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播放完后,眼镜男试着想把里面的磁带取出,却正如刚才磁带里所说的那样,磁带卡在里面,拿不出来,也不能重新播放,“验证一下总是没错的。”
如果最初醒来时,他们这些人还以为自己遭遇的是恶作剧,那么现在只怕没有人会这么想了。
“还真是变态。”漂亮女人擦了擦哭花了的脸,情绪似乎已经平复。她用手掂了掂拴在她手腕上的铁链子,“钥匙……大家还是找找身边有没有钥匙吧,刚才磁带里不是说任何钥匙都有可能打开这些东西吗。”
找到钥匙——已成为在场所有人脑子里唯一的念头。这是逃出去唯一的办法。
殷凝强记的本事还不错,虽记不下一模一样的内容,却抓住了几个关键词:密室、5个小时、空气稀薄、钥匙、密码、晋级。尤其是“晋级”一词,是否说明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后面还会有更加变态的游戏在等着他们?管不了这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当然,她能想到的,其他人也能想到。于是不再怠慢,每个人仔细地查看周围的每一寸地面,寻找钥匙的痕迹,他们谁都不想这么早就死在这里。
一旦有了个目标,心里的恐惧就相对减弱。即使周围水泥色的地面上一览无遗,殷凝还是仔仔细细地查看,没有发现钥匙的痕迹,然后她将主要目标放墙体与暴露在外的铁管之间。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算幸运,至少坏人没有真的模仿恐怖电影,一上来就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一把锯子,告诉我们只有自行截肢,才能逃脱铁链子束缚的。”沉默压抑的气氛让殷凝觉得难受,便故作轻松地说。
“呵呵,但愿像你说的,那个坏人不是真的那么变态。可这一关的时间还长,起码还有四个多小时,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眼镜男一边认真找钥匙,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过话题。
“救我……”
这时被吊着的男人发出轻微地□□,似乎是在提醒各位不要忘记他的存在。殷凝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左手手腕已经被手铐磨出了血印,周边的皮肤都已经破损。殷凝皱眉,她最看不得这种画面,本想出言安慰几句,但想想还是算了。现在情况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垂下头,继续找寻钥匙。
不过另一边的漂亮女人似乎也注意到他,好心劝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但是请你再坚持一会儿,至少必须有人先挣脱身上的链子,才能帮到你,不然大家也无能为力。”
男人点点头不再做声,很是配合。
仔细环视他们所在的房间,就会发现房间里的摆设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足以用水泥灰色的毛坯房来形容。房间的四面墙都暴露着一些管道,正是通过盘结于墙面的管道和铁链来锁住和固定在场几个人的活动范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粉笔头和尖锐的碎瓷砖。
整个房间是偏长方形的矩形,殷凝的位置在左下角,暴躁男在她的对面。漂亮女人的位置在房间的右上角,她的对面则是神经质男。眼镜男则在殷凝和神经质男生的中间。
在眼镜男对面的墙边,倚靠着一张很旧很旧的木质桌子,而在靠近神经质男生和漂亮女人一侧墙面的位置,则倒着一把同样破旧的木质椅子。
根据大家各自身上拴着的铁链长度,所能够达到的活动范围,除了神经质男生能够勉强勾到那把椅子之外,每个人之间的活动范围都有盲区,除非有人挣脱铁链,才能将整个房间细致的搜索一遍。
此时每个人都或站或趴的寻找着,只有还蹲在角落里的神经质男生没有参与大家的寻宝活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放弃静默坐在房间角落里的行为。只见他双手抱着头,整个人宛若雕塑,嘴唇偶尔一动一动念念有词。可惜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没人能够听清楚他在絮叨些什么。
“喂!傻子!”暴躁男终于又开始极品了,他拾起脚边的一块碎砖就向神经质男生那边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在碎砖掷到神经质男生的脑袋上时,殷凝明显感觉到那男生浑身一震,整个人猛抱着头地往后缩了缩。
暴躁男见那男生没理他,只是往后缩,紧接着又向他扔了块碎砖。暴躁男用的力气很大,精准度也颇高。那碎砖砸到了男生护着头的手背上,锋利的边缘立即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殷凝见状皱眉,原以为暴躁男扔了两次碎砖,人家都不理他会就此作罢。谁承想他反而越来越起劲,一下又一下捡起碎砖朝男生那里砸!
“够了!”殷凝终于忍无可忍,出声阻止。即便她对自己说了好几遍不要管闲事,可是她平身最厌恶这种以强欺弱的家伙!依稀记得很小时候,她认识的小朋友里,也有人经常被欺负,很是可怜。从小父亲也总是教导她,要善待身边的朋友,要是看到朋友被欺负,就要站出来保护和帮助自己的朋友。于是殷凝从小身上就有一种侠气,不至于多管闲事,但对待朋友足够真心仗义。虽然那个男生只是个陌生人,但人有恻隐之心。又或许,只是类似的画面在脑海的记忆深处重叠,让她激发了一种保护欲。
“人家只是精神紧张不知所措,却并不代表人家的智商有问题,你凭什么叫人傻子!凭什么用那么锋利的碎瓷砖丢人家!”
殷凝的声音不响,却字字掷地有声,仗义执言。暴躁男没料到会有人站出来多管闲事,干脆停下动作看向她。整个空间顿时静默,空气里开始弥漫起一股隐隐的火药味。
眼镜男和漂亮女人都停下动作,就连被吊在房间上方的男人也微微侧头,将目光投向剑拔弩张的两人。
气场是有波动的。尤其在这种对峙的情况下,拼的就是气势,绝对不能放对方察觉你稍有退缩。殷凝不是不怕的,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什么武力值。现在大家都被拴着倒还好,起码对方伤害不到她。怕就怕那男人事后报复。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既然已经选择帮那男生一把,就当日行一善了。她虽然是女生,却很有担当。只在心里告诉自己,往后处事行为多加小心就是。
“哼,他不傻,那就是你傻!哈哈哈”
说罢,极品又捡起另一块小碎砖向她扔来。殷凝险险避开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飞过去的碎砖。
眼镜男皱起眉,看向殷凝。殷凝为了劈开碎瓷砖,恰好看向他。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用口型说,“不要理他。”
殷凝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见过渣的,但没见过这么渣的。深呼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殷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问候了暴躁男的祖宗十八代。决定从此把他当个屁放了,不再理会这种人。
只是那个男生,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即便被人骂,被人丢碎砖也不为所动。这孩子究竟是什么状况?从灯亮之后就没有看他抬起过头,就一直目视地面,眼神也愣愣的。
难道他真的如她猜测那般,因为害怕而精神崩溃?还是他本身的精神状况就有问题?
殷凝叹息地摇摇头,转头继续寻找钥匙的踪影,同时不着痕迹地环视了所有人一圈。到目前为止,大家都还没有相互自我介绍过。所以她只能用暴躁渣男、眼镜男、漂亮女人,神经质男生来定义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
“法克!”没过几分钟渣男又开始爆粗口,还很粗暴地拉扯拴在脚上的铁链,弄得铛铛乱响。
然而就在渣男一猫身的时候,殷凝注意到从他衣服领口滑落出来的一大串项链,其中的一个项坠正好就是钥匙的形状,而且吊坠的颜色和质感都与项链本身的不匹配。
渣男似乎感觉到了殷凝的目光,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猥琐地笑道,“妞儿,这么快就绷不住了?”
绷你妹!殷凝翻了个白眼,不去理会,只指了指渣男胸前的项链极不情愿地说,“你的项链上就有一把钥匙。”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渣男,除了神经质男生。
“哈哈哈!看来连老天都知道帮我!”渣男兴奋地拽下带有钥匙的项链,一骨碌坐到地上把钥匙插到铁链的锁上,可是试了半天,就好像水晶鞋不认的脚,根本不对盘。
“妈的,你存心耍老子啊!”渣男气愤的把钥匙扔向殷凝,因为力道很大,钥匙被甩到地上后又弹起,却恰好落到殷凝的脚边。
这倒正好,顺便可以试试这把钥匙。
因为刚才磁带里说过,任何钥匙都有可能,渣男的锁打不开,不一定她的也打不开。
殷凝拿起钥匙,□□钥匙孔,转动了一下,她心里暗暗地祈求,希望就是这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