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江楼在城南的主干道繁华地带,门前客来送往络绎不绝。
风笑天的马车刚到,悦江楼门口便迎来一人道:“崔智者,我们大人已久候多时,请这边请。”
风笑天跟着此人直上悦江楼二楼,在二楼有包厢若干间,牡丹厅是包厢中位置最好,装潢最豪华的。这位侍从推开牡丹厅的门,风笑天便看到一张圆桌置于厅的正中,正对面禁卫军统领上官正、银钩赌坊俞坊主已在坐。看到风笑天,两人同时站起引风笑天入座。
一番简单的寒暄后,三人随意聊着,看上官正与俞坊主的亲热度,再傻的人都能看出银钩赌坊的后台正是禁卫军统领。
敬酒几番来去,上官统领正式进入正题,他对风笑天道:“我这位兄弟赌坊前几日走失了一位美女赌神,有人看见在崔智者府中,不知崔智者是否知情。”
风笑天在之前就猜到他们会问及此事,也不隐瞒道:“不错,小美正在我府中。”
“崔智者,大小美可是我坊的金字招牌,我对她俩的培养可是花了大价钱,被您藏在府中有些说不过去吧!”俞坊主说道。
“我听小美说,她姐妹俩是被父亲卖与俞坊主的,我是否可与俞坊主打个商量,将她二人买下。”风笑天直接问道。
俞坊主沉默了一会问道:“崔智者与她二人可是亲戚关系?”
“不是!”
“可是夫妻?”
“我来皇城才几日,怎么可能与她们结成夫妻。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贵坊。”
“这就对了吗,智者与她们非亲非故,又何必帮她们说话。再说我坊正由于大小双美,生意才会如此兴旺。”
上官正见风笑天沉默不语,制止了俞坊主道:“大小双美虽然金贵,但又如何比得上崔智者。”
俞坊主见上官正口风转向,立刻点头道:“是,是,她二人再怎么能赚钱,也无法跟我们与崔智者的关系相提并论。”
“崔智者,如果您实在喜欢这两个人,我可以让俞坊卖个人情,全部送给你。”上官正这句话让风笑天一惊,他在心中暗道:这上官正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这种赔钱买卖也会做?
他不动声色向他拱手道:“如此一来我就真得要感谢上官统领了!不过既然俞坊主花了大笔钱在两人身上,我自然也不会让坊主吃亏,俞坊主要多少开个价,我自然会让你满意。”
上官正举起酒杯敬向风笑天道:“俞坊主怎么会要您的钱,崔智者过虑了,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说完便一饮而尽。俞坊主有些差异上官正如此大方,脸色有些僵,不过也只得硬着头皮喝下。
风笑天饮完酒后,对俞坊主说道:“俞坊主放心,上官大人只是说得玩的,他不让你要钱,我私下给,我不会告诉他的。”风笑天的这番话稍为缓和了一下俞坊主脸上的神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风笑天与两人商谈好,第二日就将大美送到他府上。而他私下也会给俞坊主满意的金币。此事过后,三人都畅快痛饮。吃到戌时,上官正提议到极乐舟玩一下,风笑天找了几个借口全被他顶了回去,想到刚才承了对方这么大一个人情,也不好过于拒绝,便与其一道前往极乐舟。
极乐舟风笑天并不陌生,虽然只是第二次来,他在这里曾经给画丹箐喝过漱口水,想起这件事他就想发笑。
上官正看到风笑天脸上的笑意,以为是跟自己一般心思,贴耳说道:“崔智者,这里的好货色不少,我与老板相熟,如果你喜欢尽管提。当然那琴欢与画丹箐可不行,如果崔兄需要我可借点钱给你。”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在上官正与俞坊主带领下,风笑天直接被安置在了一楼首席。在选人时,风笑天还是叫了小兰,毕竟之前有过交流。
小兰看到风笑天时,脸上笑开了花。因为在事后他曾打听过风笑天,当得知他就是最近在皇城炙手可热的崔明护时,大叫可惜。本来也不指望他能记得自己,但没想到今天他真得点了自己,这怎么能不让她心花怒放?
上官正在极乐舟的面子足够大,老板娘也过来陪他喝了好几杯。当她看到风笑天时,脸上神色稍微变了一下,虽然只是极细微的一个变化,但扔被风笑天捕捉到了。自己看来那天大闹极乐舟很成功,上至老板娘,下至小兰都对自己记忆由心。
虽然在悦江楼喝了不少,但在极乐舟上官正与俞坊主仍然不停地敬风笑天。风笑天突然觉得下腹有些温热,全身气血也运行得极快,但稍一摇头屏气,又好了些。他以为是喝多了得缘故,并不在意。
三人喝了一会,极乐舟的压轴大戏又开始了,这次拍卖得依旧是琴欢的雅室独奏。身处1号桌的上官正频频举牌,众人一看是禁卫军统领,纷纷不再跟进。这次也没有风笑天这种人捣乱,所以琴欢这次的雅室独奏只以不足十万金币的价格就被拍下。
上官正以醉态搂着风笑天道:“这次为兄可是下了血本了,老弟你可要好好欣赏。”
三人上楼进了“琴雅歌欢”,这间包厢相比隔壁的“画圣丹箐”来说淡雅得多。不一会琴欢便抱着一张古琴走了进来。
她将古琴放在琴架上向三人微微一笑,虽然她依旧带着面巾,但眉宇间清雅的神姿让三人无不倾心。
果然不亏为“极乐双姝”之一,风笑天见过画丹箐,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而琴欢与她并列,可见她的容貌也不会差到哪去。
此次琴欢弹的曲调已经不再孤寒,而是一种欢快的曲子。三人傻傻地盯着琴欢都忘了喝酒,风笑天也听得入了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后一个音调绕梁而去,众人才被惊醒,纷纷鼓掌。一曲终了,琴欢走至圆桌为三人各斟了一杯酒,她举杯向三人道:“小女以水酒一杯敬三位大人。”她的声音接近吴侬软语,光凭声调都能甜进人的心坎里。
风笑天将此酒一饮而尽,突然发觉晕头转向,眼前琴欢的身影变得模糊,他的身体开始发软,已无法支撑倒在了桌子上。风笑天心里暗叫了声不好,他知道自己一时大意,竟然中了不知名的迷药。但出奇的是,他虽然其他几感消失,听力却没有消失,他还能听得见周围响动。
“崔智者,崔智者!”上官正小心叫了他几声。
“放心吧!中了修罗香,连九阶战将都无法抵抗得住,他不可能不倒。”这时一个女人从门外推门进入。
风笑天听出这是老板娘的声音,同时他也弄清自己为什么听觉没有消失,这修罗香自己曾经中过一次,应该是有了抗性。他出奇的是此香应该对自己完全无效,为何还能让自己不能动弹。其实修罗香的炼制方法有数种,虽然主材差不多,但换一种方法药效就不一样,这一点风笑天并不清楚。
“这次主上要求琴欢圣女对他施展极乐大法,让我有些差异。”上官正话中显然有些醋溜溜的。
“这是因为主上看出此人体内有万物之源的缘故。”
“万物之源?”上官正显然很吃惊道:“这可是修至战神才会产生的无根之气,他怎么可能会有?”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以主上的修为自然能看出。”老板娘道。
“难道主上想让圣女用极乐大法将他体内的万物之源吸走,然后再度给主上?”
“上官正,主上之意可不是你可自由揣度的。”老板娘警告道。
风笑天听到他们这段对话,几乎肯定他们口中的主上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人。不过没想到自己没找到他,他到先发现了自己。不过是在何处看到自己,并发现自己有万物之源的呢?风笑天寻思了半天也没想出在何处被他发现。
“对了,你们那极乐散下了有多长时间了?”老板娘问道。
“到极乐舟时下得,应该再过小半刻药力就会完全起作用。”俞坊主道。
“好了,你们把他抬到床上,这里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上官正与俞坊主已将他抬到了一张床上。风笑天鼻中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味,并听到俞坊主悄悄地说:“我听说圣女可是个处,便宜这小子了!”
上官正在一边道:“我看你是精虫上脑了,如果谁拥有万物之源那修成战神的机率大增,一旦拥有战神的实力,这天下都是你的,一个女人算什么。”
上官正的一番话让风笑天内心产生了急躁,这万物之源虽然不是自己修炼得来,但总算也是自己的机缘,如果真被人夺去,跟被人偷走自己的全部身家有什么区别?
就在他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拼命挪动身体而不得时,这间房内的所有人都出去了。只有一阵香风从远及近,风笑天闻出这是琴欢身上的香气,与这床上的香味一样——清幽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