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部长,看样子这个崔大本对娄水群众颇有震慑力嘛,这么久了都没人敢出面劝阻,而且连警察也迟迟没有出现,不会是连警察也对之退避三舍吧?”徐风问道。
“唔,你也知道崔大本其人?”危春讶然道。
“刚知道的,听外面的群众议论来着。”说话间徐风指着车窗外。
危春哦了一声后说:“崔大本在娄水的影响力确实很大,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将来你会知道的。”
徐风点了点头,然后说这样堵着也不知会堵到什么时候,要不退回去绕路走,危春说不必,等会这条路就能畅通了,而且后面也有其他车子堵着,要退也退不了的。
徐风问等一会就能畅通吗,危春说是的,等崔大本的老婆给那个“小三”拍过裸照后就没事了,徐风愣了愣,然后问难道警方就因为这个而迟迟不来处理吗,危春说有这个原因,但更主要的事崔大本家的事不好管,管了也是自讨没趣。
徐风追问为什么,危春笑说当然是钱能通神啰,“小三”虽然是受害者,但她们毕竟傍着崔大本,而崔大本虽然到处沾花惹草,可对其老婆却很依赖,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老婆受到处罚,就会给“小三”金钱补偿,结果“小三”还会反过来埋怨警方多管闲事呢。
“呃,还有这事,真是好人难做啊,另外,这个崔大本一家也真够奇葩的。”徐风哭笑不得道。
“唔,你说的没错,奇葩一词也形容的对。”危春笑说。
说话间道路就畅通了,危春径直送徐风来到县政府报到,徐风仅是挂职副县长而非县委常委,所以不必先送其去县委那边,不过县委和县政府是同大院办公的,只是分属不同大楼而已。
对于徐风今日前来报到,娄水县府早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的通知,也早已做好了迎接准备,只是迎接仪式比较简单,就是政府口在家的领导与之开见面会,顺便也把他的职责分工落实确定一下,果真只给其安排扶贫一项,分管的部门也只有“扶贫办”一个。
该办公室就设在县府大楼内,只有一大一小两间办公室,小的是办公室主任杨雷的,大的由副主任劳闻果和两位科员共用,他们的岁数都在四十至五十间,看上去也都慢条斯理的,颇有六旬老者的“风采”,真让人怀疑扶贫办是不是让人提前养老的地方。
危部长在送过徐风后就回市里去了,说是部里还有工作要做,可徐风观其状态是不愿在娄水这边多呆片刻,很有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味道,而县府这边也没作热情的挽留,看来危春与县长池飞虎之间互不待见啊。
也可能是因为看到徐风与危春在一起时有说有笑的缘故,池飞虎“恨屋及乌”对徐风也不太待见,在落实好办公室安稳下来后,徐风去其办公室请示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他仅说了句“先熟悉情况再说”就将之晾到一边,徐风感觉很无趣的离开了。
熟悉情况就熟悉情况呗,而徐风初来咋到也确实应该先熟悉一下情况,这就得上山下乡啰,可县里却没给他配备专属的公务用车,他就只好开自己的私家车。
主管领导都下乡了,扶贫办的同志们怎能坐在办公室里享清福,于是杨雷安排一名科员“看家”,叫上另外两人一起陪同,却是徐风负责开车,让杨雷几个好不汗颜。
娄水县的面积很大,拥有二十多个行政乡镇,即便一天走一个也得近一个月时间,而且有的乡镇距离县城还比较远呢,一天根本走不下来,再加之山路崎岖很不平坦,不时有大坑出现,饶是越野车也走不快。
还有就是偶尔有阴雨天的影响,山间道路泥泞湿滑,担心杨雷他们的心脏受不了,徐风开车不得不放慢速度,结果首轮摸底调研就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可把杨雷这几个“老骨头”颠的不行,身体还是不免出些毛病,期间他们就轮流修养了一段时间呢。
虽然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但大都用在了来回县城和走村窜户的路途上,所以从表象看,徐风的这次调查就像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可外人哪里知道他的能耐啊,此番调研他的收获丰厚,发现了该县历年来在扶贫工作中的诸多问题。
其中最主要、也是最严重的问题,是造假骗取扶贫资金中饱私囊,而这造假行为可以追溯到十来年前,经历过三届政府,涉事官员多达数百人,其中有一些还调往市里省里高就了呢。
正因为涉事者多,牵扯出来会触及一大片人的利益,所以徐风并没有冲动的将这事捅出来,而是决定像以前在沪海那样,先将证据固定下来,再来慢慢“折磨”那些人。
七月初的时候傅玲珑也来到了娄水,见县里给徐风安排的住所比较小,她就在县城买了一套大面积的商品房,目前还处于装修阶段,由她负责设计和监工。
而傅玲珑的到来也打消了不少人想给徐副县长介绍女朋友的念头,只因他的履历上的婚姻状况还是未婚,像他这么年轻的副县级干部怎不让人趋之若鹜呢?
徐风结束调研时已是八月初了,这天晚上他陪着傅玲珑在娄水边散步,走着走着又遇见了崔大本老婆三姐妹扒“小三”衣服拍裸照的事件,对于当地老百姓的麻木和警方的迟缓傅玲珑很震惊,问徐风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徐风将情况与之解释,傅玲珑愕然道:“这夫妻俩真是不要脸啊。”
“确实。”徐风点头道,然后笑说:“崔大本这家伙是块大肥肉,我迟早要将他榨干的。”
“他有问题,你抓住他的把柄了?”傅玲珑问。
“把柄尚未有,不过一定能抓住,我了解了一下,崔大本发家是在十年前靠承接政府工程开始的,而这几届政府都不干净,他能接到工程定然存在猫腻。”徐风说。
“老公,你怎么知道这几届政府都不干净,难道你也掌握这方面的证据了?”傅玲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