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卫刚与孙立行跟着那人走后,风笑天便关上房门,躺在床上睡觉。一夜未睡,而且由于刚开始假扮崔民护,压力不小,精神上也有些疲惫,再加上喝了一些酒,所以不一会便睡着了。
也不知多长时间,熟醒中的风笑天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啊!”风笑天问道。
门外也不出声,只顾一味敲门,声音柔和不急躁。风笑天心想:这是在东军斥候营地,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如果有杀手也不会这么温柔地敲门。
想清后,风笑天便打开了屋门。屋门才开,一阵香风吹过,一个飘逸的人影闪入风笑天的怀中。
风笑天大惊,刚想将此人抛开,却不想被一只娇小而冰凉的小手勾住了脖子。风笑天鼻中顿时涌入一阵浓郁的花香。风笑天向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自己的鼻翼竟然贴着她的鼻翼。她轻张樱桃小嘴吐出的气息鼓在风笑天的嘴侧,让风笑天全身一阵轻颤。
他赶忙将脸拉开,这时他才瞧清楚身下的这个女人。脸型圆润,媚眼如丝,玉葱般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全身穿着飘逸的白色裙裾。
她正笑眯眯地盯着风笑天,一只玉腿从白色的飞纱中伸出蹭着风笑天的大腿。一股电流瞬间从风笑天体内流过。
“大人,为何不关门?玉儿有些冷呢?”那名女子声音怯怯地,嫩得像挤出水来。
门外的凉风瞬间让风笑天冷静下来,他将她放倒在地道:“今晚夜惊,还请姑娘多穿些。”
那个叫玉儿的姑娘媚笑道:“有你的身体,玉儿就不冷了。”说完那只眼睛灵活如狐,在向风笑天放电。
风笑天转过身,挺直背道:“姑娘还是出去吧!我有些乏了,明天还要赶路。”
那个女子突然站起身,将一只玉藕般的胳膊搭在风笑天的肩上道:“有我在还不能为大人您解乏吗?”话语中极尽挑逗之能事。
风笑天看了一眼此女,确实比较漂亮,而且骨子里有股媚态。但在东军营中竟会有如此美女敲门侍寝,很自然让风笑天联想到有人不怀好意。刘飞啊!刘飞,你是贼心不死,一定要拉我下水了。风笑天心中一边想一边对她说道:“你对刘校尉说,我非常感谢他的热情款待,不过我真的要睡了,你出去吧!”
“大人真得如此忍心舍得我走?如果今夜我不能留下,刘,刘大人会……”此女眼中竟有水光涟渏,一闪一闪地瞧得风笑天一阵心软。
“你不留下,他会怎么样?”
此女立刻扑到风笑天怀中哭道:“刘大人说,如果今夜我不能留下,就要将我送入……送入侍奉所。”
“侍奉所?”风笑天皱眉道。
“就是……就是……营中的妓馆。”她似乎对此地有些惊恐,继续说道:“可以说连妓馆都不如,只要被人看中,就……就会成为发泄工具。”
风笑天叹了一声,用脚一勾将门关上。
“大人,谢谢!”此女泪眼婆娑并微笑着跪在风笑天面前。
“我只是可怜你,不用谢我,今夜你睡床,我睡地板。”风笑天说完也不管她,将油灯吹去,躺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黑夜中传来此女怯怯地话语:“大人,你真得不上床吗?”
风笑天恩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此女幽幽道:“大人,能跟你说会话吗?”
风笑天本想拒绝她,但想起灯光下她梨花带雨的容貌便有些不忍心,他便随口应了一声。
得到风笑天的应承声音,此女叹了口气道:“我在东军被刘大人外派服侍过多人,崔大人是我唯一一位见过的君子。”
风笑天心想:我哪是君子,刘飞自知向我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我并没有明着答应他。如果向上面告他一状,他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只不过是想用美人计将我拖入他们的阵营。
风笑天的想法此女自然不知,她以为风笑天是君子,便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身世全盘托出。原来她是墨府国人,小名叫玉儿,因为国灭,被秦军的士兵抓住献给了东军统领邵观正。当时是因为刘飞献计才能这么顺利攻克墨府国,所以邵观正便将此女奖赏给了他。
从此她便成为了刘飞的专用女侍。刘飞初始对玉儿很是上心,但再漂亮的女人也有情淡的时候。所以他便开始用她的肉体来贿赂或引诱军中官员,来获得一些同盟关系或秘密消息。
玉儿说到此,风笑天心中一动问道:“你可服侍过一个脸上有刀伤,从左眼直至颔下,左眼是盲的校尉?”
玉儿想了一会道:“这倒没有,刘大人让我服侍的基本都是斥候营中的军官,你说的可是其他营的?”
风笑天一想确实,刘飞为南军翔翼校尉,接触的大多是各军斥候营,侍刀不一定在斥候营。好在他的样貌很有特点,不愁问不出来。
两人基本聊到半夜,大多由玉儿说,风笑天听。有时风笑天也会插口问几句,刘飞还没从风笑天这里获得半点秘密消息,他倒从玉儿身上知道了刘飞不少事。尤其是墨府国被灭一事,啻火国本欲出兵救援但却被某大臣上书所拦,此大臣正是被刘飞收买。风笑天想起了笑天盟中的墨府国兄弟,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个罪魁祸手,肯定欲剁之而后快。
后半夜,玉儿也累了,两人便沉沉睡去。
一直到清晨,林中鸟儿聒噪将两人唤醒。玉儿简单整理一番后向风笑天盈盈一拜道:“玉儿再次拜谢崔校尉恩情。”
风笑天连忙将她扶起道:“你原本实是良家子女,奈何国难,我虽不能救你于水火,但总能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之小事。”
风笑天这番话说出实是经过考虑的,如果能反策刘飞**,对自己实有益而无一害。玉儿果然被风笑天这句话所感,眼中泪水盈眶道:“崔大人虽为秦人,但也有如此仁人之心,玉儿铭感于心,如日后崔大人有所需,玉儿当肝脑涂地以报大人今日情份。”说完便擦干眼泪从小屋中走出。
望着她的背影,风笑天心中不胜唏嘘,如果不是战乱,她必定是一方美人,哪会有如此悲哀的身世。风笑天心想:如果有机会,就将她带到笑天盟吧,那里有许多她的国人,应该会过得有尊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