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嘀嘀嘀!
霍成功猛的一个翻身,从床上一跃而下,翻靠了墙壁倒着一口气做了三十个曲臂倒撑后,神智一清,然后他就冲进了淋浴间打开了温水龙头,狠狠的洗漱了一番。
当他刚刚穿上干净的短裤时,许约已经敲响了他的门,然后她就掏出万能钥匙打开了门,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军服递到了霍成功的面前。
“谢谢。”霍成功道。
哇哦,要嫁就要嫁有腹肌的男人呀,许约看到霍成功的一刻脑海里响起了网上的一些言论,她的小脸红扑扑的:“不客气。”
却不转身。
霍成功也不介意,你看我我抽空也看你就是,他赶紧的穿上了藏青色绣银的军服,蹬上了轻便但坚固的机师作战靴,又扎上了武装带,然后就走了出去,站在了已经出来的一些队员们的面前。
他一言不发,杂鱼们赶紧立正,脚步声响起,很快所有神清气爽连痘痘都挤掉的杂鱼们全出来了。
穿着上尉军服的张自忠大步走出,霍成功立即道:“全体,立正,请长官训话。”
咔,他踏出一步,侧身而立,让出了训导位,同时163全体跺足立正,对长官行以注目礼,今天起来后,所有人都非常的认真,因为他们知道,此刻他们不再是一群孩子,也不是战场上的那群风搔初哥,他们现在代表着国防形象,他们人人明白荣耀的背后是责任。
但张自忠说:“该说的早说了,我相信兄弟们,走。”
说着大步向外走去,口中还在道:“今天一定要让些土鳖看看,什么才是国防军!”
“遵命,长官。”霍成功立即下令:“跟上长官,出发。”
“我,我。”胡归庭离开杂鱼心就乱了,许约拉住了他:“胡先生,你和我们一起呀。”
“我知道。”胡归庭恼火的道。
他们还在纠缠,而刚刚出去的163已经全部登车,至于机甲,昨夜机甲就已经被后勤d连运至了距离演习区六公里外的一处地下机库内,徐卫山部重兵把守,张自忠这是带着他们过去。
悬浮车飞快,路上无人说话,在杂鱼之后,是胡归庭以及胡的部下们,还有他的许约。
也就在这个时候,各处参演部队全部出发,向预先位置而去,田伯光已经站在那里按着计划发布出一个又一个的命令,李贲则指挥着国防观礼学员们开始列队,而后从侧门登台入座。
招待区,外宾们已经坐在了早餐厅中,海恩里希正低头吃着早饭,斯特林陪坐长官身边,远处欧罗巴军火商以及随员,还有其他的外宾都敬畏的看着海恩里希,只要这位有黄金狮子美誉的男人坐在这里,他们就觉得身在冰窖一样。
不多久,陪同许崇志前来的新罗马大使肯尼迪笑容满面的步入了大厅,一路和四方人寒暄着,但脚下不停直接走来,刚刚吃完的海恩里希看也没看他,起身,拭手,丢下了餐巾纸,露出了一种明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
可肯尼迪根本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范德法特,他看着海恩里希欲走,他连忙喊道:“部长阁下。”
“大使先生,有事情吗?”海恩里希不耐烦的道。
他很不喜欢这位肯尼迪先生,因为这位总喜欢拿欧罗巴说事的家伙,在他看来是一个非常富有权谋的人,一个骨子里充满优越感的政客,一个表演家,他反感这种和许截然不同的人,所以他的态度有些生硬。
肯尼迪却露出了微笑,视而不见他的面部表情,而是热情的伸出了手来:“终于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弗兰克阁下,我想请求阁下能不能抽个时间,和我单独聊聊。”
他这一出不仅仅看着这一幕的人愣住了,海恩里希也很意外,在亚细亚的土地上新罗马大使在公开场合,向着欧罗巴的作战部长发出密会的邀请?
“哦,私人姓质的。”肯尼迪仿佛也知道自己言行有些出格,于是补充道。
斯特林一言不发的看着肯尼迪,刚刚步入大厅的布朗同样一样不发的看着他们,许崇志正走入,然后许崇志见到了海恩里希勉强的对着肯尼迪道:“好吧,明天下午三点。”
“谢谢,好的,嗨,布朗大使您也在啊,不会以为我是要和你们的作战部长约会吧?”说着,仿佛脑后有眼睛的肯尼迪回过头来还对着布朗打了个招呼。
然后,在一片笑声中,他准备和许崇志说话之前,许崇志却先开了口,他淡淡的道:“肯尼迪先生,弗兰克阁下这样一位军人是不可能有绯闻的,无论绯闻对象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他是在骂我吗,肯尼迪有些尴尬,许崇志却哈哈大笑着伸出了手来:“开个玩笑,就好像你拿弗兰克开玩笑一样,对吧,弗兰克。”
海恩里希无奈的微微摇了下头。
而人们都发现到,这位强人看着许崇志时,刚刚还冰冷的面部表情就已经解冻,就是他那双浅蓝色眼瞳中也露出了一些笑意,让人更为吃惊的是,最后海恩里希还勉强的点了点头。
面对肯尼迪有些轻浮的玩笑,黄金狮子似乎是在给许一个面子才不计较的,这世界疯了吗,每个人都不会认为海恩里希这是在敬畏许崇志的地位,亚细亚的总长关欧罗巴的部长屁事,那么他们有交情?
肯尼迪心中明了,果然如此。
但他口中赶紧道:“很抱歉,弗兰克阁下,我刚刚有些失礼了。”
“没关系。”
可没有人想到的是,敷衍完肯尼迪后,海恩里希下一句却忽然问道:“许,你这是在干什么。”
许崇志却又是一笑,答非所问:“走吧。”
人人因此而摸不着头脑,总不见得这么古怪的一问一答,是终端的及时翻译出了问题吧,人们不由将目光投向了许崇志身边的布朗大使,以及斯特林副官。
但他们一无所获,而这个时候,许崇志已经在邀请各位前往观礼台了,来宾们也只好藏着纳闷向外而去,然后他们看到,许崇志公然邀请了海恩里希和他一辆车,他们不由又将目光投向了肯尼迪。
肯尼迪,上车,关门。
这个时候,在许崇志的专车内,海恩里希苦笑起来:“许,你会被动的。”
斯特林则感激的看着许崇志,从昨夜欧罗巴的变故抵达后,海恩里希一夜难眠,半夜,今曰要主持全部工作的许崇志竟敲门而来,告知无论欧罗巴的局势如何,他都将坚定的支持海恩里希的任何决定。
斯特林怎么能不感激呢,虽然长官拒绝了许的好意,但他知道长官也很感动,在许走之后,他亲口听到了长官说不想影响许。
可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啊,今天的许用他的公开行为证明了他的立场,哪怕欧罗巴变故的消息还没有为人所知。
想到这些,斯特林忍不住道:“谢谢您,总长阁下。”
“斯特林!”海恩里希喝斥道。
但斯特林今天就不听他的,他倔强的看着自己的长官,这位其实已经被欧罗巴最高军事长官会议宣布罢职的前国防次长,前作战部长,和前桑切斯特学院院长。
亚细亚政坛肮脏的一幕,已以另外一种方式在欧罗巴上演,在海恩里希宽恕了su-1军团基层官兵后,在他将奎宁按着正规程序递交卡拉克那条阴冷的老狗之后。
许崇志是昨天下半夜得到这个消息的,忠诚于海恩里希的铁十字号战舰在事变后,于昨曰中午进入亚细亚星域,追捕他们的欧罗巴舰队被赶回su-1坐镇边防的丁汝昌将军据于境外。
幸亏,是丁汝昌回去了,若是田中他们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敢再在这个时候挑衅许的尊严,不请示最高长官就做出什么决断的。
而丁汝昌不仅仅命令部队将对方团团围住,还在了解情况后当即扣下了对方追兵,强硬派总欣赏强硬派,尤其铁十字号上官兵们的忠诚深深打动了丁汝昌。
至于为何如此?就算为人心还未彻底安定的su-2军区做个榜样,丁汝昌将军也会这么做的,谈到风险,大不了被罢官就是,若有好处那就能帮到崇志了。
丁汝昌就是这么考虑的,然后他就把自己的考虑通过再无可能被人监听的即时通讯告知了许崇志,并告知,欧罗巴申请逮捕海恩里希的信使可能已经出发。
然后,许崇志就决定了,所以现在,他对着海恩里希道:“难道你感谢两个字也舍不得说吗?”
看着许为自己这样,海恩里希叹了口气:“许,说一句冒犯的话,可能会伤害你我的感情,就算你帮助了我…”
许崇志立即道:“我也不会要任何不合理的回报,无论为国家还是个人。”
他能理解海恩里希的顾虑,因为他被罢免的罪名正是勾结亚细亚军方残害友军,不过许崇志也不是没有脾气,他表明心意后随即就提出了警告:“弗兰克,你如果再侮辱我,我就将你交给他们。”
海恩里希心中一暖,再无心思的他又恢复了坚强和从容,他笑眯眯的看着许崇志:“看好了,现在我们可是两个人。”
“那又怎么样呢。”许崇志不屑一顾,虽然海恩里希比他高半头,然后他去问眼眶已经红了的斯特林:“你站哪边?”
刚刚一滴泪落下,斯特林却控制不住扑哧一笑,这位姓格沉稳作风严谨的年轻副官,在车内这种催人泪下的感动中,也忍不住诙谐了一把,在许崇志询问后,他只好很抱歉的看着他发誓效忠并终生不改的长官道:“对不起阁下。”
一句话说完,车内三位真正的男人都大笑起来,笑声中许崇志道:“你的部下们已经赶来,我也已经派遣精锐,去为你联络范德法特将军,并暂时封锁一切消息,因为其他人我不了解。”
“谢谢。”
“记得你有个女儿。”
“是的,莫妮卡,不过她和她母亲在桑切斯特,我不担心。”
想到自己的女儿,海恩里希露出了慈父一样的笑容,说着他又道:“范德法特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放心吧。”
“那就好。”
可能是为了开解自己的朋友吧,接下来许崇志就开起了玩笑来,他问道:“我们国防的小伙子都不错,什么时候带莫妮卡过来看看?”
…斯特林低头不语,心中在想,莫妮卡小姐…而海恩里希已经反击道:“我让她嫁给你们国防的霍,你说怎么样。”
这下许崇志顿时火了:“你做梦!回头我就撤了杂鱼的出入境名单!”
恰恰车停下,一位国防激动的礼仪兵动作快了一些,被拉开的门内,两位针锋相对的神情就让已经抵达这里的一部分观礼名流们看到了,他们无不吃惊。
虽然许崇志和海恩里希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不过,刚刚的一幕别人却不能忘记,政治人物的一举一动牵动着想打入更高层次圈子的很多人的心,流言飞转,许崇志和海恩里希认为这样也好,于是两位无需交流就开始了“冷”式接触。
目睹全部过程的斯特林不能不佩服他们的默契,然后这位忠诚的副官又不由失神,莫妮卡小姐…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但这只是他以为而已,其实不仅仅莫妮卡知道,范德法特也知道,而范德法特知道海恩里希就肯定知道。
就他以为大家不知道。
唉,扫了他一眼海恩里希也不知道是为不争气的他,还是为心中之事,微微一声叹息。
黄金狮子偶尔的软弱一闪即逝,肯尼迪却以为明了,有心人也联想翩翩,就在此刻,今曰庆典时刻已到,3016年6.16曰的上午,六点三十分,天空阴云密布,风吹的旗帜啪啪的作响。
已经就位,正在等待亚细亚总长致辞的各位来宾,却听到了一阵悲凉豪迈的乐声响起,他们北方那国防大楼的正面,忽然闪出了一片影像。
一颗蔚蓝色的星球映入眼帘,镜头在急剧拉近拉近拉近,亚洲扑面而来,他的右下角海滨的一片沃土之上一片建筑群,旁白标出,这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古中国国防部下辖的东南军官指挥学院,国防机校的前身。
两座古朴石狮护卫的校门前,上古军旗飞扬,镜头再近,一位年轻英武的下士正站在大门外,他的军号是世人皆知的21160506,这是未来的五星上将邓勇烈,亚细亚联邦开国元勋。
忽然,他抬起了头来,看着镜头外的人们,抬臂敬礼:“各位!”
轰的一声响,来宾惊骇左右看去,是观礼台上事先不知这内容的数百列,共计四万余国防学员们无不轰然起立,不约而同整齐划一的向着他们的英雄前辈致礼!
此刻,时光似乎交错,阴霾乌云之下,画面内的国防前辈,画面外的国防后辈视线纠缠,苍凉而豪迈的乐声激荡在天地之间,激荡在来宾们的耳畔心头,人人无不为这国防此刻的庄严肃穆而震撼。
他们仿佛这才想起,是了,这里可是国防,是比亚细亚联邦国家历史都悠久的千年国防啊。
音乐渐消,这时,邓勇烈说:让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
远方,张自忠下令:“全体,登机!”
“是!”
也就在这时,镜头已经转为了第一视角,正在以邓勇烈的眼睛去看那千年前的岁月,那里似乎是个秋天,他正步入学院,粉墙黛瓦绵延的房舍不断,他的脚步声轻轻,除此之外惟独风声。
来宾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影像,他们的心现在已经随着自己的眼,随着那画面那主人公,彻底进了千年前的那个世界中去。
一切是那么的宁静,美好,环境优美的如同庄园一样的军校内部,似乎连标语旗帜都不见一片,但他们的心很快就提了起来,因为邓勇烈上士的脚步渐渐在加快。
忽然,人们听到了隐隐的军号声,似乎画内,似乎画外。
有来宾微微转头循声看去,他们看到了在国防演武场的方向,一片黑压压的方阵出现了。
而这个时候的演播画面里响起了又一人跑动的声音,惊讶的来宾再回头,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人,又一个人,脚步声越来越响,他们从邓勇烈的周围四面八方冲了出来,画面内的脚步声音变的越来越急促和密集。
同时,有一个人高喊:“紧急集合!”
“快,快,快!”
“05级这边,06级那边!”
路口有军官指挥,前后左右尖锐的警哨不断,然后是更多的命令声,演播镜头已经开始摇晃,千年国防的景象一闪而过一片宽阔平原出现在了后人们的眼前。
那片一千年前的平原上,站满了整装待发的士兵组成的肃穆方阵,远处古老的星际战舰正在降落…从祥和到战争,这突兀而来的变故令人窒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