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如果说刚才他们还是有恃无恐觉得眼前这个女孩是大放厥词的话,那么他们现在已经亲眼见证了惨案的发生,也亲眼见证了这个女孩的狂妄嚣张。
“好了,现在还有谁要说话?”
转过身,一一扫过面前的老师的脸,冷心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被她的气势给震慑过,老半天的,都没人说话。
“既然没人要说,那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听着。”
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电影一样。F班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刚当着校长的面做出这么狂妄的事情。这一切,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个人,难道都不会害怕吗?她不怕被退学被处分被记档案吗?为什么她就有这种勇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一想到那个人是在为他们班主任讨公道,是他们的女王,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在心里产生。眼前的一幕,让冷心然在F班人心目中的地位更高了。
“老师,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开除你?我知道你不想我们为你惹麻烦,但是,忍耐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忍耐只会让他们更过分。现在,他们是把你逼走,那么下一步就是把我们F班解散。老师,你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老师,不要担心,一切有我。这件事由我来解决,你只要把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就行!”
在冷心然那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势之下,之前一直强忍着屈辱的班主任被说服了。他的声音有些,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他懦弱了一辈子,被排挤了一辈子。他无所谓,但是,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学生被欺负。有现在这样为自己出头的学生,那么,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今天早上才来到学校,就被主任叫到这里来,说我被开除了。我问为什么,然后他就说有学生告我猥亵,就是那个女生。其他的老师是来作证的!”
听完老师的诉说,跟自己预料的一样,但是就是这样歪曲事情霸道专制的做法才让冷心然更加的愤怒。她甚至什么都没说,直接过去一巴掌甩向那个女生:“就是你说老师猥亵你?”
女生早就被吓傻了,只知道浑身发抖什么都不敢说。
别说是她,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老师们也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设计让一个碍眼的同事被开除而已,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来这里不是闹事,我只是想要个说法。既然你们要开除老师,那么就给出证据来。人证物证,全都列出来。不然的话,谁也没资格让老师离开这个学校。”
放开钳制女生下巴的手,任由对方像摊泥一样倒在地上,冷心然回头对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的嚣张说道。
“啪啪!”
几声清澈的鼓掌声响起。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之前一直坐在椅子上像个旁观者得校长站起来,悠然地拍着手:“不错不错。”
048
没人知道他这句“不错不错”指的是谁,冷心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学校的校长。眼前的校长,是跟胖子教导主任完全不同的类型,他很年轻,顶多三十岁。其次就是他很帅气,在一群发福的中年男人中间格外的显眼也被衬托得像个明星一样。
冷心然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敏锐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很危险。
这件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场诬赖。那么这个校长,在这场闹剧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冷心然知道,这个校长姓严,是董事会那边派过来的,属于空降部队,任职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老蔡啊,我想你应该很欣慰了。你带出了一个为你出头的好学生。这年头,这么有勇气的孩子还真是越来越少了。”
年轻的校长没有理会众人那百变莫测的神情,走到蔡老师面前,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蔡老师抬起头,眼中泛泪,显然是被感动到了。事实上,任何老师,在遇到他这样的事情都会觉得感动的。毕竟,做为老师,最主要得成就就是教育学生。能够教育出一个愿意为自己出头的学生,不管这个学生的成就怎样,对老师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你叫冷心然?”
严晁挑眉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孩。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居然敢直闯校长办公室,甚至还当众殴教导主任,是一时冲动还是肆无忌惮,他很好奇。
“是的,校长,她是我的学生。她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冷心然没有回答,神情依旧很冷。蔡老师看到了害怕她被迁怒,赶紧出面帮她说话。
“不懂事吗?不是的,我看她是太懂事了。你说吧,这件事你觉得该怎么办?你说他们没证据证明老蔡猥亵,那么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没做这些事呢?况且,这些老师们联合请求开除老蔡的原因可不只是这样。他们说,F班的存在已经影响了整个学校的学习气氛,所以他们一致请求废除F班。”
这个严晁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来的消息,对F班的学生来说无亚于晴天霹雳。办公室外的很多学生当时就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指控老蔡没有管理好一个班级的能力,要求给F班换一个新的班主任。而这个人,由他们挑选。”
严晁眉一挑扫向那边的几人,意味不言而喻。
被他眼光扫到的人,脸上都莫名地一红,很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冷心然只是稍微思考了下就猜出了这些人的心思。看来,自己这次的动静还是太大了点。应该是F班最近的举动让他们这些把F班当成废物的“老师”们不安了。先是当众殴打老师被“无罪释放”,然后又是做为学校代表参加这一次的奥赛,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全科系的代表。再加上最近F班都很用功的事情,让他们更加不安了吧。他们担心,担心一向被压在最底下的F班会爆发,会踩在他们头上。不知道该说他们是太无耻还是太自卑了呢?居然因为这个原因就想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其实,很简单,这是一个羡慕嫉妒恨的心理。在这个学校,在所有人心里,荣耀什么的都是跟F班无关的。但是现在却不同了,F班居然有人参加了这次的奥赛,而且还是通过校级选拔赛被选上去的。他们都在担心这个班级会爆发,会打破更多的记录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惊吓。所以,经过一致协商,他们选择了将这种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冷心然并没有立刻回答校长的问题,而且看向身边神情黯淡的班主任,轻轻地说着:“蔡老师,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但是请相信我,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
“既然你要证据,那好,我给你。但是,需要给我时间,三天后我会呈上你所需要得证据。当然,如果我给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是有人刻意挑拨起来的话,那么,某些人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另外,外人没有资格评判蔡老师是否有管理好F班的能力,我们才是他的学生,就算评断的话,也是该由我们来。当然,我不会说空话,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做为一个班主任,蔡老师是多么的合格,他将创造一个你们永远无法打破的记录。请,拭目以待!”
周围的那些老师们脸色跟调色盘一样又开始变幻。他们不知道,明明这些话听起来就是吹牛,F班,被抛弃的垃圾,怎么可能会创造记录?学生是垃圾,班主任也是垃圾,垃圾组成的班级也敢这么狂妄,真是不知死活。但是,听着那冰冷的声音,他们的心却在微微,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里泛滥开来。
比起他们的心虚和不安,校长却镇定很多。他只是太泰然地笑着:“真的吗?那真是期待。好,就像你说的,给你三天的时间,给我证据。当然,如果你真的有证据证明老蔡是无辜的话,那么,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冷心然眼神闪烁着。那句“我会满足你的心愿”好似有什么深意一样?抬头看向面前看似无害的年轻校长,看着他眼里的狡猾和期待,疑惑顿生。
这个校长,很奇怪!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了,玩的差不多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三天后,再来评判老蔡是否被开除的事情。虽然说我是校长,有开除老师的资格,但是,我是一个非常公正的人,所以,请给我证据吧。当然了,我已经看到了人证,现在还需要物证。大家都好好准备下吧,三天后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摊开,慵懒而高贵。严晁收起了脸上无害的笑容,严肃地说道。
本来以为很轻易被解决的居然发生了这样的插曲,其他老师都露出了愤愤的神情。他们不敢对校长表示自己的不满,蔡老师和冷心然就成为发泄的目标。特别是那个跟冷心然有过结的A班秃头班主任,更是朝冷心然这边吐了口口水:“垃圾!”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逃不过冷心然的耳朵。看着这个猥琐的秃头班主任,冷心然扯出大大的笑脸,既然有人不知死活,那么,她就不客气了!只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后悔!
秃头班主任不知道,就是他这样一个发泄的动作,引来了之后悲剧至极的遭遇。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049
跟其他班主任灰溜溜地离开不同,蔡老师是被F班的全体学生拥护着回到教室的。这样的场景,就算是那些教了几十年书的老师们,也还是第一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