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见康熙意动,又道:“皇上当初和太后学过不少武功了,也应知道,太后也算是个武林中人了,但凡武林中人,有个什么师兄师弟的有什么奇怪了。再说,捉贼捉赃,捉奸在床,皇上你可曾亲眼见到见到什么?”
康熙惊呼了一声,道:“糟糕,我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居然没想到这点,难道是我冤枉了太后了!”转而又道:“可是为什么他又什么都不说?”高桂心道:自然什么都不肯说了,他是神龙教派来的,你又不说,他哪里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了神龙教机密了?忽然又想,自己来了这么久,居然把四十二章经给忘了,说来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那关外宝藏就算是真的,自己已经算是巨富了,要那么多金银财宝做什么?自己又不想造反当皇帝。
高桂见他信了八分,心中暗喜,道:“他是武林中人,据奴才所知,这些人都是桀骜得很的,皇上冤枉了他,他骨子里可傲气得很,不说也不为怪,奴才倒是很佩服他的傲骨。”
康熙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心,欣慰的是太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堪,担心的却是如果太后知道自己这么对待她的师兄,只怕要大大地生气了。
“小桂子,还是你见识分明,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第三十一章春雨绵绵无尽期
连康熙皇帝都向自己问计,高桂心中小小地得意了一把,沉吟片刻,道:“皇上,这事其实很好处理,以此人猥琐的外表,绝不可能被太后垂青的,是以,皇上你不该怀疑太后,这样吧,奴才这就去向太后禀报,说是抓到一个刺客,奴才就把这人的形貌说给太后听,如果太后反应平和,皇上就更应该放心了,是不是?”
康熙连连点头,道:“如此最好。”转头瞧向里屋的光头邓炳春,为难道:“那个人该怎么处理?”
高桂暗暗摇头,这小皇帝在处理政事就有条不紊,头头是道,在处理家事上却比自己还不如,若不是知道他是清代少有的贤明君主,还真会以为他是溥仪哩。
高桂道:“皇上,这里就交给我了,您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这件事我来摆平,定教皇上跟此时撇清干系,太后那里绝不会怪到您那里。”
康熙欢喜道:“如此最好,办成了这件事,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便是。”
高桂挠着头,想了想,嘻嘻笑道:“现下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跟皇上说吧。”送了康熙出去,高桂掉回头来,走到邓炳春面前。
本是奄奄一息的邓炳春忽然抬起头来,沙哑着声音道:“多谢你了。”
原来他都听见了,高桂一愣,笑道:“你可是邓炳春?”
邓炳春惊异道:“你你怎知我姓名?”他未在江湖走动十余年了,认识他的人极少,眼前这少年太监居然一口道破自己名字,他怎不惊奇?
高桂干咳了两声,道:“我自然知道你,毛东珠告诉我的。”
邓炳春瞪大了两眼,不敢置信,道:“她她居然把这等隐秘之事告诉给你知道?你你究竟是谁?”
高桂笑道:“一时也说不清,你别管了,总之,你要保住性命,就要听我的。”邓炳春不知他的来头,但见他年纪虽小,却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更见他认得毛东珠,只道是跟神龙教有些渊源,不然毛东珠也不敢讲自己姓名胡乱说出去,邓炳春本以为必死无疑,眼见有了活命的希望,欣喜若狂,连声称谢。
高桂道:“我一会儿去找太后,你你只须承认自己是太后的远房堂哥,但在三十年前犯下了人命官司,从此销声匿迹,浪迹天涯,这次出来才知道太后的下落,因此来向太后求个官职,但你怕自己的逃犯身份暴露会给太后带来不好的后果,所以被抓后死也不认,嗯,便是如此了,我再去找太后对对口供,你看此计可好?”
邓炳春吞吐道:“这这”高桂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我又和你们神龙教有些渊源,才担着杀头的危险救你一条命,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邓炳春愈发急了,辩解道:“不不是,恩人的计策好极,我我今年才三十九岁,九岁那年又怎么杀得了人”
高桂奇道:“我还以为你有四十多五十岁”忍住不说,邓炳春尴尬一笑,高桂又道:“既如此,就改作是二十年前好了。”转口又道:“洪教主也是老糊涂了,他遣你来是给东珠姐送解药兼催问经书的吧?怎不派个女子来?可惜邓老哥你一身好武功从此尽废,唉”
此语一出,邓炳春惊骇,两颗癞蛤蟆般凸起的眼珠子几乎要鼓得掉出眼眶,他连教主之名也知道?还敢开口骂他老人家是老糊涂,这小孩之前说和神龙教有渊源,又叫毛东珠作东珠姐,难道竟是教主他的私生子?转而又觉不对,若真是教主之子,又怎会来此做了太监,邓炳春本已不甚灵光的脑子登时成了一锅糨糊。
“好了!我走了,你暂且忍耐,我出去叫侍卫将你放下来。”高桂哈哈一笑,向屋外走去。他心怀大畅,凭着知道书中所书情节,先吓住了假太后毛东珠,后又震晕了邓炳春,实在过瘾之极。忽然又想,如果自己穿越到三国附身于诸葛亮身上,岂非更加过瘾?凭借着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功,(虽然还不知道如何运用。)那便是天下第一智囊兼天下第一猛将了,吕布算得什么?只配给本少爷提夜壶
轻车熟路来到慈宁宫,宫女太监们知道他是皇上和太后身前的红人,谁敢拦他?
见了太后,请了个安,寒暄了几句,便使了个眼色,太后会意,支开了宫女们,领着高桂进入后宫,换上笑脸,拉住高桂的手,笑道:“桂兄弟,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高桂只觉这太后手掌滑腻,鼻中所闻,尽是一股醉人女人香,此香似是后世闻名遐迩的晚香玉香水,又挟带着一股甜甜的乳香,高桂心神一荡,脱口道:“太后身上好香!”
太后一愣,旋即笑得花枝乱颤,喘着气娇声道:“桂兄弟,你你才多大,怎地口里抹了蜜似的,别把皇帝带坏了才是。”
高桂随口一句话,被太后笑得跟什么似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红彤彤一大片,更见太后因这大笑,酥胸颤动不休,窈窕的身段凹凸有致,此等成熟女子的韵味,比青涩少女更有诱惑力。高桂前世不过十八九岁,因身世困窘,跟着一大帮小混混厮混,连女人也没碰过,十足真金的初哥一个,自然抵受不住,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似被磁石吸住,再也拔不出来。
太后见着来历神秘的小太监傻呆呆地瞧着自己,一副神魂颠倒的迷醉模样,心底讶异,连那活儿都没了,还这么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莫非是自己魅力太大么?
这太后,已是三十来岁,深宫之中,左右均是宫女、太监,侍卫虽是正常男人,但谁敢多向她瞧上一眼?哪会有人如这小太监这般,无视她的身份地位,真正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
多年来的深宫生活,她什么也不缺,唯独缺的,就是男人的疼惜,冷不丁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太监当她是女人来看,太后心中百感交集,波澜起伏。
“我好看么?”太后流韵绯红,轻声问道
此语一出,太后登时大悔,暗暗自责,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个不能人道的小太监,今天自个儿昏了头么?
高桂见她风姿绰约,浑身上下散发出女人最原始的魅惑,本已国色天香的绝世姿容,加上这淡淡的羞意,更增添了其艳光四射的女人魅力。
“好好看”高桂喉咙发干,艰难地吐出这二字。
太后见他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禁想起自己和他一般年纪的青涩年华,也曾经有那么一个英俊少年,骑乘在一头老黄牛的背上
秋天的田野,黄澄澄沉甸甸的麦穗,四下里,一片金黄,似海洋,夕阳西下,映红了少年的羞涩脸庞
“我好看么?”那个业已模糊的岁月,依旧是一句饱含着羞怯的问话。
“好看”结结巴巴的一句生涩回答,呆头呆脑的可爱模样,红彤彤的脸,迎着少女露出一口白牙,如同阳光般灿烂。
那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太后记不清了,少女朱颜已逝,往事如梦如幻
“你过来”太后仿佛着了魔,美丽的脸上散发出妩媚的光辉,“你会按摩么?我我肩上酸得很。”
高桂心头大震,似是从梦中醒来,这是怎么了?屋里点了催情香么?眼见太后已侧过身去,露出羊脂玉般白皙的颈脖。
高桂吞咽着口水,神差鬼使地向前走出两步,手掌颤抖着伸了出去,立时便感受到手掌之下传来的一阵战栗。
瘦削的肩膀,太后所穿的衣料丝滑冰凉,乃是上好的缎子,高桂手掌所触,更增添了柔软滑腻的手感,鼻中似有似无的飘来阵阵沁人肺腑的幽香。
如果方怡和小郡主是青涩的苹果,那太后就是多汁的水蜜桃,高桂的手法生疏得很,可是太后却享受得很,那双手仿佛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平常她每日都会叫宫女给她按摩,的确是很舒服,但决计不是这种让人浑身如触电般的酥酥麻麻若是若是他那双手不要那么老实,光在肩上停留,那便更好了。只是这句话,她却无法说得出口,不不他只不过是个小太监,又不真是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了?
“等等”太后低声道,“坐久了不舒服,你随我来”
红幔雕花,香枕暖床。
高桂心头怦怦乱跳,太后她该不会是想跟我圈圈叉叉吧?那我岂不是成了康熙的便宜老爹了!高桂登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