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从隐忍不发到原形毕露,也不过用了仅仅三天的时间。:乐:文: 3.し.
他把护工遣走,亲自来照顾我,动作之熟练,态度之亲昵自然不用多说。
为此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个人脸皮变得很厚,不管我怎么冷淡的把他撂到一边,总能让我千方百计的注意到他。
他活在自己幻想出来的虚假世界,他认得我是唐易,但却实际上把我当成了我家里曾经养过的猫,他叫我一一的时候肯定是在叫那个一一,每次我都想让大夫顺便给他看看病,看他脑壳是不是瓦特了。
说起来,我其实很想一一。
一一是我和沈城收养的一只流浪猫,从小团子养成了大团子,从小到大都特别粘我。
那天沈城离开,而我又出事之后,被锁在出租屋里的小猫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想要小猫?”在我偶尔向他透露我想一一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随即道,“它在我家里,如果你想见的话,跟我回家好吗?”
我犹豫半晌,放下心来的同时摇了摇头。
暂且不追究为什幺小猫会在他那里,医院里不让带宠物进来,比起见猫我更不想回到他所谓的家里。
那绝对是带给我无尽痛苦回忆的地方。
见我摇头,他又道:“它很想你,在你住院的半个月里,几乎什么都吃不下去,每天只喝那么一点水。如果你不回去看它的话,可能就……”他欲言又止,摆明是想让我心软。
但是谁又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况且过了半个月才说,这不是把我当智障耍呢么。
我本想拒绝,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同意」
来自内心的渴望和想要见到小猫的愿望交织在一起,身不由己的我就这么点了点头。
似知道我会同意,莫先生笑的像个狡黠的狐狸。
出院前又做了一次周详的身体检查,他就喜不自胜的为我收拾东西,把我抱进了他的车里。
见他欣喜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给他泼冷水,所以在车上他仍旧把手揽在我腰上的时候,我就不管不顾的挣脱开,专注的望向窗外。可我也看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当着前方司机的面就堂而皇之的亲了我一下,亲完又偷偷摸摸的退缩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好像怕我会打他。
恕我直言,莫先生你越活越像小孩子了。
下车的时候我行动不便,只好让他抱着我下车,他像抱新娘子入洞房一样乐颠颠的把我抱了进去,有仆人早就站在门口,就等着给他开门。
我环视着周围的环境,原本简约的风格不知为什么变成了巴洛克的宫廷风,大概是不想让我记起什么关于以前的回忆,看起来把整座别墅都大肆装修了一番。但尽管一切都面目全非,我可还是清楚的记得他当时怎么把我按到地上,无论我怎么哀求和告饶都没有用,一遍一遍,毫不餍足的带给我痛苦,借此来宣泄他扭曲的情感。
他小心的把我放到了卧室毛绒的白毯上,我背靠着床,那些不美好的记忆接二连三的在我眼前掠过,以至于我面部狰狞犹不自知。
在他想要碰我的时候。我像触电一样拍开他的手,喘着粗气说:“滚开!”
他看起来很委屈。
可笑,我们之间身份颠倒,他竟然像个被害者一样看着我。
就在寂静又开始飘散在空中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软软的猫叫。
“喵~”一个雪白的毛团冲进我的怀里,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得怔棱的抱着它。小猫富有光泽的毛皮和脚下的绒毯几乎是一个颜色,也怪不得我刚才进来时没有发现。
我把它抱了起来,惊喜道:“一一?”
“喵喵喵~”绒球像在回应我似的喵喵叫,水蓝的圆眼望着我,还伸出了粉嫩的舌尖舔了舔我的手背。
它带给我的熟悉感让我忘记了一个不能被忽略的事实,只顾着和它叙旧,也忘记旁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魔王。
“好了,让它和张妈去吃饭吧。”我还没和一一熟稔够,他就把小猫给抱了回去,曾经不喜欢他,甚至会用爪子挠他的猫如今乖顺的窝在他的怀里,还讨好的在他身上蹭蹭蹭,他又对卖萌的猫咪说,“看到他了,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不吃饭,知不知道?”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一一看起来就不像营养不良好不好,还半个月没有好好吃饭,现在提起来简直是欲盖弥彰。
他把小猫抱了出去,没多久又折身回来,我不想看见他,就耷拉着眼皮把目光望向别处。
莫先生却不肯放过我,他从前也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温柔体贴,骨子里却比谁都要蛮横专.制,对他知根知底的我当然不愿在他面前轻易的妥协。他撩起我前额的几丝碎发,提议道:“去洗澡吧。”
不想去,我不想去,我不想去。
我用眼神抗议着,他却残忍的勾起一抹浅笑,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乖,听话。”
我咬紧牙,再次说出我早就想说的话:“莫先生,你放我走吧。”
这次他犹豫都没有犹豫,没有迂回也没有转移话题,直接道:“不可能。”在我看过来时,他就又说,“你现在腿骨折,如果回家的话没有人照顾你,伤好之前你也不能回去工作,是不是?至少,这段时间就交给我,我会照顾你。”
他找出来的理由让我不得不屈服。
虽然我也可以说一定要离开,但深谙他性格的我知道,他肯定就不会就此放手。
正在我思索的空当,他就又把我抱了起来,这次的目标是到床上。在他想要脱我衣服的时候,我惊恐的拍掉他的手,尖利道:“你做什么?!”
他面上有些无奈,说:“我替你脱衣服,到浴室里去。”
“我不洗。”我说,又补充一句,“我自己去洗,用不着你。”
当然,我说不过他,力气也比不过也,论较真还是输给了他。最后还是他帮我脱了衣服,仔细的用保鲜膜把我的左腿包好,接着就抱我进了浴室。
可能因为总是健身的缘故,他的一身西装皮下还真有不符合精英白领的肌肉,否则他不能轻松的就把一百多斤的我给抱起来。
他挽起的衬衫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黛色的纹路显现在他的手背上,身上有着好闻的淡淡清香,仅侧脸就好看到令人着迷。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一个很成功的男人,可能动动手指的话就会有无数男男女女扑上他的床,渴望做的座上宾。
可惜,那些人里并不包括我。
温热的水洗涤着疲惫到极致的神经,如果忽略一直在我身边找存在感的这个男人,这个热水澡洗的的确舒服。
我皱起眉:“……你别碰我。”
被拍掉手的他也不在意,只道:“不碰你,我看着你。”
我深吸口气,说:“请你出去。”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没脸没皮、厚颜无耻的莫先生仍旧笑意盈盈,仿佛我的抗拒和排斥不过是在过家家,实在是让我……无语。
被他赤.裸爱意的眼神望着和视.奸差不多,我把自己肩以下都湮没到水面之下,匆匆忙忙的洗完,躲闪着他看过来的视线道:“我洗好了。”
他没再为难我,应了一声,把我从水里抱了出来,也不顾我身上的水湿透了他的衣服。
我坐到了洗手台上,莫名觉得这个位置就应该是给我的,因为……好像以前很喜欢被人抱在这里,在擦干身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时再在这间隙纠缠着他,交换一个缠绵又令人窒息的亲吻。
闪回的零碎片段出现在脑中,我想要去试着抓住,却始终无法管中窥象。
尽管我觉得尴尬万分,但他却坦然自若的用厚毛巾把我擦干净,最后还为我裹上浴袍,打横抱了起来。
被喂养归来的小猫看我回来就喵喵的扑向了我,我笑着用手梳理了一下它的毛,小家伙舒服的发出呼噜声,肚子圆滚滚的,看起来没少被投食。
按理说莫先生事业如日中天,忙的堪比陀螺转,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和我虚耗,可他却偏偏不离开,只用那腻人的目光看我,直看的我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我无所事事的左右看,余光瞥到我的手时翻了过来,看到手掌和手背上有多处结痂的伤痕,都已经愈合,但从伤口看起来不像被钝器所伤,反倒像是尖锐的东西。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一道银光。
他把一个东西放到我面前,那是被我随手扔在病床上的戒指,上面还套着长长的银链子。
我冷漠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他把戒指从链子上拆了下来,执起我的手,想要为我把戒指戴上。
我当然不能如他的愿,用力一挣脱,那银白的戒指像一闪而过的流星,划过一道弧线蹦到了床下。
他在看我,我能感觉的到。
我鼓起勇气也去看他,眼里是赤.裸.裸的鄙视和嘲讽:“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永远永远。”我承认,他的罪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罪大恶极,我其实是因为我的遭遇而迁怒他,谁让他对我死缠烂打,说什么都不放手。
我要伤害他,看他和从前的我一样那么狼狈,虽然当时他在生理上赢得了胜利,但现在心理上我却可以完全碾压他。
因为我知道他喜欢我,他爱我,他离不开我。
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出乎意料的是,我的举动并没有激怒他,他虽然紧抿着唇,却并不准备对我实施报复,而是屈尊降贵的弯下腰来,把滚落到床底的戒指重新捡了起来。
他的声音发着苦涩的味道:“你会原谅我吗?”
“不会。”我想都没想的说。
虽然现在同性间强.奸没有明确有法律规定,但在法律之外,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把这个人划进黑名单。
“为什么不会?”他反问我。
我错愕于他理所当然的态度,义正言辞的说:“如果你考虑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试着原谅你。”相见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看表情应该很痛苦。
他在我给予的绝望中挣扎,我却能在里面获得复仇的快.感,他喉头滚动着,过了好一会才闷闷出声:“你说过的,你说过你喜欢我,你爱我,你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人是在做梦?
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滑天下之大稽。
不知道他的希冀从哪来,也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真的出自我之口。我忍住即将出口的冷笑,无情的宣判他死刑:“骗你的。”
他面如死灰。
我乘胜追击:“你在我心里,其实就是个大傻逼,玩你和玩条狗差不多。”
糟糕,莫先生好像忍不住了,他要发火了。
可喜可贺,我已经准备好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了,在这之后,你就和你的忏悔长眠,而我和我的自.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