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时饭早已经作好了,就等我们的鱼了,幸好,我们不是空手而归。
我和王涛边摆弄着鱼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我很奇怪,在那山崖下面怎么会有那么多鱼,而且似乎还都是一种鱼。
这是一种我们俗称鲶胡子的鱼。我见过的有黄se和黑se两种,肚皮都是白的。身上没有鳞片,滑不留手。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扁平的脑袋上有一张大嘴,嘴唇上还有一些胡子一样的肉须。就因为这胡子一样的肉须,我们才管它叫鲶胡子。
“那里怎么那么多鲶胡子啊?”我问王涛。
“鬼知道。”王涛头也不抬,纯熟的将手里的鲶胡子开膛破肚。“鲶胡子白天都躲在洞里的,晚上才出来。可能那里是它们的老窝吧。”
“哦。”我对鱼没什么研究,除了知道它们能吃。“那它们出来了没事跑水面上跳什么?”
“我怎么知道?”王涛两手一摊,“你问它嘛。”说完指了指快给他切成一块一块的鲶胡子。
我无语。王涛这人明显是不怎么爱动脑筋,问他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我一边忙活着手里的事情,一边自个想这些鲶胡子的问题。
鲶胡子是吃肉的,这个我知道。因为我曾经见过别人用切碎的猪肝去钓鲶胡子。再加上关于土司王和巴岩鱼精的http://www.WenXueKu.com
故事,是不是那http://www.WenXueKu.com
故事里巴岩鱼精就是一条超大的鲶胡子?这样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巴岩鱼和鲶胡子完全是两回事,见过的人很容易就可以分清楚那个是巴岩鱼,那个是鲶胡子。因为巴岩鱼是没有胡子的。那这些鲶胡子和那个巴岩鱼精的传说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如果没有关系它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巴岩鱼精的洞里呢?
我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就不想了。类似于这样的关于很久以前的http://www.WenXueKu.com
故事和传言随便在那个地方都是一抓一大把,有的是有一些事实依据,有的就完全是凭空编造。对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传言http://www.WenXueKu.com
故事,是没办法去仔细追究的。听说了的人,也只能当是听个http://www.WenXueKu.com
故事算了。
王涛作出来的鱼味道还不错,我们打来的那几条鱼给我们吃得一点不剩。我和王涛还就着这美味的鱼肉喝了点二锅头。我叫张老板他们也来喝点,他们闻着那股冲鼻的酒劲就躲到一边去了,一边摆手一边说不习惯喝这么高度的酒。
等我同王涛吃饱喝足,已是深夜时分。这河里打来的野生鲶胡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味,让人舍不得放下筷子。我们带来的二锅头给我俩喝了一半,喝了酒的人都话多,就这样边聊边吃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
张老板等人已经去休息了。王涛收拾了一下便也去休息了。我因为喝了点酒,不知道怎么的精神特别好,抱着枪叼着一支烟说给他们守夜。
我不知道这附近的山里有没有什么大的野生动物,也不知道这些野物会不会在夜里跑到这河滩上来打搅我们休息。所以我觉得还是留个人看着好点。
我以前在不二门温泉泡澡时,曾经听过几个老人聊天,说的是七十年代老虎伤人的事。到如今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年,老虎在我们那边基本上已经绝迹,但是其他的比如野猪,山猫之类动物还是有的,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清冷的月光笼罩着河谷,四周一片宁静。轻爽的河风拂在身上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我摇晃着微醺的身体在河滩上巡了一片,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便靠在篝火边的一个大石头边望着夜空发呆。
夜总是宁静而又漫长的,一个人在夜里,又无法入睡的时候总是会找出一些事情来想。我也不例外。
这流落河我是第一次来,看着这里面的景物似乎也没啥出奇的地方,可是那几个福建人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呢?临出发时,不二门温泉外面河滩上碰到的那个老婆婆,她为什么又要我小心这几个福建人呢?这些我想不明白,细细回想张老板他们四个今天的举动,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们说到这流落河来玩,一路上似乎对这沿途的景se也没什么兴致,究竟是这里的景se让他们失望还是别有原因?这样想着想着,我又想到了一年前的吴老二。
吴老二死在了流落河,这事情到最后好象还是没搞清楚。他说他想去把他大哥和龙荷花的尸骨带出来,我想他应该也是这么去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自己却死在了流落河里。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的对这流落河有了一些畏惧。因为这流落河似乎有些古怪。河口里堆积的乱石堆,按传说是为了防止巴岩鱼精出去害人,但是同样也可以阻止外面的人进来流落河里。还有打鲶胡子的那道山崖下给巨石封住了的洞口。如果说真如传说所说只是为了对付巴岩鱼精,这未免太不可信了些。可是如果没有鱼精,那乱石堆,还有这巨石封住的洞口,又是为了什么?
第二十六节
我正杂七杂八的想着,忽然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旁边的河里传上来的,“哗啦哗啦”的不断,有些象刚才我和王涛在那山崖下面打鱼时,那些鱼跃出水面发出的声音。
我听到这声音一阵奇怪,难道那些鱼又跑到这里来了?旁边还在燃着的篝火在风中一闪一闪的,发出的光线根本就照不到远点的地方。那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慢慢的从远处移到了近前。最后就到了这石滩的边上,听那声音好象是那些鱼到了这石滩边上就不停的在那河水里扑腾。
这些鱼怎么了?我没想到别的东西,就想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些鱼。找了个手电拿在手里,我拎着枪走到了河边,去看那些鱼究竟在这河里干嘛。
在手电的照射下,原本是绿se的河面泛着一片昏黄的光芒。我往着那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河面上只有河水缓缓流动形成波纹,不见一丝的异常。也没有任何东西留在水面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听见声音的,难道那些鱼看到手电的光全吓跑了?我在心里纳闷,耳朵里忽的又听见那“哗啦啦”的水声在另一处水面响起。
我马上调转手电的方向,照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河面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哗啦啦”的水声也同时消失了。
见鬼了!难道我喝了点酒,耳朵不正常了?我在心里这么想着,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听觉出了毛病。可是这时,那水声却又实实在在的传进了我的耳里,只不过又换了个位置而已。
我用力摇了摇头,仔细的分辩了一下,那声音确确实实的存在。是有什么东西在那水里扑腾着!
我再把手电慢慢的移了过去。手电的光芒扫过河面,再传到我的眼里却只有看似平静的水面。
那水声还在响着。我再仔细去听,却似乎再也听不出它到底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
这事情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毛,将手里的枪抵在了肩上,瞄着那看似平静的河面,一点一点的小心扫瞄着。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有一支手搭上了我的右肩。
我正瞄着河面全神戒备着,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和那支猛然搭上肩膀的手吓得身子一抖。还好这声音熟悉,要不我手里的枪八成又得走火了。
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过来不知道早点出声啦!我在心里埋怨着,眼睛却是依然盯着河面,刚才那“哗啦啦”的水声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听到声音没?水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我依然瞄着河面。
“水里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还没收回去。我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却突然发觉身子一阵的僵硬发麻。
身后的这声音听起来是熟悉,可是这声音不是王涛的,也不是张老板他们那四个人的。那,现在在我身后的这个人是谁?
我的心跳顿时加快了节奏,刚才还残留的一点酒劲现在也化作了汗珠出现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肩膀上搭着的那支手冰凉冰凉的,似乎还有些什么液体正顺着那手指滑落到我的肩上,然后浸透我的衣服,带给我一阵浸入骨髓的寒冷。
我没有再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举着枪的双手一阵发硬,不敢回头,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是谁?到底是谁?这里除了王涛和那四个福建人还能有谁?我拼命的想着,心里又急又乱,只是在直觉上觉得这说话的声音熟悉,却怎么也想不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样呆了一阵,我不敢动,也不敢出声。我身后的人也没动,我们两个就这么静静的站着。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衣服。给这夜风一吹,让我越发的觉得阴冷。
这么站着不是办法,我把牙一咬,心一横。将枪托移开了右肩,抓稳了手上一用力,扭身就将枪托狠狠的往着身后砸了过去。
挥出去的枪托没有砸到什么东西。我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趔趄,往前赶了几步这才站稳。
我强压住心里的惊慌,就着手电的光四周扫了一遍,没看到有人,也没看到有其他的东西。
难道真见…?我止住心里的念头,摸了摸肩膀,湿了一片。不知道是汗湿的还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