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方磊找到冯捕头,说道:“我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朋友,她想加入缉捕房做个捕快,你们还招不招人?”
“既然是武功高强的人,而且又是方公子介绍,就让他来上班得了,一个两个人,我可以作主,如果是大批招人,就要镇公所批准了!”冯捕头说道。
“但她说了,一定要和你比武之后,通过面试,检验合格了,才好意思做捕快!”
冯捕头赞道:“真是一个好男儿,什么时候面试?”
“今天傍晚,我带她在街东面的山坡上等候你,不见不散,你可不能爽约啊!”方磊说。
冯捕头颇感兴趣地说道:“好!我记住了!”
街东面的山坡,方磊曾经和赵小姐在那里放过风筝,破“淫贼案”时,,他也在那蹲守过一晚,对那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傍晚时分,山坡上凉风习习,夕阳照在空地上,就好象镀上了一层金黄,北面是一片小树林,林荫蔽日,又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所谓“日〈月〉挂树梢头,人约黄昏后”,说的就是这个时分。
冯捕头依约来到山坡上,突然看见方磊身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陌生姑娘,一只右手放在背后,不知是何缘故?
他惊讶地问道:“方公子!你不是说有一个试功高强的朋友要来和我比试吗?为什么是个女子?”
“她就是我的朋友呀!我又没有说过是男是女!”方磊神神秘秘地说道。
冯捕头说道:“我们缉捕房从来不招女孩子,是你搞错了!”
姑娘突然把放在背后的右手伸出来,原来她是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大声说道:“做不做捕快没关系,贱妾在药膳馆有一份好工作,只是你要看招了!”
说时,挺着把朴刀摆了个门户,使出一招“翻江倒海”攻了过来,这一招是她的防身绝技,从来没有使过出来,所谓“翻江倒海”,就是一招既出,招招相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洪水猛兽,一发而不可收。
方磊知道张小霞伤不了冯捕头,冯捕头也不会打伤她,于是说道:“你俩自己搞掂,本公子再没有时间相伴了!”
说时一闪身,却独自离去,连头也不回过来看一眼,好象十分放心的样子,原来,这是他导演的一场好戏:
那天,他把张承武安排在药膳馆厨房干活,把张小霞安排在前台招待客人,就打算把她介绍给冯捕头,成与不成,就看两人的缘份了。
他知道冯捕头的家在桃花镇西街,有房产,而且冯捕头心地善良,人也忠厚老实,父母亲早逝,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如果张小霞嫁过去,而张承武又愿意住在那里,不就是有了落脚之地,成了桃花镇人吗?这是一个万全之策。
早几天,方磊找来父女俩,说道:“冯捕头是镇缉捕房之人,有份差事,而且在镇上有房产,是个本地人,他人不错,只是年龄大些,差不多要到三十而立之年,他每天早上都陪姚镇长过来食药膳。你们详细观察过,如有意思,本公子愿意作媒,但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意思,如无此心,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要因为怕对我不住,而委屈了自已,我是个新人类,讲求的是婚姻自由,绝不会差强人意,一切都由张姑娘自己作主,张前辈你也不要逼她,如不合张姑娘心意,以后再找如意郎君不迟!”
昨天,张小霞找到方磊,说已经看过本人,可以先来往,交个朋友,详细了解后再作决断,方磊知道冯捕头喜欢练武,投其所好,便来了个“以武会友”,双方先了解清楚再说。
方磊相约冯捕头和张小霞见面,让两人先打起来,比试完后,就有了共同的话题,果然,两人你来我往,比试了起来。
冯捕头看见张小霞来势凶猛,刀光闪闪,一丈之内,亦是冷气森森,心想这个女子不简单,不自觉中对她产生了几分好感。
但他亦不是个泛泛之辈,武功根基扎实,绝不是那些花拳绣腿,他突然使出一招“万马奔腾”,这是他的成名之作,所谓“万马奔腾”,就是下盘沉稳,双脚踏地有声,犹如万马奔腾,在气势上,早已占了上风。
加上他出手快速,双拳上下翻飞,快如电石火光,拳风呼呼,攻防有备,右手始终不离她握刀的右腕,如露破绽,一旦被他击中腕脉,朴刀离手,她就无可奈何了。
这时,张小霞心有顾虑,怕万一失手伤了冯捕头,心中有愧,这也不是她的初衷,方磊吩咐要“以武会友,不是以武伤人”,略一迟疑,自己反而被冯捕头制肘,罩在了他的一片拳影之中。
她不甘心就此打住,于是刀锋一转,使出一招“飞蛇缠树”,锃光瓦亮的刀片,始终缠住他的右手,只要一拳打来,她的刀口也正对中拳头,令冯捕头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落手。
两人缠斗了十多会合后,冯捕头突然改拳为掌,直向她的右手臂切去,张小霞虽然把刀法练得纯熟,但临敌应变经验不足,伸出去的右手再想收回,己不可能,只觉得右手臂一麻,那把朴刀已跌进坑沟里去了。
冯捕头自觉失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在下一时鲁莽,失手打落了姑娘的手中刀,在下这就帮姑娘去捡将回来还你!”
张小霞忙制止道:“不必了,一把随贱妾行走江湖卖艺的刀片,看似光光亮亮,却只是一块废铁,无甚用处,切西瓜还是可以,而且贱妾和爹已在药膳馆干活,生活有所保障,爹年纪也大了,总想找个安身之所,怡养天年,小女子也想永远退出江湖,找个好男儿嫁了,也不用再出去风吹雨晒,抛头露面,过着那些颠沛流离,三餐不继的生活!”
都说男人粗心大意,冯捕头这时才想起昨天晚上,方磊说过的话,他要促成一桩美满姻缘,说的就是自己,原来约自己出来打斗,是想帮自己找个称心如意的配偶,可见方公子的用心良苦啊!
但是,两人的年纪相差了十多岁,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