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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是活不成了》第21章

作者:夏汭生 字数:2874 书籍:我怕是活不成了

  再加上刚刚做的乌七八糟的梦,脊梁骨莫名有点儿凉……

  无言对视,两人的鼻息瞬间撞在一起。徐泗的睡相秉承了他一向狂霸酷炫拽的宗旨,两条腿夹着韩炳欢赤裸精壮的腰,胳膊勒紧了韩炳欢的肩膀,全然把某人当成被自己日常蹂躏的被子。

  “什么时候醒的?”徐泗讪讪地摸摸鼻子,想悄无声息地把自己两条作孽的胯子从某人腰上撤下来,撤到一半,韩炳欢的大手绕到他背后,顺着脊背腰窝尾椎,一路点火,最后托住他的臀部往自己身边一扯。很好,严丝合缝,没毛病。

  徐泗挑眉,想抬头去看韩炳欢的脸色,脑袋却被死死扣在那副结实的胸膛上,被迫听着那鼓点般的心跳,砰、砰、砰,在黑夜里越发震耳欲聋。

  “大概……醒了有一刻钟了吧。”韩炳欢因发烧而嘶哑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磁性。

  胸腔因说话产生共鸣和细微的震颤,贴在脸上像是在按摩,有点舒服,徐泗蹭了蹭,有了调侃的兴致,“这么说,韩大人瞅我瞅了一刻钟?嘿嘿,承认自己醉心于本督主的美貌了?”

  “呵呵……”韩炳欢低沉的笑声令徐泗有点恍神,“嗯,醉了。”

  我也是醉了……徐泗的心里羊驼奔腾,今天的韩炳欢忒不正常,温柔得不可思议,感觉像是偷偷瞒着自己嗑药了。怪不得有人说,身体生病的时候是一个人心理最脆弱的时候,人最温柔也最容易打开心防。

  好机会,徐泗眼前一片曙光。

  “后来你与张奉聊得如何?”他打了个哈欠,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心里却十分紧张地等待着回答。

  回来的路上,2333大概跟他撸了一遍张奉跟韩炳欢他爸之间的爱恨纠缠,徐泗一阵唏嘘。今天张奉要是能把这段哀怨凄美的旧事讲出来,韩炳欢的心结说不定有望解开。

  毕竟……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徐泗觉得韩炳欢虽然面上冷,心还是热的,不是彻底的寡情冷漠之人。

  韩炳欢显然不想提这档事,长时间的沉默后,他用下巴蹭了蹭怀中人的发际,“五皇子的事情过后,你陪我去趟城外的般若寺吧。”

  “嗯?”徐泗用鼻音回应他,一时有点懵逼。

  去寺庙?干嘛……出家当和尚?

  “去见我娘亲。”

  第二天一早起来,徐泗欣喜若狂地发现血条降到了21%,这下真的是即将大功告成了!暗搓搓地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抱着复杂又激动的心情,隐隐还有些不知名的愧疚,徐泗对韩炳欢越发的好了,到了那种含在嘴里都怕自己咽下去的地步。

  两人时常深情对望,默契地相视一笑,蜜里调油,北镇抚司里处处弥漫着恋爱的酸腐气息。众锦衣卫将领已经见怪不怪,一见二人携手同来,自动开启屏蔽或马赛克模式。

  十月初三,五皇子祁巢联合东厂以及左都督的王家军,外加一套训练有素、神出鬼没的刺客精英小分队,正式实施他的逼宫大计。

  幕后大佬祁渊表示,他的麒麟臂已经饥渴难耐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头发都掉光了!

  这其中的过程,徐泗想了想,用鸡飞狗跳这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计划是,王邈老爷子率领他的军队从外包抄,东厂的人在城内做内应,设法打开城门。王家军是一支久经沙场、打过大大小小胜仗次次凯旋而归的精锐之师,只要进得城门,那就如同猛虎下山、蛟龙入海,势如破竹。

  而祁巢则带着他的刺客团,先行混进宫中,绑架大大小小的嫔妃皇子,打算一个个推到祁渊面前,逼其写下退位诏书和废太子易储的圣旨。若是祁渊硬气,祁巢就让他看着自己的爱妃和儿子一个个死在他跟前,这样到后来,活的只剩下祁巢一个,他也不得不立祁巢为太子。

  祁巢的算盘打得震天响,算来算去没算到江荥背叛了他。

  这里不知是应该夸徐泗演技好,还是应该怪祁巢实在对先前的江荥太信任,这个信任,是信任江荥跟他一样,对祁渊十分不满。

  要说对祁渊的感情,祁巢其实是又敬又惧的,虽然怨怼他不重视自己这个儿子,但从来没想过弑父。

  但江荥不一样,江荥阳奉阴违了这么多年,对祁渊恨之入骨,他全家人都死于祁渊之手,自己还被逼做了太监。在肮脏的宫闱里摸爬打滚,机关算尽,之所以想方设法、不择手段地博取祁渊的信任和欢心,就是为了等待羽翼丰满的那一天,能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所以祁巢直到换上雪白的囚服,蹲进了天牢,都没想明白,江荥怎么就叛变了呢?

  王家军被瓮中捉鳖,他的君兰暗卫前脚刚刚落地,后脚就被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祁渊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里除了鄙夷没有其他丝毫感情,连起码的怒其不争或痛心都没有。

  被押走之前,祁巢瞄见人群外的江荥跟韩炳欢,嗅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

  祁巢知道他败了,下场要么死,要么被监禁一生。

  祁巢还知道,江荥也完了。

  昏暗的天牢里,他鄙薄地勾了勾唇角,而且江荥肯定比他惨,因为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作者有话要说:

  韩炳欢:你愿意见我妈吗?

  小鼻涕:哈哈哈,咱们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这就见家长了?

  韩炳欢挑眉:你不愿意?你在玩弄我的感情吗?

  小鼻涕:不不不,我是怕令堂心脏不好……

  韩炳欢:我去请罪,韩家的香火要断了。

  第22章我只是想有个鸟儿22

  五皇子祁巢谋反一案,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堂会审,整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隆重盛大。

  看在徐泗眼里,不免生出一种走水还嫌火小的观感,这让他不禁想起他们宿舍恶霸四人组的口号: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搞事搞事搞事!

  确实啊,有啥好审的呢?一捉捉了个现行,那么多眼睛看着那么多人证物证,到底想审什么呢?

  过了两三天,徐泗懂了,祁渊这是想过河拆桥,找个图谋造反的大帽子扣江荥头上,顺道儿把江荥跟祁巢一道铲了。

  要治江荥的罪,真想查出个什么那还不容易?江荥之前确实跟祁巢是一条贼船上的人,也确实为祁巢的刺客团体提供了庇护之所,当初要不是祁渊逼得太狠,江荥也不会咬牙把那个行刺太子的刺客抓回来。

  只要用心搜查,就算江荥做的多么天衣无缝,肯定有些来不及销毁的蛛丝马迹,只要揪住一个线头,顺藤摸瓜,总能找出些决定性的证据。

  徐泗想了想,祁渊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非要置自己于死地。想来想去,应该就是发觉了他跟韩炳欢之间不清不楚引人遐想的关系,出于要制衡分权的目的,他跟韩炳欢之间必须有一个要下台。

  祁渊经过抉择,要保住的人,是韩炳欢。

  无可厚非。

  说到底,不管祁渊如何欣赏江荥,也不可能完全信任。毕竟,杀了人全家的事儿,他自个儿也膈应。狼是自己养大的,但是时刻要提防着这条狼养不熟,担心它随时可能反口咬了自己,他也很累啊。既然这么累,索性就弃了吧。

  对于君王的这种心理,徐泗表示理解。但有一点他理解不了,何必做的这么绝呢?这共同谋反的罪名一旦落实,他又不像皇室贵胄那样有什么祖传的免死金牌,也打不了亲情牌,那妥妥儿的就是个死啊。想要他下台,撤了他的职就完了呗,非要赶尽杀绝吗?

  唉,死就死吧,徐泗表示无所畏惧,就是死之前,他得先把任务完成,也就只剩1%了。

  与徐泗同样敏锐的,还有韩炳欢,不同于他的坐以待毙,韩炳欢立刻着手行动。

  “韩爱卿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江荥而来?”韩炳欢甫一踏进御书房,未及行礼,祁渊埋首奏折中,头也不抬地道。

  韩炳欢恭敬地行了大礼,跪着道:“还请皇上放他一条生路。”

  “生路?”祁渊哼了一声,宽大的龙袖一挥,堆成小山的奏章噼里啪啦坠了满地,他面上隐着滔天怒意,喝到,“你看看这两天百官呈上的联名奏疏,把朕的龙案都要压垮了!江荥好本事,仗着朕对他的纵容,胡作非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江荥在那个位子上做的没脸没皮的事海了去了,铲除异己、构陷他党、纵容手下卖官鬻爵,再加上为人放肆,最爱当面侮辱人,不喜他的人也海了去了。平日里百般容忍、溜须拍马,一看皇帝的态度有所转变,那些有仇有怨的或是纯粹看他不爽的,立刻一窝蜂地卯着劲儿落井下石,直要撺掇得皇帝灭了江荥才解气。

  再说,江荥办的那些事,祁渊能不知道吗?其中好多甚至就是祁渊授意的或者默许的。任何皇帝都不想看到朝中有任何的党派,若是一个朝廷上党派林立,那就是皇帝的失职。祁渊借着江荥的手铲除一些朝中的顽固党羽,但是此时此刻,这些事又都成江荥欺上瞒下自己犯下的了。

  这就是所谓的,黑暗的政治。

  韩炳欢望着地上花花绿绿的奏章,眉头深锁,半晌,说出一句让祁渊雷霆大怒的话。

  “若皇上杀意已决,臣自请解甲归田,从此远离庙堂。”

  祁渊不可思议地盯着跪都跪得笔直端正的韩炳欢,眸底的惊讶远胜怒火,“放肆!”他一手拍在龙案上,殿里服侍的小太监不声不响跪了满地。“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臣不敢。”韩炳欢不温不火,态度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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