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那冲动,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后悔的样子。
另一边,黑衣执剑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已将三尺紫锋的剑刃深深地埋入了土层之中,顺着他的一路奔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白袍青年来袭,而在其身后,则是留下一道深长的划痕。
随着距离的拉近两人身上的光辉却越来越淡,而各自手中的玄器,却是越发得璀亮。明明还未有短兵碰触,便有丝丝的轻鸣声在空中的静谧中转响。
阳光已到了一定的高度,终于在下一个瞬间,长剑斜挑,权杖垂砸,两人的面容疾速拉近到相距不过三分。
他瞪着他,他又瞪着他,两人眼中都泛含着对彼此的欣赏,和毫不示弱的自我肯定。
远远的看着在那对视之中,那流动出来的惺惺相惜,焚溟轩不禁微皱起眉头来。
在他的记忆之中,是对手就是敌人,对敌人相惜,那不是闲自已命太长了么。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量,因为那相视的两人已经有所动作了。
只见黑衣青年在那被他挑起的黄沙之中,左脚一移,巧然一个顿滑,手中的三尺紫锋滑过白袍男子的枯藤权杖,而向后者的手腕弹上。
但是白袍男子又岂能让他那么如意,所见他身体猛然后仰,砸下的权杖飘然回旋,也就这时,他后仰在半空的身子猛然一颤,一时风涌云啸。
只见高空骤然激射下数道白色的光箭,而像是为了与之相称相映般,在高空中出现这些箭支之时,地面上,在墨衣的四周处,也同时突起数道白亮的箭矢。
但黑衣男子对此瞥都没瞥一眼,直接无视了它们,这不免让得白袍青年心底暗自一阵肺腑。
白袍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道:这次,又是无视哈,我看你怎么无视,嘿嘿!
他的这种阴暗的笑容被黑衣男子尽收眼底,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下一刻,一层紫色的焰光从他身上亮起,与此同时,他双脚一蹬地,身体半跃在空中,与那白袍男子平遥相对。
第三十五章较量
两人当空横立,白衣男子深索着眉,脸上浮现一抹疑重的色彩。
他并不怀疑自已先前埋下的暗笔之箭,只是没想到黑衣男子依然可以犹如游蛇般滑溜摆脱,这着实让他发入深思。
刚刚那时,当那空中射下的,地面激起的那些白色箭矢频临到黑衣男子身前时,他身上腾出的紫焰就像是一剂顶强腐蚀液,几乎只在一瞬间,就同化了那些飞驰而来的白色箭矢。也因由此,他才得以脱身,并且毫不受住的跃入空中。
这些虽然看似轻松简单,但是真的那么简单么,如果有细心之人,定然会发现,跃入空中定立后,那黑衣男子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
恰不巧,这一幕被观场上的焚溟轩尽收在眼里。不过他只是深索着眉头,仍细细待看下面的发展:这是?
点燃!
多么富有**的两个字被一道沈闷的声音叙说着,那是黑衣人第一次说话,伴着他声音的落下,他那紫锋长剑突兀地浮现一抹紫焰,就像是长剑被点燃了般,给观众以极大的视觉冲击。
风声已经不再是主流,而主流的声音则伴随着一道黑影,在那当空之中的虚闪中转响。不到片刻,黑衣男子的长剑已经逼近到白袍青年的跟前,眼看着,就像一只有我鹰爪伸向了猎物。
只见白衣男子斜挑起权杖,双手稳重地压在杖柄之上,一时清晰可见跳动的青脉。
叮!
一声清亮的金属声响起,只见长剑的剑脊上被一枝权杖巧妙的抵住,短时止住了锋利的激刺之势。
权杖所向,剑焰曲弯,诚然一幅弓弦图。
两人这一交手,没有弹开彼此,而是在短暂的停顿了下后,擦目而过,随之剑杖再分,然后立马回转攻击。
久而一时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而他们的战斗场景也从地面到空中,再从空中转回到了地面。
这一次,白衣男子摇转着身姿,以一个奇特的角度,向黑衣男子支出杖头,涌出一道白色光刺,而这时,黑衣男子猛然下顿,同时长剑以斜指苍穹之姿向上。
白衣男子顿然将头后抑,避过了下鄂被刺穿的可能,而黑衣男子也因为半身下顿,从白衣男子的权杖中透射而出的光刺只从他头顶上的青丝穿过,不然,现在他的眉心处应该多了一个点,至于是白色还是红色,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总的说来,这次是两人交手多次后,第一个极为惊险的举动。
这个举动虽然没有鲜血染红,但凡看到这个刹那的人,无一不是缩了下心,或者说时那个砰砰跳动的心脏在这一瞬间,慢跳了一拍。
见这招没有收到效益,黑衣男子又不好收回发冲的力道,于是干脆顺着上刺的冲力,随着长剑直指上空,之后还没等在空中稳立,便又突然俯冲而下,这时他手中的三尺长剑已经不再是横向,而是改为直纵,因为其又是从上而下,立时看去,直有一股要破开大地的豪迈之气。
面对这来得如此之快的攻势,白袍男子并没有一点举措失慌。只见他将头后抑时,下一刻猛然朝后弓起身,同时嘴巴里顿然暴出一个粗词:草!
也许这个字和木有关吧,很是奇怪的说。
因为在他这个草子出口后,他手中的枯藤权杖便像有了极强的生命力般,竟然无比疯狂的在长草。
正当众人看得惊愕,却又不明白为什么时,他把权杖向身前挥,那些刚长出来的草便像离弦的箭。和先时的不同,这次这些箭是不是分散的那种,而是一根跟着一根,远远看去,那不像是箭,而更像是一条被拉开了的青色绳子。
很快,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当那仿佛有着无与伦比的直纵之剑以大力劈下时,那由一根根草所组成的箭条,带没一去不复还的姿态迎了上去。
没有砰然的轰轰爆响,也没有阵阵滚浪翻腾的尘土飞扬,而有的,只是那被剑的锋芒所绞碎的绿色碎粒。
但是随着越多的绿色碎粒的洒下,那直欲破开后土的长剑,已化尽了它的锋利。
为什么一些小小的草也能阻止那么强横的攻击呢,难道是这草的力量有着比那剑的力量更加强怕的威能么?
不,当然不,那些草虽然不是普通的小草,但更重要的是,是因为白袍男子应用了一加一并不等于二的原理,所以搞出来的叠加才会有这样的效果吧!
想到这,焚溟轩不禁对这位打架直喊粗话的白袍男子暗暗赞了一番,而先前对玄会失落下兴致也好像被拉了回来。
回神到场中,两人至从上次那差点没了命的交手在近身之外,便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
又经过几番远距的折腾后,正当观众的热情渐渐消淡之际,场中终于迎来了这次对决中的尾声,虽说是尾声,却也是亮出最后底牌的时刻,到底谁能战胜另一方,或者说,谁可以干掉谁呢?
风飒爽,衣带,青丝,一起飘荡。此时,两人又站到初上场时的位置,只不过双方调换了一下而已。
黑衣男子依然是一脸的淡漠,好似不保持那副模样,就不能显示他是高手的说。他手握长剑的紫焰中,已经爆鸣着萧杀的响声,想是在酝酿那最后的博击了。
白袍男子杖举平中,周身一圈一圈地涌动着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光,显然也在为这最后的碰撞做好打算来着。
一时场内场外都显得犹为沈闷,就在场外的观众们渐渐陷入默默的等待之中时,场内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阳光下,黑衣男子握剑的那支手腕猖然一翻转,立时绕浮在那三尺紫锋剑脊上的紫焰瞬间内息,竟然隐入到剑脊之内,同时紫锋爆闪出一道惊艳的紫色电光,之后恢复平静时,再看去,那把长剑除了色彩是紫色之外,和普通之物并没有多大差别。
可是在场的人,不论是懂还是不懂的,他们是绝对不会以为现在这把剑是平庸凡物的。不为其它,只因它曾经辉煌过。
黑衣男子翻动了手腕后,低垂的目光缓缓抬起,其中不乏森冷的寒意,只是看着那目光,就能让觉得他曾经是从血火之中走出来的。
面对这样的人,面对这样的深遂得发寒的目光,白袍男子没有避让,而是明眸直勾勾的迎了上去,在正对的那一眼,两人都很有默契的闭合了下,下一刻,风吹得更加猛烈了。他们动了,以着没有任何花哨的方式,直直向对方冲去。
看到这一幕,焚溟轩皱着眉宇,百思不得其解:有必要这样拼命么?
没有人回答他,但是场中的进程并不会因为他的一个疑惑而终止下来。
长剑斜指,阵阵轻吟,权杖高举,擎天之姿。
在两人相聚那时,白袍青年双手高举的枯藤权杖猛然下落,带着它那凝实在杖头的华光下落,它下落的方向,是黑衣男子的天灵所在。
黑衣男子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反而是从容不迫的淡定。在场外,观看的众人也想看看他会怎么避开即将到头的灭顶之灾。
只见他悠悠的扬起长剑,然后突然转之狠厉,以一个奇特的角度,骤然上指,目标无异便是那个欲想取他天灵以为乐的枯藤杖头。
而他的脚下,则是踏着细细的碎步,如果不仔细看,他就像是直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动静。
但是看得仔细的人,就不同了,其中感受最深的就当数在战局中的白袍男子,因为在两兵相交之际,他有一种打到游蛇身上般的感觉,直觉告诉他,刚刚那一下,他打在了空气上,空空的虚无感,让他顿时感觉到危机在向自已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