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须马上行动,我不能等出了事情再跟我爹解释,那时候也许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先解决老钱家的傻逼!长法不是回来了吗?就让长法派人去,剁掉他的手,然后抽了他的脚筋,让他彻底服软,我相信长法在这个方面的能力,他甚至会让老钱的儿子连报案的勇气都没有了。而且长法一定会很卖力地去干这件事情,因为在老钱这个问题上有他的过错,这样的老牌混混很注意这方面的,那就是他欠了我的人情,他应该报答我。我一把抓起了电话,刚拨了长法大哥大的几个号码,沙发上的大哥大就响了,我丢下电话,接起了大哥大:“春明,怎么了?”春明说,他刚到医院,黄三就出院了,是被黄胡子接走的。春明问护士,那个受伤的人伤得厉害不厉害?护士说,头上和胳膊上缝了五十来针,一只耳朵没有了。春明直接去了黄胡子家,黄胡子家里没人,邻居说,黄胡子回来拿了几件衣服,开着车拉他的弟弟和几个青年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明白了,这小子是横下一条心想跟我干了,这是出去卧着等机会去了。我对春明说:“这样,你给你在沂水的那几个兄弟打个电话,就说让他们看紧了老钱他儿子,明天有人去接应,接应的人去了就让他们回来。他们要是问什么意思,你就说没什么,这事儿过去了,不准备折腾了。”挂了电话,我继续拨长法的电话,接通了,是长法的声音:“远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说:“本来我不好随便跟你联系,但这事儿离了你不行,你那里说话方便不?”长法说:“我在一个‘轧伙’(情妇)家里,她出去买菜了,有什么事情你吩咐好了。”我把我的意思告诉了他,长法二话没说:“知道了,我马上动身,这次就我自己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让春明给你打电话,他会告诉你跟谁接头的,走吧。”“远哥,我还是那句话,不出事儿便罢,出了事儿你顶着。”“我相信你不会出事儿的,万一出事儿也没你什么关系,这边有我。”“哈哈,远哥别误会,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样的事情我经常干,要是连个‘迷汉’拿不下,我还是长法?”“那就好,明天我等你的消息,走吧。”挂了电话,我重新蜷缩回椅子,对大昌笑了笑:“昌,你说我是不是个神经?”大昌似乎觉察到我在干一些很“拿血管”的事情,讪讪地回答:“不神经,就是有点儿吓人。”我嘿嘿地笑:“你呀,你说我怎么就把你这个‘逼裂’人划拉在身边呢?关键时刻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大昌不服气,翻个眼皮道:“我没用?那是因为你舍不得用我,你说,想让我干什么吧,兄弟赴汤蹈火……”“赴鸡巴蹈火也用不上你,哈哈,”我冲他吹了一口烟,“你不是干这种事儿的材料。”“暴力?那……”大昌垂下了脑袋,“我快要结婚了……不是我不能干,是我不想干,我怕连累人家。”“好了,跟你开个玩笑。”我又往椅子深处缩了缩,“你行啊,比我强,马上要成家了。”“你也得抓紧啊,你看看跟咱们一般大的,有的连孩子都抱上了……”电话又响了,我直接拿起了话筒:“谁?哦,俊海呀,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李俊海嘿嘿地笑:“我是干什么的?军统、克格勃呀,哈哈,我看见天顺了,一看见他我就知道你回来了。嘿嘿,你也是,就才玩儿了两天?我不是说过了嘛,既然出门了就好好在外面休息休息,家里不是有我和大金他们嘛。”听他说话,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很不受用,没有什么理由,我笑道:“我在外面呆不住,哪里也不如家里好啊……哎,我听说你派人砍了黄三?怎么搞的,这么冒失。”李俊海停止了笑声:“这事儿不好说,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麻烦,我只是想让松井去侦察侦察黄三,谁知道他竟然跟人家打起来了,还有刘三这个糊涂虫,打就打吧,他还把人给砍了,真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办法,我让他俩出去躲了……唉,后悔呀,你说我这么着急干什么呢?这可倒好,整个把你的计划打乱了……都怨我性子太急了。唉,我也是急眼了,妈的,那可是整整十万块钱啊,全是弟兄们的血汗……”“别说了,”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这样了,有什么办法?关键是惹恼了黄胡子……”“什么?黄胡子?惹恼了他怎么了?砸呀!”李俊海忿忿地说,“那算个什么鸡巴玩意儿?你别管,我弄他!”“弄什么弄?”我苦笑了一声,“亲哥哥,你就别再添乱啦,这事儿我自己处理得了。”“你等等,”李俊海好象是在穿衣服,“我马上过去,咱兄弟俩商量商量怎么弄黄胡子,我他妈还真……”“你别过来了,我马上要回家,老爷子知道我回来了。”李俊海吆喝了一声“别挂电话”,又笑上了:“我能不回去?我的宿舍不是在你的旁边吗?兄弟,先别走,我顺路捎点儿好吃的咱兄弟俩喝点儿,有很多问题我得跟你沟通沟通,不然咱俩就生分了,那样可不好,你说呢?”我想了想,也行,要不我的心里总是有一丝不痛快:“那好,我先不回家,在这儿等你。”李俊海笑得近乎疯狂:“哈哈哈,我就说还是亲兄弟好嘛!再忙也得听大哥的,好,我马上回去。”这话我听了又是一阵不快,但是也找不出来他哪里说的不对,蔫蔫地应道:“好,我等你。”大昌站了起来:“海哥要来?那我走了,我去楼下写我的请贴去。”
第九十二章 琢磨不透的李俊海
第九十二章 琢磨不透的李俊海李俊海敲门的时候,我正在睡觉,敲门声把我吓了一大跳,习惯性地摸了一把掖下,什么也没有,我的枪呢?站起来茫然地看着门口,这才反应上来,自己刚才是睡着了,我使劲摇了一下头:“谁?”李俊海在外面说:“这幺小心?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插着门?开门,我是你哥。”我揉了揉眼睛,过去打开了门:“俊海,你这速度挺快啊,我刚眯了一小会儿你就来了。”李俊海把手里的塑料袋往沙发上一丢:“烧鸡、牛肉、肘子、香肠……什么?这还快?将近半个小时呢。”我把塑料袋拎到桌子上,一个袋子一个袋子地打开,讪笑道:“呵呵,俊海真是肉食动物,全是肉。”李俊海笑着从裤兜里摸出一瓶白酒:“你也别说我,咱俩是一样的动物,看看这是什么?”我拿过那瓶酒一看:“我操,哪来的这个?栈桥嘛,现在不是没有这种酒了吗?”李俊海摸着下巴嘿嘿地笑:“他敢没有!我说想喝他就得给我生产,哈哈,开玩笑,我一个兄弟给我的。”我夸赞道:“你这个兄弟不赖,这种酒没有个十年八年也得有个五年六年了,他可真能存。”李俊海撕下一只鸡腿边咬边哼哼:“什么呀,他有那个能力存?偷他爹的,他爹存的。”一提爹字,我的心又是一紧,简单跟李俊海聊几句我应该马上回家了,尽管我离开他还不到三天,可是这时候我特别的想他,心里甚至还有一丝酸痛的感觉。我找来起子打开酒倒了两杯,跟李俊海碰了一下:“俊海,刚才你说的没错,咱兄弟俩应该经常沟通沟通,不然真的就生分了。”李俊海一口干了那杯酒,咳咳两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对面:“生分那还是少说,再这样下去就闹误会了,你以为你哥看不出来呀,在很多问题上你对我有意见呢。”他说的还真对,我尴尬地笑了笑:“别这样说,我承认我有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可是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呢?”李俊海把脸别到了窗口:“天黑得可真快呀……你说什么?谁对谁有意见?咳,闹着玩儿呢。哎,我见着建云了,这小子发财了,我操,开着一辆崭新的尼桑,真他妈气派!我问他在哪里发财?这小子说,他在济南又开了一家服装店,连锁经营啊,全是一样的牌子,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脑子……对,叫海云服饰,他妈的,我得告他侵权,连我的名字都用上了。哈哈,我问他怎么不来见你?他说没有时间了,要急着回济南,改天请咱们去喝他的开业酒,开着车就走了,那叫一个气派!”我心里仅存的一点怀疑彻底打消了,原来是这样,我笑道:“他发他的财,咱喝咱的酒,来,哥儿俩干一个。”李俊海添上酒陪我干了一杯,嚼一口牛肉说:“你还别说,建云这小子挺有能耐的……”“俊海,咱们先别说建云了,”我打断他道,“黄胡子下午来电话了,威胁我,他说要折腾我弟弟。”“真的?”李俊海一口吐了牛肉,“这小子活够了!你别管了,我惹的麻烦我找补,妈的。”“你打算怎么办?”“砸货呀怎么办,俩字,砸货!”“怎么砸?”“怎么砸?”李俊海搓了一把头皮,“抓他,然后敲断他的腿……总之你别管了,交给我。”我啜着酒,眯眼看着他:“他跑了,不知道卧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说,他现在躲在暗处,咱们很被动,不一定什么时候他就冒出来给咱们一家伙。”李俊海又喝了一杯:“我呸!这一套老子十年前就玩儿过,我就不信他能跑到国外去,只要他还在中国,我就有办法把他找出来!现在的李俊海不是以前的李俊海了,想找个鸡巴黄胡子易如反掌。你放心,我用不了三天就把他给你提溜出来,下次你见着他的时候他就不叫黄胡子了,他叫黄瘸子!”我被他逗笑了:“哈哈,提前把外号给人家起上了?那好,黄胡子这边我就交给你了,我只负责我爹和我弟弟的安全。”李俊海砰地拍了一下胸脯:“放心,我李俊海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我他妈还用顶着个脑袋在街面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