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傍晚,风笑天将这几天遇到的事厘了一下头绪。
西军将军智狐玄宁与极乐舟师门,林风、公主与崇恩布庄、张德桂、俞坊主、大小二美与银钩赌坊。这才两天工夫,自己就遇到了一大堆人,这些皇子脚下的人个个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自己都需要好好经营,认真处理。风笑天这几天比较累,想着想着便进入了睡眠。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风笑天突然听到了屋外有敲门声。醒来的风笑天看窗外,似乎已是深夜,这个时候谁会来登门拜访?
风笑天将门打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正站在他的门口哭泣。
风笑天竟发现她是二美之一,此刻正穿着黄色绸缎裙裾,比在银钩赌坊时保守不少。他愣了一下道:“你是大美还是小美?”
她幽幽地看着风笑天道:“我是小美!”
“小美你这么晚到我这里干吗?”
“我有一事想……大人,我们能进屋说吗?”
“好!”风笑天让小美进屋,把门带上。
他看小美神情紧张,裙裾下摆还有灰泥。便让她坐在桌边,为她倒了一杯热茶,看她喝了一口打趣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刚逃难过来似的,下午在银购赌坊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美连喝了几口热水道:“其实,其实我有一事相烦崔大人。”
风笑天心中虽有疑虑,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你说吧!如果是我能办到的事,一定相帮。”
“真的吗?崔大人!”她听到风笑天如此说,用手抓住了风笑天的手臂,脸上放射出光茫。
“自然是真的。”风笑天拍了拍她的手。
她脸微微一红,将手缩回,低头道:“我真怕崔大人不愿帮我……”说完便又开始低头啜泣起来。
风笑天知道此刻不必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她。
小美哭了一阵后,缓缓抬起头望着风笑天一字一句道:“我希望崔大人能收留我。”
风笑天愣了一下,诧异地问道:“你在银钩赌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我与姐姐其实是被俞坊主买去的!”小美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两位姐妹是一个赌徒的孩子,那个赌徒输光身家后,还借了赌坊大笔金钱,无力偿还只好将一对女儿抵给了赌坊。两人进入赌坊后,便进行了针对性的训练。由于两人长相亮丽,而且还是双胞胎,极具招牌潜质,长大后便被赌坊推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在赌坊一出现,便影起各大赌徒的拥趸,也渐渐成为了赌坊吸引赌客的活招牌。
“可是后来……”当说到这里,小美的身体开始发抖,神情极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
风笑天又在她的茶杯里倒了些热水,她瑟瑟地用双手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
“可是后来什么?”风笑天小心地问道。
“可是后来……”小美似乎积蓄了极大的勇气,勇敢从胸腔内将一段隐秘吐出:“可是后来有些权贵对我们两姐妹产生了兴趣,所以,所以……”说着说着,小美趴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风笑天走至她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着她那柔顺的头发道:“你受苦了!”
小美听到风笑天这句话,立刻抱住他的腰腹,将头埋在他的胸腹间,不停地啜泣。过了好一会,她才冷静下来,渐渐地转为抽泣。
“你姐姐呢?”
“我们本来是一起跑出来的,不过,不过她被抓回去了!”
风笑天叹息一声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美抬起头,用她那颗亮如星辰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风笑天道:“我想留在你身边。”
风笑天说道:“我这里很小,你也看见了……”
“没关系,我可以,我可以睡地上!我除了会摇骰子外,我还会煮饭、洗衣、打扫房间。只要你收留我,我可以做你的丫环。”小美央求道。
风笑天叹息一声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先留在我身边吧!”
“谢谢崔大人!”
当夜,风笑天抱着一床铺垫直接睡到了地上。深夜他听到小美的呼唤,但他假装已经睡熟,没有应声。原因很简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不是柳下惠,小美也不是罗玉凤,一不小心发生点故事也不是不可能。他对小美也不是没感觉,漂亮可爱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喜欢,只不过他总觉得如果作出什么出轨的事会对不起竹剑兰。
在一种“食色性也”与“专一”的矛盾而纠结的思绪中,风笑天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当明亮的太阳光刺激了风笑天的眼帘时,他才醒来。
当他站起身时,才发现桌上已准备好了热腾腾的豆浆与油亮、酥脆的油条,还有炸好的鸡蛋。
他转头看床,小美已经不在,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他看着桌上的早餐微微一笑,看来有个漂亮的小丫环也不错。
他吃着早餐心情大好,几样东西吃得一点都不剩。小美进门时提着扫帚,簸箕,原来刚才她将庭院清扫了一遍。当她看到风笑天将桌上的早点吃得一点不剩时,她脸上笑得很灿烂。
风笑天笑着对她说:“这些事你不必做,过几天我可能就不在此地住了。”
小美认真道:“崔大人以后就是我的主人,无论大人在哪,我都要尽心服侍。”
风笑天听得一愣道:“我不会拿你当丫环的。”
风笑天这句话才一说口,小美立刻跪倒在地哭道:“崔大人是不愿收留小美吗?”
风笑天连忙将她拉起道:“我没说过不收留你啊!我是说我不要你做我丫环,不如,不如……做我的妹子吧!”
小美愣了一下,神色幽幽道:“我小美什么身份自己很清楚,怎么能做大人的妹子呢?”
风笑天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做我的妹子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小美破涕为笑。那淡淡的纯真触动了风笑天心底最柔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