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之下,一望无际的黄沙,却成为了西凉人叱咤风云的战场。
据说,在遥远的彼端,正是羌族人的领地。
相传中马腾是名将马援后代,其父马肃与羌女通婚,所以马云禄身上也流有羌人的血,虽然她此时女儿身打扮,但是马术却毫不逊色。
反倒是周扬,早就一手扶着山岩,低着脑袋不停呕吐。
马云禄抚摸着马儿颈上的鬃毛,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堂堂七尺男儿,却会晕马,我看你还是回街上当乞丐算了。”
周扬脸色苍白,心想你们西凉骑兵那么会骑马,最终还不是在马背上败给了曹操,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吐了口口水,才道:“行行出状元,你会骑马是你的本事,我擅长的东西你也未必懂得。”
马云禄走过来看着他,说道:“那你擅长些什么,倒也拿出来给本小姐看看呗!”
周扬暗笑,想要骗倒你这小丫头片子还不简单,随口即道:“我问你,用黄瓜、锤子和石头,打你的头,哪个最痛?”
“自然是锤子。”马云禄想都不想,得意地道。
“错!”周扬知道扳回一局的机会来了,奸笑道:“要不要试试?”
马云禄急忙摇了摇头,问道:“莫非是石头?”
周扬勾了勾手指,就好像靠近了才有答案的样子,对方果然上当,于是乘机往她头上拍了一下,笑道:“当然你的头痛,黄瓜、锤子和石头又怎么会痛?”
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马小姐,哪曾被这么打过,而且还有个那么勇猛的哥哥马超,更加没有人敢招惹她,如今被人这么拍头,正要发怒,却让那问题给缠住。
回头想了想,确实是头会比较痛。
这类型的脑筋急转弯问题,在网络上早就过时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新鲜得很。
应该说,对于马云禄这古代少女来说,周扬就像个百宝袋,新鲜的东西何止静夜思,又何止这小小的一个狡猾问题。
“服不服?”周扬双臂交叉,笑道。
“再来一题,若本小姐还答不上来,就……”
“就如何?”周扬追问。
马云禄急忙转过身去,不敢看他那双色咪咪的眼睛,可是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即有点害怕,却也挺刺激的。
“就以身相许,如何?”周扬侧腰偷看她俏脸,低声说道。
“找死!”马云禄掀开青纱,一脚踢了出去。
周扬早料到她会有这反应,轻松地避开,顺手把她的长腿抱在怀里,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闻了闻,赞道:“此腿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马云禄叫道:“放手啊!”
周扬假装害怕地放开,之前的所有恶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但是这少女却不能过份得罪,得见好就收。
此时马云禄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跺足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周扬奇道:“你把我拉去洗澡,又坐在一旁大大方方的看,还把我搞得晕马,应该是马小姐想怎样才对。”
马云禄想到他刚才呕吐的样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声说道:“我要当你的仆人。”
周扬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当一小女子的仆人,绝对不行!”
马云禄早就跳上马背,双腿一夹,疾驰而去了。
周扬收起怒容,回想起她说的话,自言自语道:“我没听错吧?是她要当我的仆人?难道是刚才被我打头打傻了吗?”
随即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急忙叫道:“喂,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可不想再来一次沙漠生存。”
夜晚,周扬喘着大气才跑回了武威,不过这次没那么狼狈了。
他抓了抓短头发,四处张望,寻找着马云禄的身影,心想她应该回家去了。
现在怎么办?这娘们性情古怪,时好时坏,再回马府的话,说不定那马小姐什么时候穿回男装,又要把我杀了喂狗。
可是不回马府,就只能沿街乞讨,一辈子呆在这沙漠之城。
周扬心里盘算着这武威绝非久留之地,早晚会被曹操给收了,之前没办法去洛阳找他,如今倒可以好好利用马家的资源,找个机会跑到洛阳去投靠曹操。
原先连生存都成问题,如今却是另一回事,那马云禄是个单纯的小美女,看起来应该不难搞定,这对他来说信心十足。
可是马云禄有个哥哥马超,这小子可没那么好惹,要是搞不好的话被手起刀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街头一名少年策马奔来,瞧那身影,不是马云禄还能有谁,不禁想道:换装换得这么快?
少年由暗处冲了出来,横枪立马。
周扬定睛一看,虽然和马云禄有几分相像,而且年龄也差不多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却跟本就不是她,暗想这对方来势汹汹,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就是你,欺负我妹子?”少年剑眉星目,额前几道流海硬生生的往上竖起,看起来就像头刺猬般难以相处。
周扬贼眼一转,急中生智,故作晃然大悟地叫道:“马超!你就是锦马超。”
马超愕然道:“你是何人?”
周扬装成欣喜若狂的样子,拍手叫道:“终于找到你了,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样呢!帅!”
马超顿了一顿,随即横起长枪,指道:“少跟我花言巧语,敢欺我妹子,我必取你首级。”
其实周扬的心里,早就被马超的气势吓得差点跪倒,可是他知道这马超虽然十分英勇,却绝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否则最后就不会中了曹操的离间计,而与韩遂反目成仇了。
同时也暗骂那马小姐,果然是个性情多变的小丫头片子,说翻脸就翻脸,这么快就向哥哥告状了。
不过眼前情况危急,绝不容有半分差池。
周扬心念电转,急忙解释道:“我哪有欺负马小姐,超哥,你相信像我这么弱小的人,能够欺负得了马小姐吗?”
然后又露出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柔声道:“你相信吗?”
“我看……也是。”马超素知妹子武力不弱,此时看对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自然也不相信会被他欺负,冷哼一声说道,“那走吧!”
“走去哪?”
马超锐目一闪,吓得他噤若寒蝉,乖乖地跟着回到马府。
周扬刚从城外跑了回来,又跟着马超跑回马府,这一路跑来,把他喘得脸色苍白,双脚发软,差点儿就昏厥过去。
此时马云禄刚回来不久,见此情形,生气地叫道:“哥,你……干什么呀!”
马超虽然年纪轻轻,却长得比周扬更加硕健,个子也差不多高大,一个漂亮的下马,站到周扬身旁,拍了拍他的瘦肩,笑道:“真没想到,妹子会喜欢上这小子。”
周扬被拍得差点摔倒在地,却见马云禄早已羞得跑掉,便回头看了一眼马超。
“你看我有个屁用,追啊!”马超叫道。
周扬灰溜溜地来到房门口,刚抬起手想要敲门,又放了回去,要知道这门一开,等着他的可不再是原来那个马云禄了。
事情已经捅破,再见面要么是仇人,要么是情人,而这马小姐之前不是说要当仆人吗?
那就是典型的受虐狂,想必是从小欺负人欺负惯了,直到碰上周扬,才发觉原来被人欺负也挺好玩的,所以才把压抑已久的潜意识释放出来。
不过她还那么年幼,那就等于欺骗未成年少女,在这个时代早婚早嫁也许不算犯法,可是周扬的心里却依然存在着障碍。
最重要的是,周扬自知早晚要投靠曹操,而曹操早晚会与马家为敌,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面对马云禄。
可是没有马家的帮忙,想要独自前往洛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早在沙漠上的那一天一夜,就已经深刻地体验到什么叫生存。
周扬最终还是决定了转身离开,没想到房门一开,少女的芳香从背后飘来,不禁暗叫糟糕。
马云禄嘟着嘴,嗔道:“你想走?”
周扬不忍拒绝,强颜欢笑着答道:“没有,就是想在外面透透气,一会儿再来。”
“砰!”
房门关上,马云禄在里面叫道:“那你就独自透个够吧!”
周扬哭笑不得,摆在眼前的是那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否则的话就有可能回到沿街乞讨的日子,甚至还会更糟,搞不好就被马超一枪给刺死。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渡过眼前这关再说,不管运用什么手段,都要离开武威。
打定了主意之后,周扬便决定无耻一回,狠下心来,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却张着嘴巴,被眼前的美景给惊呆了。
床沿边,马云禄换上了一身丝稠罗衣,光辉照人,双目低垂地半卧着,最使人迷醉的是她的动人体态,显露出来的那成熟的丰姿,尽显迷人风情,完全不像是个未成年少女。
“咕噜!”
周扬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就像被对方那勾人的目光拉动的玩偶般,不自觉地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