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没有回答她,这时候,几个丫鬟端着点心酒菜走了进来,高桂笑着一一打赏,丫鬟们欢喜离去,高桂才道:“我是小宝在京里的朋友,知道我来扬州公干,所以托我来看看你。春芳姑娘,你在丽春院生活得还好么?”
韦春芳大讶,小宝居然有个跟他长得这么酷似的朋友,而且还是个大官。
“我还好,韦公子费心了。”她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高桂满上了一杯酒。
暗香飘来,似是梅花香,不同于老婆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闻起来尤其沁人心脾,高桂竟是心神一荡,忍不住伸出手去,在她手上摸了一下。
这一摸,立时便心荡神摇,有种奇怪的感觉,令他觉得很是邪恶,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正是他的老娘么?汗,竟然对自己的老娘轻薄,这也太邪恶了
韦春芳手猛地一缩,像是触电一般,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反应会这么大,在青楼之中,别说摸摸手,更过份的也不是没遇到过,但此时此刻,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或许是因为面前的这个韦公子长得太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又或者是因为他是儿子的朋友?韦春芳歉然一笑,道:“韦公子莫要见怪,只因今日身体略感不适春芳敬你一杯。”
她给自己也斟满了一杯酒,举杯一碰,慢慢的饮了,酒沾朱唇,愈发艳丽
第一百六十七章老娘韦春芳4
高桂干咳两声,以掩饰尴尬,说道:“我在京城土生土长的,春芳姑娘,小宝兄弟托我带了些银子给你。”他从身上摸出一卷银票来,放在桌上,他拿的银票是从右边衣袋取出的,这一叠银票,有的是一百两一张,有的是五百两一张,往桌上一放,至少有上万两之多。
韦春芳看到如此多的银票,不禁愣住,下意识的放下酒杯,将银票拿起,当头那张便是五百两一张的,她的手一颤,往下看去,接连七八张银票都是五百两面额,她吓得呆了,暗忖:这些银票,怕不有上万两?小宝哪来这么多钱?慌忙问道:“韦公子,这这是我家小宝托你带给我的?”
高桂见她的表情,仿佛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似的,竟是一阵心酸,笑道:“你不信么?难道本公子自掏腰包骗你不成?”
韦春芳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我意思是,这钱太多,韦公子可否告之,这钱是我家小宝怎么挣来的么?”
高桂还未来得及说话,韦春芳颤声道:“是不是小宝在京城做了什么犯王法的勾当?”
高桂见她脸上煞白,又惊慌,又担忧,竟是触动心事,想到自己从小便没了父母,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打拼,因为未成年,根本就没有人肯请他做工,只能流落街头,最后成了小混混,当同龄人在学校里上学,在家里接受父母关爱的时候,他在天桥底下瑟瑟发抖,穿着捡来的衣服鞋袜,吃着别人饭馆里客人吃剩不要的饭食,就是这样,还经常被当地人殴打辱骂,还经常填不饱肚子,当他在风雨交加的夜晚,蜷缩在硬纸板搭成的狗窝里时,年轻的他,何尝没有独自落泪?何尝不渴望有个疼他爱他的妈妈?
忽见韦春芳神情怪异的瞧着自己,高桂赶忙道:“哦,没有,放心,他不会犯事”
韦春芳道:“那他是如何挣这些钱的?”
高桂心中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既然在现实世界里面,我不能改变双亲逝世的事实,为何不能在这个鹿鼎世界有所改变?高桂瞧着韦春芳,神情愈发柔和。
“他和小宝长得如此相似,有碰巧和小宝认识,世上怎会有这样巧合之事?”见到高桂眼中闪过孺慕的神情,心中愈发起疑,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震,“难道面前的,的的确确就是小宝?!只是他在京城当了大官,怕有一个做妓女的娘影响他前程,所以不敢相认?”
韦春芳越想越像,心沉入海,遍体生寒,心中却是想到一计,略一踌躇,脸上已是笑颜如春,如花绽放:“韦公子,真是对不住,春芳思念儿子,以至于打搅了韦公子的雅兴,我真该死。”她盈盈站起,擎起酒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娇声道:“韦公子,刚才那杯还未喝下呢,既然你是小宝的朋友,我当然要好好的招待你,春芳先干为敬。”皓腕如雪,停于唇边,微微仰头,将杯中酒喝下,高桂笑了一声,却心事重重,挣扎着是否要真的认她做妈妈,见她喝完,将空杯向自己一亮,忙也饮了一杯。
韦春芳笑着站起,两杯酒落肚,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本就姿色艳丽,皮肤白皙,酒增丽色,更显其姣好之姿,莲步轻移,来到高桂的身旁,嫣然一笑,语调愈发娇媚,道:“韦公子,再喝一杯,春芳祝你前程似锦,升官进爵。”她微微弯腰,酒壶的壶嘴对准了桌上的小杯子,透明的酒液如线,注入杯中,酒将满时,韦春芳的手忽然一颤,酒液登时洒在桌上,娇躯一晃,软软的倒向高桂。
高桂慌忙伸手去扶,手碰到她腰肢,滑腻喷香,高桂犹如被火烫了一下,心跳得要蹦出了喉咙。
“春芳不胜酒力,让韦公子见笑了。”韦春芳顺势坐在高桂的大腿上,双目盈盈流转,吐气如兰,朱唇几乎贴到桂哥的脸上。
“不不会,没关系,那个那”高桂还从未在哪个女人面前如此紧张,这个女人,虽然真正意义上来说跟自己并无丝毫血缘关系,但实际上,自己是个鹊巢鸠占的闯入者,灵魂、思想固然不是,但身体,还是原主人韦小宝的,至少应算作韦春芳有一大半是自己的妈妈。可是现在自己和妈妈这样暧昧的坐着,这成什么话。高桂忍不住就要推开,但不知为何,又是犹豫了,双手碰到她身子,如遭电击,脸上竟是红了,以他刀枪不入的脸皮,竟然会红脸,高桂惊奇万分,心中像是一百只蚂蚁在爬,偏生又捉之不住,不由慌张失措。
“韦公子,你觉得春芳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丽春院最漂亮的?”韦春芳娇声说道,眼波流转,脉脉含情,娇躯扭转,对着高桂的耳畔,轻声软语。
若是好好的说话,那也就罢了,偏偏韦春芳一只手搂住桂哥的腰,另一只手却在他背后轻轻的抚摸,似有一股电流顺着她的手涌入身体之中,高桂面红耳赤,心跳愈发的快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这种和妈妈如情人般亲昵暧昧的姿势和动作,令他呼吸急促,局促不安。
邪恶,这太邪恶了!这不是乱套么!高桂拼命在心中告诉自己,面前之人,和自己毫无关系,只是这个身体的妈妈,和自己本身并无半点瓜葛,但随即,韦春芳更是往下探去,一直摸到他腰部以下,宛若灵蛇一般,又转到前面来,高桂虚火上升,下面高高顶起,犹如帐篷一般,不行!不行!再摸就出事了!高桂慌忙推开她,韦春芳顺势站起,面上早已平静如水。
“韦公子,春芳有个建议。”
高桂坐在椅子上连动也不敢动,那处昂扬壮志倒也罢了,若是被她瞧见,脸都没处放。
“你说,你说。”
韦春芳道:“我家小宝的背上有一块胎记,韦公子可否脱衣让春芳验上一验?”
第一百六十八章老娘韦春芳5
高桂吞了一口口水,暗叫糟糕,脱衣服?!背上是一定有胎记的,一脱就原形毕露,高桂叹了口气,迟疑一下,道:“好吧,我实话说了吧,其实,我就是小宝。”
韦春芳心中猛地一颤,道:“你你真的是小宝?”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来。
“你要不要验一验胎记?”高桂苦笑一声,早知道逃不过去,还不如一开始就认了这个“老妈”算了,搞了这么多事,最后还是穿帮,而且一穿到底。
“啪!”韦春芳玉手一翻,打在高桂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来消遣老娘!”还没等桂哥反应过来,一只嫩手将她耳朵拎住,顺时针一扭,桂哥内力虽强,却也达不到耳朵上,被她拧麻花似的,吃痛之下,又不好反击,只得叫道:“放手,快放手!耳朵掉啦!”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老实说,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这么多钱,你出息了啊,竟然上妓院嫖妈妈!你是不是想死?”韦春芳一手叉腰,一手捏着高桂的耳朵,先前的端庄消失于无形。“你不认老娘,是不是怕老娘在青楼当妓女给你丢脸了!你老实交待!”
高桂吃痛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没在女人面前这样吃瘪过,一伸指,点中韦春芳的穴道,韦春芳立时动弹不得。
“你”韦春芳骇然的瞧着揉耳朵的高桂,身体无法行动,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武林高手的点穴,却怎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懂得这等神奇的武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高桂道:“好了,别再扭耳朵了,都这么大人了。”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厉害的武功了?”
高桂道:“之前随便跟了个厉害的师父,他教的。”
韦春芳盛怒:“你个小兔崽子,点你妈妈穴道,还不快给我解穴?!”
高桂嘿嘿笑道:“你先答应不扭我耳朵我就解。”
韦春芳骂道:“答应了答应了,快点,你别把你妈我点成了半身不遂,老娘我下半辈子靠谁去?”
高桂笑着给她解开了穴道,指了指梨木圆凳,道:“你先坐下,听我说。”
韦春芳见他一本正经,不禁有些奇异的感觉,这个真的是她那个疲懒儿子?韦春芳自己生的儿子又怎会不知道,总有种感觉,面前的这个“儿子”,竟是有几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