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将“秘密手段”四字说的较重,严军想了想就恍然说理解了,估计他是把之理解为“线人”之类的了吧,而这东西也确实不方便向外人道出。
本来严军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说徐风是如何能在楼下察觉到上面八楼要出意外的,难道这是第六感吗,打死他也不相信。
又比如说那针眼探头确实很隐蔽,与该户房门上方的路灯基座几乎融为一体,绝非随便来找一下人就能注意到的,徐风肯定是在撒谎,而看情况他是不会解释了,严军就只好憋在肚子里。
看看部下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严军再次向徐风保证,说会将兴国路派出所的功劳写到报告里,徐风说自己完全相信,接着走到此屋里的电脑前就地取材捣鼓了一会,将一段视频保存到了一只移动盘中,然后掂量着移动盘冲严军笑了笑。
“徐所,你厉害,我彻底服了。”严军向徐风竖起拇指苦笑道。
徐风指着那台电脑说:“严队,别忘了也把这东西带走哟,里面不仅有走廊里的监控,还有他们赌博时的,估计是为了防止作弊吧。”
“应该是了,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都能聚在一起吸毒了还相互猜疑?”严军嘀咕道,然后让手下将电脑主机收起来。
“严队,猜疑,疑神疑鬼,本来就是吸食毒品后会产生的后遗症之一呀。”徐风说,严军点头说也是,徐风便与他握手道别。
一回到所里甘超就迫不及待的将此去小区的情况告诉了彭小忠,着实把后者羡慕的不得了,说他跟着徐所立功了,语气中多少透着失落的味道,只因为什么不是自己跟着去呢。
第二天刚上班,此事就在全所传开了,单安智叫徐风去其办公室了解详情,关越也在场,等徐风汇报过后,单安智暂无表示,关越却嘀咕上了,说楚云区缉毒大队不地道,怎么能不事先打招呼呢,然后又问徐风当时有没有问对方这问题。
徐风说问过了,然后把严军的解释复述了一遍,关越马上就说昨晚徐风他们不是去调解简单的纠纷,而是抓涉毒嫌犯,这么危险的任务怎么能轻易涉险呢,应该向所里请求支援才对嘛。
这话状似在关心徐风他们的安全,实则是在说他没有向所里汇报,有逞英雄、出风头、抢功劳之嫌。
徐风摊手道:“关教,我本来也想通知所里的,可严队不让呀,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去问问他?”
“徐所,要问也得单所问呀,那轮得到我呢?”关越冷哼道。
“就是呀,我刚才已经汇报的很清楚了,当时事出突然,情况紧急,单所都能理解没说什么,你就为什么不能理解呢?”徐风嗤声道。
“徐风同志,我是就事论事,而且还是出于对你们安全的关心,你这是什么态度?”说完,关越又对单安智说:“单所,刚才你也听见了,你来帮我评评理吧。”
不等单安智开口,徐风就冷笑道:“关教,既然你那么关心我,那我是不是该向你表示感谢,晚上请你去‘夜朦胧’夜总会娱乐娱乐,关照一下范老板的生意呢?”
关越的呼吸猛的一滞,用充满疑惑和惊惧的目光看着徐风数秒后赶忙回避,有些慌乱的摇头道:“徐所,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确实只是出于关心,其实说到底昨晚你还是替我们所增光了的,要感谢也得我们感谢你才对呀。”
“不必了,给兄弟单位提供必要的帮助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畴,毕竟天下公安是一家嘛。”徐风说。
“没错,这完全属于正常的工作范畴,我们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好了,徐风同志,情况我也了解过了,但报告还是要写的,就烦劳你啰。”单安智说。
“单所,这是分内的,说什么烦劳啊。”而后徐风起身告辞。
被徐风警告后关越吓得半死,回到自个办公室老久才稳定住忐忑的心,然后给范伟常打电话,说有事要当面和他谈,范伟常却怕见他,谎称自己不在市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如就在电话中说吧。
关越可没耐心等他回来,遂问道:“老同学,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啊,上次我让你去走徐风的关系,他真的不吃那一套吗?”
果然与徐所有关,范伟常强忍着紧张问道:“是呀,关哥,怎么了?”
“你可以保证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及我的名字吗?”关越追问道。
“没有呀,关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他找你了?”范伟常问。
“这就奇怪了。”关越嘀咕了一声,然后将徐风的“警告”说了遍。
范伟常惊呼道:“关哥,他不会是真的怀疑你了吧,而你认为的警告可能是他在试探啊。”
他的惊呼让关越意识到他可能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遂再次追问,范伟常当然不会将真相说出,而他的惊呼也是故作的,为的是给接下来的谎话做铺垫。
“唉。”只听范伟常一声叹息,接着说道:“关哥,确实还有一事我没说,不过我得先申明,我并无欺骗你的意思,而是觉得没必要。”
“别磨叽了,快说是什么事?”关越喝道。
范伟常连声应是,然后说:“关哥,是这样的,当时我送他银行卡,他说什么也不收,我就骗他说你们所里很多人都有的,他当时就问单所和你也有吗,我为了让他放心收下就说有,关哥,当时我真的只想骗他啊,你要相信我。”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收下银行卡是吧?”关越哼道。
范伟常吞吞吐吐的说是,自己也曾努力过,可他就是不收,只说会经常去自己那玩玩,到时记得给优惠就行,估计他也是怕拿了钱留下把柄吧,接着又宽慰关越,说虽然可能徐风会有所怀疑,但他什么证据都没有,应该只是在试探而已。
“试探你个头,我看他就是在警告,是在威胁我。”关越骂道,然后咬牙警告说:“老范,希望你跟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对我隐瞒,若是以后让我知道你对我说了谎,我定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