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魔法师大赛开赛的日子已经不远,傅淸林为了让高远能在魔法师大赛上一鸣惊人,也为了能让高远尽快制作出可供他扬名的宝刀,对高远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甚至比高远来的还要热切许多,不管是人力还是物力都尽可能的先供高远使用。
但傅淸林为高远所准备的材料却有些问题,亚凯城是圣光大陆上炼金术士最为集中的地方,凡是炼金术士用得着的东西基本上都能找到,有很大一不部分兴隆号就有储备,可是高远要求的原矿却是没有,终身无望晋阶的低阶炼金术士占据了炼金术士的大多数,而兴隆号就养了不少的低阶炼金术士,由他们将金属从各种矿石中分离出来后,制成金属锭再运到亚凯城,交由高阶的炼金术师制成武器用品,所以高远所用的矿料,还需要从产地运来,这一来时间便要拖得久些。
高远在已经送来的金属中翻来覆去看了良久,却没发现一种识得的金属,连认识都不认识,自然也无从谈起应用了,高远虽有心用这些异界的金属实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可是这样做却是耗时良久,非一日之功,高远现在却是没有那个时间了。
森诺伯格见高远对这一大推金属沉吟良久,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便关切问道:“怎么,这些金属都合用吗?”
高远叹声道:“不错,我对于这些金属特性一无所知,若要是一一实验出来,却要耗时良久,可是又不能催促傅先生加急运来铁矿,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森诺伯格道:“傅先生比你都急,你也不必催促与他,想必不久就可以送来你所需的东西,反正还要先行制造一些炉具,再等等也无妨。”
高远笑了一笑,道:“也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何用,说不定过一会就有人通知咱们又该跑路了。”
森诺伯格也是一笑,道:“跑路就跑路,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真要是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我反而不大习惯。”
高远笑道:“看来我也要习惯颠沛流离的生活了,既然如此,咱们还得趁着现在好好吃上几顿,说实话,一直吃烤肉吃的我都烦了,闻着烤肉味我就想吐,还有,昨天出手救了我的高人就在这里,中午摆宴为他接风,一会儿让你们认识一下。”
听高远说起救他的高人,森诺伯格饶有兴趣,道:“高人?有多高,很厉害吗?”
高远沉声道:“不错,此人深不可测,我连他是如何出手都无法看清,可说是我此生仅见的高手,若有机会,我们都要他讨教一番才好。”
森诺伯格点头道:“不错,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若有机会能讨教一番是最好不过,可是这样的高手一般都高傲得很,不会轻易向别人传授武技,再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也学不来什么,不过你和山霸却是不可失了这个机会。”
高远叹道:“看情况吧,若是凌风先生不肯传授,我也无可奈何,一切看缘分吧。”
过不多时,老马便过来禀告高远,说是一切准备就绪,高远让众人先到客厅稍等,便自己去请凌风赴宴。
再与高远共饮,凌风心情自是十分愉悦,他一直想找个机会与高远谈诗论文,回想起高远说做的两首诗作,仍能令他热血沸腾。
待主客坐定之后,高远向凌风一一介绍了森诺伯格等人,凌风与众人见礼之后,心里却是了然,知道高远绝非看起来如同一个富家翁那般简单,与他同坐之人从手上虎口处的老茧便能看起来肯定都是军人出身,虽然昨天见过的麦嫘琰与阿尔瓦还普通一些,但也非常人,只是不知有何特异之处,这么说来想必高远所说的出身军旅没有虚言,怪不得能做出极为贴切的诗作。
酒过三巡之后,凌风虽不想探究高远的根底,却也忍不住好奇,道:“高公子惊采绝艳不说,年纪轻轻便能挣来这一份家业,却是生财有道,不知道公子是做何营生,当然了,凌某只是有些好奇,公子若有不便就不要说了。”
高远哈哈一笑,道:“我那有什么本事,这座宅子可不是我的,到我手里还没两天功夫呢,至于营生嘛,我却是一个制作刀剑的匠师。”
凌风剑眉一挑,饶有兴味道:“高公子是位金系术士?”
高远一听凌风问话便知道要糟,他随口便说自己是个制作刀剑的匠师,可东土刀剑的制作者是由能具有控制金属能力的术士来制作,虽然方法和原理与圣光大陆有些区别,却也大同小异。
高远制作武器的方法与常人不同,却是不便提起,只能打个哈哈糊弄过去,道:“就算是吧,来,我们喝酒。”
凌风陪着高远喝了一杯后,见高远脸上的表情不大对头,却忽然想起东土的一件往事,当年北海高家出了一位生出来便可自由控制金属的孩子,此子长大果然是位空前绝后的金系术者,不仅武艺超群,还是个了不起的匠师,后来不知为了何事,却是叛出家门,投到了以金系闻名的铁家门下,再到的后来却又从铁家叛出,还给铁家造成了几近灭门的大祸,再后来却是听说此人逃到了圣光大陆,还在神月帝国落地生根,难不成高远便是那位北海高家子弟的后人?
凌风想起此事便不再过问高远的家学,须知那个两番叛逃的高家子弟名声可是不好,没得高远也不愿提起,所以才假托失忆不成。
虽然凌风觉得祖上行事与后人无干,但凌风也不愿直言相询,旁敲侧击套话更是不肯,生怕高远觉得失了颜面,凌风爱惜高远人才难得,又觉便是从高远所做的诗句之中也可看出此子非度量狭小之辈,当是个值得结交之人,只想尽力维护高远的自尊心。
高远见凌风不再问起他是否是金系术士,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凌风将他回答的吞吐,竟是会错了意,将他与毫无关系的人扯到了一起。
等着高远去做的事还很多,生怕误了正事,高远也不敢多喝,只是浅尝辄止,而凌风知道高远有事要忙,过不多时便说不胜酒力想回房休息。
高远心里过意不去,与凌风约定晚上再一醉方休,亲自将凌风送回了房间之后,便又回到了工地之上。
现在最要紧的是建好工棚,而工棚的要求也不甚高,只要能遮风避雨外加能挡住外人的视线便可,所以也用了太久就可以完工,再加上李盛找来的工匠人数众多,只是半天时间,一个大棚子的框架已经搭好,只需再把外边的蒙皮全部盖好便可投入使用。
高远见工棚的大减速度甚快,不仅念叨起李盛来,也不知道李盛有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若是事态严重,真的无法再待下去,这个乌龙摆的可就大了,高远不禁思量若真是到了这一步,该拿什么给傅淸林作为补偿,两人对自己都不错,若是一走了之也未免太对不起二人,可是钱财这些东西傅淸林也不会放在眼里,若是将自己或者大力他们的兵刃留下一件两件的话倒是个不错的补偿,可是真要在此出走却免不了又要恶战,武器却是万万少不得的。
虽然高远只要有时间就能想办法再打造出兵器来,费时却是太久,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与机会可以在制作出必要的工具后再做武器,高远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万全之策,只觉十分的头疼。
就在高远绞尽脑汁在想自己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时,却见李盛一脸喜意飞奔而入,看见了高远之后老远的大声道:“大喜,大喜啊。”
李盛虽只是兴隆号的一个掌柜,比不得傅淸林这些大富豪,但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门都有马车代步,连走路的机会都少,又何曾狂奔过,这次虽然只是从高府的大门一路跑到后院之中,不过傅淸林送给高远的宅邸太大,李盛狂奔之下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待跑到高远身前后,李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喜,大喜啊,我得到了好消息,议长那里放出话来了,他的侍卫基诺为寻私仇,私自与人殴斗致其身死,非为保护议长家中的任何人,所以此事与麦德林家族没有丝毫关系,让治安厅只管放手去查便好。这样一来兄弟你不就没事了吗。”
高远心中一喜,但随即便想起了一件事,道:“虽然如此,但麦德林家族不会暗中向治安厅施压吗,再说了,如果治安厅查到了事情的真相,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李盛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吧,不管基诺是为了什么而被人所杀,麦德林议长都会拼命与他撇清关系的,治安厅也不好真查,万一查出来基诺真是受了议长之命想要杀了某人怎么办,再说了,真要是治安厅查出了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议长的女儿因为一件衣服而生恨的话,那议长还不得拼命把这事压下去,毕竟酒楼里好多人都看到了事情的进过,是刺客向你行刺才引起的事端,难道还让人引首待戮不成,天底下到哪也没这个道理啊,反倒是议长因为区区一件小事便随意杀人,草菅人命这个大帽子他可戴不起,明年就要选议长了,麦德林还想继续坐着宝座呢,他可不想留下把柄落人口实。”
高远几乎不敢相信,道:“难道得罪了议长,就这么轻易地没事了?”
李盛哈哈一笑,点头道:“议长的女儿就是个花瓶,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如果议长不忿的话,明面上的动作是在合理的前提下给你小鞋穿,或者暗地里派出杀手,不过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若是因为一件小事得罪了一个大匠师,麦德林纵横政坛多年,孰轻孰重他比谁都清楚。东家这会儿还在陪着治安厅的高管喝酒,我得到了这些消息之后就先赶来告诉你一声,免得你着急。”
高远得知这一场风波轻轻易易的就算揭过去了,心中也不免宽慰,笑道:“真是有劳哥哥与傅先生了,一直麻烦你们,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啊。”
李盛呵呵一笑,道:“兄弟真是太客气了,事情能如此收场再好不过,也亏得是在亚凯联邦,若是在别的国家或是在东土,胆敢得罪皇家那还不是当场就被皇家侍卫格杀勿论,哥哥倚老卖老说一句,兄弟你以后凡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高远轻轻一笑,道:“多谢哥哥提点与我,我以后行事会小心的,现在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赶快把所需的东西准备好,也好早日作出几把刀来。”
李盛颌首道:“不错,既然又没了后顾之忧,兄弟你就全力做好眼前的大事,也好在魔法师大赛上大放异彩,到时候兄弟你名声大噪不说,我与东家也好跟你沾光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