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看着铁狂也是老大不小一个人了,被训的跟个孙子似的,也是觉得有些不落忍,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冲着铁狂拱了拱手,沉声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对不起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铁狂本来心有惴惴,但见高远向他道歉,铁狂却是真的急了,赶紧对高远深鞠一躬,紧张道:“都是弟子太愚笨了,才惹得师父生气,一切都是弟子的错,与师父何干呢,师父,若是弟子以后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可千万不要对弟子客气啊!”
高远皱起了眉头,道:“我吧,原来也没有教过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经验,教起来也是丢三落四的,所以我怎么好冲你发脾气呢,唉,总之你记着不要生我气就是了,再说了以你的地位身份,我若是冲你大嚷大叫的也确实不妥。”
铁狂高远说的都是实情,可铁狂听到之后却是大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高远身前,急声道:“师父打骂弟子可是天经地义,与身份地位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师父,弟子愚钝,您应该种重重责打才是啊,您可千万不能因为弟子愚钝便就此不教了。”
高远苦笑一声,伸手把铁狂拉了起来,道:“你这都是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不肯教你了呢,只不过是我觉得我的作为有不当之处罢了,你这都想到哪里去了,还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用老是口口声声的叫我师父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还有,你也不要给我下跪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就得了,老是下跪干什么,让别人看到了对你不好的。”
铁狂不肯起身,只是大声道:“我已拜您为师,给您磕头那是天经地义啊,我若是直呼您名字的话,那我铁狂成什么人了,我怎能叛经离道对师父大不敬呢,师父,您以后可千万不要再提这个了。师父,弟子恳请您以后千万不要对弟子客气了,小时候弟子顽劣,几乎每天都要挨先父的板子,还有教我识字的先生是个文弱先生,也是每天都要重重责打我一番,我才能耐着性子学下去,也幸好如此我才能有今日,否则师父您要是真心教我,可不能对我太过心软了,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这样才是对弟子好啊。”
高远有些无奈了,他知道东土对尊师重道看的极重,所以高顺昌先叛家门,再叛师门的行径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大逆不道,在东土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就算高顺昌武功天下第一,也只能事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肯帮他的人都没有,若非如此高顺昌也没有必要跑到圣光大陆去,但知道归知道,但铁狂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恭敬与顺从还是高远很是吃惊和感慨,高远总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当不得真的,没想到却是被所有人认可,不管是高鸿还是赵牧,眼看着铁狂对他一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的都觉理所应当,谁都没有难为情的意思,倒是高远自己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总觉得铁狂对他太过恭敬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铁狂,高远暗叹了一声,这回他算是长了见识了,当下也不再试图做个自己心目中该有的老师样子,既然铁狂哭着喊着要对他严厉一些,那还是入乡随俗吧。
高远摇了摇头,道:“起来吧,别跪着了,以后我会努力做个好老师的,总得把你教出来才对的起你叫我一声师父嘛。”
铁狂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师父。”
待铁狂站起之后,高远叹声道:“看来我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算了,你还是不要急着动手了,多看看我是怎么做的,最主要的事注意看着火候的控制,我说过要送赵先生一柄剑,还有我也得送我爷爷和我叔父他们一柄好剑才对,干脆就趁这个机会来做好了。”
铁狂点了点头,道:“一切但听师父教诲,师父的锻打一道实是博大精深,弟子急切难以掌握其精要,多看看自然是好的。”
高远突然想起一事来,道:“铁狂,你是个术士,不知你用不用得到兵刃呢?”
铁狂笑道:“师父,弟子是金系的术者,这兵器却是用得到的。”
高远点了点头,道:“用得到就好,你拜我为师,我也没送你个见面礼,这可是说不过去,既然你用的到兵器,那我就送你一把兵刃吧,你惯什么兵刃?为师做出来送你。”
铁狂躬身道:“多谢师父,弟子所用的兵刃有些奇特,还请师父一观。”
铁狂说完之后,也不见有和何动作,却是突然从衣袖里飞出了一大一小两个铁胆,大者如鹅卵,小者如鸡蛋,就悬在铁狂面前滴溜溜的转动,铁狂对高远点了点头之后,却是一挥手,小些的铁蛋却是变成了如同一轮弯月,铁狂伸手催动之后,月牙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上下翻腾,而大些的铁胆却是在铁狂身前悬浮不动,也不知道有何用处。
高远看的目驰神摇,暗自叫绝,这月牙勾在不仅速度极快,而且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
铁狂不去管那飞舞的的月牙钩,而是对高远拱手道:“师父,请师父向弟子出手,不管怎么样都可以的。”
高远也不客气,当下对山霸道:“山霸,去砍他。”
山霸的好奇心不比高远来的小,听到高远的招呼之后,当下把大斧一擎,大声道:“是做做样子还是使出全力?”
高远觉得以铁狂实力来说应该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当下道:“使出你全身的力气,小心点就是了。”
山霸点了点头,急越了几步之后,举斧便往铁狂身上砍去,而铁狂直到山霸的大斧即将临身的时候才有所动作,伸手一挥,一直在他身前的大铁胆却是猛然变型,好似一面圆盾,堪堪挡住了山霸的大斧,而以山霸的力气之大也不能将这在空中悬浮的圆盾移动分毫,而斧刃虽然看进了圆盾之中,但山霸将大斧回拉之后,圆盾立刻恢复原状,根本看不出有过损伤。
山霸得知了铁狂的手段之后,再也没有什么保留,展开了大斧上下翻飞便是一阵猛砍,但铁狂的身子却是根本不动,只让让圆盾在他身周来回的飞舞,将山霸的攻击一一挡了下来,而且那个月牙钩也没有闲着,在山霸的头上身后不停地翻飞,高远在一旁看得清楚,若是铁狂和山霸真的是以性命像搏的话,山霸早已不知中了了少下了,铁狂的控金之术根本没有套路可言,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高远看了一会后,道:“山霸,不用试了,停手吧。”
山霸有些不甘心,但山霸此前从未遇见过控金之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知道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当下只能无奈的罢手退到了一边,而见山霸退开之后,铁狂却是对山霸点了点头,随即月牙钩却是猛然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自山霸的身后猛然向铁狂激射而去,刹那之间一直在铁狂身前山下翻飞的圆盾猛然张大,将铁狂完全护住,随后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个变大的铁盾将袭来的碎片完全挡了下来。
待演示了一遍之后,铁狂挥手间铁盾和铁盾之上的碎片又化作了两个铁胆,落回了铁狂手里,铁狂拿住之后,却是恭声道:“师父,弟子献丑了。”
高远楞了片刻之后,却是连连鼓掌,道:“好,真是好,控金之术还能这么用,真是长见识了。”
铁狂微微一笑,道:“师父,这两枚金胆大的是悬昙金,其物性很是粘结,用来做护身的盾牌很是不错,而且悬昙金是最容易为控金之术所操控的金属,就算控金之力不足,也可以很容易运用自如,这小一些的金胆是我大龄所特产的火金之髓,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却也是易为控金之术所操控,否则弟子也无法使之千变万化,弟子没有什么好东西奉上,这两枚金胆还请师父收下。”
高远对铁狂露的两手极感兴趣,这么千变万化的好东西,不仅厉害还很好玩,可是铁狂要把东西送他,高远却是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这是你的随身兵刃,如何能送给我呢,何况我的控金之术差得很,你送给我我也用不了,岂不是暴殄天物,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铁狂恭声道:“师父,这两样东西虽然稀少,却也不是特别难寻,再说了这是弟子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师父千万不要推辞。”
高远其实很想要,可是他也是真的相送铁狂件东西才提起了这茬,可是现在他若是收下铁狂所赠的两枚金胆,岂不成了故意开口要好处了,所以高远再喜欢也只能忍痛放弃了,当下道:“哎,日后我若是用的到了再跟你要好了,现在这东西与我无用,你就好好收着吧。”
铁狂叹了口气,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恳切道:“师父,您的大恩弟子无以为报,难道孝敬您些小小的东西您也不肯收下吗,师父,您若不肯收下弟子就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