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猎食者巍然不动,如座小山,只是缓缓举起那两根刀肢。等竹剑兰离它还有数米距离,瞬间从她右肩处切下,刀肢过处留下一片残影。
此时就可看出巨型猎食者比一般猎食者的优势所在,身高肢长,刀肢是一般猎食者的两倍。在你离它很远时,就能发动攻击。
好在竹剑兰身手敏捷,左蹿右跳,不停晃动身形。刀肢数次划下,但都没能沾上她的身体。
巨型猎食者显然有些恼怒,双目一睁,巨型刀肢如暴风骤雨般疯狂切下。这回风笑天只能看见巨型猎食者身前一片残影。
竹剑兰的身体也被巨型刀肢的残影遮蔽,只能在一眨眼的瞬间偶尔看见其身体的某部位从残影中露出。
“MD,不会连渣都不剩了吧!”风笑天暴了一句粗口,小心翼翼地在暴雨中向前移动。
“这家伙跟山墩一样,怎么引得开,这回爷爷不会就栽在这了吧!”
“我认为你还是动作快点!”白虎突然开了口。“周围的这群小虫子显然都是听前面大家伙的,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等他们缓过神,就要抢食了。”
抢食?臭老虎还真想得出来,不过,风笑天缩了缩脑袋向四周望去。果然本呆若木鸡的猎食者,已有几只注意到他的存在,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
“你可别吓小爷我,我死在哪,也不想变成它们嘴里的午餐。”风笑天一边说一边向巨型猎食者缓缓移动。
好在巨型猎食者有足够的威慑力,猎食者群还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缩小了包围圈。看来这虫兽——猎食者的等级制度比较森严。
这时打斗场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巨型猎食者发现在自己密不透风的攻击中,对手消失了,它停下攻击,两只眼睛骨碌直转。
也就在这一刹,在它身后,竹剑兰飞身跃起翻到它的头上,右手弯爪使劲朝它头上抓去。本来她的手就可破开一般猎食者的坚壳,现在战甲异化出的弯爪强度和硬度更甚双手数倍,这一击不戳通它的头颅也会刺穿它的脑壳。对于这点,竹剑兰还是非常有信心。
可没想到,“叮”的一声,一阵火花闪过,弯爪竟然被弹开了。巨型猎食者脑壳上连一个小白点也没留下。
竹剑兰有些吃惊,双手弯爪不停朝一个位置抓去,每次都被轻易弹开。她甚尔用双手弯爪硬划巨型猎食者的脑壳,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响。
周围猎食者眼看自己老大受辱,怪叫连连,但没指示也不敢轻易上前。
巨型猎食者显然被激怒,怒吼一声,两根刀肢横在头上不停向竹剑兰刺去。竹剑兰身手果然了得,利用刀肢间隙左右错身,躲过攻击,继续猛抓。
风笑天见竹剑兰的攻击根本不见效果,注意到巨型猎食者全身甲壳比岩石还坚硬,唯有一个地方可能是弱点。于是迫不及待地大叫:“眼睛,眼睛!”
暴雨声虽大,但风笑天是扯着嗓子喊,竹剑兰一听便心领神会。右爪运足气力猛地向巨型猎食者右眼抓去。
巨型猎食者似乎知道竹剑兰的想法,右刀肢以根部遮挡右眼,左刀肢不停对竹剑兰进行攻击骚扰。竹剑兰硬抓了几下,都被巨肢挡住,除了冒出几次火花,对巨型猎食者一点伤害都没有。
她在巨型猎食者头上跳下窜躲避左刀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纵跃跳上巨型猎食者的右刀肢上。
刀肢由三段节肢组成:粗肢、短肢、细肢。细肢就是如刀般的前段,短肢用来连接粗肢与细肢,如同人的小臂。粗肢是根部,连接在猎食者的头下侧,相当于人的大臂。
巨型猎食者的粗肢倒不是太宽,跟平衡木的宽度差不多,但长度有二米左右,它是发力的关键,这么大的刀肢施展的速度快慢完全钱取决于它的力量。
竹剑兰并不站在粗肢上,直接匍匐在上面,并用双手牢牢抓住。
巨型猎食者不再用右刀肢遮眼,开始不停摇摆,可惜的是这种三肢结构虽然适合于前刺,靠短肢转动细肢左右攻击。但有个最大的缺陷:粗肢不能进行大幅度摇摆。
晃了几下,巨型猎食者看没有效果,左刀肢小心翼翼地向竹剑兰刺去。这家伙虽然是虫兽,但智商显然也不低,不会“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可巨型猎食者绝对想不到,竹剑兰就在等待这个机会。要想让左刀肢攻击趴在右刀肢粗肢上的竹剑兰,就必须将右刀肢抬起,而在这一刹巨型猎食者的眼睛将毫无遮挡地露在她的面前。
竹剑兰瞅准机会飞身前仆,右手利爪飞快地扎向巨型猎食者的右眼。
只听一声哀嚎,震山裂石,一股绿血从巨型猎食者的右眼喷涌而出。伤痛下的巨型猎食者发狂似的暴走,两根刀肢在空中乱舞,周围的猎食者纷纷避让,好几棵几人合围的巨树都被其拦腰砍断。
而在这时,巨型猎食者将挡住洞穴的路让了出来。风笑天小心翼翼地避开巨型猎食者四根如铁板的节肢脚,向洞穴方向潜行。
有几只猎食者显然注意到风笑天的动向,“滋滋”叫了几声,急匆匆地向他追去。
风笑天未施展烈火金刚神功时,只懂三招力熊拳,跟人拼命还行,跟这种没脑子的虫子打,一个字:死,二个字:找死,三个字:肯定死。
所以风笑天基本是拿出吃奶的劲闷头狂奔,在离那处半圆形空地一步之遥时,他突然感到劲风临体,而此时的竹剑兰肯定是抽不出身来救他。
他一咬牙,左脚使劲一蹬地面,身体前倾,一个飞扑。在空中,风笑天感到脑门上一凉,心中一揪,冷汗顿时渗遍全身。
还好头还在,不过背对着敌人总是没安全感,风笑天在空中强行扭身,以背部着地。屁股直接磕在一块石头上,痛得他整个身体弹了起来。
刚站起身,一根细如钢锥的细肢直接在他面门前划过,带下几缕发丝在他眼前飘舞。风笑天呆了一下,连痛都不顾了,直接转头向洞穴飞奔。冷汗如雨,就差那么一点,脑袋就跟身体说“莎哟娜娜”了,显然不会有徐志摩诗作那样有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