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虾仁放到了嘴里。
“张嫂,把药给我,我一会儿帮她上。”裴庭笑着对张嫂说道。
姑爷帮着看也是一样的,张嫂没有多想,刚才见白薇走路姿势不太对,问她她说是磕着腿了。张嫂走过来把药递给了裴庭。
张嫂出去了。
裴庭道:“我很喜欢,正好我的车被拖走了。”
幸好他没提刚才的事,还算有些眼色,白薇自然了一些,这才想到他的车被拖走了?
她突然想笑,却只是“哦”了一声。
裴庭:“在燕城电视台大门前面。”
他看到她两道细眉动了动,并没有太大吃惊的表情。
“哦,你看见我去接车了?”不对呀,看见她为什么不叫住她,后来又跟周思盛在一起。
白薇放下勺子,看向裴庭。
裴庭提前一步想到:“你不是去找程铭的。”他用了肯定的语气,好像搞明白了关键。她这两天忙碌,都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他竟然误会她了。
白薇似乎也想明白了,不过嘴慢了半拍:“程铭在电视台?”
她连程铭在电视台都不知道。
裴庭:……
白薇反应过来:“你偷偷的跟着我,以为我是去跟程铭私会,所以你让我找你找了半夜!”为什么会做出那样反常的举动,明知道周思盛不安好心,还要跟周思盛在一起,他是想打听她以前的事吧?
看见白薇放下勺子,裴庭站起来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我早上准备送你戒指,你急匆匆的走了。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所以才跟了出去。后来你到茶楼,我看见徐冬也跟着进去了。等你出来,手上拿着她的花,我就以为那是程铭送给你的。后来你去了电视台,我看见程铭在那录节目,就更以为是……”
“薇薇,上次看到你和程铭在一起,我……很难受。”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头,担心她会生气,裴庭忍不住把心里的感觉说了出来,但也只是这一句而已。
白薇眼眨了眨,上一次,上一次是哪一次,到底有多少次?
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做了多水性杨花的事……
裴庭忽然站了起来,白薇的嘴唇猝然地被他含住了。
他等不了了,也忍受不了了,他是嫉妒,吃醋。一直都在不停地吃醋。以前还能忍受,现在跟她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后,只要想一想,他就受不了了,他只想一个人占有她。
白薇只来得及哼哼了两声。
他把她从椅子上拎出来,放到餐桌上,好像她就是一道令他垂涎不已的甜点。
勺子被碰掉在地上。
张嫂听见声音,走过来一看,忙捂着眼走了。
这可怎么跟老太太汇报?
被吻的浑身发软,白薇觉得也不是不行,虽然她感觉很疼,可用了木镯水,应该已经不流血了,但至少不要在这里,虽然这张餐桌很大,可家里还有别人……
但裴庭忽然停下了,他仔细咀嚼着什么,像在回味着什么,然后说出两个字:“虾仁。”
当然是虾仁,她刚才就在吃虾仁。他卷走了她的虾仁,呸,还回来!
裴庭望着她涨红的脸,忽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白薇脸更红了,被一个比自己的小的男人接二连三的调戏。
“今天不行,你得休息几天。”裴庭快速道。
他还看透了她的想法,白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你说的上一次是哪一次?”白薇问道,还是得搞明白。
裴庭发现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亲一亲果然是管用的,亲了她之后,她情绪就平静。亲了她之后,他心情也好多了,似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上次我去深城,在医院。那以前我看了同学少年的宣传片。”后来,还有程铭送的小红花。其实最难受的是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评论,他们都说她和程铭很配,金童玉女。
这么一想,又觉得气不太顺了。
所以,裴庭又亲了一会儿。
“讨厌,你再这样我不跟你说话了。”一言不合就把她按在餐桌上开亲,他当她是什么了?
裴庭毫不在意她的威胁:“那我就喂你吃虾仁。”
白薇立即领悟了其中的深意,难以置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说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没什么表情,跟平时一样的面瘫脸。
“那你就是吃醋呗,照你这样说,我就不用拍戏了。”白薇气哼哼道,脑中突然亮光一闪,疑惑地看向裴庭,他该不会是跟奶奶一样,不想让她拍戏吧?
裴庭握住她的手:“不是,只是一时难以忍受……不过,只要像刚才那样,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薇薇,你在乎我吗?”
虽然瞧得出来,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便宜都被他占完了,他竟然还问。
白薇呵呵冷笑:“你猜?”她就不信斗不过这小子。
说着趁他不备,她跳下餐桌就跑。
腰上顿时一紧,他跟长臂猿似的准确捞住她,托着她腰把她拎回原位,用手捏起一个虾仁放到他嘴里。
五分钟后,被喂了一个虾仁的白薇狠狠捶着裴庭:“现在该我问你了。”
“老实说,你是怎么跟周思盛在一起的,那两个女人……”她觉得也在往外冒火,顿了顿声音弱了下去,“姓周的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他竟然一笔带过了。
裴庭瞧着她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好笑,周思盛说的那些都是他自己以为的,他的宝贝是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他是最清楚人。反倒是他,早就分手了还纠缠不清。如果让他再遇到他说她的坏话,那他就要小心了。
裴庭眸子深处骤然迸放出冷光,不过只是一闪而过,连白薇也没有发现。
“对了,为什么周思盛的车钥匙在你手上?”得不到答案,白薇愈发心痒。
裴庭笑了笑:“我对他说车是我的,他就给我了。”
白薇:……所以其实周思盛根本没占到便宜是吗?
他这不是记得很清吗?
“其实我想要的不过是里面的那个加菲猫。”裴庭又道。
加菲猫?
白薇想起来了,她曾经买过一个布偶扔在周思盛那里。
他能记住这么多,怎么会不知道那两个女人?
白薇踢了他小腿一脚,不想跟他扯了,一点都不老实。
可是她再度被拎了回去,这次被他抱着坐在椅子上。
“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他咬着她耳朵道,他虽然喝醉了,可是他心里是清楚的,他所记得的,不过是关于她的一切罢了。
餐厅里,那张可怜的年久的椅子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快要碎了一样。
……
张嫂感觉自己老人家没法活了,都到饭点了,那两个人还腻在餐厅里,到底要不要开饭呢?
得,还是先给老太太汇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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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元家大宅搬出来之后,元朗这半年过的说不上顺风顺水,折腾了几回险些变成穷光蛋,但眼界却豁然开朗,听到元旭和元晶的消息,也能置之一笑。这放在以前根本是不能想的。那次险些被车撞上,幸亏被裴庭拉了一把,裴庭那些话对他震动很大。
元家那么大,有那么多钱,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
有,他母亲继承他姥爷的遗产就够撑起元家一半。
也没有,那些钱也不是他挣的。
他动不了,陈氏企业改头换面被吞入元氏集团,元震是董事长,空手套白狼,手段高明的元明泽都无可奈何,平日没事就寻些“高人”推荐到元震面前,明着是讨好元震,细细思量另有一番意味。
元明泽没有阻力,拼命想认元旭和元晶回来,好插、入元氏集团。
元震平时不怎么搭理他,但一到该他露面的时候,对他就分外的和蔼可亲,相反对元旭和元晶就冷若冰霜了。
他以前一直对元震抱有一线希望,老爷子在死之前可能会把事安排好,他得留在家里,不能让元旭和元晶趁虚而入,死也要守住母亲留下的。为此,元明泽话里话外的挤兑他,说他无能,赶他滚出去,他当然不肯。哪怕元明泽骂他是寄生虫。
他花的明明是他母亲的留下的钱。
可是裴庭那句话,突然触动了他,在元明泽看来,哪是他母亲的钱。元家的人早就忘了他母亲和陈氏,他们只认为那是他们的,所以他每花一笔他们都在心痛,所以他们才那么对他,像对待一条无用的、寄生的狗。
他留下元家,只会日复一日重复悲惨的命运,因为他没有实力。
他要挣钱,挣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钱,然后用这些钱打败元家,光明正大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当然是靠裴庭提点,他也跟他打了赌。
他永远记得记忆里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她虽然把他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可也在他哭的时候牵过他的手,在没人跟他玩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虽然她对每个人都一样,但对于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小男孩,她就像一缕阳光。
元朗知道自己多少有些执念,现在的白薇早已经长大,她甚至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但看着她,他还是感觉到很美好,温暖。
可是他已经跟一个叫裴庭的人结婚了。
这个叫裴庭的人……他竟然恨不起来,某些方面他还很佩服他,比如他那发达的四肢。
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关乎男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