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但这次他未等花闭月发问,就自顾自地说道:“这七位男子很快就要在云王府内齐聚,而你也快与楚暮云成婚了,此人也是真龙之一,他们都是在你前前生与你结缘,好好待他们吧!”
“你说楚暮云也是真龙之一?”花闭月抽了口冷气。
“当然是!既然你要嫁给楚暮云,以后就可以相夫教子,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七条真龙之一居然是楚暮云,目前要嫁的这个男人!
接触过此人,发现楚暮云并不是很糟。
没想到楚暮云、林熙寒、北宫逸三兄弟居然都是真龙。
她心中一时有些感慨!
花闭月略一沉吟,接着问道:“前辈!我想知道若是七位真龙在身边,那杀手还能对我下手吗?我的孩子又会不会受到影响?”
白衣人不由笑道:“你真当我是万事通?在下不过是司梦人,在睡梦中可透漏一些天机,但不可透漏的太多,七条真龙在你身旁当然是最安全的,对了……云王府内不宜养胎,你有机会让五皇子带你去三十里外的天心阁,毕竟,你的身孕与寻常女人不同!”
“等等,我的身孕为何与寻常人不同?”
“呵呵,这个自会有人解答!”白衣人淡笑着捋了捋胡须。
花闭月蹙了蹙眉,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见白衣人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而眼前的白雾散去,迷迷蒙蒙,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面容,感觉有些恍惚,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枕在他的腿上。
当她睁大眼睛看清男人的容貌时,一颗心立刻定了下来,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翻过身来半趴在男子的腿上,扬起脸来,慢慢伸个懒腰,微笑道:“你何时来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五皇子已派人寻我过来。”
“你是否知道我已有身孕?”花闭月眼睛里却dàng漾着欢快不羁的笑意,轻轻摸了摸小腹。
“知道……不过……”玉流觞似yù言又止。
“不过什么?”
想起梦境中白衣人所说,花闭月缓缓坐起身子,看着他。
“胎象不稳。”玉流觞慢慢说道。
花闭月的心猛然抽了抽,玉流觞忽然上前握着她的手道:“放心!”
天色渐暗,一弯弦月在浮云掩映之下,乍隐乍现,屋中烛火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明亮,时而朦胧。
“就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花闭月拧了拧衣衫。
“月牙儿,医学玄录中有记载,天命女子身体有异像。”
“我不明白?”花闭月沉吟着,深思的望着玉流觞。
“我曾经查过很多史料,其中部分有记载天命女子的隐秘事宜,其一,使用内力身后会出现彩凤,其二,命中多夫,最后在传宗接代方面也与寻常女子不同,虽然你已怀胎两月,但腹中胎儿也有四个月的模样,我探过你的脉象,这孩子应该长得很快,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理。”玉流觞娓娓道来。
闻言,花闭月惊愕地看着玉流觞,抽了口冷气:“依照你这么说,别人要怀胎十月,我岂非只用怀胎五月?”
“是!”玉流觞意味深长地望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流觞,那么我该注意些什么?”
“这孩子长得太快,你会比寻常孕fù更易嗜睡,要好好休养,我会吩咐膳房准备合理的饮食,怀孕期间,切忌不可使用玄术,也不可使用内力!”他揽她入怀,唇慢慢低下去,慢慢地靠近她的额头,花闭月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心中却依然感到不可置信。
“那刺客的事情,我有些担忧!”
“那个天下第一刺客不足为惧,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别忘了我暗中也是刺客,东方闵与璧宿曾经与他jiāo过手,还有萧琛与北宫逸都非寻常人,此番大家联手定会制止住他的,所以娘子放心,一切都有我们担着。”玉流觞的嘴角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笑意很淡很温柔。
“流觞,有你真好!”花闭月轻轻打了个哈欠,忍不住犯困起来。
“快些休息吧,我陪着你!”
“流觞,你怎不问是谁的孩子?”花闭月用手指绕着他的头发。
“是谁的有什么区别?迟早都要给我生不是么?”
“话虽如此,还是一个一个来吧,我真担心吃不消!”
“放心,有我陪你……他们也很快会来!”
昏暗的卧室内,两人的言语不时传出,渐渐的,屋中又安静下来,只见花闭月又沉沉睡了过去!
对面阁楼的书房内,琉璃盏灯火通明,顶上还挂着两颗夜明珠,楚暮云坐在书桌前批改着文书,失踪心神不宁,目光不时往对面偏院望去,然而,见玉流觞始终没有出来过,不由地摸了摸胸口,面容闪过一丝yīn霾,狠狠地喝了两杯茶水,平日优雅的神情早已不复存在,负手在屋中踱来踱去,脸色发青,有些烦恼道:“花闭月啊,花闭月,也就是我心胸豁达,若是换成别的男人,你早该沉猪笼了!”
此刻,忽然听闻侍卫匆匆来报:“殿下,外面有好多人来寻玉流觞。”
楚暮云蹙了蹙眉道:“都是何人?”
侍卫见到楚暮云yīn沉的面容不由大吃一惊,他从未见过五皇子面容出现如此冷冽的神情,结结巴巴道:“他们说都是玉流觞的亲戚!”
楚暮云沉思道:“让他们在客房内等着。”
“可是……可是……他们已经朝内院里去了!”
“为何不拦着他们?”
“属下该死,他们委实是太厉害了啊!侍卫们也拦不住他们。”
“果然被他们寻来了!玉流觞一定是故意的!”楚暮云不由凝起眸子。
忽然,身后传来男子清冷的声音:“外面似乎乱作一团,三弟也随他们来了呢!不知道大哥究竟做了何事?”
楚暮云无奈地勾唇一笑,回眸看了林熙寒一眼,低低道:“二弟,说来话长呢!”
但见远处一名红衣少年踏在雪上,手持长剑,秀美带着冷煞的面容让人不敢靠近,那般唇角弧度似笑似讽,幽深的眸子斜睨着地上躺倒的众侍卫,冷冷道:“你们王妃在哪儿?”
“在偏院内,就在……就在那里!”
萧琛抬头看向对面楼阁,正对上玉流觞微笑的面容。
两名侍女惊诧道:“他们……都是何人?”
“他们都是王妃的亲戚。”玉流觞淡淡一笑,拂袖而去。
第101章胎记
圆月挂在墨色的夜穹,洒着极淡的清辉。
两名侍婢缓缓抬起头,脸上却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看着院内出现的四名男子,个个俊美无俦,两名侍婢曾都是跟着贵族见过世面的,目光一一扫过诸位男子,识得其中一位是战神北宫逸,另一位是萧丞相之子萧琛,不由得抽了口冷气,犹记北宫逸与萧琛并非是同路人?为何都会成为王妃的亲戚?不由心中感到惊讶万分。
然而,四名男子眼神中关切的目光,纵然是瞎子也能瞧得出。
来者个个身份不凡,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两名侍婢连忙规规矩矩退到两侧,垂下头,默不作声,心中却在暗自揣测着缘由。
来到屋中,四名男子看到床上佳人那沉睡不醒的面容。
萧琛心中不由一惊,眯起眸子,看向玉流觞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流觞在屋中负手而立,目光犀利地扫过诸人,缓缓道:“月牙儿已有身孕!”
闻言,众人呆呆地望着玉流觞,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模样。
“是谁的?”半晌,有人低低问道。
“两月前与她在一起的,这腹中孩儿应该就是谁的!”
东方闵与璧宿的神情虽然一度感到惊诧,思绪追随到两个月前时,面容陡然yīn沉下来,只因两人是三月前离开的,而萧琛剑眉轻轻挑起,眼中光芒耀目,北宫逸背挺得很直,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眼眸内顿时放出熠熠光彩。
玉流觞并未理会诸人神情,接着道:“既然已经寻到了月牙儿,我有事要与诸位商量!”
“玉兄但说无妨!”东方闵微笑着道。
不知何时,五人一路行来,似乎已有了一种默契。
玉流觞在五人中年龄虽不是最大的,但却是最稳重的。
东方闵本就与他互相欣赏,两人之间依然如往常一般,萧琛虽然心情有些心结,但至少玉流觞是在五人中最通情达理的,当初他与花闭月之事也是玉流觞一手促成,他对玉流觞的心思自然很是复杂,抬眸看着玉流觞之时,一向坦dàng的表情中有了几份扭捏。
璧宿对玉流觞也并无排斥,就是北宫逸对他也有三分敬佩。
于是,众人目光都落在玉流觞身上。
紫铜熏炉中飘出袅袅馨香,是极雅致的檀香味道,有安神的作用,似对孕fù身子不错。
而玉流觞的声音仿佛雪翳窗前,梅影疏斜,带着几分清冷道:“月牙儿如今有身孕之后,再也无法施展玄术与内力,近来有第一刺客惦念她,我们六人每日分两个时辰竭力看护好她,莫要让人钻了空子,如何?”
每日分六个时辰,每人陪伴两个时辰。
众人思忖着,觉着有理,每个人都可以单独与佳人相处,非常公平。
忽然,璧宿第一个回过神来,诧异道:“你说六人?还有谁?”
至此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神情肃穆地看着玉流觞。
玉流觞语气平静道:“我与月牙儿已谈论过了,七人中还有楚暮云。”
听闻此言,北宫逸神色一变,不可置信道:“竟然还有大哥?”
萧琛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
东方闵斜靠在窗户前,神情有些慵懒,似不以为然道:“天命女子不同常人,梦中可以预见未来事,看来第六条真龙终于出现了,不知第七个究竟是何人?”语落,他的目光扫过眼前每一个男子,最后落在萧琛的身上。
萧琛面色有些复杂,瞳眸仿佛琉璃一般在暗中熠熠发光,一闪一闪的,像夏夜里最明亮的星辰,嘴唇边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毕竟,这一路行来,他听到最多的便是七条真龙,乍闻此事,他与北宫逸的反应相同,就是感到不可置信。
随着无数辗转反侧的夜晚,他的心仿佛被针深深刺痛,两股无形的力量在他的心间拉扯着,在寻找花闭月与七条真龙的事情中煎熬着。如此看来,月牙儿与他一人长相厮守的机会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眼中几乎结出冰来,正思忖该何去何从?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玉流觞毋庸置疑地说道:“萧琛,你先留下来陪着月牙儿!”
月色从窗外照入,一点金黄色的烛光从桌前徐徐透出,映着榻前的芙蓉玉屏,漾出美丽华贵的光焰。萧琛凝视着这光芒,直到眸子被刺痛而眯起,这才慢慢点了点头。
远远望去,被雪色反shè,原本温暖和煦的月色带上了凛冽的寒意,一如云王府如今的气氛。
好困!好累!意识在昏芒中沉浮,花闭月迷迷糊糊地想。
她究竟又睡了多久?对了!玉流觞呢?
饥肠辘辘夹杂着疲倦感重重袭来,她迷茫的睁开眼,视野好一会儿才由模糊到清楚,借着从屏风透过来的些许微光,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红色身影在身旁。
是谁在屋里?
忽然,腹中传来胎儿踢她一脚的感觉。
她被这种感觉触动了,想要挪动下身子,可是却又没力气动弹。
隐隐约约感觉那红色人影凝视着她的肚子,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抚摩着,而腹内胎儿的躁动也渐渐安静下来,但见那红影子慢慢地低下头,轻轻趴在她肚子上倾听着什么,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着最宝贵的宝物。
半晌,花闭月迷茫地睁开眼,眼前好一会儿才由模糊到清晰,见面前竟是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汤,连忙伸手接过。刚刚喝了一口,她就因心不在焉而舌头被烫,最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年,竟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摸,忽然一捏。
萧琛的手微微一抖,“嘶”了一声。
当她知道眼前不是做梦,不禁唇边勾起笑意。
萧琛被花闭月这突出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了怔,而她瞧着他的眼神却仍有些不可置信,他方才反应过来,微蹙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连忙将那乌鸡汤碗撂在桌上,撇了撇嘴道:“都快当母亲的人了,还是那么笨!”
花闭月嘴角微翘:“我哪里笨?”
萧琛修眉微挑,眼睛斜睨地望着她:“和我逛街居然也能走散?你不会拉着我的手?被人当成断袖又怎么了?你非要与我保持距离?”
花闭月知道他说当日失散的情形,低低道:“我怕对你的名声不好!”
萧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冷冷道:“名声能吃吗?能喝吗?我要那名声作甚?”
花闭月抿了抿唇:“现在到处都传我是佞臣,勾引了不少美男子呢!”
“他们是嫉妒了!”萧琛心情渐渐平复下来:“师侄儿,鸡汤快凉了,赶紧喝了。”
他的称呼一时改不了,花闭月点了点头,捧着鸡汤慢慢喝了下去,虽然鸡汤只是温热,但喝下了之后,那种温暖的感觉就仿佛是刚刚的拥抱似的,而她腹内的饥饿减了几分。
“对了,你怎找来了?”
萧琛翻了翻白眼:“玉流觞给我们留了线索,所以跟着来了,你这女人怎不机灵一些,早些给我留下线索,害我寻你这么久,还与玉流觞他们一起找你。”他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
花闭月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