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办法。”小迪的声音很沉稳:“有机会联系上别忘了转告他们一声,再这么折腾我就动‘白道’了。”动白道?报案?你敢吗?你们他妈的贩毒、杀人、敲诈,不想活了?我笑了:“那最好,这样公平。”“蝴蝶,我真没想到咱哥们儿能闹到这般地步,”小迪叹了一口气,“唉,笑话啊……什么时候回来?”“大约一个月吧,迪哥,就这么点事儿?好象不止吧。”“你呀,”小迪无奈地笑了,“一点儿面子不给哥哥留啊……还有,跟胡四说说,适可而止。”“胡四?开什么玩笑?你跟胡四不是铁哥们儿吗?你直接找他就是了。”“我有你们铁?”小迪笑得很无奈,“那行,不说了,以后我找他吧。你跟朝阳再聊两句?”“行,你把电话给朝阳哥,”我想逗一逗孙朝阳,“朝阳哥,还生我的气吗?”孙朝阳好象真的是在喝酒,隔着话筒似乎都能闻到茅台酒的味道:“兄弟,你别生我的气就好。”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哥哥,你放心,小杰要是敢回来,我立马抓他去公安局,撒谎是孙子。”孙朝阳咦了一声,突然暴笑起来:“好!你他妈有种!哈哈哈,告诉你,我孙朝阳三五年死不了,咱们继续。”挂了电话我就去了胡四饭店,跟胡四说了小迪想找他的事情。胡四淡然一笑说,我跟小迪的感情已经过去了,我对我好过,在监狱我也报答过来了,谁也不欠谁的,现在他成了孙朝阳的人,我跟他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了。他来找我也没有用,我吃定交通这条道儿了,谁阻挡我也不行,除非把我杀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来就来吧,正好我还想让他们加入我的公司呢,我公司的车太少,他们来了一可以壮大我的力量,二可以为岛城人民更好的服务,这叫万众一心干革命,忠心赤胆为人民啊。我赞同他的意思,顺便把我想在郊区跑小公共的意思告诉了他,他一楞,又一个胡四出来了?这不乱套了嘛,我成了孙朝阳,你成我了。我厚着脸皮强调了不少困难,最后说,我绝对不会跑到市区来抢你的生意,如果我那么干,你让林武拿他的冲锋枪直接干死我。胡四连忙捂住了我的嘴,他的脸都黄了:“可不能下这么毒的咒,咱们这种人最忌讳这个,说吧,暂时借给你几辆车?”我说以后再商量这事儿,我先让老七他们去把别的车搅和走了再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小杰,胡四问我小杰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把孙朝阳“黑”了?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吧。现在常青突然冒了出来,我断定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事情。看着无声浅笑的李俊海,我不动声色地问:“常青怎么了,跟关凯也认识?”李俊海哼了一声:“我先问你呢,你认识不认识常青?”因为常青一直跟着小杰,我怎么能说不认识?搞不好李俊海早就知道这事儿呢,我说:“认识。”“那就好,”李俊海的眼睛里放出了诡秘的光,“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反正有人说他已经将近一年没回家了,昨天我的一个兄弟看见了他,”李俊海眯着眼睛瞥我一眼,“你猜是在哪里?在关凯开的一个小吃店里。关凯跟他在一个角落里聊得那个神秘啊……蝴蝶,不是我在这里胡乱猜疑,你听我分析分析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了。我听说那个叫常青的是个‘猛子将’,脑子也挺够使的,小广没进去之前他跟着小广玩儿,好象那时候才十几岁吧,那幺小很多人就害怕他,后来小广进去了,这小子玩‘单’,专挑比他猛的人干,还就他自己一个人。你知道的,这种人属于害群之马,道上的人惹不起的就躲,惹得起的也不愿意搭理他,有一阵子他很孤单,也很臭,没人喜欢他。这时候小广出来了,他直接又投奔了小广,小广想学好,请他喝了几次酒就跟他断了联系。时间不长,关凯也出来了,常青就又投奔了关凯,两个人摆了个西瓜摊,也不知道为什么,关凯把摊子给了常青,自己走了。这期间他得罪了‘排骨精’,排骨精你应该认识吧?周天明的把兄弟,以前也是个人物……被排骨精撵得到处跑,后来小杰回来了,他直接投奔了小杰。小杰那时候好象跟着凤三,早想单挑了,觉得常青不错,就跟常青两个人去‘摸’了排骨精,这事儿港上玩儿的都知道,拿它当笑话讲,叫‘常大疤三打排骨精’,好象是一共折腾了他三次吧。后来他一直跟着小杰……”“这我知道,”他说话太罗嗦,我着急了,“你的兄弟没打听出来他住在哪里吗?”“我这帮兄弟绝对属于干克格勃的材料,一直跟着他们,最后确定,常青住在关凯家。”“我操,克格勃们没直接去报案?没准儿能捞点儿举报费呢,呵,别废话了,你就说你是怎么分析的吧。”“那好,我开始分析了啊,”李俊海的脸又出现了憨厚的表情,“说到你不愿意听的也别怪我多嘴啊。”“你是真罗嗦啊,”我急于想知道他的想法,催促道,“他跟关凯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的,快说。”“你说的也是,”李俊海似乎是故意让我着急,“人家兄弟俩在一起很正常嘛,我又没听见人家说什么。”“我操,”脑子里突然就想去见常青,我跳下床道,“说不说了?不说我回家睡觉。”
第四十二章 血淋淋的原始积累
第四十二章 血淋淋的原始积累见我要走,李俊海伸出腿挡住了我:“刚才还说在这里睡呢,说走就走?这成什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兄弟俩又‘里鼓’(内讧)了呢。好,我分析……”见我坐了回来,他点上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听说小杰也将近一年没有回来了,我估摸着他们俩是办了什么怕警察的事情,在外面躲事儿呢。你别看我跟小杰不熟悉,可我知道那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哥们儿,听说他跟你无事不做,无话不谈……呵呵,又跑题了,”说着又瞄了我一眼,我觉察到他想套我什么话,心又是一阵不快,我这位哥哥这是怎么了?这脾气怎么老是不改?该告诉你的我就告诉了,费那么大的脑筋干什么嘛,见我不接茬,李俊海接着说,“小杰没回来,常青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我分析这小子是想回来投案!为什么这么说?你听我分析,这不是他跟关凯不错吗?肯定是在征求关凯的意见,该不该去投案,也就是说,他把他跟小杰做的事情都告诉了关凯。关凯是干什么的?那是个人精,你把他的地盘占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叫什么分析?乱得像老太太的裤裆,我听出来了,分析是假,想套我的话是真。我摆摆手不让他说了:“我知道了,他投不投案不关我的事儿,我操得哪门子心?”李俊海暧昧地一笑:“呵呵,又缺脑子了不是?他为什么不来找你,而是先去找了关凯?这里面有问题啊。”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对啊,他回来应该先来找我的,他怎么先去找了关凯?我坐不住了,穿上衣服说:“俊海,常青是我的兄弟,不管他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得去找他。”李俊海庄重地点了点头:“对,在最关键的时刻应该挺身而出,这是江湖道义,我跟你一起去。”我不可能带他一起去,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冲他一笑:“他不认识你,你去了不好。”“我是这么想的,”李俊海站了起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常青现在成了亡命之徒,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再说,他跟关凯这么一聊,关凯肯定会把你砸他的事情对常青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单独去找他,不防备着点儿不太好啊。万一这俩小子直接把你扣在那里,信又送不出来,你怎么办?让他们敲一顿?我得去。”“我那么傻呀,”我顺着他说,“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不傻,我找地方跟他谈,就我俩,哈哈。”“万一关凯躲在什么地方跟着你们呢?”“不是有你吗?”我走到了门口,“你去市场控制着关凯。”李俊海没有话说了,怏怏地摇了摇头:“得,我又多事了。”我回头笑道:“别想那么多,睡你的觉吧。”李俊海已经穿好了衣服:“还睡什么睡?我得去市场看着关凯这小子。”我没管他,进了我的屋子,把脸洗了洗,坐到办公桌后面点了一根烟,我想先梳理一下脑子。我记得,那天我跟孙朝阳通过电话没有多长时间,胡四就来找我了。没寒暄几句,胡四直接说,小杰出现了,差点儿被孙朝阳的人抓起来。我一楞,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胡四说,前几天小迪去找过他,先是动员他别再挤朝阳公司的生意了。胡四就跟他绕弯子,小迪发火了,骂胡四是个癞蛤蟆,想一口把天吞了。胡四就跟他控诉了一番孙朝阳当初是怎么挤兑他的,把小迪说得直点头,最后答应胡四,只要保留朝阳公司现在的地盘就可以了,将来说不定成立个股份制的出租公司,大家都是同事呢。胡四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就不提这事儿了,老是灌他喝酒。起初小迪喝得很仔细,架不住胡四的嘴巴油,左一声牢友右一声哥哥,一阵就把小迪灌成了膘子。小迪喝多了就管不住舌头了,先是骂蝴蝶心狠手辣,后又骂小杰是个畜生,逮着个鸡巴就想给人家攥出尿来。胡四就问他,小杰干了什么?小迪尽管醉了,但是还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他说,小杰好象是跟孙朝阳发生了什么误会,给孙朝阳寄了一张带着血手印的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孙朝阳很烦恼,小杰在暗处,他在明处,根本没法处理这事儿。后来小迪接了孙朝阳一个电话就走了,走得跌跌撞撞的,直夸胡四酒量大,有机会找胡四报仇。我紧着胸口问胡四:“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