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是时候安排她们离开皇宫了。
一路边行边想,不自觉地便来到上书房。见门外站立着两名侍卫两名太监,四人一齐向高桂行礼。高桂问道:“皇上在里面么?”
一侍卫点头道:“皇上刚刚进去,桂公公,小人去给您禀报。”高桂摆手道:“不用劳烦侍卫大哥了,我自己进去便成。”
“皇上!”高桂站在上书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康熙。
康熙大喜,道:“你怎么来了?太后她不是让你在她那儿听差么?”
见上书房无人,高桂笑道:“皇上,您可太不厚道了,太后她老人家一句话,您就把小桂子给丢了,唉。”
康熙正为这事烦恼,见高桂回来,喜不自胜,也不计较高桂说话的语气,走了上来,在他肩膀上一拍,道:“你回来便好,太后她怎么让你回来了?”
高桂道:“我跟太后说,皇上日理万机,甚是辛苦,小桂子须时常提醒皇上的饮食[奇·书·网],所谓药补不如食补,说得太后心中感动,便准我再来伺候皇上,只是叫我时常去慈宁宫走动走动,要我常常去看她。”
康熙笑道:“也不知你这小子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哄得太后也这般喜欢你。正好,我有重要事情找你。”
高桂道:“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康熙道:“适才英国人罗拔来过了,邀请我们去观看他们自己比赛,本来我见你不在,便不愿去,正巧你来了,你叫上布库房那些人,带着他们去偷师。”
高桂欢呼一声,道:“那皇上,那我们赶紧走吧!”
康熙笑道:“我可是真想去,不过,一会儿还有事,你自个儿去吧。”
高桂立感失望,随即又想到,这正是个机会,能将方怡和小郡主带了出去。便应了下来,出了上书房,没往布库房去,先回了自己住处。
沐剑屏见他到来,欢喜道:“桂大哥你来了!”
高桂笑道:“什么桂大哥,就算不叫好老公,好大哥也该叫一声吧?我拼了性命救了你们沐王府的人,你这小没良心的过河拆桥。”
沐剑屏撅嘴道:“我听别人都叫你桂公公的,你又怎会姓郝的?师姊说那是你占我便宜。”
高桂心道:你全身上下又有哪处我没占便宜的?只是一个称呼,算了,饶了你了。笑道:“你师姊伤可好了?”
这时方怡掀开床帘来,一双俏目瞧向高桂。
高桂嘻嘻笑着,在沐剑屏耳边道:“她若还没好,咱们再给你师姊按摩好不好?”沐剑屏羞得满脸通红,啐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色。”高桂本想说,昨晚你和你师姊比我好色得多。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这玩笑可开不得,小郡主脸皮子薄,别羞死了她。
方怡在床上隐约听到“按摩”二字,一张晶莹细致的俏丽飘起一抹绯红,娇喝道:“你们俩唧唧咕咕地说些什么!”
高桂哈哈一笑,道:“没什么,聊聊风月,谈谈人生。”
方怡嗔道:“贫嘴!”
高桂见她面带晕红,美艳不可方物,瞧得呆了,情不自禁地道:“大老婆,你真美!”
方怡一怔,伸手便去拔剑,剑半出鞘,心中一软,叹道:“我也不知是否前世欠了你了,竟是被你如此欺负,若不是,若不是瞧在你救了刘师哥他们,我我一剑杀了你。”心弦触动,眼圈渐渐红了,将剑丢在床上,坐了下来。
高桂心虚,他自是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对名节瞧得比生命还重,那晚自己鼓动小郡主给她疗伤,已是占了人家大便宜,昨晚又在饭菜中下药,虽然没有占到实质上的便宜,但即便是如此,也是罪不可恕了,人家一个黄花闺女,被自己三番两次调戏,没杀了自己已是难得了。
想到这里,高桂挺胸道:“方姑娘,是我胡闹,是我不对,不过方姑娘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对你负责的!”
方怡一怔,半晌忽然噗嗤笑道:“你,你这小色鬼!你是男子汉么?你怎么对我负责?”
高桂一咬牙,道:“方姑娘,有件极为机密之事,这个世上,除我自己外再无一人知晓。既然我说过要负责,那这件事一定要告诉给你听!”
方怡见他说得郑重,奇道:“你要说什么?”
高桂道:“其实其实我并不是太监!”
第二十四章你摸摸
方怡颤声道:“你说说什么?你不是太监?那你是”
沐剑屏插口道:“你不是太监么?可你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太监穿的啊!”
高桂苦笑道:“长发披肩的不一定就是女子,穿太监服饰的不一定就是太监。”
方怡忽然意识到什么,面色刹时苍白,道:“你你你果真不是太监么?”
高桂正色道:“不错,不信不信”高桂本想叫方怡摸摸自己下身,猛省不妥,已是说不出话来。
方怡不敢置信地下得床来,脚步踉跄,行到高桂身前,颤声道:“你你”玉手颤抖着,迅速在高桂下身一拂而过。
一声惊呼,方怡手如触电了般迅速缩了回去,脚下一软,高桂急忙上前搀扶,他身材比方怡矮了一头,哪里扶得住,两人一齐摔倒。高桂个子小,正倒在方怡身上,脸朝下,不偏不倚,正贴在方怡小腹处。
方怡又是一声尖叫,右足踢了出去,高桂只觉胸口剧痛,身子被她踢出一米开外,正欲爬起,左胸处仿佛被虫蚁咬噬,又痒又痛,口一张,痛得叫出声来,再也动弹不得。胸口仿佛憋住了一般,在左胸胎记处,似乎多出一个漩涡来,小腹处不断涌起一股奇特的能量,皆被那漩涡吸了进去。只是那漩涡聚而不散,胸前越来越胀,无法挥发
沐剑屏见他们二人一齐跌倒,抢上前来相扶,却是一个也没来得及扶到。正要去搀扶离自己较近的高桂,却听方怡啜泣起来,不由得一惊,改向方怡走去,急问道:“师姊,你跌痛了么?是不是伤口崩裂了?”
方怡流泪道:“不是不是。”手指着高桂道:“他他果真不是太监!”
沐剑屏年纪尚幼,哪里懂得这些,睁着大眼睛茫然道:“不是便不是了,师姊你哭什么?”
方怡一时间怎么跟她解释,心中委屈,哭得更是响了。沐剑屏左劝右劝劝不住,只得求助高桂,向高桂瞧去,吓了一跳。高桂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仔细看时,却发现他身子在不停地颤动。
沐剑屏顾不得师姊,奔到高桂身旁,只见高桂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全身汗浆如雨,惊道:“桂大哥他怎么了?”
方怡止住悲声,蹒跚着站了起来,走到高桂身前,见此异景,瞠目结舌道:“这似乎是走火入魔之相!”沐剑屏虽然幼小,也知走火入魔轻则残废,重则致死,急道:“这这怎么办?”
方怡再顾不得伤心,道:“我只是踢了他一脚而已,怎么会这样?他他又练了什么古古怪怪的武功了!”
沐剑屏道:“师姊你是不是踢中了他的什么穴道才会如此?”
方怡情急之下踢出一脚,哪里还记得自己踢了他什么地方,见他似乎极是难受,心中早已大悔,急忙伸出手去,手甫一接触到高桂手腕,一股巨力传来,方怡全身如遭雷击,震得跌了出去。
“他他的内力好强!”方怡骇然。眼见沐剑屏伸出手去,急道:“你别碰他!”沐剑屏急忙住手,方怡道:“他若是走火入魔,除非是内力强过他许多的才能救得了他,不然枉送了性命。”
沐剑屏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方怡心乱如麻,束手无策,二女动又不敢动,只得守在高桂身旁。其实如果她们昨晚没有中迷药,她们定能认得出,昨夜高桂也是这般情形。
不知过了多久,高桂终于醒来。
沐剑屏欢喜道:“桂大哥你醒了!”
高桂睁开双眼时,只见两张如花玉容,笑道:“大小老婆,你连好老公也不叫一声啊。”
方怡秀眉一皱,忍了住,淡淡地道:“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刚才你忽冷忽热,我们还道你走火入魔了。”
高桂道:“我哪里练过什么武功了?我师父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说,若我真的有武功的话,刚才怎会被你一脚踢飞了?说起来,现在还痛呢!”高桂坐了起来,伸手在胸口摸了摸。
“咿喂!怎么不疼了。”高桂大讶,忽觉胸口乃至小腹处似乎有一股似水般的东西在流动,叫它往上它便往上,叫它往下便往下,高桂大呼小叫,称奇不已,把体内的变化告诉给方怡和沐剑屏知晓。
方怡瞠目结舌,道:“这还不是武功是什么?习武之人,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如气调顺,则百脉舒泰,手足轻灵。再锻炼拳法.则身轻步活.身手敏捷。调气首重在丹田.即气沉丹田,气聚丹田.练气功所谓的“立鼎安炉”。古人说:丹田者气海也,生气之源,聚气之所也,气在先行力在后随,丹田气盛而力足。通常我们练气都是按照身体中的经脉运行,这都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如你所说那样任意而为呢?”
高桂又试了试,那股据说是内气的东东确实是心随意动,听话得很,不仅仅如此,丹田处的内气和左胸的一个气旋遥相呼应,内气往来不息,虽说速度慢了些,却是不停不息。向方怡请教,方怡却是不懂。
高桂心道:看来只好明日去请教师父了。
这时,门外有人道:“桂公公在么?桂公公在么?”高桂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去找布库去观看英国人的比赛的,也不知在房里待了多久了,心中一急,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