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笑眯眯道。龙飞凤虽然看着凶,其实是个心地单纯的小丫头,听她这么一说,当下把耳朵伸到她嘴边。
“你知道么?我的嫁妆总价值超过五百万两银子,不知道你父皇能给你多少嫁妆呢?”宝宝轻飘飘在她耳旁说。
龙飞凤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她是皇家二公主,国库里究竟有多少银子她却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她姐姐出嫁时,她们的母后心疼她远嫁番邦,嫁妆给的十分丰厚,但是听女官说,总计也就是二百万两银子。如果她出嫁,估计还没有这么多。
“我不相信表兄是看上了你家的银子,他不是那种为了银子娶妻的人。”龙飞凤有点儿心虚道。
“嗯,你说的不错,他当然不是为了银子娶我的,因为他抬到我家的聘礼也有四百万两了,所以说,他娶我自然另有原因。这个原因不知道公主你想听么?”宝宝故弄玄虚道。
“我想听,你说!”龙飞凤一脸急迫。
“好吧。公主你是知道的,秦家三代单传,秦飞扬到现在还未娶亲,身边也没有半个通房或者侍妾,而现在我肚子里怀了他的种,你说说秦夫人和秦老爷会不会让他娶旁人呢?”宝宝淡淡地说。
龙飞凤一听这话,不由得大惊。她一向自恃美貌,觉得自己的一个小拇指都能强过眼前这个胖女人,但是她自问勾引了表兄多少年,却没能找到机会让表兄跟她有夫妻之实,她怎么做到的?
“就你这幅样子,就算是个丑男人也未必愿意跟你……那啥,更何况我表哥是归一王朝十大美男之首,他才不会不会跟你做这种事的,一定是你陷害表哥的!”龙飞凤恨恨地说。
“你回头可以亲口问问你表哥,看我有没有逼迫他?倒是他,不顾我的意愿,强迫了我,若非估计大家的脸面,我定会去府尹那里告他强暴民女的。为此我还特意跟他声明,从此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谁知你表哥舍不下我,不断地纠缠,到后来我发现身怀有孕,这才答应嫁给他的。”宝宝全无半点羞涩道。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总之,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就算要嫁,你也要排在我后面,我做妻,你做妾。”龙飞凤已然心神大乱,但是她还是不肯轻易放弃。
“公主,你又错了。我不但要做正妻,而且还不许他纳妾。他向我求婚的时候曾经答应过,十年之后,如果我生不了儿子,他才会纳妾。”宝宝再次轻飘飘地抛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你,你说什么?”龙飞凤颤抖着声音问。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唉,我就费心替你解释一下吧,我的意思就是,即使公主你想要做妾,也没什么可能性,不如趁着青春年少,赶紧另觅佳婿吧,这是做姐姐的给你的免费忠告,谁让我今天心情好呢?换成是谁,心情都会好的,毕竟今天是我的大婚之日嘛。”宝宝笑得很甜,龙飞凤看着她的笑脸,忽然间觉得她似乎不那么丑了,不过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下一刻,她终于晕倒了。
说起来龙飞凤晕倒也不意外,她自从听说了秦飞扬大婚的消息,连着赶了两天的路,总算赶在婚礼前夜回到了京城。满心以为自己一定能够阻止他娶亲,没想到秦飞扬对她的一片芳心完全无视,跟着她又连夜进宫,以为她父皇能替她做主,没想到她父皇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说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她不知廉耻不懂规矩。就连一向最疼她的母后,也没有帮她说一句话。
没有得到父皇母后的支持,她拼着最后的力气来到婚礼现场,希望能够吓出那个夏家千金,让她自己放弃这门婚事,没想到这位夏家千金三言两语就把她比了下去,弄得她觉得自己除了比她漂亮一点,一无是处,而且她最后一句话更是打击了她,她不但不放弃这门亲事,就连做妾都不让她有机会。
体力拼到了极限,精神又严重受到打击,她怎么能不晕倒?
站在宝宝身旁的挽月看到公主晕倒,生怕摔伤了她给自己小姐惹麻烦,赶忙伸手去扶她,一时着急竟然忘记自己手中捧着小姐的银箱子,两手一松,箱子落地,同时,公主的身子压倒了她身上,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银箱子跌落到地上,箱子盖儿也被震开了。
一旁站着的云翳,赶忙叫人来扶起了挽月和公主,同时他飞快地捡起银箱子。正要盖上箱子盖儿,忽然看到里面的翡翠镯子,他顿时愣住了。
但他毕竟是经过大世面的人,所以不动声色地盖好了箱子,递给了挽月,一边小声说:“抱紧了。”挽月感激地点点头,。
那边早有下人过来将公主扶到后堂去休息,这边迎亲的人继续奏响了喜乐。喜娘们一路分发着喜糖,干果之类的东西,迎亲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秦飞扬看到公主的时候,原本打算出手的,但是他又一想,如果自己上前,公主难免会做出哭哭啼啼的事来,徒惹围观之人的笑话,只得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他身后的十八铁骑,此刻也都明白了公主的身份,他们都在朝为官,品级又低,哪个敢对公主不敬,只得眼睁睁看着公主胡闹。
没想到宝宝不动声色就止住了公主的胡闹,大家心里对她不得不佩服起来,看来这个夫人是颇有心计的女子,难怪能够让大将军倾心呢。
099送上门来的贼
云翳的贺礼昨天就打发人送来了,他知道他主子除了银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他的贺礼是五千两银票。原本打算倾尽所有都送给宝宝压箱子,但是想到宝宝嫁的那人,一开始并非自觉自愿的,后来突然改变主意坚持要娶宝宝,说不定其中会有什么猫腻,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决定先将银子存在自己这里,等主子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
今天他来这里,就是为了送主子出嫁。作为主子的娘家人,他可以一路陪着主子到秦家,然后亲眼看着她拜堂成亲,吃完酒席之后才离开。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不啻于是天大的折磨,但他却不愿意假手旁人。
他自己也说不清对主子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似乎是介于男女之爱和兄妹之爱之间的一种情意,想到主子从此就归属于另一个男人,他心里一阵阵绞痛。但是想到从此后相见主子就不那么容易了,而且也不能再陪着她逛街,听她对他发牢骚,被她一次次拉到新开的酒楼挨宰……
到了此时他才明白,原来从前能够陪在主子身边真是莫大的幸福,所以他坚持要将主子亲自送到秦家去。
看到翡翠镯子的那一瞬间,云翳几乎惊呆了。昨夜他喝得烂醉,根本不曾察觉有人进过他的屋子。今天一大早,属下喊他起床时,他才发现他的柜子被打开了,那只装着翡翠镯子的金匣子也被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当时他的头就嗡地一声,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这对翡翠镯子,原本是他爹娘留给他娶亲时的信物,当年他穷得做乞丐的时候,都没舍得拿出来换银子花的。过去,他一直都想要送给主子的,无奈主子嫁了旁人,这家传的聘礼便无法送给她了,没想到它竟然自己长腿跑到了主子的贴身箱子里。
镯子会自己长腿么?当然不!
既然不是镯子自己长腿跑到主子主子放宝贝的银箱子里的,那么必定是有人送给主子的,而且,肯定是亲近之人送给她的,否则她不会随身带着。
云翳四处瞄了瞄,满眼都是熟人,唯有站在不远处的一个身穿淡紫色春衫的小姑娘吸引了他。那女孩很面生,长得眉目如画,身姿窈窕,一望而知是个可人的美人儿。
他却从未见过这个小姑娘,但是她站在那里却又显得那么自在,很显然她是夏府的熟人。
云翳赶忙冲一个相熟的丫头招招手,那丫头凑过来之后,他小声问:“那边站着的那位小姐是谁?怎么从未见过?今天是小姐大婚之日,你们可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
“云管家是说她啊?你放心,她是夏府的表小姐,自幼跟小姐好得一个人儿似地,今天她是特意赶来参加小姐婚礼的。”丫头根本不知道七小姐的这位管家是醉翁之意,轻松愉快地说。
“她叫什么名字?”云翳状似无意道。
“唐悦枝。”丫头心无城府道。
“唐悦枝?哼,我记住你了,竟然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会让你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云翳阴阴地想着,他满腔的失意和愤怒正愁无法宣泄,这下子可找到了好去处。
唐悦枝此人,云翳也曾听宝宝说过,只不过她说的时候自然是经过润色了的,从她口里听到的表妹,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美人儿,性情又活泼(爱偷东西也勉强算是活泼了),为人又仗义。
小时候为了不让宝宝挨打,她曾多次一个人承担俩人一起做下的坏事,在大人的威逼利诱鞭打之下,毅然决然地紧闭她的嘴,坚决不肯供出她的同伙——宝宝。
当然她这么做绝对不是出于侠义心肠,其原意是宝宝体弱,一旦受罚,好多天都不能出门陪她疯,她身体强健,跪一阵子或者挨几下鸡毛掸子根本没什么感觉,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因此她承担了罪责之后,两个人很快又可以出去逍遥了。
那时候云翳一直以为,宝宝这个表妹是个义薄云天侠肝义胆的大美人儿,谁知她竟然做出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将自家的传家宝偷了送人。幸好这送的人是宝宝,也算是得其所哉,若是送给了旁人,岂不冤死?
鉴于对唐悦枝的愤怒,云翳满腹的伤感一时间竟然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一路上都在盘算着如何报复唐悦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