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道破空的声音响起,旋即一个身着黑袍的瘦小老人突兀地出现在女孩的旁边。老人四下张望了一会,皱了皱眉然后问道:小兰儿,你怎么了,那小子呢?
陆兰头也没抬,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喃喃地回应道:走了。
呃,走了?去哪了啊?
老人一脸迷惑地又问,在他想来,那家伙明明是睡觉去了的,而且还正占着不小的便宜,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一时他心底没由得来个气愤啊,走就走嘛,干嘛害得自已孙女在这里哭的不可抑制。
不自觉间,他心中就燃烧起了那个怒火,他恨不得马上找到那个小子,狠狠暴揍一顿,算是给自已解气,再来一顿臭骂,当做是为孙女讨回点公道,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着的,想着想着就有些迫不急待了搓着起来。
他说要回到亿万年前,去找老婆去。
陆然有些自嘲地说道,而后微微扬起头,抱着那块青色古石碑站立起来。两行清泪滑过她微扬的脸颊,在星夜下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旋而刚刚好滴落在古碑身上那个双鱼图案的鱼目之中。顿时,一圈银光骤然从中迸发,同时,一声怪叫由近而远飘去,而她的娇体则已覆盖上一层淡青色的银辉。
她芒然地四下望了望,已没有了黑袍老人的踪影,刚欲张口呼唤时,却发现自已已经不能动弹,连说话也不行。而这时,她心底忽地响起一个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帝之缘,血之咒,万载亦不可葬送,悲曲碑魂,泪晰归路,而今侍主,只为长歌相送!
在声音渐渐淡去时,陆兰那不能动弹的身体也渐渐淡去,而她周围的银光,也是静静的消失。
林风沙沙,一个小山谷里,伫立着一个黑袍老人。老人仰着头朝天空的繁星望去,满眼尽是迷茫与不解,许久,他摆了一下衣袖,而后便消失在这个山谷之中。
傍晚的风柔柔的轻拂,星夜依旧那么灿烂,一切和初来般那么平和。
这一夜,许多人只看到了在天际之中,出现过一瞬间的华美星炫,却是没有人知道有个小山谷里神秘地消失了十三个青年,接着又消失了一对恋人,最后,离开了一个黑袍老人。
……
……
日升起的地方,万峰之巅,峭壁上的一个幽深的山同之中,一黑袍老人正向其内走去,举步唯轻却不失其速,不久便走到了尽头,这时老人身上亮起一束紫光,而后便不受阻隔地没入了山壁之内。
山壁之内,果然别有洞天。低沈的声音响起:棱儿,怎么才来呢,兰儿怎么样了?
黑袍老人置身在一个草屋前,叩首而答:家主,小姐她从这个时空消失了。
哦,为什么?
不清楚,只听小姐说她喜欢的那个小子好像是回去亿万年前找老婆去了,而小姐自已抱着块青石碑在那里哭,本来还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股恢弘的能量将棱儿弹飞,等我棱儿再回去之时,只看到小姐消失在天星之中。
草屋中的人像是陷入某种思绪一般,许久不见答语。
真的过了好久,那破房中才幽幽地传出一道略显暗哑的声音说道:凌儿,你先退下吧。
是,家主。
黑袍老人作揖应了声,便旋然转身,也不知他怎么做的,就那么直白地消失在草屋前。
山壁之内,草屋之中,此时正端坐着一个白发中年男子,男子一袭古袍,却无半点纤尘。
他缓缓睁开双眼,顿时一道冷冽的寒光一闪而逝,遂足地而立,眉宇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许久了罢,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雕饰品观看,接着释然一叹:哎!
旋即又喃喃自语地说道:当年我陆风与你以及你的弟子丝儿,一同三个巅峰玄祭强啊,却仍然难以抵抗那场倾世之争,只因为一个帝王的禁界么?
哈哈,哈哈哈,蓝月啊,想不到你破尽十魂,撕开时空缝隙让我与你爱徒逃离,可却未曾料及,因为轩儿的帝咒,丝儿是不能离开那个等待之约的地方,进而逃离之后,她便一轮一轮地进行着轮回之苦,而我陆风也因为私渡时空,修行强减,只有现在的玄主之力,终难再跃雷池。
呵呵,呵呵呵,万载的守候,尽然成了我陆风的宿命,因为天星的守护,所以有不老不死的无尽孤寂啊……
大笑数声后,这男子忽然打住笑声,转而沉重地说道。
尔今,轩儿与丝儿都回去了,我一副残体,又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老伙计,我来啦!哈哈,哈哈哈……
……
……
一个小山谷里,黑袍老人的身体猛然一颤,旋即两行浊泪从中流出。
当黑袍老人离开东方那群山之巅后,便又回到这个小山谷中,他将手往地上按着,从中透出一片紫光,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般在他脑中回放。
正当他看到十三个青年消失在一片红光之中,还没来得及惊讶时,心头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凌儿,我走了,丝儿,哦,也就是你所认识的兰儿已经脱离了轮回之苦,我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了。
不要为我的离开而难过,我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数万载的孤寂啊,这应该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陆风一生飘逸,并无妻儿,更无后辈,而你是当初,我在寻找转世的丝儿时,偶然间受到一个刚被ling辱的难妇所托,我在接过你时,她,也就是你的生母便自杀了。
让你称呼我为家主,其实只不过是一句随意之言,在你十六岁那年,我强行将阴阳之气通入到你的**,为你换醒了你本属的小世界,现在的你已经是一名玄贤了,可是你也快老了,如果在你有生之年,能破入到玄主层次,那么界时你将可以焕发年青时的模样,同时你的生命也将得到延伸,只是我唯一担心的是怕你在日后,借用着这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力量,做了有违天轮的事,不过我更宁愿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当你收到这份札言的时候,我已从这个世界离开了,不要难过,凌儿,去寻找一份生存的意义吧!
老人眼眸里的浊泪滴击而下,没入大地的怀抱,旋即他的身子转向东方,接着瘦小的身子猛然跪伏而下,暗哑而无比哽咽地道:凌儿,一定不负您的养教之恩。
此后,凡是有不法之徒有过对女性进行强力侵害的,皆会神奇的失踪……
第八章暗踪
史前之末,群英并起,枭雄割据,战乱连绵,其中以六大帝国为最,依次为:东方紫星帝国与月海帝国,西方媚诗帝国与孤云帝国,北方沧沦帝国,南方狂乱帝国。
而每个帝国境内都各有一方强悍势力,但他们一般不参与国家斗争,分别是:东北紫星辰霄宫,东南月海竹海林,西北媚诗听雨轩,西南孤云落玄殿,北方沧沦寒杀门,南方狂乱火炎谷。
在六国六霸之间,则是一片血湖,血湖方圆不过千里,但却极少人问津,原因是,进去的很难再出来,逐渐的,毫无一人的千里血湖成了这个宙系里公认的死域禁地。
……
……
天空乏着淡淡的蔚蓝,一轮金日悬挂于高空深处,飞鸟在其底下翔游着,时时鸟叫声转响。
青绿的古道上,一个修长而单薄的倩影徐徐而行,步若莲花,在不经意间,总能流露出一股飘逸的美感,而在这倩影身后的不远处,则是隐隐约约的,似乎还有一个飘乎闪现的人影。
倩影突然止步,望着眼前就是一个幽谷,皱了皱细眉,旋即娇美的身姿缓缓转过身,目光平淡,声音带冷地说道:出来吧,你打算跟踪我到什么时候呢?
哈哈,不愧为竹海林主,墨宁小姐果然聪敏了得。伴随着声音,同时一道灰影闪现,整洁的灰袍下,一张中年男子的脸盘浮出。
见现来人,墨宁脸色一沈,轻吐兰芳的声音也变得沈暗了些地说道:呵,原来是落玄殿的外执事,任间玄主,不知你屈驾随我而行,有何干道?
那男子微微摆手一鞠躬,脸上堆起阳光般的笑容回道:嘿嘿,在下偶闻墨宁小姐身负伤患,想来聊表心意,护送一途。
目光一寒,墨宁冷声说道:不用了,不劳你挂记。
她又怎么会听不出,那他话语中的歹念呢?在她的所知所闻里面,这位任间玄主,简直就是一个好色狂人,早已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女子,对于这样的牲口,自已最好敬而远之,若非他有一个落玄殿的外执事的身份,恐怕现在早已骨灰难寻了吧!她心底这般想着。
而任间则是神色悠然,不紧不慢地堆出一副笑脸说道:嘿嘿,不要这么冷淡吧。
墨宁眼底闪过一丝微怒,冷声问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早闻竹海林的幻竹千秋,乃是当世玄法中的一大上术,如若墨宁林主能退败于我,我自当离去,否则……
任间若有隐喻的朝墨宁狞笑着,并没有一下子把话挑明的说。
否则如何?墨宁眉尖一挑,盯视着任间。而任间则毫不在意地眯起双眼看着墨宁,目光在后者身上不断游走。
纤细的腰支,垂肩的青丝,高挑的长腿,圆翘的臀部,丰盈的酥胸,清雅的雍容,无一不在他的扫视当中,尤其是在她那神秘的地方,他还刻意的停顿了几眼,然后才闲闲地说道:早闻墨宁小姐洁然一身,至今左右尚未有伴,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小姐你聊解漫漫长夜的寂寞呢?
墨宁脸色一白,目光中更是断闪着寒芒,而后又像是顾忌着什么,只好强压着恕气,冷着声音轻咦道:哦,不知道任执事是想占有我呢,还是想占有我身后的势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