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笑天坐在主帐中一直看到东方之即白,突然看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地理信息。
两国间的地理落差约有数百米,而两国之间的距离只有数十里。这本没有什么,但巧的是地势高的泽漫国多雨,水系众多。在两国间便有水系两条,交叉着汇入沧浪河。沧浪河水势涌猛,每年都给泽漫国带来不小的洪水。泽漫国一侧虽花了大代价修筑了防坡堤,但每年都会有一两处破口,给泽漫带来不小的麻烦。
如果挖出一条河道,将沧浪河引向下游的啻火,会怎么样呢?风笑天想到此心中一惊,如果此计真得成行,一个月之期也并不是痴人说梦。
现在大秦势头正盛,如果再以计灭两国,铁肩会的平衡之道根本无从谈起。所以今天烈冲对四大万夫长下达的死命令其实是一个契机,一个打击秦军的机会。只要让两国无法在一个月内被灭,或者……
风笑天突然想出了一个很好的计划,这个计划一石二鸟,而且还能保住自己。想清布局的步骤后,风笑天才回到自己的营帐沉沉睡去。第二日傍晚,屠卫刚、孙立行与徐磊叫醒风笑天,一起向两国进发。
由于是战时,要想潜入两国必须得在晚上。所以四人早上找地方睡觉,晚上行走。第二天,四人走至云岭山脉起始处开始分手,因为这里是两国的分岔口。向山脉上行则为泽漫,山脉下行则为啻火。
分手后,风笑天加紧赶路,因为在联系周慎之前他需要先联络上铁肩会在泽漫国的据点。这也是乔会长告诉风笑天的秘密据点之一。
进入云岭山脉后,泽漫国的军队骤然多了起来。风笑天小心隐藏形迹,他现在已是九阶战将级铠斗士,骗过这些战士当然非常容易。在加持风系元素的情况下,他只用了一天就当了泽漫城下。
此刻正是夜晚,但城头上火把耀耀,巡逻军伍不停来回。风笑天悄悄地爬上城墙上,算准巡逻队伍交叉时机如夜风般旋入城内。
战时的城内也在戒严,风笑天小心翼翼地来到一间粮铺后门,以三长两短的方式敲门。
房内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谁?”
“买米的!”
“这么晚没米卖!”
“我是铁家的。”
“哦!是铁家几郎?”
“大郎!”
风笑天对完切口,后门吱嘎一声开了。里面露出一个老头的身影,他瞧瞧地看了看四周向风笑天招手,示意他进门。风笑天进屋后发现是粮铺仓库,到处堆着厚厚的米袋。
他从空间戒中取出乔会长给他的某个定制的金币,正面是魔沼国铁肩会的门庭,背面是铁肩的那副楹联。老人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我是铁肩会在泽漫国的分会会长,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有一个绝密的信件需要你带给乔会长。”风笑天从口袋中取出一枚腊丸。这腊丸中藏着一封秘信,是风笑天在南军主营中就已拟就。
内容写着:我将向南军建议以沧浪河水倒灌啻火国,南军必以佯攻之态攻打泽漫、啻火,实则暗中保护挖渠之军。主营必空,可向两国暗示。
“用杀马取卵之法吧!”风笑天向老者建言。这个方法是乔会长记载在书册上铁肩会最机密信息传递之法。方法是让雷角马吃下腊丸,然后以拉货物、行商等名义抵达目的地,由收信者破开马腹取出秘信。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即使信使死、马丢失,秘信也决不可能被人发觉。
风笑天交待好任务后又出去了一趟,他找到一家客栈,在门边墙根处留下了秦军斥候间的联络暗号:“5米”。5的意思是中午辰时,米的意思是粮铺。这是城市戒严时联络地点,原因很简单,城市战时很多地方人不可能去,但粮铺却一定会有很多人去看,只因战时的粮食关系到城中军民的生命。
正好粮铺是铁肩会的据点,所以可以算是有地利之便。风笑天回到粮铺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粮铺白天也照常营业,只不过米价高得离谱。看得人非常多,大多数人都只有硬着头皮买。
风笑天也假装在粮铺旁看米,但一双眼睛时刻盯着买米人。突然有一个人路过风笑天时,假装不小心撞了风笑天一下,风笑天一瞥便知道来人正是斥候营的百夫长周慎。他小心地跟着他穿街走巷,一直走进一间破败的院落,这里杂草丛生,蜘蛛网在墙角支得很大。周慎一直走进一间连门都没有的房间,风笑天紧跟在后。
当风笑天踏进这间空荡的房子时,周慎立刻跪拜道:“属下参见崔校尉。”
“现在非常时期,不必行军礼。”风笑天看了看这四周道:“这两个多余你睡哪里?”
周慎指了指头顶的悬梁道:“就睡上面!”
风笑天点点头道:“确实是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这是卑职的份内事!”
“这段时间你的消息没有传到南军是怎么回事?”风笑天问道。
“我曾试过信鸽只要飞临城头,就会被乱箭射下。曾也想混出城,但城防甚严。”周慎回答道。
“嗯!你先将你所调查的军情汇报一遍。”
周慎应了一声,便将这两个月来所观察到的军情说了一遍。风笑天也将烈冲将军发火的事情向周慎道出。
周慎皱了皱眉道:“一个月?这时间似乎太急了点。”
“这是将军的意思,不是我们所能揣测,我们斥候营要做的就是将敌人军情尽快传至营内。对了,我们南军曾吃了两国合谋的暗亏,你有没有查出两国以什么方式传递军情?”
“卑职在城中被困了月余,对于两国传递军情一事实不了解。不过我也曾看见过城头军士放信鸽的情况,看来对方可能也是通过此方式传递。”
风笑天听了周慎的汇报后恩了一声道:“时间紧迫,我们一定要在五天内将泽漫军情传递回去。据你所了解的军情,你可有办法让我军一月拿下此两国?”
周慎想了想道:“泽漫国只有两支强军,约十五万人,如果只是对付一国,我军一个月拿下有八成把握。但问题是啻火,与泽漫互为侧应,非常麻烦。我的建议就是断掉两国之间的军情联系,然后主攻一国。一国被灭,另一国也会是俎上鱼肉。”
“你的想法不错,执行完全不行。如果泽漫放出百只信鸽,我们如何能全部消灭?”
“大人教训的是。”
风笑天想了想道:“我想这两个月你也非常辛苦,先休息一下,晚上我陪你再详细侦察一次。”
“是!”
风笑天与周慎约定好时间后,便回到了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