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霸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拄着斧子,一手伸出想要去够到在他身前大约两步远的烈火鸟,而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内的人,举起了一把大剑,从起手的姿势就能看出来,黑袍人下一步就是用手中的大剑把山霸的脑袋砍下来。
山霸似是傻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似是对近在眼前的黑袍人恍若未觉,丝毫没有要躲闪或是反击的意思。
黑袍人的大剑高高举起之后,却并未立刻落下来,走到山霸之前的黑袍人注视了山霸片刻之后,突然张口道:“兽神后裔的脑袋被砍掉之后,还能活下去吗?”
山霸的视线终于落到了黑袍人的身上,看到了黑袍人露出的那张苍白的面孔后,山霸突然嘿嘿一笑,无力的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黑袍人点了点头,道:“说的没错,试试就知道了。”
黑袍人手中的大剑终于还是落了下来,虽然速度不快,也谈不是势大力沉,这个魔法师用剑的水平很业余,但山霸却终究还是躲不过去,山霸甚至能看到黑袍人手中的大剑以一个可以说缓慢的速度落到了他的脖子上,随后便听到了利刃破开皮肉之后,砍断骨骼的声音,山霸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可是这声音是从自己的脖子上发出来的,听起来却是和此前听到的不太一样。
其实山霸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受到多重的伤害之后才会死去,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一个兽神后裔是因为受了太重的伤而死去的,而上一次他的脖子就曾经被砍断了一半,但他还是没死,所以,虽然脖子被砍断了一半,但山霸有信心,只是这个程度的话,他还是不会死。
黑袍人没能将山霸的脑袋砍了去,大剑被卡在了山霸的脖子里,如果黑袍人不是个魔法师的话,或许会在第一时间里弃剑而去,或者干脆直接瞬移走了就是,可黑袍人只是个魔法师,他没有武者的反应速度,用大剑来结束兽神后裔的性命,是他犯下最大的错误。
山霸的脑袋歪向了一边,但一直握着斧柄的手,此时却是牢牢握住了黑袍人拿着大剑的手。
既然自己不会死的话,那死的就该是对方了,山霸不躲不闪,直等到大剑看中了自己的脖子,让对方完全失去防备之后才才懂,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看着黑袍人苍白的脸上一来惊骇欲绝的表情,山霸猛的从地上跃起之后,赶在黑袍人使出魔法之前,狠狠的一头便撞了上去,这一撞正撞在了黑袍人的下巴上,瞬间便将黑袍人的下巴撞了个粉碎。
山霸的一桩让黑袍人的大脑受到了重创,黑袍人大脑激荡之下只觉眼前一黑,瞬间五感尽失,魔法自然是发不出来了,山霸嘿嘿一笑,再伸出一只手来,搂住了黑袍人的肩膀之后,大声道:“我的脖子很硬的,你砍得断吗?”
山霸的脖子被砍断了一半,连气管也被砍断了大半,山霸在说话的时候血沫便向外四溅,而且气管漏风,山霸这番话听起来怪异的很,根本就听不大清,不过就算这番话能耐让人听的清楚,却也算是白说了,黑袍人被重创之下已经没了半条命,何况在大脑受创之下,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山霸没有太多的废话,不等的道黑袍人的回应,便再一次一头撞了上去,或者说是撞了“下”去,因为黑袍人已经站不住了,若不是山霸手上用力捉住了黑袍人,黑袍人已经躺了下去,再加上山霸的个头本就比黑袍人高得多,所以黑袍人的脑袋只是到了山霸胸口而已。
山霸这一次狠狠的一头撞在了黑袍人的偷听,“嘣”的一声响后,黑袍人的脑浆四溅,被彻底的砸开了瓢,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
山霸一手把还留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剑拔下来的同时,另一只手也在擦去糊了他满脸的脑浆,如果有选择的话,山霸也不愿意用这么恶心的方式来结束战斗的,不过为了最快的结果对手,他别无选择。
看到本该死去的却仍然站着,而本该无事的却以横尸就地,高顺昌哈哈一笑,道:“你这个手下死得好,死得妙啊,明明是个魔法师,非要拿着一把大剑乱晃,可不是该死是什么。”
伍德克里茨的脸色丝毫未变,却是淡淡一笑,道:“我这老友性子执拗的很,既然他执意要砍下兽神后裔的脑袋,别人又有什么办法,这一次我想他应该明白了,不是武人,就好好用自己的魔法好了。”
高顺昌嘿嘿一笑,道:“怎么,不去给你的老友报仇吗。”
伍德克里茨点了点头之后,便缓步向着山霸走去,本来已经围在山霸身边的众多魔法师见状,马上又让出了一条道路,却是没有立时向山霸动手。
山霸一手拿着大剑,一手去擦满头满脸的脑浆,看起来比魔族更像魔族,伍德克里茨走到山霸身前后,也不言语也不动,就站在哪里看着山霸清理自己头脸上的脑浆。
伍德克里茨等着山霸停下了之后,才缓缓的道:“你杀死的人叫黑格,他是偶的仆人,跟在我身边已经五十一年了,在这里,也就是他一个可以跟我说说话的人,所以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了能达成他的心愿,我必须砍下你的头,所以请把你手上的大剑还我,那是我花了很多钱买的,是我的。”
山霸已经站不稳了,侧着身子将大剑拄在地上,歪着脑袋笑了一笑之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这把剑是高远做的?”
伍德克里茨点了点头,沉声道:“是的,是我从傅清林哪里买来的。”
山霸笑了一笑,俯下身子捡起了自己的大斧,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之后,却是沉声道:“如果是别人的剑,我就还你了,可惜你要的是我大哥做的剑,你不配用,所以我不能给你,想要剑,想要我的脑袋,自己过来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