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您这是在考我吗?”徐风笑问道。
“小徐,我一直都在考你呀。”邢老说。
“呃,也是啊。”接着,徐风将夹在笔记本上的一张现场照片复印件取出来,指着上面杂乱的脚印中的一个说:“邢老,这是一枚跛足留下的脚印,若是受害者家里和案发后到现场的群众中没有跛足者的话,那么你们当时就可以从这枚足印中找到突破口了。”
“嗤”,邢老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追说道:“仅凭这个你就可以看出是跛足来吗?若真是这样的话,小徐,你可真是神了啊。”说着还向徐风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其实他已经相信徐风有这么神奇了。
“哦,这么说我的眼光不错嘛。”徐风笑说。
邢老用古怪的眼神望着他数秒后叹道:“小徐,你说的没错,死者家人和案发后到现场的群众中确实没有跛足之人,当时我就疏忽了这个而没有向专案组提供侦破方向,直到破案后我再重新梳理现场证据才发现,说起来真是太让我汗颜了。”
“邢老,您后来发现这枚跛足足印,也是在有意识、有目标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吧?”徐风问。
邢老想了想说是,徐风摊手说这不就得了,若是换做其他人也极有可能疏忽,既然如此那就没啥遗憾的了,邢老愣了愣,然后点着徐风说他是这宽慰自己吗,徐风摇头说这种情况常有,确实不应该一直揪着这一件已经过去多年了的事不放。
邢老一边想一边微微颔首,忽然一笑说今天终于将这一心事说出来了,现在感觉心里轻松多了,真好啊,徐风笑说这叫“一吐为快”,邢老打着响指说对头,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老邢,何事这么高兴啊?”一个语气听上去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径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三青年。
徐风不仅一眼看穿此四人有不俗的武功底子,而且还注意到领头这位中年男子的长相与华山派的曾厉冰很相像,再又听邢老与之问好时称其为“曾局”,顿时就断定他便是曾厉冰的胞弟曾厉水了,因为杀了人家的儿子,所以徐风特别向司马寒了解了下曾厉冰的情况,由此而知。
曾厉水目前添为龙组副组长之一,身后那三个年轻人应该也是龙组成员,他们此番前来沪海原本是要调查干警失联案件的,后因研讨会遭遇毒尸门袭击而任务延伸,在警方这一层面调查毒尸门的踪迹,为九大派提供信息。
邢老今天上午就是陪同他们到发现干警们尸体的两处巢穴调查,只是除了查实两处巢穴与毒尸门有关外别无发现,遂约好下午继续,可能是因为上午没有多大收获而心情不好吧,对于邢老的朗笑曾厉水很反感,所以语气不善。
虽然邢老也听出来了,心里也有脾气,很不爽,但他知道他们的身份,对他们带职务的称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面对龙组这种强权组织,他不仅敢怒不敢言,而且还得赔笑脸。
然而曾厉水很“屌”,一点都不给年纪长其近二十岁的邢老面子,质问他还坐着干嘛,快叫上人跟他们一起出去呀,邢老委曲求全说行,再交代徐风可以在其办公室任意翻阅资料。
没想到此举却引起了曾厉水的好奇,指着徐风问邢老道:“老邢,他是谁?”
邢老便简单介绍了下徐风,听闻他是邢老新收的徒弟后,曾厉水居然说道:“老邢,你是全国知名的刑侦专家,能让你看中并收为徒弟的人定然也有两把刷子,我看也把他带上吧。”
“嗯,也好,就让他跟着学习学习。”邢老点头道,于是徐风便跟着一起去了,同行的还有市局其他刑侦专家。
其实就算曾厉水不提出来徐风也会想办法跟着去的,即便不被允许,也会偷偷尾随,因为他对曾厉水很不爽,不尊重邢老就是看不起整个公安系统,就决定让他好看,顺便也进一步挑起九大门派与毒尸门之间的仇恨。
如徐风所愿,曾厉水他们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有毒尸傀儡存在的墓穴之中,而且为了避免警方人员破坏了现场,他们不让干警们进入墓穴,只要求在公墓园区内搜索其他可疑线索,这就给了徐风收拾他们的机会,而又不会伤及己方同志们。
徐风的小动作很简单,墓穴内不是还有几具毒尸傀儡吗,他在墓穴外默念咒语就将它们“唤醒”了,并通过意识指挥着它们一起向曾厉水发起突然袭击。
徐风控制有度,没让毒尸傀儡直接要他的命,只在非要害处戳了几个窟窿,毒素迅速蔓延,身体立有麻木感,曾厉水大骇,趁着三名部下缠住毒尸傀儡的机会,忙取来本门丹药戒毒,但效果不佳啊。
幸好曾厉水身上还有一颗百草门赠送的解毒丹,服用之后立竿见影,只是那几具毒尸傀儡在撞倒其三名部下后又向他围攻过来,他没有解毒丹了,哪敢一人独战数具毒尸傀儡,居然丢下三名受伤的部下独自逃之夭夭,而且还顺手将墓碑门关上了。
三部下一愣后吓得亡魂大冒,因为他们被撞的受了内伤,行动不便根本逃脱不了了,眼看着毒尸傀儡们放弃追击曾厉水转向过来时,他们悲从心生,忘记了恐惧,大骂曾厉水卑鄙无耻,发誓死了也要托梦给各自的师门揭露曾厉水的卑鄙行径。
他们的誓言倒是提醒了徐风,可以利用此事离间九大门派之间的关系,分化削弱他们联合起来的实力,但靠托梦那是不行的,得由他们亲口说出才行,于是徐风适时让毒尸傀儡们焉了,卧倒在地一动不动。
见状,三位龙组成员喜极而泣,抱头痛哭:
“谢天谢地,我们没事了。”
“对对,毒尸傀儡死了,再也不能伤害我们了。”
“呜呜,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呜呜......”三人中的女子忘情痛哭,洒了两男子一肩膀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