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敏缩着脖子,连连摇头。
林安安蹙眉道:“妹妹,我都不明白你,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好?不很正常点事?你别老觉得丢人,象挺磨不开似的。说句实在话,你成天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围着厨房转,有什么意思?年轻轻的,我都替你屈得慌,再过两年结婚生孩子,更是什么也干不了了。现在难得有机会,你老公又能带你玩,放开玩玩有什么不好?”
纪若佳也道:“是啊,姐,安安姐说得多好,你就别扫兴了,去玩玩吧。”
纪若敏被说得面皮直发胀,尤其林安安,句句说她心坎了,不仅惶恐,而且窘迫了。
金彪问道:“你们嘀咕什么呢?不能大点声说。”
徐虾道:“我们准备去跳集体舞,一起去吧。”
成刚摆手道:“你们一家子,我们才不掺乎呢,一会儿我们也要跳舞了,不管你们了。”
徐虾笑笑道:“那行,各玩各的,我们先下去了。”没理纪若敏还在犹豫,直接拉着她起身。
纪若佳欢快地蹦出去,林安安也随之而起。
徐虾一手拉着纪若敏,一手牵着林安安,带着小姨子一起下场了。
四人进入舞场,周围酒客见跳西班牙舞的小姑娘又一伙下来,纷纷投来惊异目光,期待有更精彩的演出。
纪若敏更是发窘,埋怨小虾道:“你真是的,我都说了不跳,还拉人下来,这么多人都瞅着呢。”
徐虾道:“那是你以为,实际都羡慕呢。你看别人表演,敢说不羡慕?”
这话一针见血。出风头和羡慕别人出风头,是人类基本心理之一,任何表示不屑和淡定的语言,都是不折不扣的谎话。
纪若敏被戳中人性虚伪处,不说话了。
徐虾柔声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别的了,放开疯一把。我和安安先跳下,你先看看。”
纪若敏好歹鼓起勇气,用几乎看不见的动作点点头。纪若佳兴奋地拉着姐姐退开一步,准备现学现卖。
在两姐妹和周围目光的注视中,徐虾拉住林安安手,开始跳起来。
只见两人表情洋溢,向后仰身,高昂着头,手拉着手,高抬膝盖,以极其夸张和滑稽的方式跳起来,就象两个小丑。
纪若佳噗哧第一个笑了;观众也一阵哄笑;金彪和成刚放肆地发出一阵大笑。
纪若敏也笑了,随即更加尴尬,脸上火辣辣热。
徐虾和林安安跳得更加热烈,手臂大幅摇摆,扭头摆身,一蹦一蹦向前,几步后就踢一次腿。几次后,借踢腿收回之际,另一条腿反踢,转身再向反方向重复。
严格说,苏格兰乡村舞作为一种文化遗产,苏格兰也没几个人会,小虾和林安安跳的是庆典或节日时,围着篝火或烤肉跳的那种大众版,而且更加简单,苏格兰男女都穿裙子,还有很多跟裙子有关的复杂动作。
在四周的指点和哄笑声中,徐虾和林安安围着两姐妹连续跳动。渐渐的,周围的指点和哄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会心的微笑,为之感染的欢乐表情。
这正是苏格兰乡村舞的魅力所在。如果说弗拉门戈是一种以表演为主的舞蹈,目的是给人看,那么苏格兰乡村舞完全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舞蹈,是为大家一起寻开心。
两人跳几圈停下来,徐虾道:“怎么样?会了吧?”
纪若佳急切道:“会了会了,赶紧的。”把纪若敏向小虾一推,拉住姐姐手。
纪若敏半低着头,半激动半紧张,拉住爱人手,和妹妹一起站小虾身侧,四人站成一排,准备享受这种看起来很傻*,实则很欢乐的苏格兰舞。
音响师无声上前,热心道:“须要音乐吗?”
徐虾回头道:“有苏格兰乡村音乐吗?”
音响师道:“没有苏格兰乡村音乐,但有爱尔兰乡村音乐。”
苏格兰和爱尔兰都在英伦那俩屁大点岛上,应该差不多,徐虾道:“行,谢谢。”
音响师道:“不客气。”回手打个指响。
数秒钟后,吵吵闹闹的爱尔兰乡村音乐响起。相比苏格兰音乐,爱尔兰音乐多了无处不在的爱尔兰风笛,更加悠扬,反而好听一些。
徐虾用眼光给爱妻鼓励,微微点头,两手一扬,四人跳起来。
如小虾所言,这两下根本无所谓学,即使猩猩也能跳出来,所以四人开始便极和谐,不同的是,纪若佳最卖力,纪若敏还有点拘谨。
苏格兰乡村舞最好的形式是围一圈,但四个人实在太少,只能牵手形成一条线,但也更随性和放纵。四人在两边的林安安和纪若佳带动下,在欢畅的音乐声中,围着舞场反复蹦蹦跳跳。
纪若敏被音乐撩动情绪,被欢快的气氛感染,逐渐放开性子,咧着大嘴,大眼睛睁得老大,好象那张纯真年代的照片。
叽哩哇啦的爱尔兰乡村音乐不断重复,四人仿佛四只小跳羊,旁若无人地蹦跳,尤其三女,美的美,靓的靓,俏的俏,倏荡着活泼柔顺的长发,洋溢着开心明媚的笑脸,不时把深情款款的眼波,投向唯一的小虾。
灯光不停旋转,酒吧不停变幻,舞场五光十色。四人在跳动中尽情挥洒,享受彼此的青春和爱情。
人群沉默了,在灯光明晦中,无声而眼馋地和着音乐拍手,林安安的可亲快意,纪若敏的美丽照人,纪若佳的青春活力,都勾动着他们的眼睛和心眼。男人们真心地羡慕,女人们真心地嫉妒,人和人,差距咋就那么大?
徐虾望着三张溢满光彩的笑脸,觉得从未如此幸福感动,四肢百骸都在暖融融流淌,真想把这刻进行到永远,永远永远拥有这份快乐。
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音乐终于停了,四人满面红光,意犹未尽地停住。
纪若佳兴奋地一叫,跳小虾怀里,挂住他脖子道:“姐夫,你太伟大了,只有你能想出这么好的舞蹈,让我们都这么开心。”
不等回话又转身看姐姐:“是不,姐?”
纪若敏迅速瞥林安安一眼,嗔怪道:“快下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林安安温柔劝道:“无所谓了,一个是你亲妹妹,一个是你老公,姐夫小姨子,亲点正说明你们两口子感情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纪若佳来劲儿道:“就是嘛,总是大惊小怪。”
纪若敏叹一声,没再说话。
音乐再响,换成温柔舒缓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金彪和成刚各牵女友,从包间出来。
徐虾道:“回去歇会儿吧,把舞场让给刚子他们。”
纪若佳很想和他再跳一个,但考虑到姐姐一向好面,今天又已经做这么好,很痛快地答应了。
时间不大,金彪等人跳几曲回来,众人又大喝一通,聚会极欢而散。
金彪和成刚两对各自散去,林安安要自行打车,被徐虾止住,四人一车,先把林安安送到家,并明言次日会抽空陪她输液,才带两姐妹离去。
到家已过午夜,三人跳一大气舞,又喝许多酒,仍觉浑身焕发,热力四射,进门就齐齐仰到沙发上。
三人早形成左拥右抱的习惯,在外面不好太过分,忍得极是辛苦。刚坐下,姐俩就一左一右,偎向小虾怀里。徐虾也同时张臂,将娇妻小姨双双拥住。
搂抱着休息一会儿,纪若敏率先起身:“不行了,我得去洗澡了,这身破衣服穿一天,难受死我了。”
徐虾也推开纪若佳道:“小佳,今天太晚了,你也洗个澡赶紧睡吧。”
纪若佳撒娇地抱住他:“我不我今天一天都没怎么抱,还没抱够呢,还要你抱。”
徐虾温和地笑道:“又不是以后不抱了,明天不还接着抱?听话,姐夫喝得迷迷糊糊,也想睡了。”
纪若佳不依道:“那也不能现在睡,我姐还要洗澡呢,总得等她出来吻别才能睡,”
纪若敏脱掉外套往沙发一扔:“我也累了,今天就免了,愿意别你自己别吧。”
纪若佳叫道:“那怎么行?这是规矩,不能乱。”
纪若敏穿着制式衬衫,异常英武挺拔,明丽动人。徐虾口水大动,双手一探道:“对,不能乱,那就先吻别。”从后环住爱妻纤腰。
纪若敏正要上楼,不由一惊,刚要说话,已被整个环到爱人怀抱,平放在膝头。急叫一声:“老公,不要。”爱人熟悉的嘴巴已封住她娇唇。
两人整整一天未亲热,又被酒精刺激情绪,这一吻便不是普通的沾唇,而是唇舌相交的热吻。
纪若敏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吟,便如每次交吻一样,第一时间投降了。轻阖双眸,微启樱口,抱住爱人脖颈,忘情地口舌纠缠。
两人当纪若佳面大秀恩爱,比之平时更刺激。
纪若佳瞠目结舌。如此在眼皮底下,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两条舌头就着口水,在两人口中贪婪地缠绕、翻卷、吸吮、吞吐,看得浑身燥热,抓心挠肝。
幸运的是,这一吻并不长,两人很快分开了。
纪若敏羞得面红耳赤,狠狠在爱人肩头一捶:“臭无赖,你都坏死了”急将头一缩,藏到爱人臂弯。
徐虾嘿嘿一笑,对小姨子道:“来吧,该你了。”
纪若佳急急忙忙爬他身上,将脸蛋一边一个递过,任姐夫重重啃两口。
以往这样亲两口,纪若佳也就满意了,可特写般近距离目睹姐姐和姐夫湿吻,再体会这两下,比塞牙缝都不足了。
纪若佳这个不满,小嘴高翘,委屈地趴小虾身上。纪若敏尝到甜蜜刺激的吻,澡也不洗了,小猫依人般伏着回味。