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婷婷双眸噙泪,苦苦哀求。
魏无忌暗叹一声,将夏月扔到沙上,转身抱住牛婷婷,瞪着夏月道:“夏月,你这条命是婷婷给的,别再有下次。”
“无忌,我知道你在为我爷爷工作,敢杀我,我爷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夏月斜躺在沙上,丝毫不领牛婷婷的情。
“我并不怕夏老,只是很敬重他。”
魏无忌想让夏月明白,他不杀她,全因牛婷婷。
“好吧,婷婷,那多谢你喽,不然的话,现在我应该是一滩肉泥。”
夏月坐直身子,轻笑道:“无忌,但你杀了花美木,你也活不了,只有我能救你,快跪下来求我。”
神州富,可不仅是个虚名那么简单。
愤怒之下,魏无忌毫不犹豫,便将神州富的长子丢下二十五楼。
似他这种做事冲动的男人,其实很好玩弄。
狠劲足够,聪明匮乏。
“如果我怕死的话,早就开始销毁一切,让花美木的死,变成悬案。”
魏无忌瞧着得意洋洋的夏月,神情玩味。
此前杀人,魏无忌都是这么做的。
比如魏一凡、王绅、沈春、华良辰等等。
但这次情况不同,他并不打算藏着掖着。
“来警官,我刚杀了神州富的长子花美木,你过来抓我吧!”
魏无忌拨通来小鱼的电话,说道。
“无忌,你……”
冷静下来,牛婷婷本想劝魏无忌快点跑路,却没想到,魏无忌竟会这么做。
“疯子!”
夏月更是难以置信,半晌才哂然一笑。
三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坐着,直到来小鱼带着大队警察赶来。
省局审讯室。
魏无忌望着手腕上的手铐,似这等不结实的手铐,只要轻轻用力,就能挣断。
他本可以将夏月丢下楼,然后毁掉酒店所有的监控资料,如此就变成了花美木和夏月开房,因生争执夏月不小心将花美木推下楼。
然后夏月因为太过害怕,畏罪跳楼自杀。
但他没有那么做,并非对夏月下不了手。
而是,他觉得没脸见牛婷婷,想到监狱冷静冷静。
若真的被判死刑,再带着牛婷婷跑路也不迟。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给花美木偿命。
夏月搞出这档子事,着实能将他逼疯。
正瞎想时,来小鱼夹着平板电脑,独自走进审讯室,将门关上。
“魏无忌,总算让我逮到你了。”
来小鱼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此前的数起谋杀案,矛头都指向魏无忌,偏偏没有直接证据,只得当悬案处理。
“来警官,你要搞清楚,不是你逮到我,是我自的。”
魏无忌笑着纠正来小鱼的错误。
“所以你承认此前的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
来小鱼却不在意。
只要能给魏无忌定罪,她就很开心。
“当然不是。”
魏无忌不会傻到将那些案件全承认。
来小鱼从警以来,办案无数,每每看到那些犯下大罪的人,她都会觉得他们很可怜。
若有人正确地引导,有人及时地解决他们所遇到的麻烦,也许,他们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邪路。
但魏无忌不同。
自远水县调查孙耀华意外死亡一案开始,在处理跟魏无忌有所牵连的凶杀案时,她都想一枪崩了魏无忌。
来小鱼在犯罪心理学上颇有建树,深知她的这种心理是病态的,若不加以控制,也会走向犯罪。
她讨厌的不是魏无忌这个人,而是跟魏无忌有牵扯的杀人案,她都解决不了。
次数多了,难免积攒下太多的愤怒。
因愤怒而杀人的案件,在刑事案件中占有很大的比例。
比如魏无忌将花美木抛下楼,也是因为愤怒。
“回答我。”
来小鱼回过神,冷声问道。
“我回答过了。”
魏无忌无奈地摇头,好奇地问道:“来警官,你刚刚分神那么久,可是想梦中情人了?”
来小鱼脸一红,问了一大堆问题后,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来警官,其实我就是你的梦中情人,所以能不能让我摸摸你的手?”
魏无忌思绪混乱,很需要来小鱼的太阳手帮他稳稳心神。
尽管没有说谎,但还是惹来来小鱼愤怒的白眼。
按照夏中儒的要求,此案的全部细节,暂时对外保密。
不过花美木坠楼身亡的新闻,还是迅抢占各大媒体网站的头条。
有的媒体说是意外坠楼,有的媒体说是情杀……
众说纷纭,谣言四起。
具体的真相,只能等警方的公告。
被拘留的魏无忌,落得一身清闲,呆在狭小的空间里,感觉身心从没如此放松过。
最大的好处是暂时避开牛婷婷,并利用此事转移牛婷婷的注意力。
至于牛婷婷的安全,则拜托给花美景。
杀死花美木,可算是帮了花美景一个大忙,于情于理,花美景都会拼死保护好牛婷婷,不让夏月有机可乘。
事实上,此刻的牛婷婷,奔波在各大律师事务所,想找一个能给魏无忌脱罪的最好的律师。
魏无忌跟夏月间的那点事,完全被她抛到脑后。
期间,花美景来看过魏无忌一次。
离开时,花美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魏无忌被判死刑,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个死缓。
花美木一死,花家内部的继承大战,硝烟四起。
被拘留看押的第五天,凌晨一点。
魏无忌正睡得香,猛听门口有动静。
“跟我走。”
开门进来的,居然是来小鱼,看向魏无忌的神情,颇为古怪。
魏无忌没有问,跟在她身后,现警局里的摄像头,全都处在关闭状态。
来小鱼带着魏无忌,一直绕到地下车库。
在那里,只停着一辆红旗轿车。
夏老?
车后门打开,只见夏中儒苍老的手,拍了拍他旁边的座位。
魏无忌快步上车,坐到夏老身旁,心头忐忑。
来小鱼眼睁睁看着红旗车驶离,眸光闪烁。
夏老虽未明说,但现在她已能肯定,魏无忌就是乌鸡。
魏无忌怎么可能会是乌鸡?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不知不觉,眼角滚出两颗晶莹的泪珠。
“无忌,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得将人抛下二十五楼?”
夏中儒紧皱着眉头,无奈地道:“若非杀不可,好歹给留个全尸,毕竟是神州富的长子,你倒是爽了,却要老朽来给你擦屁股。”
为摆平此事,夏中儒可着实死了不少脑细胞。
“夏老,如果你在我这个年龄,看到有个男人,一丝不挂地想要强奸你最爱的女人,你会怎么做?”
魏无忌觉得,夏老应该换位考虑下这个问题。
“大卸八块。”
话说出口,夏中儒才知中计,转而叹道:“我年轻的时候,就那么做过。”
“是吗?”
魏无忌愣道。
夏中儒叹道:“记得我将那个男人,埋在荒郊,只露出个头,我每天在他面前大吃大喝,直到他被活活饿死、渴死,我才将他大卸八块,丢到湖里……”
“然后呢?”
魏无忌目瞪口呆,没想到夏老居然也为情过疯。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