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潘龙奎静立在旁等着吩咐,徐风说:“扒窃案是在招工会现场发生的,而招工会又倍受全县人民的关注,所以产生的影响不小,也给我们县的对外形象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必须尽快挽回,我觉得将被盗财物招领工作设在会场是个不错的法子,你说呢?”
“对对,领导,您这主意秒啊,这么做的效果还不止您说的那些呢,还能帮助我们公安局弥补出警慢的过失,重树老百姓对人民警察的信心。”潘龙奎击掌道,别说徐风这法子确实很不错,就是没那么好他也得叫好。
徐风点头道:“既如此,那你就赶紧回去布置吧,老潘,我希望上午就能听到被盗财物招领工作在会场举行的消息,能做到吗?”
“能,保证完成任务。”潘龙奎挺身敬礼道。
徐风忽又点着他说:“记住,等这事处理完后,大整顿活动也要及时开展,三个月结束后也差不多快过年了,希望你们局能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年。”潘龙奎再次保证,而后告辞离去。
公安局的动作很快,一个半小时后徐风听到了失物招领在招工会现场举行的消息,据说产生了极大的反响,多为积极方面的,老百姓对公安局的破案效率大加赞赏,一扫先前对他们出警慢的怨气,总算是给公安局多少挽回了些公众形象吧。
只是有那么一点“不好”,就是不知是哪个警员泄漏的消息,说这一系列扒窃案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破获,皆因徐副县在现场的手机录像提供的线索。
因为那些窃贼是团伙作案,事先踩过招工会现场的点,转移赃物时都选择在“天网”的监控盲区进行,而徐副县的手机录像恰恰拍摄的是盲区中的转移过程,从而使得警方及时掌握了这些团伙的组织结构,方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刚开始老百姓对徐副县的这一作为是大加赞赏的,可不久就有人理智的认为徐副县这一做法实不可取,虽然他是偷偷拍摄犯罪过程,但毕竟是在现场呀,若是被犯罪分子发现的话,岂不有性命之忧?
他可是副县长呢,而且还寄托着全县人民对未来的希望啊,怎么能如此涉险呢,于是舆论一边倒的责备他不该这么做,希望他今后别再那样了,让徐风听后哭笑不得,所以才说有一点“不好”,只对徐风。
数日后招工会结束,数千岗位悉数招满,或许有人会说这也太少了吧,娄水数十万人口,外出务工者多达十来万,仅这么点就业岗位简直是杯水车薪啊。
实则不然,这些岗位仅指固定在四大企业中工作的,而企业创建后惠及的还有千家万户,比如说水电站的建设吧,其中涉及的劳动力、土方及运输都需要当地人参与。
又比如说药厂,它可是“企业+农户”的经营模式呢,在与县府正式签订投资协议后,与山区农户签订合作种植协议的工作就随之开展了,截止招工会结束,已经签下逾万户了,而且此工作还在进行着。
再比如煤矿产业,要开发的话势必要修路,不仅修路需要当地人参与,而且路修好后不也方便了当地人出行以及将山货运出贩卖吗,也是让无数人间接受益的嘛。
至于那旅游业就不消多说了,能给当地带来什么好处,但凡出去旅游过的人都知道,不过徐风一直牢记着凤凰古城的经验教训,要求傅小龙尽可能的让当地老百姓参与进来,引导他们亲自从事景区的各项服务项目,以保“肥水不流外人田”,据说景区周边的农户有七成都说要加入呢。
招工会上取得的成绩以及农户与药厂、景区签约的事当然要上报市里知道啰,恰巧陆延年市长也出差回来了,池飞虎安排符植去向其汇报并问职业技术学校申请的事,因为陆市长是符植的后台老板,方便。
当符植问起申请的事时,陆延年说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省里也是同意了,这是你们县的光荣,很不错啊,只是这么大的工程,你们县可曾计划好怎么开始呢?”
符植心头一跳,接着深吸一口气说:“老板,您是说由谁来承建是吧?”
陆延年点了点头,符植更加确定了自己猜测,很是无奈,不过表面上却很沉着的说:“老板,按照县里开会的意思,是按规定进行公开招标。”
“那是必须的。”陆延年肯定道,接着语风一转,柔和的说:“建明的公司也想参与,因为他的公司有资质,所以对此我不反对,不过也交代过他要遵守你们县的规定,到时你再提醒他一下吧。”
符植当然知道陆延年所说的“建明”是谁,那是市长大人的小舅子,全名安建明,在市里成立了个“皮包公司”,专门走陆延年的路子承接大庸市辖区内的建筑工程,然后转包给其他公司从中谋取利益,其所谓的资质只是借用了人家的资质证书,实则没啥承建能力。
陆延年之所以会纵容小舅子这么干,其中的猫腻不用细说大家都知道,而他交代符植所谓的“提醒”,实则是要符植给其小舅子提供竞标信息以及力所能及的帮助,帮助安建明竞标成功。
这种事以前符植在其他地方任职时也做过,按说再多一次也无所谓,可是他深觉此次不同往昔了啊,只因娄水不比他处,现在有徐风在呢,而且县里也定下职业技术学校项目由徐风全权负责,他又怎敢乱来了呢?
但若是不能完成老板交办的任务的话,不仅会让老板生气,还会对自己失望,而他现在的成就全是老板一手造就的,他若失望的话,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失去这些,所以犹豫再三,符植还是鼓起勇气将难处说出。
却听陆延年愕然道:“你可是县委常委呢,难道还奈何不了徐风这个小年轻!?”
“老板,不止我奈何不了,恐怕县里所有人都不行啊。”符植苦着脸说。
“怎么回事,他有什么来头?”陆延年紧皱眉头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