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的人只是热血了那么一回,又恢复了他们的冷水状态,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送,看样子就快死的乌龟去医院。
没有办法,陈耀阳再一次做冲动娃,主动提出送乌龟去医院,这样子,使得乌龟差点跪下来哭着向陈耀阳磕头道谢。
因为乌龟有黑道背景,所以他并没有去正规的医院,而是指引着陈耀阳来到一间黑诊所里。
诊所里只有一名中年男医生和一名中年女护士,他们都认识乌龟这个身中多刀,还有心情一路上跟陈耀阳谈天说地,说自己有多牛逼的小强,看到他受伤,医生立刻要陈耀阳扶他去诊所最里面。
乌龟身上的刀伤虽然刀刀都是深及骨头,然而并没有伤及内脏,只要把伤口消毒,止血,再输点血,就暂时保住他这只小强的性命。
“恩人,大多谢你了!”包成一具木乃伊似的乌龟,一手紧捉住陈耀阳的手,眼含泪光,带着哭腔道:
“今天如果不是你,我想我现在就下地狱去了,真的太感激你了,以后你就跟我混,我乌龟在这里发誓,一定不会让你吃苦,我乌龟吃粥的时候,你就吃饭,我乌龟吃包鱼、鱼翅的时候,你就吃龙肉,相信我!”
一路上,陈耀阳也向乌龟说明自己的一些情况,他是内地来的,因为在内地得罪了一些有背景的人,所以来香港报靠亲戚避风头,刚才本想着在小吃街里吃完早餐,就去找工作,说自己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听完陈耀阳一番为未来担忧的话,乌龟感觉回报陈耀阳恩德的机会来了,而且觉得因祸得福。
因为无缘无故被人追着往死砍。虽然已经知道出来混,迟早早都要还,然而这事情还是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是祸,而福就是陈耀阳这个牛人。
如果把陈耀阳接进自己的帮会里,让他做自己的得力手下,那么他乌龟迟早有出头的一天,再也不用看那些跟他平级,然而实力却比他强的人的眼色去低头做人。
所以,乌龟想也不想立刻要陈耀阳跟他混。
然而,陈耀阳并没有俗套地立刻答应,他当然要乌龟三顾茅庐,这么容易就被乌龟请去当苦力,这不是把他的价值拉下来吗?
所以,陈耀阳婉拒乌龟的邀请,说找不到工作再说,而且很反感混黑社会,因为他在内地得罪的人就是混黑的,他恨死黑社会了。
没有听到陈耀阳把话说死,乌龟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所以一路上除了吹牛逼外,还一直都在请求加哀求地要陈耀阳跟他混,直到现在,陈耀阳还没有给乌龟一个明确的回复,吊足乌龟的胃口。
此时,看到乌龟装可怜的样子,陈耀阳一阵无语,用力地把乌龟的手拉开,叹了口气说道:“龟哥,我……”
“都说不要叫我龟哥这么见外,是兄弟就叫我龟苓膏!”乌龟再一次紧捉住陈耀阳的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陈耀阳。
看到乌龟那副木乃伊的尊容,很难让人把他跟清热去毒,还有美颜的龟苓膏相提并论,陈耀阳无语地点了点头,一边拉开乌龟的手,一边说道:“龟哥……”
说到这里,看到乌龟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并又捉住自己的手,陈耀阳吞了一下唾沫,立刻改口说道:“龟苓膏……”
乌龟闻言立刻展露笑颜,并拍了拍陈耀阳手:“好兄弟!”
无视乌龟有断背倾向的举动,陈耀阳继续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就是你们这种职业,我真……”
“小耀,你放心好了!”乌龟打断陈耀阳的话,因为陈耀阳向乌龟谎报他的名字,叫陈阳耀,所以乌龟就自我良好地叫陈耀阳作小耀。
他说道:“我们虽然混黑,但都是遵从法律行事的,你不要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香港,这里是法治之都,而且你看到过我们的港产电影没有,看过,看过就好,那么你知道我们香港警察利害吧!,有他们在,我们就要听听话话地去做……”
“医生他是不是失血过多!”听到乌龟一个混黑的竟然说警察利害,陈耀阳立刻向正在收拾着医疗工具的医生问道。
医生用眼睛瞄了眼乌龟,淡淡地说道:“他脑子很正常,只是比较笨而已,你就见怪不怪吧!!”
“你这个死酒鬼说什么?”乌龟听到中年医生说他笨立刻就激动起来,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旋即就牵动了身上的伤,痛苦地哎哟起来。
“死!”医生戏谑地看着乌龟:“你才快死,在家里安心休养一个月,半个月后过来复检!”
把话说完,医生便拿着医疗用具走出这间阴暗又简陋的医疗室,只留下陈耀阳独自面对烦人的乌龟。
当天傍晚,陈耀阳终于被乌龟说服,正式加入洪会这个被乌龟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黑社会帮派,所以立刻成为乌龟小弟的陈耀阳,充当了乌龟的临时看护,扶着他回家一荡,见一下他的奶奶。
乌龟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奶奶,陈耀阳从乌龟伤感的话语中,知道乌龟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异,然后双双出国去,丢下乌龟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给他老迈的奶奶,从始小乌龟就跟他的老奶奶相依为命。
虽然很不喜欢奶奶的唠叨,然而从死神手中捡回命子后,乌龟感触良多,所以还是先回来见一下奶奶,才要陈耀阳扶他去他的老大那里。
乌龟是洪会的四大天王,也是旺角区的揸fit人,竟然有人当天化日之下砍他,乌龟觉得这件事非同平常,而且觉得香港的底下世界一定会因为他被砍的事,早已变得闹哄哄,他的老大也会担心他而茶饭不思,所以决定亲自去见他的老大。
乌龟的老大就是洪会的话事人,一个叫胡振海家庭主妇,陈耀阳第一眼看到胡振海,就有这种怪异的感觉。
胡振海穿着毛毛鞋,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门口疑惑地打量着陈耀阳和木乃伊乌龟,然后却不曾想到,陈耀阳也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
“老大,我被人砍啊!”乌龟忽然嚎哭起来,一把抱住胡振海。
胡振海第一反应是想用锅铲去拍乌龟,不过当听到那杀猪般的哭声竟然是乌龟,他才停下用锅铲拍乌龟的举动。
“老大,是不是很担心我,,你不用说,我知道的……”乌龟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往胡振海胸怀里擦。
胡振海向乌龟身后的陈耀阳猛打眼色,示意陈耀阳把乌龟拉开,并要陈耀阳说一下到度发生什么事。
还说自己是四大天王,还说自己是老大最喜欢的手下,全都是屁话,陈耀阳心里唠叨着乌龟,同时把乌龟从胡振海怀里拉开:“龟哥,你身上还有伤,不要激动!”
“都说是兄弟就叫我龟苓膏!”乌龟擦一下把泪水不悦道。
陈耀阳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胡振海看了眼陈耀阳,开口说道;“都进来吧!你们吃饭没有,,一起吃个饭吧!”
把门关上,陈耀阳转身跟着强作利害自己走路的乌龟,走进客厅里。
胡振海的家并不算大,也不算豪华,在陈耀阳眼里,这对于一个黑道头子来说是很少有的。
环顾了一下客厅,陈耀阳便站在乌龟的身后,而乌龟就站在盛放着丰盛菜肴的饭桌前,擦着口水。
“你们两个还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来!”胡振海从厨房里捧出鱼汤同时,仰头向楼上大喊:“都快下来,吃饭了,还有小龟来了!”
把汤放下,胡振海指了指一个空座位,对乌龟说道:“小龟,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快点坐下!”
乌龟也不客气,慢慢地坐在一张空椅子上,惊讶地看着对面正在解围裙的胡振海:“老大你不知道吗?”
是反应迟钝,还是真的是一个笨蛋,陈耀阳站在乌龟身后,没好气地看了眼乌龟的后脑勺,便摇了摇头。
“知道什么?”胡振海疑惑地看了眼乌龟,继而指了一下乌龟身旁的一个空座位,对陈耀阳说道:“你站着干什么?你也快点坐下,你叫什么名字!”
“老大,他叫陈阳耀!”乌龟有些骄傲地向胡振海介绍陈耀阳来历:“他是从内地来的,很能打,今天就是因为有他,我才捡回了一条命子,他现在跟我混了!”
“那你以后就跟着小龟好好干了!”胡振海对陈耀阳笑道,也不等陈耀阳回答,胡振海再次问乌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看样子,胡振海只是把陈耀阳,当成跟乌龟那些普通的手下一样看待。
陈耀阳觉得这样更好,他混入洪会,就是想借这把雨伞遮挡一阵风雨而已,并不想再闹出大动静。
“今天也不知道走什么霉动,我早上……”乌龟又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诉说他的不幸。
胡振海就把这些话当故事听,一边听,一边喝着汤,听到高潮时,就点了点头表示他在听。
“吃牛龟你又在吃牛啊!”
在乌龟快把他的不幸说完的时候,一把悦耳的女声突然从二楼楼梯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