同学已经在上面签过字了,既然是班级规定我也不好搞特殊,于是挨着上一名同学的记录写下日期和班次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马小燕看一眼把本子又递了回来,“格式不对,重填。”
我不解地道:“你不会吧班长,是不是故意找我碴?”
马小燕脸色一红,这更让我相信她心虚,她道:“谁找你碴了,迟到的原因为什么不写。”
我分辩道:“谁不写了,那不是写着‘外出有事儿’吗?”
马小燕道:“就这么一个烂理由你还挺气势是不是?”
我道:“我看别的同学都是这样写,为什么他们行我不行?”
马小燕道:“因为你是班主任的亲戚啊,所以要以身做责,重写,把理由写清了。”
我知道辨不过马小燕,于是只能选择重填。从那天马小燕给我写的纸条来看,她应该是对我没意见了啊,还善意地提醒我留意韩小宁接近我的目的呢,可今天怎么又像吃了枪药,莫非谁惹着她了?
我把‘外出有事儿’下又加了一句,‘去和你姨夫聊天了’然后递给马小燕,马小燕问我道:“真的是去找我姨夫了?”
我道:“真的,千真万确的真。”
马小燕道:“那好。反正我会找我姨夫证明,你看到小爱了没有?”
我立刻把头摇地像波浪鼓,“没有,没有,她和你不是同出同入吗,我怎么会看到。”
马小燕的声音很低,“没有就好,要让我看到你俩在一起。哼,哼……”
什么意思?马小燕怕我对牛小爱不利?可我已经对她不利了,虽然这是她自找的,老天保佑牛小爱自己不要说出来,不然马小燕非找我麻烦不可,她俩关系那么好,替牛小爱报仇也是应该的。
迟到的事情总算过关了,可是牛小爱直到晚自习放学也没有回来。我偷偷看了看马小燕的出勤册,在我写的那条下马小燕给牛小爱写的是请假,事由是‘例假’,很显然马小燕并不知道牛小爱去做什么了。可她编地理由倒也不错,牛小爱的确来例假了,而且还是我给她买的卫生巾,不过这事儿马小燕不清楚就是了。
我怕牛小爱自己在花园区睡出事情来,去郑雪那里取了笔记本又借了条毛巾被便匆匆赶过去,郑雪想一起去帮忙收拾一下,我可不敢让她这个时候同去,万一牛小爱还在那里我不是惨了。
门锁着,开了门并没有见到牛小爱。她大概回家了,打开灯却让我吃了一惊,屋里原本也不算脏乱,但整体的感觉让人始终不爽,可现在不论地面还是厨房、洗手间都是一尘不染,卧室中也多了一床被单铺盖。写字台上留着一张纸条。
“白杨,我好喜欢这里,这个时间点学校应该下晚自习,我也该回家了,这是我十二年来第一次旷课,好怕被我爸妈发觉,铺盖是你走后我回家偷偷取来的,没有人用过,你放心睡吧,晚安。”
拿着纸条我愣在卧室足足有五分钟。如果牛小爱把我臭骂一顿我肯定不觉得意外,可是字里行间她却透着无比的柔情,这还是平日那个蛮横的牛小爱吗。
卧室墙上也变了样,贴了一些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的明星,还挂了一个手工编制地风铃,轻轻碰一下脆响声不断。我嗅了嗅鼻子,有段时间没人住的房间原本应该有些发霉的味道,可现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牛小爱身上那股好闻的香气,她应该刚走没多久吧,如果我早些回家也许就能看到她呢。
我原本计划让郑雪帮忙搞套铺盖,现在看来连枕头都有了,而且上面还竹着漂亮地荷花,躺在上面又软又香,那股香味我很熟悉,包括这一整套铺盖上面都是一个味道,那就是牛小爱的体香,我给她擦背刮墨迹的时候闻的一清二楚,难道这是牛小爱用过的?她说是新的,那也有可能她刚刚从床上离开。
我躺在床上出神了好一会儿这才拿过笔记本电脑,开机,打开编程软件,我把这几日想好的神龙操作系统做了一个大体的纲要,然后开始编写……。
第二日清晨
昨晚去郑雪那里取笔记本的时候就向她请好了假,于是早上我也没打算起地太早,从嘈杂的宿舍换到安静如深幽的独居室睡的就是舒服,忽然防盗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接着第二层的铝合金玻璃门就被推开了。
我睡地朦朦胧胧还没有睁眼看清状况便被人一把掀掉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懒猪起床啦!”
是牛小爱,我生气地道:“你干吗,还好我不裸睡,不然还不被你看光了啊。”
牛小爱嘻嘻笑道:“我看光你也算报仇,谁让你总是欺负我呢,我给你带了早点,快吃了去上学吧。”
我揉了揉眼睛道:“我今天请假不去了。”
牛小爱不解地道:“为什么?你要收拾房子?我帮你收拾好了呀,就缺一些厨房用具,可我也不知道你打不打算在这里做饭吃,就没帮你去买。”
因为又到了正常上课的日子,按照学校的要求是要穿校服的,所以牛小爱又恢复了那条天蓝校服裙,她扎着一个小马尾辫蹬着一双半跟小凉鞋,看上去甚是清爽。
我边穿
道:“牛小爱,想不到你这个粗人还真挺会收拾家,我吓了一跳。”
牛小爱没理会我的暗讽。道:“呵呵,你回来看到这一切后没有感动吧。”
我夸张地道:“感动了,都流泪了呢,你看我这眼现在还肿着。”
牛小爱真的凑过头来看,“呀!你骗人,全是眼屎!快去洗脸,我知道了,你带了笔记本过来玩游戏。自己熬夜熬的,活该倒霉!”
我洗罢脸出来牛小爱在写字台上给我摆好了早饭,三根油条一碗豆浆,豆浆用塑料袋装着地,这里暂时没有任何吃饭的用具,我把塑料袋咬了个小口就这样喝着,暖暖地下了肚还真是舒服。
牛小爱在一边看着道:“好喝吗?我明早还给你买。”
我道:“牛小爱,你今天咋对我这么好。我怕自己感动下会娶了你。”
—
牛小爱脸色一红:“呸,谁稀得嫁给你,老色狼!我先走啦,咱们一起回学校会让同学说闲话。一会儿教室里再见。”
我道:“不是说了我请假了吗,你自己去上课吧。”
牛小爱一愣:“是啊,你请假到底干什么?”
“谈判!”我很坚定地道。
“谈判?”牛小爱来了兴趣,拉开屋里仅有的一把破椅子坐在我面前,“谈什么判?是黑社会谈判吗?李胖他们也不上课了?”
“你这是哪跟哪儿啊,”我把建药厂的事情对牛小爱讲了一遍,这件事情我原本就没打算要隐瞒,况且就算我不讲董老也会对牛小爱讲。
牛小爱问我道:“你自己去谈吗?”
我道:“是啊,难不成还要带个秘书。”
牛小爱道:“对啊。你看电影电视都是这样演的,要谈生意哪有不带秘书的呢,这会让对手瞧不起你!”
我咬了一口油条道:“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我们这药厂八字才画了一个点,哪来地秘书呢。”
牛小爱一笑道:“你花钱雇我啊,我不会漫天要价。一天一百吧,意思意思就行了。”
我差点没把油条从嘴里吐出来,“你当我秘书?”
牛小爱在我眼前转了一圈道:“怎么了?我哪里不配了?”
昨晚让我闻了一宿的香味再次扑入鼻中,有牛小爱在我看根本不用空气清新剂了,“不是你哪里不配,秘书是要有专业知识的,你都懂什么?”
牛小爱一愣道:“我看电视上也就是夹着个资料本子,开会的时候记一下然后添个茶倒个水就是了。”
我不屑地道:“切,那电视上还演老板和秘书搞婚外情呢。”
牛小爱上来揪住我的耳朵:“流氓!和你说正事儿呢,你到底要不要我?”
“要你……”这个时候还是明哲保身。
牛小爱听出话里的歧义。“我是说要我做秘书,你可不要想歪了。”
我大大咧咧地道:“哪会想歪了,咱俩的关系那可是冰清玉洁……”
“呸!”牛小爱啐了我一口,猪脑子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不清不楚了,可这一切都是意外啊,非我们所愿,非我们所愿啊。
牛小爱得到我地同意立刻开始谋划,“我要先想个主意向郑老师请假,嗯,这个任务交给你,就说……就说我来例假了需要休息,另外我要去买几身配合身份的衣服,可我今天身上没带足够的钱,嗯,昨天看你身上钱不少,就当打土豪了,反正是给你做秘书,就当你给员工发福利好了。”
牛小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干便干从我口袋找到钱骑上她地飞鸽女式车走了,我觉得单身匹马去见那些银行领导人也显不出我们康泰药业的气质来,或许带上个小美女秘书是个不错的点缀。
去昨天的商店给郑雪打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顺便把该买的生活用品,像牙刷、牙膏、香皂、毛巾这些玩意买了一堆,那大妈见我花钱不眨眼,走的时候又送了一包卫生纸,我都怀疑她家是不是开纸厂,送我瓶饮料也好啊。
回屋我先整好个人卫生,然后把今天要带的资料检查一遍,关于专利署名的问题,因为我的资历不够,所以四本专利是我和董老地联合名字。原本我想只署薰老名字即可,可那位老人家不愿占我的便宜,最后便弄成这个样子。
时间过了不是很久牛小爱便背着一个大包赶回来,往床上一倒,我靠,不光有衣服,化妆品和女孩子要用的东西竟然也一堆,她不会是把商场搬回来了吧。还真不给我省钱,不过好多东西看上去并不是新的,嗯,好像是牛小爱回家拿的,有些误会她了。
牛小爱扔了两套衣服给我道:“给你买的,我回家看了看自己只缺件上衣,我有条职业裙还可以应付场面,捎便把我地化妆品也搬过来了。你的床头柜有三个格子,中间那个我征用了。”
我问道:“你打算把自己这些东西都放在我这里?”
牛小爱边解自己地辫子边对我道:“是呀,不然每次陪你出去都要回家带来多麻烦,我每天早上来这边化妆然后上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擦点护肤油,学校不让化妆。”
“不行,不行!”我坚决否定道,“万一有人来看到多不好,对了昨天马小燕还特意问起你呢,我都不敢说我们在一起过。”
牛小爱一愣:“她问起过吗?你不说就对了,我把东西锁起来没人会看到,如果你屋里有别人你就在门口做个记号。这样我就不进来了,咦,你不会是想领别的女孩子来这里吧?白杨,我会很看不起你哦。”
我脸上一红,
过,不过嘴上却不敢说。“哪能呢,我这个人很纯大帅、林森他们总要来看看吧,万一哪天玩的太晚了不走就会在这里留宿,到时候我在门口摆块小石头你看到了可千万不要进来。”
“嗯嗯,”牛小爱倒是信了,“赶紧换衣服吧,银行上班时间要到了,再晚就怕那些领导会找不到人了。”
牛小爱说的倒是不假,那些领导上班处理完事情便会找地方消遣。早早去也有好处,于是两人分头开始装扮自己。
我这边好说,牛小爱给我买了件名牌衬衫,穿上以后果然显得人笔挺多了,再配上刚买的黑裤子、红领带,居然活脱脱一个当代的小老板样,只是缺了双皮鞋,不过牛小爱早考虑到了,从一堆东西中捡出一个鞋盒子给我扔过来。
搞到最后原来一堆东西牛小爱只买了一件短袖无领女士衬衫!那玩意儿看上去挺显职业性,但实际上应该花不了几个钱,这个牛小爱,这次怎么给我节省起来。我在外间换好衣服里面的牛小爱也穿着停当,她往我面前一站把我吓了一跳。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真是半点不假,穿着校服裙的牛小爱清纯靓丽,很有小女学生地美感;可是穿着职业女士裙和无领女士衬衫的牛小爱却是成熟中带着清艳,她很快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浅红的嘴唇弯弯的柳眉,睫毛也做了简单梳理,看起来清纯中透着五分妖媚,成熟中又不失天真水丽,这样地小美女往人眼前一站,谁的眼睛都要流口水。
“看什么看?”牛小爱嗔瞪了我一眼道。
“牛小爱,你这么一打扮真是有说不出感觉。”
“很丑吗?”牛小爱很紧张,还举起小镜子寻找自己的不妥之处。
我急忙道:“不是,是漂亮,可是怎么个漂亮法我说不出来,很清纯却又很妖艳,让男人看了很有欲望。”
牛小爱一脚踢过来,丝毫没注意到裙底**了,那条职业裙很窄,她能踢起脚来也算高手了,“让你胡说八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走人。”
我摸着自己的屁股道:“咱俩谁是老板啊,怎么我净受你的欺负。”
牛小爱歪着小脑袋道:“谁让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拿资料,我换双鞋。”
我把复印好的几份资料装进一个文件袋,这时候牛小爱也换过一双红色高跟小凉鞋,小凉鞋有些卡通式样,可偏偏设计成耀眼的红色,这倒是符合了牛小爱的装扮,稚纯中不失成熟,带着这样的小秘书,呵呵,档次哗地上去了。
“对了,忘了给你买副眼镜,”牛小爱突然想起一件重要地事情,“没有眼镜显得你不成熟没有足够的素养。”
我晕,眼镜的作用这么大吗,我从桌上拿起自己的射线透视镜道:“就用它吧,虽然戴不戴它根本不会提高我自身什么素养。”
牛小爱道:“这是茶色玻璃镜片,戴着对人不礼貌,我要你戴无色的平镜。”
我笑了笑,随手调整了射线透视镜的镜片颜色,道:“我这是变色镜,出了房间便变白了。”
出了花园区我要打车,牛小爱却道:“这边离中行也没多远,我们走过去吧。”
我道:“你见过走路去谈判地老板吗?”
牛小爱摇了摇头,我道:“再说你这么个可人的小秘书大热天走路我这老板还不让人笑话死啊。”
牛小爱哼了一声:“你会对我这么好?要是有人欺负我你怎么办?”
我道:“当然是英雄救美。”
“净会骗人哄女孩子开心,”牛小爱不再拒绝上了车。
俩人到了中行直接去前台打听信贷部的楼层所在,那工作人员也被我俩的‘气派’给镇住了,很热情地把我们领到电梯口。
见到胖胖的信贷主任时我分明看到他的眼光贪婪的掠过牛小爱的身体,牛小爱的胸部虽然小,但很明显今天她内里穿了件加厚的乳罩,所以小胸部显地甚是挺拔,再加上她这一身成熟的打扮和清纯的脸相,不惹人注目才怪呢。
这位信贷部的何主任并没有因为我年轻而三言两语打发走,他很认真地听完我的讲叙然后又把我带去的资料从头看了一遍,最后这才道:“白先生,你的计划很诱人,可是你在资料中也说了,这个药厂先期购买设备就要五百万之多,但是你的四份专利按照政策只能贷出百万之数,这个险我不能冒啊。”
我道:“何主任,这里面对银行而言其实并不存在风险,我的后续资金自然没有问题,就算有问题到时候银行也可以将四本专利依权出售,到时候银行非但是可以获利,而且是不低的利润。”
何主任把目光从牛小爱的大腿上收回来,他呵呵笑道:“白先生,明知道是笔无法回收的贷款银行是不会出借的,虽然省专利局给了评估价值,但是谁知道你的药效如何,所以这个险我们是不能冒的。”
接下来这位信贷主任便开始左顾右言了,而且几次故意和牛小爱搭话,我一气之下扔下份资料便带着牛小爱离开了。出了中行牛小爱走在我身后偷偷直笑,我生气地道:“笑什么?”
牛小爱道:“你在吃那位胖主任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