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白四带着风笑天来到楼梯底下的拐角处,地板上有一个铁把手。白四将其拉起,露出一节向下的木梯。
白四在一边墙上取下一盏油灯,领着风笑天向下走去。木梯吱嘎吱嘎作响,看来这座客栈建造的时间也很久了。
刚下楼梯,一股凉气袭来,让闷热的风笑天感到舒爽无比。这段楼梯并不长,走到底后,白四用油灯点燃了桌上的另一盏油灯,并将这一盏油灯插在墙上的卡口里。
地下的空间并不大,却很狭长。有一张床、一排无数阁子的齐顶壁柜,还有两张椅子、一张小方桌。在那狭长的壁柜内有不少东西:衣服、裤子、鞋、水袋、医用绷带、地图……全部是很实用的东西,不过有很多阁子都空着。
“我们并不专门进货,当库存被清空时,我们才会从商旅队伍中进一些货进行补充。毕竟会有客人有需求,但都不是很多。因为客栈身处沙漠,平常住宿的客人就很少。没想到一个月之前来了很多客人,一下子将所有的房间都填满了。大部分人来了就不走了,很多难卖的货物都卖完了,这段时间店里食物的消耗量也惊人。”白四一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不停地诉说这一个月来自己是多么累,工作量是平常的好几倍。
“怎么会来这么多人?”风笑天问道。
“客倌您不知道吗?”白四一脸惊诧:“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看白四的表情,风笑天来了劲头。
“听说……我也就听说啊!那天已经很晚了,所有人基本都上楼睡觉了。有一桌人喝了好几坛酒了还不走,没办法,谁让客栈只有我这么一个店小二呢,他们不走我也办法不是。客官,我们这些下人工作不容易啊,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床比猪圈差,您看我这床铺可好多年没换过新的了……”
“打住,说重点。”风笑天见白四越说越远,赶忙制止。
白四见风笑天没兴趣听这些,摇摇头,叹了口气,将话头转向正轨:“那帮人不走,我也得陪着。于是,我就坐在柜台里打盹,那天蚊子多,也没能睡着。我听到其中一人说什么‘妈的,说什么绝密消息,客栈都快住满了。’,另一人接住话头道:‘都等了十天了,屁也没见着。这什么破圣甲,让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苦。’”
“圣甲?”风笑天惊道,难道又一件战神图纹出世了?
“我虽然只是个下人,但也知道圣甲是上古遗物,非常珍贵。”
“哦,难怪会有这么多人。”
“人多可累了小的,平常有大把时间睡觉,现在只能在门口柜台打个盹。这些大爷难侍候得很。”白四一边抱怨一边从壁柜里取出几件衣服递给风笑天。
“你还听到什么?”风笑天一边看衣服一边问。
“没什么了,那帮人都喝多了,一起骂了几句就上楼休息了。”
“哦!”见得不到什么新信息,风笑天将注意力转移到衣服上。这些衣服都是麻质或丝质,有些类似阿拉伯人的长袍,还有些纱巾,看来是挡风沙用的。
不过对于这些衣物,风笑天并不满意。这些衣物平时穿穿可以,如果一旦异化为“烈火金刚体”,很容易就会撑破,用不了多长时间。见风笑天有些犹豫,白四分别介绍起这几件衣服的特点,什么透气、挡沙、不闷热。
风笑天有一匝没一匝的听着,在狭长的壁柜间转悠,将阁子里的东西都看了个遍,也没什么特别的。走得有些累,便在桌子旁坐下。桌子上有些残羹剩饭,显得有些脏乱。
白四尴尬地笑了笑,赶忙将碗盘端走,并铺上一层台布样的垫子,将油灯放在上面。风笑天将手臂搁在桌子上,本想休息一下,却意外发觉桌子上这层垫子软软的,有些特别。他就着桌子上的油灯,瞅了瞅,黑黑的。摸上去弹性十足,极似鼠标垫,只不过比鼠标垫大多了,不仅覆盖整张桌面,而且还延伸至桌外,差点就能触到地面。
“这个是什么?”风笑天问。
“这是一瞎子老头典当的东西,当时他要用这个典当一壶酒,你说这是什么东西,布不像布,丝不像丝,毫无价值,给我当桌垫我还嫌长。”
“那你可以将它剪合适些啊?”风笑天说道。
“我也不是没试过,剪起来就跟剪铁纸一样,用刀划费好大劲也只能划道浅印子。如果不是看那老头可怜,我才不换给他。这酒钱还不得我自己贴,也不知那天我哪根筋搭错了,亏了我半个月的薪水。现在想起来心还很疼,真不值。”白四抱怨道。
风笑天根本就没怎么听店小二白四唠叨,他已被这块垫子深深吸引。这布的韧性完全可以承受自己的烈火金刚体,而且表面很滑,有防水功效。背面摸起来很舒适,感觉很温暖。
“我要了。”风笑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客倌,您要这个干吗?剪刀不能剪,裁不能裁。您看我手里这几件袍子,虽然质量一般,但在这沙漠里还真找不到比它们更好的了,而且价钱又便宜……”
风笑天打断白四的话道:“放心,我会以一件衣服的价钱买下它。”
“真的?”白四眼睛一亮,转而又疑惑地看着桌上那块黑不溜湫,还沾着灰尘与油渍的黑布。
不好,开价太爽快了,让他疑心了。风笑天脑子转得飞快,连忙补充道:“当然,你要搭我几样东西。要不然我可亏大了,你要知道我只不过想用它当包裹,我现在身上这个布包裹太容易坏了。你看,上面的布面都麿薄了,我还真怕它破了。”
白四看了看风笑天放在他面前的包裹,还真是那么回事,里面的东西装得太多,已将布面撑出了针洞。
“客倌您这说得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么结实还真能当包裹使。”白四不疑有他,继续说道:“行行,您尽管在壁柜里挑,只要不出一件衣服的价钱就行。”
风笑天简单的从壁柜内挑了几件价值不高的绷带、纱布、石燧与蜡烛。在之前与白四的交谈中,他了解到这个世界是没有电灯这种东西的,一般平民家都依赖蜡烛、煤油灯等一些低价的照明产品。有钱的大户人家、军中的铠斗士家中才会使用一些碎的或有缺陷的元素晶体。像在沙漠神秘洞穴中所见的用整块木元素晶体照明的情况,即使在各国皇宫中也是不多见的。
风笑天决定以后一定要回去一趟,将那里的宝贝洗劫一遍,人这一辈子奇遇可不是时刻都会发生的。有可能一生就一次,不充份利用可不行。
风笑天又挑了一个水壶与一件衣服。白四将货物钱一减,2个金币变为了1金币60银。挑完货物后,白四带着风笑天上了客栈二楼,本来准备找间客房。没想到仅剩的几间也被林风、竹剑兰、纳兰若云给占了。
白四不好意思地对风笑天说道:“楼上的客房都满了,楼下有一间杂物间,要不客倌您凑合对付一休?”风笑天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好随白四来到楼下的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