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尽天时地利的蔷薇军势如破竹,和铁盔城的守军比起来,除了数量以外,其他所有方面都处在优势。
第一个照面的接触就让塞洛感受到了铜墙铁壁一样的防御,任由他麾下士兵如何猛冲都无法撼动坚盾。
反观蔷薇军不仅防御力够硬,让守军无法推进,那刺杀出来的长矛也锐不可当,轻而易举穿透皮甲。
铁盔城守军的薄弱护甲在长矛面前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鲜血溅洒在白雪之上,渗入了下层的泥土。
本来还对自己抱有十足信心的年轻士兵们,在与这帮虽然年纪和自己相差不大,可气势截然不同的同龄人的厮杀中,幻梦瞬间破碎,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无论是体力还是阵型或者是武器的运用。
先天与后天条件的不足决定了他们将兵败如山倒,而且还有一支骑兵部队在侧面凿阵,势不可挡。
起初塞洛还能传达命令,指挥士兵进行突击,但当他发现士兵们无法完成他下达的任务目标以后。
指挥就变得毫无意义,他的脸色越来越发的惨白,他茫然的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了雪地里。
明明耳畔杀声不断,可他就是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那一幅幅的动态画面是静默的,他似乎丧失听觉。
这是在冰天雪地中受到过度刺激的结果,信心满满的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瞳孔越来越大。
在重骑兵的凿阵下,他们本就不够稳固的阵型变得七零八落,攻击与防御都非常出众的蔷薇军开始形成包围圈,将这些铁盔城的守军围堵在中心的一块洼地上,在长矛的逼迫下,留给他们的空间越来越小。
士兵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全都往后退,拥挤成一团,简直摩肩接踵,如果从山坡上往下看去。
会发现位于中心位置的士兵,甚至有被人给踩下去的趋势,他们不是没有试图发起反扑。
但锋利的长矛是收割他们性命的绞肉机,在长矛面前他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挣扎,再强壮的肌肉都顶不住几杆长矛同时的刺杀,鲜血顺着枪杆滑落下去,最终在枪杆的中段开始滴落。
温热的鲜血溅洒在白雪上,甚至还冒着嗤嗤的热气,可生命在快速的凋零着,蔷薇军完成了结阵。
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铁盔城的守军一步步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在空间被一步步压榨的情况下。
他们为了避开长矛的锋芒,已经顾不得抵抗,甚至出现了人踩人的状况,有年轻士兵被同伴踩住脑袋。
他试图挣扎出来,但很快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惊慌失措的人踩在了他的头顶上方。
这个时候他连喘气都非常的艰难了,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些神情冰冷一步步将他们逼上绝路的人。
直到因为缺氧而视线变得模糊,那只绝望的手从人去里冒出,与其他密密麻麻的手一起,无力的垂落。
“大人,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敌军的包围,他们看起来已经失去战意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兰斯洛特策马过来询问林叶意见,对他们这支精锐的军队来说,对付区区地方军团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双方的差距太过明显,连碾压都称不上,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屠杀,蔷薇军的损失甚至都很少。
“失去战意并不意味着投降,继续吧,传达我的命令继续推进,绝不能手下留情。”
林叶面无表情的下达命令,狂风呼啸,他紧了紧身后的披风,前方惨烈的厮杀依然在持续着。
好几次蔷薇军的士兵都有顶不住的架势,外围的士兵都冲过去,帮忙顶住盾牌,决不允许守备军从包围圈内挤出来,长毛手从盾牌的空隙里往内猛戳,每一次刺杀都将拖出长长的血槽。
有敌对士兵将长矛杆死死的拖住,试图用自己的性命将凶器夺过去,可又是几根长矛桶过去。
这让他的生命提前走到终结,气力耗尽的他没有办法再拽紧长矛,颓然倒地,染红了地面。
可他的躯体也随着守军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而被同伴踩踏,他的同伴是不想这样做的。
但已经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上,谁又管得了那么多?杀声震天,哭喊不断。
有不怕死的老兵前赴后继的主动顶到盾牌上去,他们充当先驱试图将这些盾牌推翻。
在人数上他们依然是占据着优势的,可迎接老兵的则是从盾牌缝隙里捅进来的刀子,血流如注。
任由他们如何冲撞,就算将几名盾牌手撞翻在地,就算将夺过来的长矛捅了回去,杀掉几名士兵。
但很快就有新的盾牌递补进来,这赫然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鲜血浸透了大片的雪地!
“这帮家伙都是无情的刽子手吗?这里又是地狱吗?无论怎样都冲不出去,我们都死定了吗?”
“我可还不想死呀,别挤,别再挤了,我快要喘不过气了,天哪,谁来救救我吧!”
“我不想再打了,我要回家,我投降,不要再逼过来了,我只想回家,我放下武器投降还不好吗?”
陷入绝境的士兵战意溃散,不少人看到自己熟悉的同伴一个个死在自己的面前,他们的内心开始崩溃。
越来越多的人丢掉武器选择投降,他们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再这样打下去根本就毫无意义。
“大人,敌人已经开始投降了,我们现在应该怎样处置?请您下达命令。”
兰斯洛特再次过来请示林叶的意见,他们已经将守备军堵在非常狭窄的洼地内。
人数过多的他们甚至已经踩了好几层人,这一幕景象光是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没有听清楚你在说什么,他们不愿意投降的话,就继续镇压吧。”
林叶回答得轻描淡写,他的耳边有风雪呼啸,但他的表情没有受到半分的影响。
“大人,兰斯洛特将军说的是敌人已经投降了,我们没有必要再镇压了吧?”
林叶身旁的克鲁夫以为林叶真的没听清楚,复述了一遍,他们也算是达成了战略目标。
“我们是远征军,深入敌人心腹地带,是没有精力慢慢消化俘虏的,甚至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就算他们投降了,可是如果他们重新拿起武器组织成军队来对抗我们呢?又该怎么样?”
林叶反问克鲁夫,这让后者明显的愣了愣。
“所以我没有听见你刚才在说什么,继续镇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