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白文所犯下的罪恶,给徐墨的震撼是巨大的,更是有一股窒息般的愤怒在心中燃烧,化作无限杀意,蔓延开去。
他出现这种心情是有理由的,他的家庭本身就是高利贷的受害者,更何况马白文这伙人干得更过分。
这样的行径,叫逼良为娼!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难怪马白文这么着紧自己的手机,这里面的东西何止是见不得人?根本就是违法犯罪,要被万人唾骂,不得好死的!
新华夏开国后早就杜绝的残渣,居然又一次泛起,而且更加隐蔽和残酷,即便徐墨已经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性的黑暗一面,依旧还是被马白文这种人的无耻和卑劣震惊了。
再翻看其他一些群和好友的对话交流,这种“业务”还不是孤立的,马白文所在的根本就是一个组织严密的涉黑团伙!
就在这时,那个想要借钱的女生夏涵又发了条信息来:“请问,还在吗?我能贷款吗?”
徐墨冲动下差点将这种“贷款”的真相给捅出去,但想了想,还是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止是复杂了,如马白文这般的犯罪者,一旦发现自己的罪行被暴露,很可能会狗急跳墙,而且,他不过是一张罪恶大网的下层一角,真的危及到这张网的时候,比他更高层的那些人肯定会出手!
这些人为了高额的回报,敢做出这等罪恶滔天的恶行,就绝不会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何况,这年头能够成气候的卑劣之徒,背后没有保护伞,可能么?没背景的妖怪啊,早就被干掉了!
怎么办?已经沾上了这事情,该如何善后?
脑海中瞬间将各种念头转了一遍,徐墨意识到,逃避显然是不可能的。
马白文的爱7已经在自己手上放了好久,他绝对会对自己是否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抱有疑虑,这种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早晚有一天会发酵,更何况,马白文所在是个危险的团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整体的利益,找自己麻烦?
再说了,眼前已经接触过这个夏涵,还有那个陶红,又增加了泄密的风险,与其千日防贼……
计议一定,徐墨立刻付诸行动,回复夏涵道:“我可以借贷你一笔款子……”
在提出了一系列条件,比如不许再联系这个吞钱鹅号等等之后,徐墨确定了夏涵暂时不会造成威胁,挂断了联系,又让小偶抹去两人的交流内容,然后查找陶红的位置。
发现这个女人就在南郊中学附近的大学城里,便回到和陶红交谈的对话框:“你现在到这个地方来一下。”
发了个地址过去,就在大学城和南郊中学中间一个街道公园。
“这么晚?小马哥,你想让我干什么?”犯傻掉到火坑里后被残酷的现实草了这么久,陶红再傻白甜也有了些成长,只看时间都会觉得对面的“小马哥”不安好心。
徐墨故意道:“你来不来?不来就当你不想减免债务了。”
陶红一看“小马哥”语气这么强硬,顿时蔫了:“好的,我马上就去。”
徐墨也马上起身,等他骑着单车来到约定的地方时,夜色下街道早已安静,只有一名正四处张望,一副等人模样的年轻女子很是显眼,这女子化着妆,看上去到也不丑,裹着厚厚的外衣,在寒风中很有些可怜,但想到她做的事情,就让人可怜不起来了。
“你就是陶红?”徐墨将车停到隐蔽处,换上了一套带帽的宽大卫衣,遮住头脸后,悄无声息来到女子身后。
女子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徐墨神神秘秘的模样更是有些慌张:“你谁啊?”
徐墨冷笑道:“刚刚我还在吞钱鹅上让你来这里,你说我是谁?”
陶红脸色一变,她已经发现不对了:“不是小马哥找我的吗?”
“哼,小马哥?那是什么东西?”徐墨轻蔑地说道:“我找你来只是想问你,你想不想摆脱现在这种应召女一样的生活?”
陶红闻言,深觉受了侮辱:“我不是应召女!”
“但你做得事情和应召女还有差别吗?”徐墨残忍地撕碎了眼前女子自欺欺人的心理伪装:“甚至于,你比应召女还不如呢!”
强势地盯着她,徐墨毫无怜悯地继续进行着言语上的打击:“应召女好歹有些自主权,可以选择出台还是坐台,你有这个权力吗?每当有需要,一个电话就得去满足任何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的欲望,你觉得你比得上应召女吗?更不用说应召女赚到的钱还能落不少到自己的口袋,你却几乎都用来还高利贷的利息!相较一开始借的那几百、几千的本金,你这些时日出卖自己身体赚到的钱,早就超过那个数字几百倍了吧?可最后你得到了多少?这样算起来,应召女还算人,你不过就是一只被人予取予求的玩物。”
陶红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尖叫一声就想找徐墨拼命,徐墨早就料到她会有情绪过激的反应,往旁一躲,她就扑了个空,反而跌倒在地,同时大声尖叫:“不,我不是,我不是!”
虽然时间晚,地点偏,路过的行人还是偶尔会有的,这会儿就有一个路人见到此处情景,诧异地看过来,但随后又加快脚步离开了。
自助者,天可助之,自助者,人可助之,但那些在地狱中仰望天堂,却不愿意自行踏出改变步伐的人,想要让别人抬着他前进?这个世界还没那么温柔!
徐墨同样是这般漠然地看着她,父亲出事后的家境变化,人情冷暖,早就让他深刻体悟到了自强不息的重要性,可眼前的陶红显然还没有这样的认知:“承认现实,并试图改变现实,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既然你还有那么点羞耻心,没有彻底承认自己已经蜕变为应召女,还算有点救,现在,我给你一个自我救赎的机会,就看你把不把握得住了!”
在徐墨刻意的逼迫中,陶红的内心激烈挣扎着。
以前的她,就像一只鸵鸟,以为把头埋在沙堆里,捕杀者就看不到自己了,实际上呢?因为这种自欺欺人,她错失了最佳的自救机会,最终只能越陷越深,直到粉身碎骨,被彻底毁掉,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现在,徐墨残酷地撕掉了她给自己营造的虚伪假面后,她再也躲不下去了,是维护早已支离破碎,被那些高利贷者践踏得一文不名的虚假尊严?还是真正拿出勇气,不惜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来个破而后立,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慢慢地,她恢复了平静,并且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人生来,而不像从前那样,被奢侈品、霸道总裁、泡菜电视剧等等东西塞满脑袋,麻木不仁。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踌躇不定的陶红询问徐墨,试图找到更多能给她信心的信息。
徐墨嗤笑一声:“看起来,你果然是脑子不清楚,罢了,就当我没来过好了。”
说着,他转过头,就要离去一般。
可陶红这个时候福至心灵,居然没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急拉住他,而是缓缓说出自己的理由:“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小马哥派来试探我的马仔?”
徐墨停下了离开的动作,笑了。
“我当然不是什幺小马哥的马仔,相反,像小马哥这类人,全都是我的死对头,”徐墨昂起头,开始说出他早就想好的说辞,一副虔诚模样,低沉的声音显得无比庄重:“我并非一人,亦并非孤独,我们无处不在,我们遍布四海,我们是炎黄的卫士,我们是暗影中的利剑,只要是危害炎黄子孙、华夏文明的邪恶,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我们是……炎黄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